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銳芒
鐺鐺，葉羨雲雙手握錘正在用鐵砧上一塊燒紅了的玄鐵試錘。珩極在一旁指點矯正葉羨雲的姿勢、用力。練了許久，葉羨雲用熟練了大鎚之後珩極又拿出一把鎚頭比拳頭略大一點的小鐵鎚出來讓葉羨雲繼續練。
如此幾日，在珩極和聞訊而來的鑄心的指導下葉羨雲基本上熟練了煉器的各個步驟。這日，葉羨雲正把那一塊魚骨鋼放在火上燒着，準備做他所說的小玩意。
鐺，葉羨雲把燒的通紅的魚骨鋼放在鐵砧上拿起大鎚就是一錘。而鋼塊周圍似乎有一圈無形的罩把裏面的空氣都驅除了，使得鋼塊看起來有點不真實。直到把鋼塊錘成了鋼片，葉羨雲對摺了兩次后又繼續錘。錘成薄片后再對摺繼續錘，如此折了十次時站在一旁的珩極問道：“師弟你要幹嘛，魚骨鋼需要反覆捶打也不用你這樣個錘法啊，想做個鋼製千層餅給師兄吃啊？”
“何止千層，我要弄它個萬層出來。如果師兄你真的想吃這‘萬層餅’的話，那我只好再去買多一塊魚骨鋼回來咯。”葉羨雲奸笑着說道。
“去去去，你還真當我是鐵齒銅牙啊！你錘這麼多次到底想幹嘛？”珩極道。
“師兄你慢慢看就知道了。”葉羨雲答。
又摺疊了四五次真有個萬層後葉羨雲換用小錘對鋼塊開始鍛形，慢慢的成了一個一尺大半寸厚的圓盤。
嗤，幾乎一直保持着紅熱的鋼塊浸入水中升起騰騰水霧。待鋼塊徹底冷卻后，葉羨雲又拿鋼塊在火上燒了許久才拿下來。
“好了，器胚做好了。”把圓盤放在石台邊上，葉羨雲道。
“還真是一塊餅。”珩極嘆道。
“嘿嘿，等我休息一下，給它賦靈后你想用刀切這塊‘餅’都切不了了。”葉羨雲嘿嘿一笑，在地上打起坐來。
靜坐許久，葉羨雲手一招運氣把鐵盤託了過來。左掌托盤，右手置於盤后姿勢跟提煉材料相似。
“靈識注視材料，用靈氣滌盪頑劣、引發靈性。”不用珩極提醒，鑄心所教的要點已經深深印在了葉羨雲腦中，靈氣自右手噴涌而出。靈氣溫和而純厚，圓盤也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並不像煉材時反應劇烈。
如此過了兩個多時辰，葉羨雲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丹田中的靈力即將被消耗光的徵兆。珩極見狀勸道：“師弟，不行就算了。”
“師兄，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就行了，我的靈力也還夠。”葉羨雲急忙說了一句。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滿頭大汗的葉羨雲停了下來。手中不太光鮮的圓盤也變的光亮如鏡。而在他的靈識看來，先前只是一塊死物的圓盤此刻已變得彷彿有生命會呼吸般有靈性。
“既然師兄說你是萬層餅，那你就叫萬層餅吧。”葉羨雲說道靈力運到手指在盤上寫了個淺淺的萬字，又從指尖逼出一滴血滴在了圓盤上。
一種盤隨心使的感覺湧上心頭，心想飛至面前，盤真的飛至葉羨雲面前萬字對着葉羨雲的臉。
珩極見靈器已成就問道：“師弟，你這萬層餅有何特殊之處？”
“師兄你看。”葉羨雲手一指運起靈力灌入圓盤中，咣咣。小錘飛射向圓盤，連有一百多斤重的大鎚也被圓盤吸起緊緊貼在上面一動不動。突然，兩錘又被圓盤彈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珩極不明所以，問道。
“師兄你聽說過磁石嗎？”葉羨雲問道。
“恩，我聽說過。能夠吸附金鐵還能互相排斥，但是力很小啊。”珩極道。
“金子倒吸不了。天然的磁石吸力的確很小，而我這個圓盤的吸力足有千斤。鋼鐵中都有無以計數排列混亂的磁原體，當它們按順序整齊排列時便能夠產生吸附其他鋼鐵的吸力。剛才我賦靈時一邊用靈力喚醒靈性一邊在整理其中的磁原體。現在只要我一往裏輸入靈力就能夠隨心控制其中的磁原體，所以比起天然形成的磁原體排列並不是很整齊的磁石來吸力要大的多。”葉羨雲緩緩道來。
“師弟，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呵呵，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我也沒想到真的能行。”
“大多數的靈器或多或少的都含有鐵，師弟你只需輸點靈力就能干擾別人的攻擊，還真是實用。雖說師弟你這個萬層餅只是中品靈器，但論實用性快趕得上我那個玄龜護身罩了。”珩極讚賞道。
“說是這麼說，但不知道用起來怎樣。要是效果不好那就真的只是一個小玩意了。而且這次消耗的靈力太多，大概需要好幾天才能把靈力回復過來。做武器又要延遲幾天了。”
“還沒用你怎麼知道不實用。靈力消耗太多也只能怪你自己，別人一般先用三級材料煉器煉到熟練了后才用二級材料，你倒好一下子就用二級材料，還分出靈力整理磁原體。師弟，倔強一點或許還沒什麼，但魯莽就不好了。”珩極勸說到。
“恩，這次我的確太過魯莽了一點。都怪我太心急做武器了。”葉羨雲虛心受教說道。
“認識到就行了，以後切忌。以你現在的狀況今天也做不了什麼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恩。”葉羨雲答道和珩極一起出了鑄器峰。
好好休息了幾天後葉羨雲迫不及待的和珩極鑽進了鑄器峰。
葉羨雲從戒指中取出提煉玄鐵一年多得來的7斤多細碎的玄鐵精，放在火上熔成一團后又拿出綠松石和玄鐵精一起熔煉。熟練的混熔均勻后，葉羨雲用靈力把這團液體拉成了條形，又動了動台上的閥門使火變的極小讓材料慢慢冷卻。
待材料徹底凝固后便開始鍛打，暗綠色的材料條慢慢被鍛成了直柄雨傘收起來時的形狀。葉羨雲看形狀差不多后又把劍胚放回火上，把火調大繼續燒。燒到通紅后，葉羨雲取出劍胚在上面細細的撒上了一層紅色的瑪瑙粉。哄，就像火藥被扔進了火里一樣，瑪瑙粉迅速的熔進了劍身里。本來就已燒的通紅的劍身此刻變得更紅。
鐺，乘熱打鐵，葉羨雲拿出小錘仔細的鍛打修整劍形。
過了許久，葉羨雲停下了鍛打。而原本暗綠色的劍此刻已變成了淡淡的暗紅色。
再在火上加熱到足夠熱后，嗤，劍被插進了水中。而水桶中的水沸騰產生大量氣泡和水霧。直到桶中的水明顯的少了許多時，才沒有再產生氣泡。
劍身冷透後葉羨雲又把劍在火上略燒了燒才拿下來。
“器胚做好了。”葉羨雲對珩極說完就坐下打坐休息。
“長三尺，后闊前尖，形似尖匕的確很利於施展星火的刺擊。風屬性為木屬性的變相屬性，木生火，所以只需少許瑪瑙就能有如此猛烈的火屬性。這樣既不破壞風屬性為主也有了足夠的火屬性。”珩極拿起劍小聲說道。
珩極見葉羨雲休息完又說道：“師弟，雖然你這把劍的屬性混合的很不錯不過也有個缺點。”
“什麼缺點？”葉羨雲問。
“雖然你的劍是風屬性為主體，但外面包裹着一層火屬性，這樣就把減弱阻力的效果減小了。”珩極說道。
“恩。這樣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做。剛開始時，我想用雷骨與綠松石混合的。但是雷克木，這樣既把減小阻力的效果削弱了又提升不了多少威力。於是我想到了用火，不過以我現在的功力要是在熔煉的時候就加火屬性進去還沒等熔煉完木屬性就被火屬性燒光了。所以只好這樣。”葉羨雲解釋到。
“也是，這樣比單純用風屬性要好的多。好了，快給劍賦靈吧。”珩極道。
葉羨雲點了點頭開始給劍賦靈。
三個時辰后，葉羨雲滴血入劍后劍身繞葉羨雲飛了一圈又回到了葉羨雲手上。
“好了，裝上劍柄劍格后就行了。不知道你這把劍到底能把星火的威力提升到什麼地步。師弟，你這把劍叫什麼？”珩極見已經賦靈完道。
“名為銳芒。”葉羨雲持劍一遍又一遍的仔細打量着劍說道，握着劍的右手卻莫名其妙的有些顫抖。
兩天後的清晨，演武峰上珩極和拿着已經裝好了劍柄劍格的銳芒的葉羨雲練劍。此刻已經練完。
“用銳芒使出來的星火真是恐怖啊。怎麼我當初就沒發覺星火可以用的這麼厲害呢。還有你那個萬層餅也是，連我不壓制功力時也能影響我的出劍，還說效果不好。”感受了兩件靈器的效果珩極連連嘆道。
珩極正在感嘆時鑄心御劍而來，見兩人已經練完就對葉羨雲說道：“功力達到金丹后就能開始練習靈劍式。現在先教你一招水天一線，等你以後功力更加深厚后再慢慢教你其他招。以你現在的功力應該勉強能夠施展這招最大威力的半成。看好了。”
鑄心說完，在右手上用靈力聚成一把劍。“呵。”鑄心一喝手中的劍極速揮出，乾淨利落。但是這看似簡單的一劍卻讓站在鑄心身後的葉羨雲覺得劍過之處那細細的劍痕把天地都分成了上下兩半。
“這一招水天一線講究一劍斷天，出劍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即使是一座山擋在你面前也要有一劍斷之的決心方能完美的施展。練習靈劍式要從鑄劍式開始，多用多練，練到劍能通靈即是你能發覺劍能夠感受到你的心意便能用出。”鑄心施展完為葉羨雲講解到。
“是，弟子一定努力。”葉羨雲答道。
“當你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你的劍意后也就能感受到別人的劍意，到時便能學會所有的靈劍式。好了，你們繼續練習。”鑄心說完又御劍而去。
鑄心走後葉羨雲問道：“師兄，你進練境時功力在什麼層次？”
“我進入練境時也是金丹初期，不過是剛突破不久”珩極答道。
“在練境從金丹初期到後期用了多久？”葉羨雲又問道。
“我也記不清楚了，好像是三個月吧。”
“這麼說來我來到這5年多后就可以達到金丹後期。不知道到金丹後期后還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加快修鍊速度。”葉羨雲在心中想到。雖然葉羨雲的修鍊速度已經很快但對於葉羨雲來說還是太長。
“師弟，在想什麼呢？”看葉羨雲想的出神珩極問道。
“在想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加快修鍊速度。”
“你的速度都算是變態了，還嫌速度不夠快啊。要是給那些修鍊速度慢的師弟師侄們聽到了肯定要活吞了你。”珩極少有的開玩笑道。
“師兄，我問你，師傅從剛開始修鍊到達到元嬰期用了多久？”葉羨雲正色到。
“額，聽說用了30年。”珩極見葉羨雲認真的樣子有點尷尬的道。
“師傅當年也肯定是門內的翹楚，連師傅都用了30年那我也不會短到哪裏去。不是我貪心冒進，是時間太長，我等不起啊！”葉羨雲嘆氣神情失落道。
想起萬一真的是30年後回去，回到故地人去樓空葉羨雲難免更加傷感起來。
“師弟不用擔心，肯定會有辦法的。”看葉羨雲又像剛來時神情低落，珩極只好如此安慰到。
“恩，肯定會有辦法的。師兄，今天的練劍也連完了，我先回去啦。”
“好。”珩極站在原地，看着葉羨雲低着頭慢慢的走了回去眼中閃過一絲關心和微微的歉意。
******
一年轉眼便過，再過幾日便是五年一屆的以武會友。
“這次以武會友在御劍門舉行，由我和你珩極師兄帶你和你的兩位師侄前去。”鑄心來到葉羨雲住處對正好修鍊完的葉羨雲說道。
“是，師傅。”葉羨雲答道。
“今天你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我們啟程。好了我回去了。”鑄心道。
“師傅慢走。”葉羨雲一如既往的恭敬答道。
第二日，五人一齊御劍朝御劍門飛去。
器忌門靠近太極湖而御劍門則在仙界中心，兩者相距頗遠。葉羨雲的兩位師侄功力只是辟穀期，御劍的速度並不快，五人飛了將近3日才至御劍門。
群山中雲霧繚繞，兩塊被削成劍形的巨石做的山門前兩守門弟子行禮問道：“請問諸位是何派高人？”
鑄心並不回禮說道：“器忌門，鑄心。”
守門弟子道：“原來是器忌門鑄字輩前輩，失禮失禮，請進。”
入門后又有弟子引至御劍門安排的住處。
御劍門的人走後，葉羨雲的一位師侄說道：“進個門都還要問名問姓，看我們的衣服就知道我們是哪一派的啦。”
“人家御劍門可是第一大派，自然瞧不起我們這些門派，還要給我們擺擺架子才舒服呢。”另一位師侄接道。
“允至，不可亂說。”鑄心嚴聲說道。
“是師祖。”聽到鑄心教訓允至馬上認錯。
“好了，都好好休息吧，一路趕來大家都累了。心裏不服在比賽上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就行了，話不可亂講。”鑄心道。
“是，弟子明了。”允至笑着答道，和珩極們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久后的以武會友上，葉羨雲接近金丹中期的實力輕易的進入了前十名，而兩位師侄中的允至也進了前十。
葉羨雲一路勝來現以進入半決賽，即將對戰三大門派之一的五行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