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紅簫劍’易主
山後的平地還算不小,只是狼藉了許多,一片荒涼的氣息,雜草有枯有榮,鬱郁叢生,亂石壘壘,像草原上的綿羊一樣。
繞過山峰,青年人一眼便看到了中年男子說的山洞,便抱着景心走了過去。
絕地不等於是死地,像項華父親有如此強悍生存能力的人,在這裏一點都不犯愁,雖然下不去、也上不去,但還是找到了能吃的東西。
山坳中的水潭,從高山上衝下來的水澗,有魚兒也跟着跑下來,在水潭留下來的,便在這裏生存,留不下來的,就跟着水流繼續遊走。
項華的父親用樹枝做叉,獵到幾條大魚,青年人找了枯葉抱入山洞,給景心鋪了一張床,又生起來火,暖和起這座冷清的山洞。
“都這麼久了,毒也清了,為什麼還不醒來?”
已經很久了,項華父親獵到的肥魚已經烤熟變黃,可是景心還是昏睡着,看着景心腮紅如桃,安靜香甜的睡着,青年人變得擔心,喃喃自語起來。
“讓她睡吧,如此簡陋的困境,睡眠是她恢復體力的最好良藥”。項華的父親倒是很安心,翻動着手中的烤魚串,說這話,也算是寬慰了,
雖說是這樣,但是青年人還是很不放心,但他更不相信中年男子的那句話,‘這裏是絕境,沒有出路’。
青年人別過臉,不再看景心,又愣愣的坐着望着山洞外,過了一會兒,青年人突然說道:“我出去走走,……”。說罷。站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給你!”
項華的父親說著,將一串兒烤好的鯉魚擲給了青年人,這才說道:“吃完東西后,才有力氣探路”。
貌似項華的父親看透了青年人的心事,知道他要去外面找路一般,說出了這樣的話,青年人也沒有太在意這句話。接過飛來的魚串兒,說了一聲“謝謝!”
……
青年人出去很久了,景心依然昏迷不醒,項華的父親覺得在山洞裏有些悶,便起身也走了出去。
此時午時剛過,艷陽高照。天氣特別的焦熱,放下深陷絕境的苦惱,在這裏踱踱步。散散心,欣賞欣賞風景,也是很愜意的。
欣賞着雲嵐繚繞的山峰,和滿石縫的古松。綠綠點翠,堅韌不拔,項華的父親很有感概,心道:“石縫中的青松,都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我有什麼可擔憂的呢?”
說不擔憂,項華的父親真的擔憂了。如今的他並非無牽無掛,萬一在這裏孤老一生。該如何是好?
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項華的父親來到墜崖的地方,因為天氣的炎熱,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看到一汪潭水。感覺很有吸引力一般。
心裏這麼想,便向水邊走去。
來到水邊,項華的父親拔出腰后的紅蕭劍,摘下身上的配飾,解開了外衣,脫下了內衫,一起放到一塊大石頭上,這才慢慢地向水中走去。
潭水不是很深,但也不淺,項華的父親停在了水面達到胸前的地方。
清涼的潭水,柔滑無骨,浸泡着他那顆冰涼的心,享受着這些水給他帶來的涼意,和絕望中給他帶來的平靜。
項華的父親閉上了雙目,靜靜地,靜靜的在想,趙霞為什麼要讓他避開這個從飄雲山走出來的女孩兒。
嘩啦啦!
一陣水響,不知過了多久,水裏像是起了很大的波瀾一樣,項華的父親敏感性地睜開了雙眸,頓時間目瞪口呆。
“這裏怎麼會有一個人?”
水潭裏,突然冒出一個赤果果的少女來,甩起她的秀髮,長長地吐了口氣,像是在水底下呆了很久一樣。
少女,烏黑髮亮的大眼睛看着項華的父親,很是的奇怪。
“看什麼看?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怎麼會在這裏?”
項華的父親,竟然覺得掛不住了,一個女孩子,赤果果從水裏出來,看着一個赤果果的男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臉紅、害羞,隱藏、迴避。
“幹嘛對人家那麼凶?我又不認識你”。
少女,也變得責怪起來,對這個陌生的男子,充滿了好奇,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而項華的父親,對這個女孩更充滿了氣憤,又有些好奇,她明明是景心,她不是昏迷的嗎?怎麼會突然間醒了,還出現在這裏?
可能是項華父親散步的時間太久,他剛出山洞,景心便醒了過來。
景心發現自己在一個山洞中,像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離開玉溪宮來到中原,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昏迷后便會在另一個地方醒來。
景心好奇這個山洞,便出來看看,項華的父親有心思散步,沒有直接來到水潭,景心卻是聞聲音而來。
景心是個愛乾淨的女孩,都一天一夜了,見到如此清澈的潭水,那還不跳在裏面洗浴一番?
是因為大意,項華的父親沒尋思景心會醒來,更想不到她會在水裏潛水洗浴,兩人突然四目相接,場面弄得好不尷尬。
“聽到沒?我讓你上去!”
景心從小在玉溪宮長大,與世隔絕,除了爺爺,根本沒見過別的男人,哪兒懂“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項華的父親忍不住再次呵斥,景心感到委屈起來。
“我就不,我幹嘛要聽你的?”
“你敢!”
項華的父親忍不住厲聲呵斥,聲音太大了,這句話把景心震攝了,景心嘴一撇,哇地哭了出來,說道:“你凶我?你凶我?爺爺娘親都沒有對我這麼凶過我,你凶我?”
如此尷尬的處境,還把景心嚇哭了,項華的父親真坦然不了了,厲色不了了,又溫言說道:“我不是非要凶你,不哭,不哭啊,你快上岸,把衣服穿上”。
“那你向我說對不起”。
景心突然不哭,又理直氣壯起來,
這樣的處境,項華的父親真理直氣壯不起來,趕忙說道:“好,我說對不起,是我不對,剛才不該對你那麼凶,這樣可以了吧?你趕緊上岸,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
景心得意洋洋起來,得勝的感覺真好,說罷,轉過身朝岸邊走去。
“你肩上的傷?”
景心一個轉身,項華的父親沒來得及及時迴避,不經意看到了景心的背脊,又大為疑惑起來,忍不住脫口而出。
“什麼傷?”景心驀然轉身,奇怪地問道,
“你快上岸,把衣服穿好!”
景心離開水面已經有一半的身體,項華的父親看到了很多不該看到的,已經趕忙閉上了雙眼,景心覺得這個人的動作和反應都是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嘻嘻一笑,說道:“可以先說嗎?”
“不可以,快點上去,要不然我不和你說話”。
項華的父親依然閉着雙眸,感覺着水面的動靜,知道景心並沒有上岸,
這個中年男子的話太嚴肅了,不苟言笑的樣子,景心有心拒絕,卻沒有做出來,她感到這個人很有威懾力,讓她不可抗拒一樣,又礙於太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便很‘聽話’地走上岸,穿好了衣服。
“好了,我穿好了,你快出來吧”。
不知從何時,景心變得乖巧,穿好了衣服,鬼鬼地背過身,學着中年男子‘害羞’的樣子,也給這個中年男子一點空間。
“怎麼回事?”
項華的父親已經開始困惑,一切像是錯覺一樣,疑問眼前這個女孩不是和他一起掉下懸崖的景心,因為,這個女孩的肩上,根本沒有行屍的抓傷。
當景心把衣服穿好后,項華的父親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腰系蝴蝶結,亭亭玉立的紅衣少女,肩上還有那點點殷紅和衣服顏色融合、並不明顯的血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你可以轉身了!”
項華的父親走上岸,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算是解了尷尬,用手中的玉簫搭了一下景心的肩頭,輕輕地說道,
景心笑吟吟的轉過身,當她還在為中年男子說那句‘傷’,感到奇怪的時候,卻突然驚奇起來,
“紅簫劍?紅簫劍怎麼會在你的手裏?”
景心看到了,看到了她與尤游分別之時,尤游帶着防身的‘紅簫劍’。
紅簫劍不管是尤游的,還是一劍飄紅的,這把劍的的確確是項華的父親的,是項華的父親送給一劍飄紅的武器,因為項華的父親是一劍飄紅的師父。
景心不知道武器的來歷,認為尤游撿了它,它便是尤游的,尤游一直拿着這把劍,如今尤游失蹤了,而紅簫劍出現在另一個人手中,讓她感到不安。
項華的父親知道景心說的是什麼,表情依然很沉着,用指尖,輕輕地發出一股真氣,射入玉簫的孔中,這才幽幽地說道:
“我想姑娘是誤會了,這是我的樂器,一直帶在身邊,從來沒有釋手過”。
“不可能?你在說謊!”
景心不相信,一把從項華父親的手中奪過了紅蕭劍,捉住了‘劍柄’,用力一拔,想把裏面的寶劍拔出來,證明給這個中年男子看,這是一把劍。
“把它還給我!”
景心動‘粗’,項華的父親沒有動武,而是伸出手來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