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你的青梅竹馬
我知道只有他的皇后才可以這樣穿,其實我只是沒有做他名分上的皇后,在我心裏、我早就已經是他的皇后了,而且我只是他的皇后、再無別的身份,故而我才這麼多年只穿鳳袍在身的!
“陛下,您到底聽到了什麼,可能跟奴妾說說明白?”我試着問了一句。
我知道嬴政現在這樣的情況定是知曉了我和藺繼相的過往及身份,但是我還是想要問問,因為他眼下這樣的苦楚、我想要尋到一個可以解說給他聽、讓他稍微緩些情緒的解說突破口,而聽到他的心聲是我能夠對症下藥的必備條件。
他時間不多了,我不能讓他這麼遺憾而去。
“脫下來!”他再次狂怒。
盛怒之下的他已經沒有了理智,在他的世界觀裏面、我的這次爆發出來的隱瞞事件已經顛覆了他對我所有的寵愛,也將無法修復我們之間的舊愛,故而他現下是孤注一擲的態度。
為了穩定他此刻的情緒,我忍痛坐起身子,親手將大紅鳳袍一點一點的解開、褪去,本想他心靜一點跟他談下去,卻不曾想他似乎更氣了。
“你早已日思夜想褪下這鳳袍了吧?”他笑問,眼角的淚水不停的滑落。
我跟着泣不成聲:他怎麼會這般想我,我日思夜想的是怎麼將這鳳袍穿出極致的效用、能夠站在他身邊、給他帶去龍鳳呈祥的喜悅,可是他永遠不會知曉我的這份心思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出我的這份心。
“奴妾鳳袍已褪下,陛下可能讓奴妾死的明白?”沒了鳳袍、我氣勢也因為心涼而大減,落淚悲戚、我直直對着嬴政跪了下去。請求他跟我多說些他的心聲。
嬴政聞言冷冷笑了,笑的整個世界都凄涼起來。
“想死?你有那個資格嗎?朕的身心都被你掏空了你想要死去了,會不會太過自私、也太過自負了,這天下若是你想怎樣就怎樣、那豈不是說朕被你欺瞞成如此悲戚的境地還任由你恣意妄為?”他想要發怒、可是似乎沒有精力跟體力去淋漓盡致地發泄出來了,只是瞪大目光望着我,恨道:“這一次,朕不會這麼便宜你了!”
只要能夠讓他解氣。他怎麼樣我都願意,只要他能夠稍微好過一些。
我知道,他依然是愛我的。不然他眼底的絕望不會如此的飽含毀天滅地般的痛苦和失落,彷彿整個人全然沒有一絲生機的就被抽幹了一樣!
我也快要被抽空身心精力了!
“陛下想要如何奴妾都照做。”我無力改變什麼、只有什麼都依着他。
嬴政死寂般的目光霎時轉換成了無盡的頹廢狀,他忍不住呵笑兩下,笑的自己眼淚又落下了。
“如此說來。你承認了?”這話問出口。我們兩顆心一起沉淪進入萬劫不復的黑暗深淵。
我承認了,我承認他的傷痛是我造成的事實了,他過不去的那些坎兒是我釀下的因、他過得去的那些曾經也都是我在騙他的基礎上做作出來的。
因為從一開始就有欺瞞、所以後面的一切都是欺瞞,而我,他,都無力更改前提了。
好假吧——我、遇到他之後做的什麼都是假的,在他心裏一定是這樣的!
“奴妾,”我不知道該不該承認。若是不承認、那我就是在繼續騙他,若是承認、那我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會適得其反。故而我沉思一下,痛苦道:“聽憑陛下處置!”
嬴政顫抖了一下身子、右腳後退一步,在我以為他是太過悲傷所以沒有站穩的時候突然後仰着跌倒在了地上。
“陛下?”我一時情急就欲上前攙扶他,但是被他痛斥喝止了動作:“莫要過來,朕會要你、要他都生不如死的!”
他耍狠的模樣我本該是畏懼的,可是這會兒我卻反常地覺着喘息困難的癥狀微微暢快緩解了些,大抵是覺着他就該如此對待欺騙了他的我吧,可是他說的對藺繼相也…
“都是奴妾的錯,陛下罰奴妾吧。”我一心求死、不死被嬴政折磨致死也好,但是藺繼相他能不能活我還是心存幻想,不過求情的慾望卡在喉間沒有說出來,因為我覺着我若是求情、實在是太過十惡不赦了。
雖然沒有明着說出來,不過嬴政聽得真切、當即怒極反笑了。
“你怕朕傷害他?呵呵,果真是青梅竹馬、苦命鴛鴦,好啊,真是感人啊!”他突然由悲轉狠,整個人的面目猙獰到了極致:“那朕便千刀萬剮給你看,朕要你親眼去看他的血肉是如何分離的!”
他一向說到做到,這會兒思緒如此悲嗆、惱怒於心,必然愈發的堅定為事了,我不抱一絲僥倖心理。
“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樣的,奴妾知道沒有資格說事實於您聽,然而實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您是奴妾唯一愛着的男人啊…”我抑制哭泣跟他說話,卻終於抑制不住地只能本能哭泣。
嬴政不再被我的言語打動了,也許他覺着這麼多年被欺騙的這麼慘、已經不能再信任我了,故而他的神情猶如來自地獄的閻羅王、看我仿若在看即將接受十八層地獄摧殘的惡人一般陰森。
“若非朕要剝他的皮,怕是死到臨頭你也不會對朕說這些花言巧語吧,朕還真是見識到了倔強的溪夫人愛起來是什麼痴狂的模樣,你簡直——毒婦——你…你……”
我察覺有異、眨巴了眼睛去看清嬴政的模樣時他已經只張口沒有聲音了,我以為我悲傷欲絕才失聰病至,可是他察覺自個兒沒有發出聲音后摸索起身又徒然倒地的狀況讓我徹底信了是他出了問題了。
“陛下?”我方寸大亂,只能本能地撲向他,就近查看他的狀況:“陛下您不要嚇奴妾,奴妾錯了,奴妾再也不敢了…陛下?”
嬴政不願我靠近他,故而他發狠地一次次將鍥而不捨湊近他的我推開;我焦急他的突然啞音,不顧一切地莽撞着再次湊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