10宅斗是需要技術的

10宅斗是需要技術的

沐溪聽了李氏的話,沒有回答,眼神輕蔑的瞥了眼陳氏,對着其他婦人說道“大家也知道天越來越冷了,祭生還等着我給做新衣服呢?平時的衣服也都是大家不要的,公爹隨便補補就給祭生穿,現在,有了媳婦,怎麼能讓公爹繼續給相公做呢?”

沐溪的話很得婦人心,前兩天又才吃了人家的豬肉,所謂拿人的手段,吃人的嘴軟,本來只是為了看熱鬧的人心思都往沐溪邊偏了。

孫嬸子點了點頭“可得對傻子好一點,長這麼大不容易啊,這顧老爹又是當爹又是當娘的,哎…”

其他婦人也跟着點了點頭。

沐溪見已經達到了效果也不再墨跡,道“嬸嬸們不介意我把針線活拿到外邊來做吧?”

眾人都揮了揮手,道“不介意不介意,可不要因為這件事兒影響你干正活,你隨便做,我們也就站站看看就好了…”

陳氏見沐溪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氣急,道“小賤人,不要在這裝可憐,我告訴你…”

還沒說完,沐溪就把話接了過來“陳姐姐不介意等我一會兒吧,我也是希望我家相公能早日穿上新衣服而已,哪個為人娘子的不是巴巴的盼着相公好的呢?”

眾人又是一陣點頭。

沐溪見陳氏臉色已經烏紫了,心裏得意得要死,泫然欲泣道“陳姐姐連這點時間也不肯給嗎?我家相公還等着穿新衣服呢?”

孫嬸子瞪了眼陳氏,一錘定音,道“傻子媳婦,你儘管拿你的針線活去,誰要是沒耐心的,走就是了!”

眾人又是一陣點頭。

陳氏覺得自己有一天死了,不是被三子打死就是被沐溪給氣死的,咬牙切齒道“還不趕緊去拿,不要以為裝可憐我就會放過你,沒門~”

沐溪聽了后,臉色微微一白,捂着耳朵急匆匆的進了屋子,剛把門關上,就聽見外面傳來指責陳氏的聲音“這麼大聲幹啥?拼聲音啊?有嗓門留着晚上叫.床啊?”

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沐溪笑得起不來身了,原來,這就是勾心鬥角的感覺啊!很歡樂呢!

等在床上笑得差不多了,起身,仔細理了理自己的髮髻和衣衫,把淡綠色的布放進箱子,拿出之前放好的灰色布料,順便把剪刀拿了出來。

外邊的人等了快半個時辰吧,才見沐溪拿着把椅子從屋裏出來,陳氏的耐心早就被磨光了,剛張嘴,道“小賤…”

沐溪把椅子一放,立馬就插話道“再等我一小下啊,我去拿布!”

陳氏怕沐溪這一進去,又是半個時辰,哼聲道“不要是進去了不敢出來吧?”

眾人見石階上的沐溪悠悠轉身,那姿態,就像是畫裏的仙女,看得都愣神了,還是沐溪的聲音拉回了大家的思緒“怎麼可能呢?剛才是因為裁布才耽擱了些時間的,更何況,嬸嬸們都沒有說啥,陳姐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

站得腿軟的孫嬸子瞪了陳氏一眼,不耐煩道“我老婆子都沒說什麼呢?滾一邊待着去…”

院子裏,就出現了這麼副場景,陳氏和沐溪對峙着,不過一個慢悠悠的做着針線活,一個盛氣凌人的瞪着坐着的那個人,其他人則是橢圓形的圍了半圈。

陳氏覺得自己的小腿隱隱作痛,但是輸人不能輸陣,張嘴罵道“你個賤人,誰叫你亂編排我的,敢說我打了寶娃,還被三子揍得下不來床,說,你這是何居心?不要臉的小賤人!”

沐溪手裏熟練的穿針引線,沒有抬頭,懶懶的道“陳姐姐這是在審問我了?這兩天我都沒有出門,怎麼造謠?再說了…”

眼神瞥了眼陳氏的膝蓋,“陳姐姐有沒有打寶娃我不知道,但是挨了寶娃爹的揍是真的吧,陳姐姐走路有點一瘸一瘸的呢?”

眾人也都朝着陳氏的膝蓋望去,弄得陳氏微微的夾緊了自己的腿,怒道“什麼膝蓋,打得明明是背好嗎?不要想…”

沒說完就聽見眾人的唏噓聲,知道自己上當了,牙齒咬得咯咯響,道“有什麼好唏噓的,難道你們沒有被自己相公揍過嗎?真是做了妓女還想立貞潔牌坊,我呸”手指着李氏,道“李氏,你敢說沒有被板栗爹揍過嗎?現在幸災樂禍的,有什麼好值得慶幸的,還有你..你..”在婦人中指了好幾個人出來。

那些婦人都心虛的低下了頭,心裏把陳氏恨得要死。

沐溪才不管她們之間的破事兒,牽針,手指打了個圈之後,用剪刀一剪,袖子口弄好了。抬頭斜眼,道“陳姐姐這是要把大家的辛酸史都挖出來嗎?我相信,每次丈夫都是深愛着自己娘子的,就算出手,也是一時衝動,事兒應該都有反省過吧…”

看着幾個明顯感激看着她的婦人,沐溪回以笑臉,接着道“陳姐姐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

婦人點了點頭,村子裏,誰沒有被自己相公揍過,那些看上去老實的漢子喝多了,也是要動手的,被陳氏這麼說出來,大家像是把自己最不堪的一暴露出來,淡定的婦人臉色也變了變。

見着眾人明顯尷尬的神情,沐溪假裝沒看見,道“陳姐姐,你不是說我造謠嗎?如果是說你被寶娃爹揍的事兒,我覺得沒有必要說了吧,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呢!”

李氏得瑟的望着陳氏,悠悠道“就是,這人家可沒有污衊你,倒是陳氏你,這在外邊就大呼小叫的,喊着要撕了人家的嘴,前兩天才吃了人家的豬腿,今天就撕破臉來,真是喂不飽的白眼狼呢?”

被陳氏點名的婦人也不決定繼續沉默下去了,瞪着陳氏“可不就是這樣,自己被寶娃爹揍了,還好意思出來污衊人,就臉上那層層的脂粉,也好意思說?我呸!”

“對啊,真是不要臉”其他婦人也紛紛響應道。

陳氏現在是徹底成了老鼠過街,見這麼多人幫着沐溪噴自己,更是挺直了脊背,道“你敢說你沒有編排我?那我問你,說寶娃被我打了是怎麼回事兒?不要敢做不敢認?”

沐溪理出第二隻袖子,把布的邊緣都和好后,抽出籃子裏的針,嘴裏回話道“沒有什麼不好認得,說了這必須得認啊…”

把針穿好線后,才一字一字頓道“但是,這還真不是我說的,我又不是閑得荒,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在村裡閑逛,我家的事兒多着呢!”

陳氏一聽,認為沐溪是在狡辯,心虛了,洋洋自得道“怎麼,現在是不承認了?前一句話說敢做剛當的,后一句就不敢認了,真是…”

沐溪仍專心的一針一針的縫着袖子,道“我有沒有出過門,你可以問祭生,可以問狗蛋,要是不相信他兩可以問問二狗嬸,有什麼必要值得掩飾呢?事實就是事實,何必裝…”

陳氏跺腳,指着沐溪,道“你說我裝?”

沐溪手裏的針線沒有停,接著說道“我沒有說你裝,你看你非得這樣說,是不是又覺得我編排你了?祭生還等着穿衣服了,有時間在這兒嘰嘰喳喳的,不如回家好好打掃一下院子,看了糟心…”

婦人們嘻嘻的笑了起來,這陳氏家的院子可是村裡數一數二的臟,一個是因為寶娃皮,更多的嘛就是陳氏的懶了,總覺得自己看着舒心就行,還記得一次,陳氏的大哥大嫂來看她,走進了院子,沒有處落腳,都是些雜草,雞屎之類的,陳氏大哥罵了陳氏一通‘在家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娘在家就是這麼教你的?’陳氏大嫂更是絕,走了兩步就退了出去,讓陳氏把院子掃乾淨再說,在陳氏大哥眯眼不動中,陳氏無法,拿着掃帚掃了一條路出來,也就夠兩人落腳而已。

從此,陳氏娘家人基本沒有來過,這也是三子敢這麼肆無忌憚收拾陳氏的原因了,這在村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想到沐溪竟然也知道。

陳氏掃了一圈譏笑她的人,知道她們暗指什麼,氣道“我家的院子愛收拾就收拾,管你們啥事,真是狗咬耗子..”把視線放回到沐溪身上“還敢說你沒編排我,如果你沒出門,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沐溪沉思了會,道“難道不是這樣的嗎?那天我貌似聽見李姐姐是這麼和她們說的啊?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李氏見火燒到了自己身上,立馬反駁道“我什麼時候說了?傻子媳婦,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語氣中,隱隱的帶着某種威脅。

這時候,沐溪停下手裏的針線活,睜着雙大眼睛,道“就是那天大家一起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啊…”指了指李氏旁邊的那位婦人,誠懇道“就是和那位姐姐說的呢?”

那位婦人就沐溪提到了自己,尷尬的低下了頭。婦人的表現無疑是承認了這件事兒。

李氏急了,扯着婦人的袖子,眼睛眨個不停,道“你快澄清一下,可不要這麼白白被人冤枉了呀…”

眾人見婦人不說話,望着李氏的眼神微微一變。

沒人注意低着頭,專心縫袖子的沐溪,嘴角微微一拉,眼神里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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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村夫的“傻”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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