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暗樁
任峰看了春初一眼,這種模樣,真的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難道是他眼睛看錯了,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姑娘,任峰懷疑着,還是把知道的消息和春初說了。
“我們目前查到消息,將軍府的人被抓緊了刑部,裏面剩下的都是些下人。只有王妃新認了的一個妹妹,還有對王妃有養育之恩的奶娘被牢房隔開來。其餘的管家和幾位年老的先生都被關在一處牢房,他們倒是好救,難得就是奶娘和王妃的妹妹了。”任峰難得的嚴肅起表情來,才開門的那憨厚樣子那裏還在,直接消失的不見蹤影,身上散發出一種強者的氣息。
春初點頭,沉思了起來,緩慢的抬起頭看着任峰,眸子凝視着他。認真的問道,“都是在刑部里嗎?”
“是!確定都是在刑部!”任峰點頭,春初卻是皺起了眉,到底尚家給將軍府下人判的是什麼罪,怎麼會是關到了刑部里。這種小案子可是輪不到刑部插手呀!在知府里的牢房好破,但是刑部里水卻是深的很。
主要的是哪裏是重兵把守,和知府簡直不能同日而語。春初再次問道。“她們犯了什麼罪,竟然會被關到刑部。”春初的話語才落,任峰就想要拍手叫好,簡直句句話都問道了點子上,難怪王爺會說都聽她的。
他說了這麼些,但是姑娘連臉色都不變,只是微微皺眉。因為王爺說要保護牢裏的人和查到消息,所以他把將軍府的人都給查了一遍。這人是春初,王妃貼身丫鬟。應該就是奶娘的人,但是她竟然面不改色,很冷靜的討論問題,沒有因為奶娘的危機而變得焦急不耐起來。
據說王妃的四個丫頭,早年都是隨着奶娘的,只是後面王妃受傷才回到奶娘身邊。而奶娘對這些人,有知遇之恩和培養之恩。甚至是養育之恩。她眼裏的是擔憂,但是卻很平靜的討論着。
而且腦子還很清晰,句句話都問道了點子上,讓他都佩服起來了。今天下雨的緣故,加上平時這裏的確是很少來人,除非有事,王爺通知,他們才會聚集在這裏。
不然平時這裏都是看不到人的,所以這麼半天。這裏一直都是只有春初和任峰。
“欺主背棄之罪!”任峰緩緩的吐出,觀察着對方的反應。這個罪名不重,但是關到刑部就真的有些耐人尋味了。但是讓他失望的是。春初的臉上並無變化。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今天謝謝你!若是你能給我刑部現在關着人額資料就更好了。”春初起身想要告辭,卻想起什麼似得回過頭把後面的那句話說完。
讓任峰有些好奇她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春初卻是眯起了眼睛。欺主背叛之罪,那麼就和小姐無關。只是想要殺了奶娘和翠凝泄憤,然後看小姐的反應嗎?
春初想起自己的手中還有一份小姐的親筆信,寫的是給尚家公子尚之城的。那封信她也知道。當時尚之城和小姐打賭輸了,答應的一件事情,可是這封信不到最後關頭,她卻是不會開動的。
“好!”任峰有些莫不清楚春初的想法和反應,愣愣的回答道。然後最快速度的把以往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春初。這些東西不需要王爺吩咐,更是不需要安排。每一件事情吩咐下來都要做到最好。這些資料是他們早就已經調查好了的,不要等到到時候要的時候沒有,這就叫做先機。
春初拿過資料后,放在了懷抱里,就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淋了小雨出了院子。才把油紙傘撐了起來,遮擋住上方。秋天的雨不大,有種綿綿細雨的感覺,春初慢慢的離開。
任峰看着關閉好的院門,摸了摸下巴,卻是有些好奇那個姑娘。自己這是一見鍾情了嗎?他還疑惑的想着。
夏雨在上京城露面的機會少,一直都是跟在奶娘的身後為奶娘打理生意。有時候就算奶娘回來了,她也是還在外面,並且她經常是以男裝視人,女裝的時候只有在小姐的身邊和將軍府才是。
但是她因為才回到將軍府,所以小姐對她不是特別熟悉,用的也不是很得當。她得以外出的時間很少,多數時候都是在將軍府內,然後出去的時候在穿上男裝。
所以在上京城內,認識自己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她的能力卻是和春初差不多,除了一雙叩富蜜餞的唇舌。聰明的頭腦,她對上京城的認知也是很多的,春初是各個方面都必須熟識,而她熟識的卻是官員和朝廷中人的信息。包括誰是誰,在哪裏任職。春初熟悉也多,但是了解的一定沒有她透徹。
刑部當任的人物是朝中三品正的官員,劉安喜。但是夏雨卻是不準備去對他動手,這人官職大,官威也大。他有兩個副手,一人是有着辦案神速的神捕之稱的黃居上,一人是有着在牢房中經他之手沒有不招的凡人的刑部鐵手,陸文玉。這兩人,夏雨有過一面之緣,認為很難套近乎,所以更是不可能找這兩人了。
而陸文玉和黃居上和她都有些過節,其中原因不是發生在上京城,卻是在江南,她以男裝世人,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這兩個人到江南辦案,還曾經污衊過自己,若不是自己激靈,真的成為怨下亡魂了。
讓人憤恨的是,這兩人同時盯着自己不放,就是認為自己有嫌疑。她只是在案發現場出現過而已,並不是她動的手,她只是看見兇犯了而已。可是這能說么!出門在外,她充分的知道不多管閑事。
更何況自己還是別人家裏的丫鬟,得到重要是主子的賞識,為主子分憂解難是正事。但是給主子惹麻煩卻是不能的。而且殺人的兇犯在當地還是有些勢力,雖然說她不怕得罪,但是為奶娘惹麻煩。她卻是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就沒有出面指認。
這兩人就盯着自己不放,整整快一個月了呀!恩威並重,軟硬並施,但是對自己真的毫無作用呀!
夏雨撐着一把雨傘,淡綠色的裙擺上已經濕了。地上積起了積水。快淹沒了她的小腳,她穿着的是繡花鞋,鞋底是布料的,所以一點也不耐水。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濕了,鞋裏入了水,穿着極不舒服,她卻沒有感覺。
夏雨走到了刑部的門口,身子隱在一家店鋪處,觀察着刑部門口來往的人和兵衛。也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街道上行人少,而刑部大門口的人更是少。刑部是在上京城的公辦處,不是在皇宮裏。離皇宮卻是沒有多遠。她從客棧漫步走到這裏。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
從刑部到皇宮,也是需要半個時辰的。夏雨一直站在那裏看着,視線卻是不一定停留在刑部大門處,只是偶爾視線交割。她的面容上神色緊張焦急,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雨傘不怎麼牢靠,有雨水漏了進去。打濕了她的髮絲,讓前面的髮絲貼着額頭。極不舒服極了,她用手微微扶開,臉色有些蒼白,弱弱的一個姑娘。
在四個丫頭裏。容貌都是差不多,春初知識淵博。自由自己一份書香的迷人氣質。而秋落冷酷,硬氣。冬雪嬌俏,調皮。夏雨卻是幹練,精湛。
而經過這些天日夜兼程趕路,四人身體都有些吃不消,整整的受了一大圈。夏雨卻是三人裏面面色最好的,因為她常年在外,騎慣了馬兒,而且對於趕路更是家常便飯。
但是饒是如此,她臉色也不怎麼好,以往可沒有這麼短的時間走過這麼多路的精力。而且時間緊迫,吃的好的也沒有幾次,都是乾糧直接解決了上路,休息的也不到位。
她臉色蒼白,但卻透露着一股堅定,柔弱的身子站在那裏,很能引起男人的憐惜和關注。夏雨在外面的名字也是叫夏雨,這個名字可中性,男女都可用。
所以在外面用這個名字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自己是女子。
陸文玉出了刑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女子,微微皺眉,因為女子的視線一接觸到他以後。像是看到了洪水猛獸般,快速的走進了小巷裏,消失在他的面前,讓他習慣性的追了過去。
步子快速,有力。他是刑部的劊子手,也就是專門對付犯人的刑具手,經手他手中的犯人,沒有不招的,不交代的。至此也有人給了他一個稱號,劊子手。
陸文玉的名字和他的職業一點也不想匹配,但是他喜歡這個職業,名字這種東西並不能代表什麼。
夏雨看到陸文玉的一瞬間,有些驚詫,然後就是扭頭就走。但是走了幾步想起自己幹嘛見到他要躲,自己又沒有犯事,但是就這麼停住不是更惹人懷疑嗎?
所以她停頓只是一剎那的功夫,腳步又快速的走了起來,上京城她在的時間多。但是大多時候都是呆在將軍府的,還真的沒有好好的逛過上京城,所以對於這些路況她一點也不了解。
往前面走了兩三百步,後面的牆院遮擋住了自己的身子。而前面卻是沒有退路了,只有一家緊緊關閉着院門的大門,裏面有沒有人不知道。夏雨想着那人不會追了過來吧!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上前敲了敲門,但是半響也沒人開門。
後面卻像是有腳步聲傳來,伴隨着雨水落地的聲音,聽得不是很明白。
夏雨抬頭看了看兩米多高的院牆,自己能不能飛上去。雨水有些滑膩,她怕自己人還沒有上去,她就已經摔落下來。不過總得試試,總比身後的人追上來的好。
這一刻,夏雨都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躲着陸文玉,自己又不需要怕他。她撐起了傘,自己暴露在細雨里,雖然不大,但是雨勢卻沒減弱的跡象,很有一直下下去的意思。
夏雨扶着院牆,飛身而上,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了,而自己剛剛夠到牆頭。她的手往上一觸摸,卻是被刺傷了手,上面有刺。在古代這個時候,還是沒有玻璃的,連鏡子都是銅鏡,看的不是很明了清晰。
所以上面的真的是刺,那種細小的,卻是能讓人受傷的刺,因為碰到刺,夏雨反射性的一縮。自己卻是沒有扶住院牆,直接摔倒了下來,連她自己都想不到這樣一幕。
娘娘有話要說:接下來就是夏雨的一幕了,娘娘是考慮讓這兩人才歡喜冤家的。在加上黃居上,然後來個三角戀,好友啥的恁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