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衣美女
話畢,露五淵趕緊閉緊嘴巴,對狗順眨眨眼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情況不明暫不宜說話。
狗順會意地點點頭。兩人再交換了一個眼色后,不約而同地將身子弓曲下來,躡手躡腳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摸去。
沒走多遠,已經可以感受到了,兩人在靠近河岸邊的密林邊緣處一叢繁茂的灌木後邊隱伏起來,透過枝條和葉子的縫隙,定睛往側前方看去,也就看到了那一場面,當看到那一場面后,兩人面面相覷,張口結舌,口不能言,狀若痴獃。
只見前方密林中偏有一塊林木稀疏的百米方圓的空地,空地上有七八條大漢,都穿着古裝電視劇裏邊經常見到的那種官府捕快的官服,色略灰藍,帶子束腰,下擺如裙,頭戴方冒,腳蹬金履,個個方眉大耳的,手執刀劍,正在圍攻一個白衣女子。旁邊還站着一個頭目模樣的大漢在觀戰。
那女子卻生得十分美貌,也就三八妙齡,眉似點漆,鳳目丹唇,臉呈鵝卵形,肌膚光滑瑩潤,身條嬌媚,在一身如雪白衣里婀娜呈現,多姿多彩,美不勝收,簡直可以和此時露五淵懷裏的林妹妹不遑相讓了。尤其她此時正在舞動手中一把碧光閃耀的青劍,但見妙影騰挪、劍影婆娑,白衣翻飛之下,劍芒吞吐,一人獨抗七條大漢,只聞鏗鏗鏘鏘金鐵交鳴不斷,不聞她有絲毫氣喘。這份颯爽英姿,卻是此時躺在露五淵懷裏的林妹妹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又打鬥了一會,白衣女子依然不落絲毫下風,粉面含霜,口裏清叱連聲,手裏劍指東打西,毫不含糊。
這時,那個站着觀戰的大漢卻大喝一聲道:“夫人這又是何苦呢,只要交出“福貢地圖”,我們斷然不會與你為難的!”
露五淵聽着這地圖名字好熟,卻一時發矇之下,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卻聽那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道:“哼,就憑你們這幾個膿包,也想向本夫人索要地圖,你們就到閻王殿裏去要吧!”
話完,白衣女子的身影突然連晃數下,手中劍氣如虹盛起,劍影密度驟增,形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劍幕,把七條大漢齊齊迫退數步。
圍觀大漢臉色驟變,腰刀鏗然一聲出鞘,揉身一縱,鋼刀舞出一片刀影,加入了戰團。這頭目確實有幾分功夫,鋼刀一加入,形勢立刻逆轉,白衣女子的劍幕頓時受壓,劍光流轉的速度頓然變緩,劍氣威逼的範圍也縮小了一層。
但白衣女子也確實了得,對方增加一名高手,仍然能苦苦抵住,維持着戰況。
露五淵看了這許久,腦瓜子慢慢復蘇過來,轉了好幾轉后,似乎想到了什麼,去看旁邊的狗順,狗順這廝看人打鬥就來勁,哪還管得了怎麼會有這種打鬥法!一開始還為眼前的古怪情形驚懼,這會正看得津津有味。
露五淵碰碰狗順的胳膊,悄聲說:“狗子,你認為這是怎麼回事?”
狗順扭頭回來搖了搖,滿臉的迷惑不解。
露五淵肅聲道:“狗子,你聽了別吃驚,我剛才把我們這一路來碰到的情形串聯着想了想,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我們可能來到了一個影視基地,你看那白衣女俠有點象高圓圓,那火海是拍電影時佈置的佈景,這裏正在拍一出古裝武打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很不幸,我們還是在中國!”
狗順“啊”地低呼一聲,又趕緊掩住嘴,驚惶地看向打鬥現場,生怕露出行蹤。
好在那雙方都在拼得火熱,無暇顧及這邊的埋伏,沒有泄露四人的影蹤。
狗順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扭頭對露五淵說:“肯定不是拍戲,要是拍戲的話,周圍怎麼會沒有端着攝象機的人?”
露五淵四周掃視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天,排除了航拍的可能,心想,若不是拍電影,這怎麼解釋呢?難道有人在鬧着玩?不過玩又哪有玩這麼大的?莫非那攝象機是藏在密林里看不見?
他們在這裏浮想聯翩的時候,戰團里形勢再變,鋼刀大漢刀法驟然凜冽,爆起一團寒芒向白衣女子當頭罩下。白衣女子劍幕一縮再縮,頓處岌岌可危的境地。
狗順大驚,回頭對露五淵說:“要不要出手相助?”
露五淵苦笑道:“人家有武功,咱們怎麼相助?”
狗順拍拍腰部不屑道:“武功算什麼,一梭子過去,他就武不起來了!”
露五淵正要答話。
卻聽場面里白衣女子驀地一聲冷笑道:“哼,這可是你們逼我出手的,到了陰曹地府可不要怪我!着!”
幾乎在話落的同時,露五淵但覺前方白影一閃,瞬息間形勢驟變,但聞汀哩哐啷一片銳器交擊聲連番響過之後,半空中白影如同驚虹橫空,緊接着“啊”“啊”七聲慘厲的哀號夾雜着一聲悶哼陡然破空而來。
露五淵雖然當作是在拍電影,仍然是聽得心驚肉跳,瞪圓了眼珠再看時,卻見眼前場景已然大變,七條大漢拋跌做各個方向,一動不動,顯然已是不活了,而那個頭目則鋼刀墜地,右手捂着鮮血淋漓的左胳膊,不可思議地瞪視着眼前卓然而立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聲道:“留你一條賤命,回去告訴那楊莆老賊,異日本夫人再去要他那條狗命!”
大漢已然從大駭中回過味來,仍心有餘悸顫聲道:“你,你什麼時候學了這等古怪劍法?”
白衣女子撇了撇嘴不屑道:“本夫人厲害的地方多着呢,就你們這等周家鷹犬少見多怪!”
大漢憤恨地掃了一眼屬下的屍體,面露悲絕之色,肅聲道:“柳若萍你不如將我殺了,如果今天放我回去,來日鐵寒宮必向你討還公道!”
白衣女子滿面含霜的俏臉竟突然綻放,不怒反笑道:“哈,就你們這等舔周家屁股的跳樑小丑,也夠資格向本夫人討什麼公道?你們還有臉皮提公道這兩個字?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個討法!”
大漢悶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白衣女子的譏誚,艱難轉過身去,蹣跚而行,顯是受了重傷。
白衣女子面容復冷,滿不在乎地看着大漢徐徐離開。
狗順一直看得目瞪口呆,這時才回肘撞了撞露五淵低呼道:“好傢夥,他娘的衝鋒槍都沒這麼厲害,二狗子你注意到了沒有,剛才那婆娘騰空的身形有點象那條怪物在空中飛掠的姿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