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游湖遇軒王

073 游湖遇軒王

即墨煜晏走到暮夕寒的面前,“你們都聊了些什麼?”這個陸容清該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了吧。

暮夕寒微微搖頭,“沒說什麼,只是下了棋而已。”

即墨煜晏也沒有多說什麼,“你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我帶你去看看?”這個肖尤動作倒也算是挺快。

即墨煜晏剛要靠近暮夕寒一步,暮夕寒卻是往後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再次這麼眾目睽睽之下讓他抱着自己了,即墨煜晏卻是笑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即墨煜晏牽起暮夕寒的手,“走吧。”這裏以後也會是她的家,對,就是家,這才是家的感覺,剛剛他在趕回煜王府的路上,真的是歸心似箭,一想到她在煜王府里等着自己,那種感覺真是無法言喻的。

這次即墨煜晏沒有抱着暮夕寒,這一眾好奇的煜王府的下人總算是看到了這神秘女子的真實面目,但是比起這女子的容貌更讓煜王府里的下人驚奇的是,煜王爺臉上的那是笑嗎?片刻之後,他們終於確定他們並沒有看錯,他們一向沒有表情的煜王爺竟然在笑!而且還用那麼溫柔的眼神看着那個女子,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其實為暮夕寒準備的房間離這裏很近,這是即墨煜晏特意吩咐的,他白天的時候一般都是呆在書房的,所以他就讓肖尤準備了靠近書房的房間,這裏離他自己的房間也很近,方便自己能隨時隨地見到她。

即墨煜晏推開門看了一眼,肖尤準備的還算可以,雖然還是沒有到達他心目中的標準,“怎麼樣?還滿意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再讓人去換。”

“已經很好了。”暮夕寒並不是客氣,這麼短的時間能佈置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而且自己在這裏也住不了多長時間。

霽雲跟霽雨把帶來的東西放好,趁着她們收拾東西的空檔,即墨煜晏在暮夕寒的耳邊小聲說道:“不過也沒關係,你只是暫時住在這裏,等我們成親的時候,新房會另外準備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娶進煜王府了。

暮夕寒卻是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眼睛裏的情緒,即墨煜晏還以為她是害羞了,於是把她摟入懷中,輕聲道:“以後我們要生幾個孩子呢?我們先生個女兒好不好,一定跟你一樣漂亮。”

暮夕寒把頭埋在即墨煜晏的懷裏,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好。”

“今天,鴣余族大亂了,辛律王子已經帶兵攻入王城了。”即墨煜晏沉默了片刻開口說到,這件事說起來跟她也有一些關係。

“這個時候是進攻鴣余的好時機,辛律王子從鴣余的邊關調了不少的兵力。”

即墨煜晏點頭,“今天我已經上奏請求父王派兵了,父皇也已經答應了。”

暮夕寒微微皺眉,“你現在要負責皇后壽宴的事情,不能領兵出征,那被派去的應該是···孫賀。”這個人她聽說過,他是即墨軒弘的岳父大人,軒王妃的親生父親。

“父皇這次派去的人就是孫將軍,現在宣旨的公公應該已經到了孫府了。”

“他是即墨軒弘的人。”暮夕寒雖然知道即墨煜晏的能力,但是兵權向來是至關重要的。

即墨煜晏低頭看着暮夕寒,“為我擔心了?”隨即揉揉暮夕寒的髮絲,“放心,這點事還不至於影響到我,不管這次被派去的人是誰,都不會影響我的佈局,總有一天,整個鴣余都會屬於赤乾國,屬於我,到那時,你想怎麼處置那些傷害過你很你父母的人都可以,因為它也是屬於你的。”即墨煜晏在暮夕寒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想要得到赤乾國皇位的決心。

暮夕寒卻是輕聲開口道:“得到了鴣余,那玄元國呢?”她一直以為即墨煜晏想要的這是鴣余依附於赤乾國,卻沒想到他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即墨煜晏沉默了半晌之後,盯着暮夕寒的眼睛道:“如果我說我想要玄元國,你會怎麼樣?會恨我嗎?”畢竟那裏是她的國家,她也是屬那裏的。

暮夕寒也看着即墨煜晏的眼睛,“我不會恨你,這也是歷史必然的趨勢,不是你也會是別人。”雖然她一直不知道玄元國也在他的計劃之中,但是她相信即墨煜晏的雄心一定會實現的,因為他有足夠的野心和魄力,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她並不反對。

即墨煜晏看着暮夕寒平靜的表情,心中卻是不安,“真的不會恨我嗎?”

暮夕寒伸手去摸即墨煜晏的臉,“既然想要就去拿過來,不管那裏是屬於玄元國還是赤乾國,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即墨煜晏把暮夕寒重新摟進懷裏,如果她說不願意的話,自己可以為了她放棄玄元國,因為如果沒有了她,自己就算是坐擁天下又怎麼樣呢?到頭來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罷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赫連奕辰把即墨鈴嫣打入冷宮了,不過她在冷宮裏也呆不了多久,父王已經修書給玄元國了,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但是皇后的位置是永遠不可能了。”

暮夕寒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有些詫異,“發生什麼事了嗎?”這些日子自己的身體一直不好,霽雲跟霽雨也沒有跟自己彙報玄元國的事情。

“靈妃肚子裏的孩子流掉了,查出來是即墨鈴嫣做的,赫連奕辰一氣之下就把即墨鈴嫣軟禁起來了,畢竟是即墨鈴嫣先做錯了事,父皇就算是對赫連奕辰的決定再不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放人是難免的了。”

暮夕寒微皺着眉頭,“這件事倒不像是即墨鈴嫣做的。”

即墨煜晏點頭,“確實是不合乎常理,即墨鈴嫣跟靈妃是互相制衡的關係,如果靈妃出了事,所有人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一定就是她,她就算再驕縱,也沒有那麼蠢。”

而暮夕寒跟即墨煜晏並沒有猜錯,這件事確實不是即墨鈴嫣做的。

玄元國,皇宮,

即墨鈴嫣抬頭看着居高臨下的赫連奕辰,眼睛裏儘是不甘,“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當初赫連奕辰跟自己說要查靈妃流產的真相的時候,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想着反正不是自己做的,說不定是那個憎恨靈妃的嬪妃做的呢,也算是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可是沒想到,到最後查出來的結果竟然是自己收買了靈妃宮中的宮女在她的飯菜里下了葯,可是自己真的沒有做過這些。

赫連奕辰蹲下去捏着即墨鈴嫣的下巴,“不管究竟是不是你做的,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你做的,那你便是怎麼都說不清了。”

即墨鈴嫣聽赫連奕辰話里的意思,他是知道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了,那為什麼他還把自己軟禁起來,除了自己之外,誰最不希望靈妃生下這個孩子?即墨鈴嫣突然被自己心裏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嚇到,可是她越想越覺得合理。

“靈妃飯菜里的葯是你派人下的對不對?你又讓那些人嫁禍到我的身上!”自從自己進了宮之後,赫連奕辰經常去自己的宮中,她知道赫連奕辰其實很討厭靈妃肚子裏的孩子,那是靈妃私自換藥才得以留下的孩子,如果不是太后攔着,這個孩子早就被赫連奕辰賜死了。

赫連奕辰甩開捏着即墨鈴嫣下巴的手,“善婭公主不算笨嘛,這麼快就想通了。”靈妃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授意流掉的,除了她之外沒有人有資格生下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查不到她現在在哪裏,但是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讓她再回到自己身邊的。

即墨鈴嫣冷笑着站起身子,“俗話說,虎毒不食子,皇上還真是冷血啊,竟然能下手害死自己的親生骨肉。”

“除了她,沒人有資格生下朕的孩子。”

即墨鈴嫣嘴角輕扯,“皇上口中的她,就是暮夕寒吧,我忘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玄元國皇后暮夕寒了,她現在是暮桑。這個女人還真是禍水啊,暮桑,桑葉,”即墨鈴嫣笑得古怪,“皇上還在這裏痴痴地等着她回來,可是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在即墨煜晏的懷裏了。”

赫連奕辰一巴掌打在即墨鈴嫣的臉上,即墨鈴嫣踉蹌着跌倒在地上,她抬頭看着赫連奕辰,“皇上還真是可笑,明明知道她心裏從來都沒有過你,你還在這裏自欺欺人,她跟即墨煜晏應該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她送給即墨煜晏的那塊綉帕上就綉着桑葉,我親眼見到過的。暮桑,這個名字似乎別有含義啊,她頭上戴着的那個桑葉簪子也許就是即墨煜晏送給她的,他們兩個很可能早就私定終身了,你們一個個的還在這裏傻等着。”

赫連奕辰一掌拍在桌子上,“住口!”她怎麼會跟即墨煜晏有什麼關係。

“皇上別忘記了,即墨煜晏小時候可是在玄元國做過質子的,他一定就是在那時認識暮夕寒的。可憐皇上還為了她害死了自己的皇子,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了,你本就計劃好了,要讓我做替罪羊。在所有的眼中,我跟靈妃就是水火不容的關係,你這樣做,既可以解決掉靈妃肚子裏的孩子,又可以嫁禍給我,靈妃失了孩子,我失了人心,我們兩個就都無法坐上皇后的位置,你就可以繼續留着皇后的位置等着她。”她是驕縱,可是她不笨。

赫連奕辰眼神凌厲地看着即墨鈴嫣,“公主說得對極了。”善婭公主身份尊貴,但是她身為赤乾國的公主,百官們跟太后也不會同意她做皇后的,那就只剩下靈妃,太后雖然嘴上說立后的事情不會幹涉自己,但是靈妃懷有身孕的事,朝堂皆知,而自己又從御醫那裏得知,她肚子裏的是個男孩兒,現在還有一個身份尊貴的善婭公主跟靈妃平分秋色,但是等到靈妃真的生下一個男孩兒,自己怎麼能抵得住百官立后的壓力,後宮向來是母以子貴的,就算自己是皇帝,皇嗣的事,可是整個玄元國的大事,如果處理不好,難免會被百官還有百姓們詬病。現在這下,全都解決了,靈妃失去了孩子,便沒有了立后的籌碼,即墨鈴嫣殘害皇嗣,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而這後宮中暫時又沒有適合皇后位置的人選,立后的事情就只能暫緩了。

即墨鈴嫣站起身走到赫連奕辰的面前,“聽說皇上喜歡的女子是被她害死的,現在看來果然是謠傳啊,如果真的是她害死的,皇上哪能對她這般深情?”

赫連奕辰臉色瞬間大變,推開即墨鈴嫣,大步走出殿外,而即墨鈴嫣在後面則是笑得苦澀,看來這個黑鍋自己是背定了,想她善婭公主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現在竟然要遭受着這種待遇,自己現在就像是生活在一個孤島上,沒有任何人能幫自己。陸容清回到家之後,剛好看到自己的妹妹再那裏盪鞦韆,心情很好的樣子,但是狠心的話,他卻是不得不說,陸飛舞看到陸容清朝自己走過來,心情很好地對陸容清說到:“顧家的小姐退婚了。”這下自己又有希望嫁給煜王爺了。

陸容清站到陸飛舞的身後,“我今天在煜王府見到那個女子了。”

陸飛舞一時沒有反映過,只是本能地問道:“誰啊?”可是問出口之後,她卻覺得不對勁,煜王府怎麼會有女人呢?

“就是煜王爺喜歡的那個女子,那個綉帕的主人。”

陸飛舞從鞦韆上下來,轉過身去面對陸容清,“煜王爺真的把她帶回來了?”

陸容清把手放在陸飛舞的肩膀上,“舞兒,放棄煜王爺吧,哥哥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子。”那樣的女子很少有男人不喜歡的吧,長得傾國傾城,又冰雪聰明。

“她真的有那麼好嗎?”陸飛舞眼中有着深切的悲傷。

“不管她究竟好不好,煜王爺喜歡的人呢就是她,別人再好,他也是看不進眼裏的。”

“我要親眼看看她究竟有多好,究竟比自己好在哪裏了?”陸飛舞說著就要往外跑,她不甘心,她剛剛聽說煜王爺的賜婚取消了,還沒有高興一會兒,就聽到哥哥說他把那個女人帶回府了,這麼多年以來,煜王府除了自己哪裏還進過一個女人,煜王爺討厭女人是出了名的,府中一個侍女丫鬟都沒有,可是現在煜王爺竟然要讓她住在煜王府里。

陸容清一把拉住陸飛舞,“舞兒,別鬧來好嗎?”

陸飛舞趴在陸容清的懷裏哭得昏天暗地,陸容清也是無奈,一個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他怎麼做好像都不對,也是怪自己,當初就不應該存了讓舞兒嫁給即墨煜晏的心思。

陸飛舞哭了一陣兒之後,陸容清就把她送回了房間,看到她睡著了之後才離開,然而第二天一早,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一問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府了,陸容清暗叫不好,這丫頭一定是去煜王府了。

陸飛舞確實是去了煜王府,她一定要見見那個女子,看看她究竟比自己好在哪裏,煜王府的守衛見陸飛舞一個人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以往她不都是跟陸少爺一起來的嗎?這還是陸家小姐第一次一個人來煜王府呢,在他們還在糾結該不該進去通報的時候,陸飛舞已經快步走了進去,煜王府的下人哪個不認識陸飛舞,雖然有些詫異她怎麼會這麼早一個人來煜王府,但是當她問煜王爺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住在哪裏的時候,他們還是本能地指向了那個方向,等到陸飛舞走開的時候,他們才覺得有些不妥,誰都看得出來,這個陸家小姐喜歡王爺,她該不會是來找碴的吧?如果被王爺知道了,他們會不會死的很慘?

陸飛舞按照他們指的方向走去,不禁疑惑,這個方向不是王爺房間的方向嗎?她怎麼會住在這裏?

此時正好路過的肖尤看到了陸飛舞,“陸小姐。”這麼早來煜王府,難道是有什麼急事?

“煜王爺帶回來的女子住在哪裏?”

肖尤卻是反應過來了,陸小姐不問王爺在哪兒,而是問暮小姐在哪兒,這分明就是針對暮小姐來的啊,但是暮小姐是誰,那可是王爺的心頭寶啊,為了陸小姐的安全着想,自己還是給她一些忠告吧,“陸小姐,王爺吩咐過了,暮小姐不喜人打擾,我看陸小姐還是不要去打擾暮小姐了,王爺知道的了,會責怪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陸飛舞哪裏肯放棄,徑直就往前走,剛剛他們指的就是這個方向,肖尤趕緊上前攔着,這時候不知道暮小姐起沒起呢?

“我說陸小姐,您可別再為難我了,您就先回去吧,或者在這兒等着也行啊。”

“肖大哥,這位是?”說話的是霽雨,她聽到外面似乎有女人的聲音,一時疑惑,煜王府里不是沒有其他女人的嗎?就想着出來看看,於是就看到肖尤似乎在攔着這個女子,看這個女子穿着打扮,應該是一位官家的小姐,身份應該不低,她跟煜王爺是什麼關係?

陸飛舞也在打量着霽雨,“你就是暮小姐嗎?”

霽雨皺眉,來找她們小姐的?找她們小姐幹什麼?“你又是誰?”該不會是煜王爺的什麼紅顏知己吧?

“我是從小跟煜王爺一起長大的,我叫陸飛舞。”

霽雨打量着陸飛舞,“原來是煜王爺的青梅竹馬啊。”

肖尤一聽霽雨這話里的味道不對啊,如果霽雨添油加醋地跟暮小姐說些什麼,萬一暮小姐誤會了怎麼辦?

“不是這樣的,雨兒姑娘別誤會。”肖尤急忙解釋。

“雨兒姑娘?她不是暮小姐?”

“想見我家小姐?你還沒那個資格。”青梅竹馬來找小姐示威了?

“雨兒。”是暮夕寒的聲音。

霽雨回過頭去看着暮夕寒,“小姐。”

霽雲跟霽雨對視了一眼,迅速交換了眼中的信息,她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彼此在想什麼,看眼神就知道了。

陸飛舞看着向她走過來的暮夕寒,這位一定就是暮小姐不會錯的,她就是煜王爺喜歡的女子,她果然很美,美得驚人。

“這位是?”暮夕寒走到陸飛舞的面前問道。

“這位是煜王爺的青梅竹馬,叫什麼來着,哦,陸飛舞。”霽雨搶先說道,看來這位陸小姐跟煜王府的下人都很熟啊。

“原來是陸相的千金。”暮夕寒看到陸飛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肖尤倒是放心了不少,他正欲開口讓陸飛舞在客廳等着,可是即墨煜晏已經走過來了。

即墨煜晏看到陸飛舞的瞬間,很明顯地皺了皺眉,肖尤看到了,暮夕寒看到了,而陸飛舞顯然也看到了,因為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蒼白。

即墨煜晏走到暮夕寒的身邊,語氣溫柔得不像話,“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暮夕寒點點頭,看他滿頭大汗,手中持着劍,應該是去練功了,“這位姑娘好像是來找你的。”暮夕寒提醒他旁邊還站着一個人呢。

“陸小姐,這麼早來找本王有什麼事嗎?”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不管她是不是陸容清的親妹妹,自己一定不會姑息的,而此時暮夕寒已經低聲吩咐霽雨進屋去拿毛巾了。

“我···”為什麼他跟這個暮小姐說話的時候就那麼溫柔,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冷冰冰的語氣?

“舞兒。”暮夕寒聞聲望去,是陸容清趕來了,看他腦袋上的薄汗,應該是趕得很急吧。

即墨煜晏冷哼一聲,“怎麼你也來了?”不看好自己的妹妹,讓她亂跑來這裏幹什麼,萬一暮夕寒誤會了怎麼辦?

陸容清就是怕自己的妹妹惹惱了即墨煜晏,這個傢伙一旦惹惱了他,他可是六親不認的,“沒什麼,就是今天天氣好,想找你們一起出去走走。”

此時霽雨已經把毛巾拿來遞給了暮夕寒,暮夕寒把毛巾遞到即墨煜晏手邊,輕聲道:“擦擦汗吧。”

即墨煜晏卻不接過,“你幫我擦。”

暮夕寒卻道:“不擦算了。”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幫他擦汗?她可做不到。

即墨煜晏接過暮夕寒手裏的毛巾,“好好,我自己擦還不行嗎?”

陸飛舞哪裏見過這樣的即墨煜晏,頓時心碎了一地,原來他真的是愛着這個女子的。

“我說,你到底是去不去啊?你就這樣把暮小姐關在煜王府里,不讓她出去走走嗎?”

即墨煜晏狠狠瞪了陸容清一眼,他是想帶她出去走走,但是他的打算里可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慢走不送。”即墨煜晏拉着暮夕寒的手就轉身離開。

陸容清在後面喊道:“等一下,我也還沒吃飯呢。”

最後,陸容清跟陸飛舞還是留下來一起吃飯了,陸容清看着一桌子的菜,納悶道:“煜王府的菜什麼時候這麼清淡了?淡的一點兒油水都沒有。”

即墨煜晏靜靜開口道:“夕寒現在聞不得油膩的味道。”

“原來你的名字是夕寒,暮夕寒,暮夕寒···暮夕寒!”陸容清手裏的筷子突然掉到地上,暮夕寒不是玄元國已經死在大火里的皇后嗎?怎麼又成了即墨煜晏的心上人?

而一旁的陸飛舞則是疑惑地看着陸容清,哥哥他突然怎麼了,陸飛舞是個閨閣女子,自然不太清楚玄元國的皇后叫什麼名字,所以她也聯想不到那裏去。

陸容清回過神來之後,神情嚴肅地看着即墨煜晏,“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即墨煜晏自然清楚陸容清要跟自己說什麼,對旁邊的暮夕寒說到:“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即墨煜晏跟陸容清到了另外的房間,陸容清關上房門之後,語氣鄭重道:“這個暮夕寒是不是玄元國的皇后暮夕寒。”

即墨煜晏在椅子上坐下,“她現在已經不是玄元國的皇后了。”

陸容清不可置信地看着即墨煜晏,“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如果被別人知道她的身份之後,你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

“玄元國的皇后已經死了,她現在是玲瓏軒的東家,暮桑。”

陸容清這下更是驚住了,“你說她是玲瓏軒的東家?那個富可敵國的玲瓏軒?”

即墨煜晏點頭,陸容清頭腦中一時混亂,她是已經死去的玄元國的皇后又是玲瓏軒東家,還是即墨煜晏從小的時候就喜歡的人。

而此時陸飛舞正在打量着暮夕寒,她真的很美,就算她坐在那裏不動都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但是煜王爺的正妃不能只有美貌而已,還要有家世。

“暮小姐是京城人士嗎?”據她的觀察應該不是,如果京城裏有這樣一位小姐的話,她應該聽說過。

暮夕寒搖頭,“不是。”

陸飛舞看着暮夕寒道:“煜王爺的正妃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的,暮小姐明白嗎?”

暮夕寒沉默,陸飛舞繼續道:“相信你也知道,這麼多年以來,我是唯一一個能出現在煜王爺身邊的女子,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他了,你應該也應經看出來了,這煜王府上下沒有一個人不認識我。”

暮夕寒看向陸飛舞,“陸小姐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我···”陸飛舞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陸容清打斷了,因為他看到即墨煜晏的表情像是想要殺人一般,如果他再不把自己的妹妹帶走的話,她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

“舞兒,我們還是先回家吧。”陸容清拉着陸飛舞的胳膊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即墨煜晏在暮夕寒的旁邊坐下,“她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她經常跟在容清身邊,所以府里的人都對她眼熟一些,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我發誓!”

暮夕寒微笑道:“發誓做什麼,我相信你。”

即墨煜晏摸摸暮夕寒的髮絲,“今天我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他想讓她看看這個他生活的地方,他想讓她喜歡上這裏,如果能決定留在這裏不離開就更好了。

“你不是還有忙壽宴的事情?”

“沒關係,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讓那些人去做就行了。”就算是再忙自己也要陪她出去逛逛啊。

暮夕寒知道即墨煜晏是想陪自己出去散散心,她也不忍心拒絕即墨煜晏的好意,自己能跟他相處的時間又能剩多少呢?

吃過飯之後,即墨煜晏就帶着暮夕寒出門了,當然還是少不了霽雲跟霽雨的。

即墨煜晏知道暮夕寒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特意帶她到了一處寬闊的湖泊,泛舟湖上也是愜意。

這是即墨煜晏散心時經常來的地方,所以他專門買了一條不大不小的船泊在這裏,即墨煜晏攬着暮夕寒的腰,飛身上船,船裏面佈置的很是精緻,暮夕寒坐在船頭,脫去鞋襪,把纖細的小腳放在清涼的水中,此時已經夏初的季節,也是涼爽,微風吹拂着暮夕寒的面頰,不時有小魚兒來啄着她的腳底,這樣的放鬆的心情真好。

即墨煜晏就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開心的樣子,即墨煜晏也覺得滿足,但是她那白玉一般小腳一晃一晃地,直晃得他心頭痒痒。

然而此時這裏的另一艘船上,正坐着即墨軒弘和軒王妃,還有軒王妃的弟弟,另外還有一名女子,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其實即墨軒弘覺得無聊極了,這所謂的遊玩不過是為了給她的弟弟說親而已,看孫昭塵的臉色就知道,他並沒有看上這位小姐。

即墨軒弘無聊地站起身,他又何嘗想參加這樣的聚會,可是誰讓人家是將軍的女兒呢,再說孫昭塵對自己一向都不太認同,但是自己又要努力得到他的認同,因為孫昭塵註定是子承父業的,說不定很快他就會代替孫將軍的位置,而且孫將軍對這個兒子甚是看重,很多事情都要徵求他的意見。

即墨軒弘走出到船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艘船上的人不是即墨煜晏嗎?他身邊坐着的女子又是誰?離得太遠有些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但是那衣袂飄飄、青絲飛舞的樣子,彷彿帶了靈氣一般。

即墨煜晏不是向來不近女色的嗎?自己也從來沒有見他身邊出現過女子,難道這個女子大有來頭?

即墨軒弘吩咐人靠近即墨煜晏的船,然後快速走進船艙,軒王妃看着即墨軒弘問道:“怎麼了?”

“本王看到煜王爺也在這裏,想去打聲招呼。”

軒王妃道:“他不是你的死對頭嗎?打什麼招呼。”

即墨軒弘微微皺眉,卻也是一瞬間的事,幾乎無法察覺,“以後這種話切不可要當著外人的面說,當心惹來殺身之禍。”說她是草包還真是沒有虧了她,這樣的話都敢當著外人的面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將軍的女兒,自己怎能娶了這樣的女子。

即墨煜晏這時才發現有一艘船正在靠近他們,但是看不到船上是何人,片刻之後即墨軒弘他們都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即墨煜晏微微眯起眼睛,對暮夕寒說到:“是軒王爺和軒王妃,旁邊的那個男子是軒王妃的親弟弟,那個女子沒見過。”

暮夕寒也看向那艘船,怎麼這麼巧,游個湖也能碰上他的對手,此時船上的幾人都看清楚了,站在那裏的那個正是即墨煜晏,而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似仙子一般脫俗的女子他們則是從來沒有見過。

暮夕寒見他們望過來,也沒有站起來的打算,就這麼低着頭坐在原地。

“沒想到本王跟煜王爺這麼有緣,在這裏也能遇到。”即墨軒弘審視着即墨煜晏身邊的女子。

即墨煜晏笑着道:“是很有緣。”

軒王妃怒視着低頭不語的暮夕寒,“大膽,你竟然不跟軒王跟本王妃見禮。”

暮夕寒抬起頭看着軒王妃道:“我不是赤乾國的人,按理來說是不用向你們行禮的。”

即墨煜晏寵愛地摸摸暮夕寒的發頂,“軒王妃請見諒。”

這時霽雲從船艙了走了出來,手裏拿了一支玉笛,本來小姐說今天心情好要為她們吹奏一曲的,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不怎麼樂觀。

“小姐,笛子。”暮夕寒接過玉笛卻是放在一邊,並沒有要吹奏的意思。

“既然玉笛都已經取來了,這位小姐就為我們吹奏一曲如何?”這位大家閨秀看得出軒王妃並不喜歡這個女子,所以她也就順着軒王妃的意思。

霽雲聞言微惱,她們小姐豈是隨便就給什麼人吹奏的?她的語氣也太招人厭了,霽雲指尖微動,那位大家閨秀就掉下了水去。

在場所有會武功的人都看出了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偏偏就沒有人下去救她,軒王妃看着一旁不為所動的孫昭塵,“你還不快下去救人。”

孫昭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霽雲,用輕功把已經掙扎得快要沒有力氣的那位大家閨秀提了上來。

即墨煜晏卻是連理都沒有理他們,蹲下去把暮夕寒已經被風吹亂的頭髮理好,輕聲道:“要進去嗎?”

暮夕寒點頭,即墨煜晏把暮夕寒抱在胸前,此時暮夕寒如玉的足尖仍在滴着水,“我們先進去了,你們請便。”

軒王妃看着即墨軒弘眼睛仍然不舍地看着那船頭,心中頓時惱火,“軒王爺這是捨不得美人兒嗎?但是怎麼辦呢?就算是再美也是人家煜王爺的女人。”

即墨軒弘頓時也是惱火,“你就不能不這麼口無遮攔嗎?”還有其他人在這裏呢。

“怎麼?看見美人兒就嫌棄我了?有本事你把她從煜王爺的手裏搶過來啊,人家剛剛連看都沒有看你一眼呢。”

孫昭塵無意看他們爭吵,自己走進了船艙,這個軒王爺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他千方百計地要娶自己的姐姐,還不就是為了拉攏孫家,還不是因為孫家手裏有兵權,如果他們孫家手裏沒有兵權的話,他恐怕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自己的姐姐吧,自己的這個姐姐自己還不知道嗎?從小就不喜歡讀書,娘也是護着,說是女孩子不要讀那麼多書,琴棋書畫更是靜不下心去學,但偏偏性子嬌蠻任性得很,都是被娘跟爹給寵壞了。

即墨煜晏把暮夕寒抱進船艙里輕輕放在榻上,“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碰上他們,壞了你的興緻。”

暮夕寒輕笑道:“倒也不至於壞了興緻,只是那個軒王妃看起來是有些跋扈。”

即墨煜晏也坐在榻上,把暮夕寒摟進懷裏,“她啊,從小就被寵壞了,脾氣甚是暴虐,這些年即墨軒弘怕是忍了她不少。”

“這即墨軒弘為了皇位還真捨得付出,不過他是怎麼娶了孫將軍的女兒的,皇后那關一定沒有那麼好過。”皇後為即墨煜晏賜找的就是一個無實權的大學士的女兒,皇上又一向聽皇后的意見,即墨軒弘是怎樣才能過了皇后那一關的呢?

“說起來,即墨軒弘為了娶到這軒王妃可是付出了不少,先是來了一出英雄救美,被傷得性命垂危,再後來就是每日情書相送,這孫家的小姐是死活都要嫁給即墨軒弘。後來即墨軒弘就進宮找父皇賜婚,可是皇后自然會在一旁用各種理由阻攔,孫家小姐就要死要活的,當時在京城鬧得滿城風雨,孫將軍更是親自請皇上准許賜婚,最後,父皇還是准了這門婚事。”

暮夕寒嘆息,“看他們兩個剛剛的姿態,倒不像是曾經愛得那麼轟轟烈烈的,還至於鬧到了滿城風雨的地步。”

即墨煜晏輕咬暮夕寒的鼻尖,“他們哪裏是愛得轟轟烈烈,不過是即墨軒弘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而已,婚後貌合神離也在預料之中。”

暮夕寒輕繞着即墨煜晏的手指,“以後你也會愛上別的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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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棄后絕世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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