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驚險的逃生
“聽話,打電話給君少,他會救你的。……呃。”手上又是一陣發疼,回過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低頭對着她淺淺一笑,手不斷收緊,帶着欣賞的眼光打量着她逐漸痛苦的容顏。
“薄小姐,說了只是去一趟而已,保你沒事。”繼續誘導着她,嘴角掛着溫和親切的笑。
就像是獵人佈下的假相,看上去總是好看的勾引人的,可是內在的才是最真實,最殘忍的真相。
傾之抬頭看着那一切,有點慌亂,她不想走,走的話自己肯定會出事的,可是不走的話,出事的就是凱瑞茜了。
要是兩個人都可以逃走的話,就行了啊。
傾之視線掃向被遺忘在一邊的手槍,在兩人詫異的眼光中跑過去撿起來,對着他們。
君洋一分神,反而讓她鑽了空子,一個反踢逼地他退後幾步。
凱瑞茜跑過去,一把抓着她的手,打開窗帘把玻璃撞破,在她目瞪口呆的瞪視下,拉着她的手往下跳。
“啊!!!”傾之下意識地叫了聲,手一松,手槍也掉下去了。
君洋趕到玻璃窗前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不斷下墜的身子,暗罵一聲,按下耳麥
“人下去了,別讓她們離開。”
傾之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在快播,什麼都看不清,耳邊只有呼嘯着的風聲,至今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們兩個居然跳樓了!
凱瑞茜找好一個結點,手指往手腕上別著的黑色按鈕一扣,就出現了一條銀鐵絲,綁在那個結點上,下墜的速度頓時減緩了許多。
她是練過的,跳樓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件在尋常不過的事了,可對於傾之而言,這輩子她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居然會跳樓。
以至於從跳下去的那一聲尖叫之後,她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反應,落地的時候要不是凱瑞茜拉着,估計都會直接砸在地上,被玻璃紮成一碎渣子。
隨手攔下一輛車,把司機拖出來,再把她塞到車子裏,就驅車離開了。
後面趕來的黑衣人就只看到了車子離開時的背景,和在那邊罵個不停的司機。
“薄小姐,你還好嗎?”凱瑞茜看着她臉色蒼白,意識遊離,不免擔心起來。
“你沒事吧?”
“薄小姐。”
傾之眼神空洞,蒼白的嘴唇哆嗦着上下顫動,汗水沿着臉頰流下來。
“薄小姐,你……”還想接着跟她說點什麼緩和下她的驚嚇的,看到背後那一排黑色的車子整齊劃一地朝着他們開過來。
這麼快!
開到最高檔,一踩到底,眼睛專註地看着前面,一見到空隙就鑽過去,左甩右拐,很快地好多車子都堵塞住了。
傾之沒繫上安全帶,她這麼把車子一拐一拐地,她的身子一傾撞在車門上,砰的一聲,都沒把把她的意識給撞回來了。
“薄小姐,抱歉。”聽到聲音,凱瑞茜歉意地說了句,看着不斷逼近的車子眼裏劃過一絲冷冽。
一個急轉彎越過前面的一輛車子,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整個車身翻過45度,直接從兩輛車子的間縫中穿過。
萬分驚險,比電影特效還要來的真實,卻被她漂亮地完成了。
嘴角勾着抹冷笑,看着後面跟上來的車子撞在一塊。
坐在車子裏的君洋打了個響指,不愧是君城的手下,這本事還真是沒話說啊!
嫌棄地看了眼翻掉的那兩輛車,閑適悠然地坐在後座上,眸光若有似無地輕挑着,看着那輛逐漸走遠的車子。
“停車還有下車。”
黑衣人聽話地停了車,在恭敬地下車候在一邊。
君洋姿態優雅地跨進車子裏,關上門,輕搭在方向盤上,指尖輕扣動着,發出一聲聲的輕響,隨後眼色一變,踩下,發動,握緊。
車子飛速地離開了,黑色的身影像是一條黑色的豹子穿梭在車流中,精湛的技術加上極品跑車的優越性能,不一會兒就跟在她們後面的不遠處了。
凱瑞茜看着車鏡中那個不斷逼近的車子,皺着眉頭,看了眼旁邊依舊意識迷離的人,第一次覺得無可奈何起來了。
除了跑之外她想不出任何解決的方法了。
一米,兩米……兩輛車子間的距離不斷在縮小。
凱瑞茜眉頭越縮越緊,心裏的焦慮不斷擴大擴大……
君洋車子一扭動,從她們的身旁穿過,橫跨在她們的前方。
凱瑞茜猛地踩下剎車,兩隻眼睛怒視着他,像是要把他殺死一般的狠。
橫跨在馬路中央,司機被迫停車,紛紛探出頭,各種咒罵聲連聲響起。
君洋像是沒看到似的,神態悠然地打開車門靠在上面。
後面趕到的黑衣人,背對着他們雙手背在後面,盯着那些路人。
場面一瞬間由菜市場變成了肅穆冷寂。
不再有人有勇氣出來說一句,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很不簡單,一旦事情爆發,說不定他們先被拿來開刀。
凱瑞茜也跟着下車了,把門鎖上,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兩隻漂亮的眼睛臨危不亂地回敬着他。
“我佩服有勇氣的人,最後一次,把人給我留下,你走。”
“大少爺,那很抱歉。”
“人不會讓你帶走。”
大不了,自己死了,能拖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
“呵呵呵……”聽到這話,君洋突然低低地笑起來了,自不量力。
“你在期待什麼嗎?”
“……”凱瑞茜臉上有一點破綻,是啊,她在等君城會趕過來的。
有他在,他絕對不敢輕易動手。
“你們的君少爺,現在估計還在開着會呢,他自己都分身乏術了,哪裏還會顧及得到你們呢?”
這句話不假,就是因為那些人拖着他,他才敢去酒店,要不然,要是在他那個喜怒無常的弟弟面前做那些事的話,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一個不開心,打他一槍還算是輕的了。
“所以,主動或者被動,選一個?”數十把手槍對着她,只要他的一聲令下,她馬上就會變成一個馬蜂窩。
鴉雀無聲,過往的路人也都不敢在動,提着嗓子眼看着這邊的情況。
一聲輕響,傾之臉上還是蒼白的,指甲緊緊地扣着自己的手掌,冷靜地推開車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