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假消息?
章節名:第一百六十九章假消息?
遠王舉止優雅,不遜於宗政無賀,眼裏流露的,確確實實是對於這彈奏之人的欣賞,在他的神情上看,這茶香飄飄,琴音裊裊,愜意的臉上,就好似此時此刻已經如臨仙境一般,這樣子的男子,若不是與世無爭,那麼就是太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了,如果是後者,朱顏惜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宗政無賀皺了皺眉,“羅舞,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羅舞恭敬地垂首離開,而宗政無由的臉上,卻閃過擔憂,若不是宗政無佣瞪着,只怕已經是心急如焚跑去一探究竟了。
琴聲中斷,司空情的婢女帶着司空情的人皮面具,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內。
眼前的人,令十六皇子宗政無由的臉上,驚喜不已,朱顏惜悄悄打量着,這三皇子在見着司空情的面容時,臉上,有着局促,也有着,難掩的情意。
儘管宗政無佣已經很快地掩飾了下去,可是,被捕抓住的那個一瞬間,也足以要朱顏惜詫異了。這情兒書信之上說的,結識於琴,塵閣的人,也自然都明白,是什麼曲了,今日的試探,果然是有用的。朱顏惜在落雨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看着眼前人,有些詫異地,“舒雅,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只見司空情比劃着,搖了搖頭。
見狀,除了遠王,宗政無由和宗政無佣都變了變臉色,為什麼舒雅不說話?什麼叫做,想起來了?那手勢,那比劃着的,令二人心裏有過不詳的預感。
遠王看着假司空情,語帶可惜地,“想不到,如此好手藝的人,上天如此不公呢。”輕柔的聲音,令人聽着都覺得舒服,可是卻也令朱顏惜的警惕心四起,朱顏惜走進四人,有禮福身,“這是我和太子的郊外路上救下的小丫頭,只可惜了,當時周身狼藉,四目茫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若不是這個東西,都不知道,她叫舒雅。”
朱顏惜遞過了一發簪,簪身只是淺淺刻着兩個小字,舒雅!聽聞了朱顏惜的話語,三皇子的臉色,也難看了許多,卻沒有表現得如何的過分。
而遠王,倒是嘆了嘆氣,“看來,也不是小家小戶出身才是,如此氣質和琴音,空谷幽蘭,也不外如是。”
“不知道,太子可有令人診斷呢?”三皇子的語氣中有着急切,許是感覺到了過於流露了自己的擔憂,宗政無佣急忙補上,“太子殿下身邊之人,必須慎重才是,這來歷不明的人,誰知道是真是假呢,就怕有心人,要利用了這同情心。”
朱顏惜低頭不語,這宗政無佣的反應,倒是很快,只不過,為什麼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就宗政無佣的情況來看,明明是和情兒認識的,而這宗政無由,也就是一個心智較為成熟的孩子,為什麼小心的,是宗政無由?越是想着,朱顏惜就越覺得不對勁,可是,卻有絲毫沒有頭緒。
宗政無賀小心翼翼地扶着顏惜在一旁坐下,對於宗政無賀來說,擔心的,不過是顏惜的毒和身孕會有着衝突,這自然而然的仔細小心,落入不知情的三人眼中,卻成為了對於孩子的在意。
遠王垂下眼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觸碰這茶杯。
宗政無佣和宗政無由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舒雅”的身上。
朱顏惜噙着笑容,朝着“舒雅”招了招手,只見她款款走近,無論身形,還是舉止,走與司空情無異,這也是為什麼朱顏惜會選了之前在司空情身邊伺候的婢女的原因。
“舒雅,若你想起什麼,可要說了,我和太子,才可以把傷害你的繩之以法。”
“夕顏姐姐,我知道~”
朱顏惜嘆了嘆氣,“那就好,我看你彈琴,以為你想到了什麼呢。”
“只是突然之間,似乎有股感覺告訴我,要這樣子彈奏。”假舒雅垂下頭。
朱顏惜點了點頭,轉而介紹了一下遠王等人。
而後,“舒雅”離開了沒有多久,便有了宗政無佣極其完美的借口,離開了裏屋的舉動。
“皇叔,一起赴宴如何?”宗政無賀不是有着自己的計劃和方向被打斷了就手足無措的人,宗政無佣的反常,他也看在眼裏了,這顏惜要試探的,便是三人的反應。
既然如此,三人成虎的事情,自己自然不會給遠王這個時間了。
朱顏惜聽着宗政無賀的話語,心下瞭然。
隨即故作有些無力地,在落雨的攙扶下起身,“夕顏身體不適,就不去了,想必萍孺子可以處理的好,太子殿下無需掛心。”
宗政無賀小心翼翼地,為朱顏惜攏了攏披風,“好好休息。”
在背對着遠王的時候,朝着顏惜使了使眼色,朱顏惜會意地,點了點頭,嘴角,牽起笑紋。
如此一來,遠王倒也沒有留下的機會了,只得看着朱顏惜一眼后,轉身隨着太子離開。
人前腳剛剛走,朱顏惜後腳便將羅舞等叫了進來。
今夜,在自己沒有自宗政無佣手上有收穫的時候,只怕宗政無賀會看緊遠王了,那麼,也就意味着,遠王也會注意着宗政無賀。
朱顏惜急忙吩咐着:“青青,一定要在遠王的面前勾引了宗政大哥,明白不?”
“惜姐姐,你的意思,是懷疑宗政悅有異常?”墨台青青皺眉。
“我也說不出來,不過,若是你是可以利用的,我想,這宗政悅若是有異常,絕對不會放棄試探你和收攏你的機會。”
朱顏惜眉頭緊鎖,“不知道為何,心裏的不安,很大~”
“我也覺得,有些蹊蹺。”落雨一直跟着朱顏惜的身旁,對於這三人,總覺得說不出的奇怪,若是按照司空情所能給到的信息,那麼此時此刻,這些人的反應,就未免奇怪了一些。可是,如果說消息有誤,那麼,是不是在傳出消息的時候,司空情就已經是被人發現,甚至於請君入甕?
墨台青青雖然對塵閣的情況不是很了解,可是,在這些日子以來,也多少明白,這塵閣之於每個人的意義,若不是親如手足,惜姐姐也不會,鋌而走險地,小心翼翼護着肚子裏的孩子,還要深入瀧梅國探查司空情的下落,此時此刻,若說這消息有誤,只怕,必然是出事了。
幾個人的臉上,都有些凝重,朱顏惜也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青青,這瀧梅國,只怕是藏龍卧虎,如果情兒真的是被盯上了,給出了錯誤消息,或者是那消息,是有人故意為之的話,那麼,你蟄伏在宗政大哥身旁,要給有心人機會的話,只怕,也是危險的。”
“我會小心的,只是,惜姐姐,若這消息有誤,那麼,為什麼還要靈雲扮演司空情所假扮的舒雅呢?”墨台青青皺眉。
對於惜姐姐的計劃,自己當時並未多問,原以為這一切,惜姐姐必然是十拿九穩的,如今看來,卻是危險的。
若是如此,不僅僅惜姐姐暴露了自己,更可能,宗政無賀也會被察覺不簡單,如此一來,豈不是都陷入了敵暗我明之中?
“釜底抽薪,有時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朱顏惜嘆了嘆氣,心裏的鬱氣,令她呆不住這屋內,款款走向了院落外圍,“正因為情兒的情況未明,所以才需要有這樣的一個,扮演失憶的人出現,既然和她們接觸了,那麼,這遠王三人對於舒雅這樣一個人,必然會是認識的,遠王的反應,是最奇怪的,倒是這宗政無佣和宗政無由的反應,才是應該有的。”
“若遠王不說這曲子好,或者會以為,以這遠王這樣的高貴,不屑於記得這樣一個人也有可能,可是,他偏偏的,注意了這曲子,卻沒有絲毫的異常,這才是最費解的。”羅舞接話道。
墨台青青眉頭皺得越深,“也或者,那封書信,也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不可能!”落雨和羅舞異口同聲地否定了墨台青青的猜測,羅舞的眼瞼動了動,“傳達的書信,除了塵閣,無第二人能做出來,這一點,我能確認,而且,就我設計的塵閣的安全保障,還有司空情的暗號,是不可能有人能假冒的,書信,必然出自司空情的手,只是內容,卻不排除有人給了司空情假信息,僅此而已。”
對於這一點,羅舞很是自信。古代人的隱形墨水,融水或火烤,可見其字,而自己發明的,卻只能在牛奶之中顯現,所以,自己對於這個,很有把握,她這個來自幾千年大智慧之後的人,有的是現成的科學和化學原理可以操控。
正是因為如此,塵閣的書信書寫的配備,可都是她在供給的。若是司空情被迫,自然不會用着特殊的筆墨來書寫信件,這是每一個塵閣之人都明白如何傳遞真假信號的基礎。
所以,大家才會選擇了,按照司空情的消息來部署做試探。
朱顏惜迎着徐徐吹來的風,嘆了嘆氣,手裏的手絹,被攪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