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父奪子愛

070 父奪子愛

辛律王子把暮夕寒帶到東院之後,興緻勃勃地跟暮夕寒說著院中的佈置,但是暮夕寒卻是一臉的興緻缺缺,“辛律王子可以先離開嗎?我想先休息一下。”

暮夕寒的態度確實有些惹惱了辛律王子,畢竟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但是看到暮夕寒面上憔悴的神色,辛律王子也是不忍心,“那你就先休息一會兒吧,晚上我們再一起吃飯。”

辛律王子離開之後,暮夕寒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無論這個辛律王子是真情還是假意,他的情意對自己來說只是負擔。

霽雨看到暮夕寒疲憊的模樣,心中很是心疼,“小姐,不然我去把那信偷出來好了,這樣小姐也就不用在這裏住上一個月了。”小姐的心裏一定很累。

“千萬不可冒險,這鴣余族的蠱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解開的,只有下蠱之人才能解開。”她不能讓霽雲跟霽雨去冒這個險,關於鴣余的蠱,暮夕寒倒是了解一些,光是這一隻蠱蟲就要養很長時間,這蠱蟲一旦種入人體內,除非是有人把蠱解開,否則它會一直活在這個人的體內,但是蠱一旦被解開,這蠱蟲就會死掉。

“小姐,你先進去休息一下吧,你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暮夕寒卻搖頭,“別擔心,我沒事。”她也有些奇怪為什麼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病都沒有發作過,好像是被什麼暫時壓制住了,但是她並沒有喝葯啊。

“小姐,要喝茶嗎?”楓清公子上次留給小姐的茶葉還有不少呢。

“茶?”暮夕寒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什麼,“是楓清留下的茶葉嗎?”

霽雲疑惑,“是啊,小姐這段時間喝的不都是這種茶葉嗎?”

“把茶葉拿過來。”茶葉,她一直感覺這茶葉的味道有些特別,卻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霽雲取出一盅茶葉遞到暮夕寒的面前,疑惑地問道:“小姐怎麼突然要看這茶葉了?”

暮夕寒拿起那茶葉仔細地聞了聞,這味道···,許久之後暮夕寒放下手裏的茶葉,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原以為這件事她瞞得很好,可是卻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小姐,怎麼了?這茶葉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小姐要嘆氣?

暮夕寒閉上眼睛,“楓清已經知道我的身體狀況了,這茶葉里放了藥草,能夠抑制我病情的發展。”原來這些年他足不出戶就是因為這些。

“那小姐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了。”既然楓清公子能抑制住小姐病情的發展,那說不定楓清公子能找到治好小姐的方法呢,雖然小姐從來沒有告訴她們她這個病究竟是怎麼來的,但是她們卻知道這病已經折磨小姐很久了。

暮夕寒卻是不抱希望,如果能治好早就治好了,當時外公和外婆為自己找了有神醫之稱的醫聖子為自己治病,可是終究還是無望。

暮夕寒剛住進東院裏,整個辛律王子府就已經傳開了,住在東院裏的這個女子可是個不得了的主兒,見到王子妃的時候也沒有行禮,王子還對她多番忍讓,辛律王子的那些姬妾們更是蠢蠢欲動,想要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但是這些女人連東院的大門都進不去,因為辛律王子已經派人在東院的門口守着了,任何閑雜人等都不得進入,就因為暮夕寒說她喜歡安靜,不希望有人打擾。

“回王子妃,她們都沒能進去。”

“派人捎信回雷府,讓爹爹查查這女子的底細。”自己嫁給辛律王子這兩年以來,他對自己也算是不錯,但是她也知道那是看在雷府的面子上,看在爹爹跟弟弟的面子上,以他現在對這個女人的態度,等將來辛律王子登上了王位,哪裏還有自己的位子,要早日除掉她才好。

暮夕寒把給即墨煜晏的信送出去以後,獨自坐在書桌前看着霽雲跟霽雨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她們來的時候拿的東西並不多,很多都留在了即墨煜晏的宅院裏了。

霽雲拿出即墨煜晏送暮夕寒的簪子正欲放在暮夕寒的梳妝枱上,但是卻被暮夕寒阻止,“別放在那裏了,收起來吧。”

霽雲看看手裏的木盒,又重新放回了包袱里。

就在這時,辛律王子走了進來,看到霽雲跟霽雨正在收拾東西,也沒有在意,徑直走到暮夕寒的身邊,“晚膳你是要在這裏吃,還是去本王那裏吃?”

暮夕寒頭都沒有抬,“怎樣都可以,我無所謂。”無論在哪吃都是跟他在一起吃,沒有區別。

“那就在這裏吃好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用過晚膳之後就儘快休息吧。”辛律王子想盡量表現得體貼一些。

暮夕寒坐在飯桌前,看着這一桌子的菜,卻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這一桌子的菜都是玄元國的菜式,暮夕寒看得出來他是在討好自己,但是這樣的討好,只會讓她更累。

飯桌上,辛律王子不斷地為暮夕寒夾菜,而暮夕寒也只是低頭吃飯,一句話都沒有說,等到這頓飯好不容易吃完,辛律王子想要多呆一會兒,可是被暮夕寒以一句累了想要休息拒絕。

等到辛律王子離開之後,暮夕寒的臉色很蒼白,胃裏也是一陣反胃,把吃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霽雲跟霽雨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有多心疼,暮夕寒只是笑着安慰她們,還囑咐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林楓清跟即墨煜晏。

辛律雖然很想儘快把暮夕寒變成是他的女人,但是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如果弄不好的話,暮夕寒很有可能跟他來個玉石俱焚,他想要的可不是片刻的歡愉,他要讓暮夕寒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然而所有預設好的事情永遠都是有意外的,次日,辛律王子正欲去東院去看看暮夕寒休息得可好,可是偏偏被告知瓦爾王子帶着父王到了自己的府里,辛律王子緊皺這眉頭,父王突然到自己的府里幹什麼?而且旁邊還跟着瓦爾,他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想明白了,他只好匆匆去接駕。鴣余族最高的統治者被稱為聖王,世代傳襲,鴣余族現在的聖王,也就是辛律王子的父王,已經在位幾十年了。

“兒臣參見父王。”辛律王子跪在聖王的面前。

“起來吧,這裏沒有外人,我們就隨意一些,不要那麼拘束。”聖王一臉和煦,但是辛律王子卻是莫名地憂心。

“父王請進。”

瓦爾王子在經過辛律王子身邊的時候,嘴角有着古怪的笑意,讓辛律王子更加地不安,難道父王來這裏,是他慫恿的?

聖王看着辛律王子府的景色,道:“父王也好久沒有到你的府里來過了,你這府里的變化不小啊。”

“前不久剛修繕過。”辛律王子回答得謹慎。

“聽說前不久你帶回來了一個絕色女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辛律王子聞言心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這件事一定是瓦爾告知父王的,自己這位父王年輕的時候倒也是一位兢兢業業的聖王,可是自幾年前開始,父王就沉溺於美色之中無法自拔,光是這幾年進到聖宮的美女無數,瓦爾一定是算好了,父王一定會來自己的府中看個究竟的,以暮夕寒的美貌,父王一定不會放過的,而且鴣余族不像玄元國跟赤乾國那樣,在這裏女子都可以改嫁的,更何況,暮夕寒都還沒有嫁給自己,但是暮夕寒絕對不行,不能把她送到父王的身邊!

“兒臣是從外面帶回一個女子,絕色也說不上,而且她正在病中,父王還是不見為好,免得她把病氣過給了父王。”

聖王卻是微皺着眉頭,“父王有天神保佑,怕什麼,難道讓父王見識見識這女子長什麼樣子都不行嗎?”

就在辛律王子左右為難的時候,王子妃適時出現,“參見父王。”

“王子妃免禮。”

“謝父王。”

“不知父王來府里有什麼要事嗎?”這明艷的女子舉止禮儀恰到好處,倒算是不卑不亢。

“孤聽說你們府里住進了一個絕色女子,想要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麼樣的絕色。”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辛律這樣藏着掖着的,倒是讓他有些不悅,這鴣余族什麼不是他的?

“父王是說她啊,兒媳也沒有見過,那日只是看到辛律王子他帶着一個矇著面紗的女子進了府,兒媳也很想見見呢。”如果聖王能把這個女子帶進聖宮更好,也省得自己麻煩了。

“王子妃竟然也沒有見過,這倒是新鮮,看來辛律是想把這女子藏起來不見人啊。”旁邊的瓦爾似笑非笑地看着辛律王子,前幾日他故意在父王面前提起辛律帶回一個絕色女子的事情,他見過那個女子的容貌,如果是自己也不願意將這樣絕色的女子拱手讓人,而父王對聖宮裏的美人兒已經厭倦了,父王也是閱盡美色的人,普通的美人已經進不了他的眼,但是這個女子一定會得到父王的青睞,如果到時候辛律王子不願意放人,這事情就精彩了。

“王兒,當真是不想讓父王見見這個女子嗎?”他倒也不是真的想要搶自己兒子的女人,前幾日瓦爾就跟自己說起過,但是美人兒他見得多了,想來這女子再美也未必比聖宮裏的女子美了去,便也沒有起別的心思,但是今日也不知怎麼的,看着聖宮裏的這些美人兒只覺得俗艷,全然沒有了當時的興緻,正好瓦爾王子當時也在聖宮,就讓他帶自己來辛律王子這裏看看,他也只是想來看看這女子究竟長成什麼樣兒,但是辛律這樣藏着掖着,讓他有些不悅。

“父王說哪裏話,既然父王想見,那兒臣這就帶父王去。”權衡之下,辛律王子還是決定帶父王去見見暮夕寒,接下來的事情,他會想辦法的。

辛律王子帶着聖王、瓦爾王子還有辛律王子妃來到了東院的門口,“她就住在這裏。”

門口的侍衛正要行禮卻是被聖王制止,他直接就走了進去,而辛律王子卻是握緊了拳頭,手心裏都是汗。

聖王剛進入院中,就看到院子裏樹蔭下的一個軟榻上睡着一個女子,這女子的美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傾世的美,不止是容貌,更是身上的氣質,而此時霽雲跟霽雨剛好從屋裏出來,她們剛剛是聽到了腳步聲,還以為是辛律王子帶着下人來了,這瓦爾王子她們是見過的,這個明艷的女子就是辛律王子妃,那站在他們前面的這個人該不會就是鴣余族的聖王吧?

“還不過來見過聖王!”辛律王子開口道。

聖王卻是連忙用手勢制止,因為他看到那軟榻上的絕色女子微蹙着眉頭,竟是心有不忍,怕他們吵醒了那女子。

但是此時暮夕寒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到院中站着的幾人稍有愣神,片刻之後站起了身,但也是只是站着,並沒有說話,她猜得出那個站在前面的人就是鴣余族的聖王,但是要自己跟他行禮,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暮夕寒不行禮,在場的人除了辛律王子妃外,似乎也沒有人覺得不妥,那個女子就那樣不說話站在那裏,就像是站在最高處的聖女,凡人不可企及。

片刻之後,聖王走到暮夕寒的身邊,“好一個美麗的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還未等暮夕寒回答,辛律王子卻搶先開口道:“她叫多琳。”暮夕寒這個名字一聽就是異族人的名字。

“多琳,這世上原來真的有這麼美麗的女子,王兒剛剛還說自己帶回來的女子算不上是絕色,可現在看來王兒是在跟父王撒謊啊,這女子豈是人間女子可相比的?”聖宮裏的女子就算是都加起來也不上這女子的一絲一毫啊,可是這樣絕色的女子怎麼會沒有被送入聖宮呢?原本這個絕色女子應該是自己的,現在卻被自己的兒子搶先一步。

“父王閱盡天下美人兒,多琳恐怕是入不得父王的眼的,兒臣說是絕色豈不是自打嘴巴嗎?兒臣跟多琳的婚期已經訂在下個月了,兒臣懇請父王到時親臨。”

暮夕寒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裏卻是反感極了,如果不是因為辛律王子手裏的信,自己怎會至於在這裏聽着他們把自己當做貨物一般來討論。

聖王心裏雖然有些遺憾,但是既然自己的兒子已經跟她訂下了婚期,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但是這女子該不會是個啞巴吧?怎麼到現在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呢?連跟父王見禮都忘記了。”瓦爾開口道,這個女子註定是辛律跟父王之間爆發的導火線,他就不相信父王真的能放得下這樣絕美的女子,因為如果換成自己也不會放棄的,但是前提是自己必須擁有無人企及的權利,只有擁有了權利,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美女?只要有了權利,她終究還是自己的。

暮夕寒看了一眼瓦爾王子,幽幽開口道:“我本是來自偏遠地方的女子,不識得王城的禮數,還請聖王見諒。”

聽到美人兒開口說話,聖王哪裏還會計較她沒有行禮的事,他伸出手去想要去摸暮夕寒的手,可是卻被暮夕寒躲開,聖王面上有片刻的尷尬,但是在他的面前,這樣絕色美人兒什麼樣失禮的行為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後天是孤的壽辰,你要跟着王兒一起來聖宮,到時候,孤會送你一個大禮的。”這樣的美人兒就算不能擁有,但是能時常看看也好啊。

暮夕寒卻是低下頭,外人看起來她是不好意思了,可是她其實是在掩飾自己眼睛裏的厭惡。

聖王依依不捨地離開以後,辛律王子再度回到東院,“剛剛你沒有嚇到吧?”

暮夕寒輕啜了一口茶水,“你是說你的父王對我別有用心的事嗎?”暮夕寒的語氣里是不帶任何掩飾的厭惡,鴣余族聖王好色的事情,她早已有耳聞,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連自己兒子的女人都不放過,雖然這也只是名義上的,但是畢竟在外人看來,自己已經是他兒子的女人了,他竟然還想對自己動手動腳,看來這鴣餘氣數已盡,這樣的人統治下的鴣余能撐到幾時?

聽即墨煜晏的意思,他很早以前就開始在鴣余安插自己的人了,這就說明他早已有了對付鴣余的心思,她相信以即墨煜晏的能力總有一天他會把鴣余族收入囊中,但是自己卻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辛律王子聽到暮夕寒的語氣就知道剛剛的事情,她一定是很生氣,“這件事我會解決的,只要我們儘快成親,父王也是沒有辦法的。”

暮夕寒卻是冷笑一聲,“你這樣做跟你的父王又有什麼區別,逼着我跟你成親,成親之後你的父王便不會動別的心思了嗎?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你的父王,你以為他會放棄嗎?”

“你放心,我不會讓父王把你帶進聖宮的。”

暮夕寒看着辛律王子的眼睛道:“你跟你的父王在我的眼裏都是同一種人,你如果真的為我好,不想我被你的父王帶進聖宮,就該把信給我,讓我走得遠遠的,永遠不會被你的父王找到。可是就算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刻了,你依舊要把我困在你身邊,其實你心裏也知道你父皇未必肯放過我,但是你心裏卻期待一個對你來說兩全其美的結果,你抱着僥倖的心理,卻置我於危險之地。”

暮夕寒眼睛裏的輕蔑清晰地看在辛律王子的眼裏,是,他明知道堅持把她放在自己的身邊,她很可能被父皇帶進聖宮了,但是他不想放她走,他知道自己一旦放她走,她就永遠不會回來了,她就再也不會踏進鴣余族,永遠退出自己的生命。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身邊而已。”自己跟父王不一樣,自己可是從小時候就把她放進心裏的,他是真的喜歡的,自己跟父皇不一樣,不一樣!

暮夕寒卻是冷眼看着辛律王子,“不管怎樣,我們的交易是不是要繼續,全看辛律王子怎麼選擇了,如果王子不願意繼續交易的話,我現在就離開鴣余族,如果王子很想要繼續交易的話,那我們的交易條件就要重新制定了。”

辛律王子怔怔地看着暮夕寒,“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要改變交易條件,現在事情已經出現了變數,儘管你不承認,但是如果你父王真的把我留在聖宮的話,我自然是不能在你府里呆一個月了,到時候如果王子以這個理由毀約的話,損失的自然是我。所以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重新制定交易條件。如果你能阻住你父王把我留在聖宮的話,我們就按照原來的條件,在你府里呆夠一個月,然後你把那封信給我;如果這期間,你父皇把我帶入聖宮的話,你必須在我進宮的當天就把那封信給我,是因為你沒能阻止你的父王,才造成我無法履行交易條件的。”如果辛律王子以自己沒有在他府中呆夠時間為由,不把信給自己,那自己豈不是白白地忍受在鴣余族呆這麼長時間,所以這些事情還是提前說好,反正自己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辛律王子府,或是聖宮,有什麼不同呢。

辛律王子赤紅着雙眼,“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被父王帶走嗎?”

“呆在這裏跟呆在聖宮,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只要你履行約定,讓我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如果辛律王子答應自己的條件的話,自己倒希望能儘快進聖宮,因為那樣自己就能儘快地得到那封信,儘快地離開鴣余,霽雲跟霽雨有能力把自己從聖宮裏把自己帶走的。

“原來對你來說,本王在你心裏竟然跟父王是一樣的,但是你怎會不明白本王是真心愛着你的,可是父王他看到的只有你的美貌而已。”

暮夕寒眼神冷漠,“愛?辛律王子這也叫愛?明知道我留在你身邊會有危險,可是為了你自己的私慾,你還是要把我留在你身邊,你這不是愛,你這是自私!”

辛律王子像是受了重大打擊一樣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

“這條件,王子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辛律王子看了暮夕寒一眼,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本王答應你,本王要讓你看看,本王究竟有沒有能力保護你。”自己不是她說的那樣,自己一定不會讓父王把她從自己的身邊帶走的,他發誓!

霽雲在旁邊擔憂地開口道:“小姐,這件事我們還是告訴煜王爺吧,說不定他有什麼辦法呢。”小姐自從來到辛律王子的府上,根本都沒有好好吃過飯,就算吃下去了,也都是很快就吐出來了,小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再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啊。

“不許把這件事告訴他,不然後果你們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呢,他一定不願意自己留在這裏,可是自己又一定要得到那封信,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偷,可是那可是蠱啊,除了辛律王子沒有人能解開。而且以辛律王子陰狠的性格,既然他知道那是自己迫切需要的東西,守衛一定是很嚴格,不可能會輕易拿到的,就算是派屬下去偷也只是枉送性命而已,最終什麼都拿不到。

而此時身在赤乾國的即墨煜晏仍舊被蒙在鼓裏,暮夕寒寄來的信依舊只有寥寥數言,而他的屬下也回報一切都正常,每天只有在收到鴣余族的消息之後,他才能安心地處理自己的事,這次皇后壽宴的事,只要是自己經手的事情,都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否則即墨軒弘一定會借題發揮的。

次日,兄弟三人進宮去向皇上彙報壽宴的進展情況,而正巧,皇后也在,赤乾國的皇后雖然已經人近中年,但是風韻猶存,保養得宜的一張臉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但是眼睛裏的凌厲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參見父皇,母后。”三人均是行禮。

“起來吧。”

“謝父皇,母后。”

“皇后的壽宴準備得怎樣了?”皇上開口問道,這次壽宴他可是相當重視的。

“這是已經擬好的流程,請父皇過目。”太子即墨謙遠把手裏的清單遞給皇上,“如果父皇覺得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照着這個開始準備了。”

皇上仔細看過之後,又把清單遞到皇后的手裏,“你看看怎麼樣。”

“皇上決定就好了。”一副溫婉謙和的模樣。

皇上拍拍皇后的手,“這是為你準備的壽宴,自然要得你的歡心。”

皇後接過清單,略略看了一眼,“很好,皇兒們都辛苦了,特別是煜兒剛從玄元國回來,還要你來忙這些,一定很辛苦吧。”

皇后的語氣甚為關切,但是即墨煜晏卻依舊一副冷漠的模樣,“能為母後效勞,是兒臣的榮幸,不覺得辛苦。”

“煜兒是所有皇子裏,唯一一個沒有娶妻的了,你的年紀也不小,至今沒有娶妻,讓本宮跟皇上怎麼能對得起你死去的母妃,本宮已經為你物色好了一位王妃的人選,才貌、家世均是出色,就是顧大學士的女兒顧婉露,你意下如何?皇上覺得呢?”

即墨煜晏卻是趕在皇上開口前拒絕,“皇后的好意,煜兒心領了,但是煜兒還沒有打算要娶妻,恐怕要辜負皇后的美意了。”他知道皇后的意思,顧大學士雖然是朝中的老臣,但是有職無權,讓他的女兒當自己的正妻,無非就是不想增加自己實力。但是這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他心裏認定的唯一的妻子就是暮夕寒,自己這一生也只會娶她一人。

“這怎麼行?以你的年紀再不娶妻會被人說閑話的,皇上覺得呢?”皇后看向坐在一旁的皇上。

“煜兒啊,皇后說得對,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再不娶妻就說不過去了,以前朕每次跟你提起,你都說還不想娶妻,但是這次朕看就定下這顧婉露吧,顧大學士教出來的女兒,一定是知書達理,能有一個王妃料理你的生活瑣事,朕也放心一些。”

即墨煜晏知道自己是搪塞不過去了,他沒有辦法拒絕,那就讓對方來拒絕,也是一樣的。

即墨煜晏剛走出宮門就被即墨軒弘喊住,“看來煜王爺這次真的要娶妻了,為兄就在這裏先恭喜過了,這顧大學士的女兒一定是賢良淑德的,煜王爺好福氣。”

即墨煜晏嘴角扯起笑意,“在本王看來,軒王妃才是真的賢良淑德啊。”

即墨軒弘的臉色當即就變得很難看,誰不知道軒王妃是有名的妒婦,而且這軒王妃從小就是被嬌慣壞了,詩書皆是不通,當真是無才無德,奈何人家有一個當將軍的爹爹,手裏有兵權腰桿兒當然就挺得直一些,當初為了娶到這個軒王妃,即墨軒弘可是廢了不小的力氣呢。

“本王就先預祝煜王爺跟煜王妃,舉案齊眉,恩愛到老了。”就算再賢良淑德又怎麼樣,不過是一個大學士的女兒,煜王可是什麼都得不到。

即墨煜晏心中暗道,本王自然會跟本王的王妃舉案齊眉、白頭到老,但是自己的王妃只能是暮夕寒。

第二天一早,皇上賜婚的聖旨就到了顧大學士府,當真是引起了軒然大波,煜王爺這麼多年一直未娶,現在總算是要娶妻了,娶的卻是一個大學士的女兒。可當真是碎了多少千金小姐的心,這麼多年以來,不乏很多為了即墨煜晏仍然守在閨閣中不肯出嫁的千金小姐,但是現在等來卻是噩耗。

這其中最傷心的莫過於陸飛舞了,陸府在京中也是顯赫,她的父親是左相,哥哥也是在戶部任職,為什麼被賜給煜王爺的卻不是自己,但是她卻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些,皇后才不會允許她嫁給即墨煜晏。

陸容清看到自己的妹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舞兒,煜王爺不是你的良人,你還是另擇良婿嫁了吧,你的年紀也是不小了。”這麼些年以來,來顧府提親的人也是踏破了門檻,但是奈何舞兒的一顆芳心全都落在了煜王爺的身上,自己耐不住妹妹的哀求,只好幫着她跟爹娘敷衍,把那些來提親的人都擋了回去,眼看着自己的妹妹都這麼大了,不能再耽擱了。即墨煜晏,自己還不了解嗎?他上次當著自己跟舞兒的面說那些,就是想告訴自己他不會娶舞兒的,讓自己儘早做打算。

陸飛舞眼裏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哥哥,除了煜王爺我誰都不嫁,如果不能嫁給煜王爺的話,我寧願這一輩子都不嫁人了。”她是真的愛着煜王爺的啊,如果讓她嫁給別的男人的話,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舞兒···”陸容清無奈地嘆氣,他這個妹妹怎麼這麼固執呢。

“哥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沒辦法啊,我就是喜歡煜王爺,我不想嫁給其他男人,哥哥你幫幫我好不好,就算只做煜王爺的妾也行,哥哥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陸飛舞哭得一塌糊塗,陸容清心中也是難受,自己也就這一個親妹妹啊,自己怎麼忍心。

即墨煜晏還在書房忙着安排皇后壽宴的事,陸容清就這樣闖了進來,陸容清跟即墨煜晏是這麼多年的好朋友,煜王府上下都知道,也沒有人阻攔他,這麼些年以來他都是自由出入煜王府的。

“你怎麼來了?”據他了解,最近戶部的事情不少啊,他不去忙自己的事,來自己這裏幹什麼?

“賜婚的事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向很反感賜婚的嗎?這次怎麼同意了?”他竟然會答應賜婚,還真是奇怪。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反正這門親事也成不了。”即墨煜晏語氣平淡得很,彷彿是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

“你想好應對的方法了?”他說這個即墨煜晏怎麼會乖乖地答應賜婚,原來他早已經想好對策了。

即墨煜晏嘴角浮起笑意,“我說過了,我的妻子只能是她。”除了她,他誰都不要。

“可是這可是皇上親自賜的婚,哪有那麼好解決的。”他想不到能有什麼好的方法,能讓這門親事做罷。

“這婚自然不能由我來退,要讓顧大學士來退,顧大學士可是只有這一個女兒,寶貝得不行,他怎麼能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男人呢?”就算是豁上他的老命,他也是要抗旨的。

陸容清豎起大拇指,“原來你早就已經想好了。”轉眼間卻看到一封信,“咦,這是什麼?”

即墨煜晏在他的手伸過來以前,已經迅速把信給抽走了。

“這麼寶貝,是她給你寫的信?”那信封上分明是女子的筆跡。

即墨煜晏點頭,現在他們兩個分隔兩地,只能靠着這簡短的信來解一下相思之情,自己彷彿已經有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

陸容清突然嚴肅了神色,“相信你也看出來了,舞兒她對你有情,她聽到你被賜婚的消息之後,更是失聲痛哭,還說就算是做你的妾她也願意,你跟她當真是沒有可能嗎?”

即墨煜晏也是一臉認真,“容清,我跟你這麼多年的朋友,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是上次從玄元國剛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你妹妹對我的感情的,我以前一直以為她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哥哥看的。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我這輩子不可能再娶別的女子了,這一生娶她一人足矣。”

“那個女子當真有那麼好?讓你決定這一生都只娶她一人?”他從來都覺得女人是累贅,所以也是不願娶妻,他以為即墨煜晏跟他的想法是一樣。

“容清,等到有一天你遇到一個你真心喜歡的女子,你就知道了,那種生怕委屈她一絲一毫、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送到她面前的感覺,到時候你就會體會到了。”而以前的他也不懂這些,直到遇到暮夕寒之後,他就懂了。

陸容清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我看這種感覺,我還是不要體會地好。”現在自己面前的人都不像即墨煜晏了。

“可是你想過沒有,等到你實現自己的計劃,成功地讓顧家小姐退了親,那最少也是幾日之後的事情了吧,到時候你的那位綉帕小姐早就已經聽到你被賜婚的消息了。”

即墨煜晏指了指手邊的信,“你忘記了還有這個。”

陸容清點頭,“是,你是可以給她寫信,告知她實情,可是她會相信嗎?在全天下的人都在說煜王爺要成親的時候,你跟她說很快會退婚的,她會相信嗎?”

即墨煜晏摩擦了一下信封上的字,“她會相信的。”

暮夕寒收到即墨煜晏寄來的信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了,霽雲跟霽雨都覺得,今天小姐看信的時間特別長,難道煜王爺寫了很多嗎?

直到暮夕寒終於放下手中的信,霽雨才上前問暮夕寒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小姐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哎。

暮夕寒語氣平淡,“煜王爺被賜婚了。”

“什麼,煜王爺被賜婚了?!”霽雨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霽雲也是深深皺眉,從這些日子來看,小姐已經是愛上煜王爺了,如果煜王爺真的辜負了小姐的話,那小姐···

暮夕寒微笑道:“這麼驚訝幹什麼?他是一個王爺,年紀也不小了,還是赤乾國所有王爺中唯一一個還沒有娶妻的,被賜婚也是理所當然的。”這種賜婚這些年應該是不少吧,卻都被他一一搪塞過去了。

霽雨看到暮夕寒的態度更加不解了,這種時候,小姐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小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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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改完錯別字再上傳的,但是擔心每天追文的妞們等得着急,就先傳上了,錯別字稍後會改的,追文的妞們,有錯別字的話要見諒哦,521,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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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棄后絕世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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