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過往熬成世上最動人的話
聽到柯以軒提及如此荒謬的方法,時玖玖當即一票否決，“不可能，以軒你開什麼玩笑，我們倆怎麼可以結婚？”
時玖玖反應大，一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甚至連語氣也沒多加粉飾。
我們倆怎麼可以結婚？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怎麼就不能結婚？！呵。柯以軒兩手從她臂膀上滑下,他唇角微微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但什麼也沒說。
沉默地給她繫上安全帶，柯以軒坐直了身軀,啟動了車子，搭在方向盤的兩手攥得極緊，他膚白，骨節分明間還看得到墨青的血管。唇緊抿着，一言不發。
他餘光里看到時玖玖搭在腿上的手，食指上有兩條不甚明顯的傷痕，這是江煜城回來之前從未有過的事。
她20歲的時候，他就給她購置來自世界馳名的瓶瓶罐罐，讓她在黃金時期就能得到更好的保養，25歲之後，他給她置辦了好幾張美容會所的vip卡。天生麗質固然重要，可後天的保養對女人來說更不可或缺。時玖玖二十六歲了，肌膚嫩得跟剝殼的荔枝，水嫩至極，不都是蘇瑾的好基因使然，柯以軒更功不可沒。
柯以軒的業界友人多得是收藏大家，收藏之物包羅萬象，文玩有之，古玉有之。可對於他柯以軒來說，這些年來，他只有一件收藏，便是她，捧在心尖兒上的女人呵。
可現在呢，那男人一回來，帶回了兩個孩子，讓她糙了手，濕了眼，碎了心。
“手怎麼了？”
僵持的氣氛不過半分鐘，柯以軒終是忍不住，率先出聲。
猛地縮回手，時玖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沒什麼，只不過是前兩天做飯的時候切到了手。
又是一陣沉默。柯以軒若有所思，頓了頓，才幽幽開口：“尋常的官司沒問題，可就孩子的撫養權來說，法官會從有利於孩子成長的角度判決。孩子又不滿十周歲，根本沒有說話權。我可以雇律師團讓你跟他抗衡，可沒辦法改善你生活里的現狀，你是單身，又不過是個月薪幾千的小白領，你說法官向著誰？”
時玖玖無言以對，反映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先前的意思。論“硬件”條件，柯以軒不輸他，完全可以給孩子一個優越的環境生活。
“你是說咱倆像同性戀一樣‘形婚’唄？柯以軒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時玖玖笑嘻嘻地伸手去捏他的臉，她一向知道，好脾氣如柯以軒是不會生氣的。
嬉鬧過後，時玖玖有些泄氣，喃喃道：“以軒，這樣不好。乾媽一直希望你快些找個好姑娘結婚，你別老跟我鬧著玩兒，以後別人姑娘知道了，不好。”
見柯以軒不說話，緊抿着唇，眉心一低，時玖玖知道他生氣了，連忙解釋：“以軒，我知道你對我好，十幾年如一日地對我好，我知道你拿我當你最好的朋友……”
話音未落，車子猛然停下，柯以軒拽開安全帶，整個身體朝她覆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睨着她，柯以軒的眼冒火，夾雜慍怒、失望、決絕，他鉗住她的肩，吼道：“時玖玖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我快要恨死你了！我們認識十八年了，可你呢，戀愛瞞着我，懷孕瞞着我，要不是我接到醫院的電話你什麼時候死在外邊我都不知道！你心裏只有他，你他|媽的當我是什麼？！”
柯以軒在她面前展示從未有過的激動，這是這些年來從不曾有過的事，可他得說，必須得說，恨不得全然宣洩而出。
“可我有多恨你就有多愛你！你兒子我也可以當兒子來養！可時玖玖你跟我裝傻裝了這麼多年好玩嗎？非得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信是不是？非得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說我愛你，我也是個男人，我也需要你是不是？！”
吼聲回蕩在閉塞的空間裏，似乎每個空氣因子都灌滿了柯以軒這些年來的心緒。話音未落，他眼眶愈發地紅，不是慍怒，是悲戚。他從來沒說過這番話，小時候是怕嚇着她，等着她長大，可等他想要說的時候，等到的是她大了肚子。後來，她只有他了，可他依舊不說，依舊等，等她平復了心，他想說，那個他又回來了。
時玖玖早已淚流滿面，雙眼模糊，隱隱間看到他好看的輪廓，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個下雪天。
“以軒，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失去你這個好朋友，我沒有辦法……”
柯以軒沒給她解釋的機會，將她的手反剪固定住，一手裹着她的臉就往下吻。跟平素的蜻蜓點水不一樣，是火|熱的、激|情的——他叼|住她兩瓣唇，用牙撕扯着她的下唇，趁她不備強|行將自己靈活的舌喂|入，也不顧她反抗狠狠吮|吸着她柔軟的舌尖。灼灼手掌從她衣角探入，往上摩挲，撫上她渾|圓的柔軟，揉|捏的力度頗大……
從未見過這樣的柯以軒，時玖玖愈發心慌，她極抗拒，拚命地扭動、推他，可他力氣異常的大，又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怎麼也不放開她。
她反抗，他施壓。時玖玖感覺到小腹上被硬物頂着，來回磨蹭讓她很不舒服，時玖玖臉紅，身子往後弓。柯以軒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她越躲，他越往前，他將手從她衣服里抽出來，一把探到她的半身裙里，下一秒就要擠入她的小內|褲里。
時玖玖忍不住，大聲地哭了起來，抽噎地出聲：“柯以軒別這樣對我，求你了……”
柯以軒的手頓住，搭在她的大腿上兩秒，緩緩地拿出手。身子稍稍抬起，他看向她，伸手想要幫她抹掉臉上的淚痕，可時玖玖一把推開他，猛地推開車內，躥了出去。
“玖玖，我、我錯了，我剛才……我一時昏了頭，對不起……”柯以軒拉住她。
時玖玖站在車旁，背對着他，粉飾好情緒，平靜地回他：“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認識的柯以軒從來不會跟我說對不起。”
“玖玖，別這樣，別走……”
“放手。”
見他不放，時玖玖一把甩開，疾步向前邁，一邊走一邊流淚。時玖玖不怪他，只是很失望，柯以軒從沒逼過她，小到她不喜歡吃的菜，大到念書工作的選擇，可剛才……
她覺得，以前的柯以軒，不見了。
***
等時玖玖回到家的時候，已是零點。她拖着發酸的軀體，開啟門后，發現客廳仍燈火通明。一看，沙發上——
小九九和江子衿一人一邊，靠在江煜城的肩膀上，兩個小傢伙大概是累極了，睡得很熟。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蛋竟破天荒地呈現一模一樣的表情，小眉毛微蹙，小嘴兒緊緊地抿着，好似很緊張。江煜城一手攬着一個，頭倚在沙發上，眼也眯着。
這樣一幅畫面，讓時玖玖驀地心酸得很。時玖玖下意識地走近，伸出兩手溫柔地撫了撫兩個孩子的頭髮，輕輕地給孩子一個人一個輕吻。
“回來了？”江煜城醒來，輕聲問她。
時玖玖默然，點了點頭。
“我們想等你來着，太困，睡著了。我先抱他們去睡覺。”
江煜城稍稍起身，將江子衿橫抱了起來，送到了小九九的房間裏。
小九九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發上，不安分地抖了抖腿兒，嘴裏呢喃着：“時玖玖別離開我們……別走，我們都愛你……”
時玖玖撩了撩他額前的劉海兒，再用手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起身就要將他送入房內。小九九不胖，但發育得好，還挺沉的，時玖玖抱起來還有點吃力。
一轉身，是江煜城，他伸手來接，說道：“我來。”
時玖玖依言，將小九九遞到他懷裏。江煜城剛邁入房間，用下巴蹭了蹭懷裏的小人兒，哼道：“夢話節奏有點快，有待改善。”
小九九的大眼睛叮地一下睜開，咧着嘴笑，嘟噥着：“時玖玖那個笨蛋不知道的啦。快去吧，等下她又關門了，你就只能睡沙發了。”說著，他小手推了推江煜城。
廳里，時玖玖放下包，不經意間一瞥，看到餐桌上有幾個粽子，還有些沒收拾好的製作材料。她一轉身，撞倒江煜城的胳膊。
“鍋里有熱的，我給你拿。”
時玖玖跟着他走進去，還是熱氣騰騰的，但賣相極差。正好四個，一個極大，足足有他胳膊粗，一個又袖珍得很。
江煜城拿出來，被燙了一下，他指着粽子笑道：“這大的是小兒子做的，這小的是大兒子弄的。我請家裏的阿姨過來幫忙，不過這都是我們親手做的，想着等你回來……”
見她沉默，江煜城剝開一個，湊到她嘴邊，柔聲道：“嘗一口。”
張開嘴，時玖玖咬了一小口，只嚼了一下，立馬彎下腰吐在垃圾桶里。差點沒給她咸死！
“這個也是子衿做的。”
江煜城昧着良心，將那個他添了幾勺白色物體的粽子，“栽贓”到大兒子身上。
隨後，很是狗腿地給她遞來一杯開水。
時玖玖灌下幾口水，這才緩了過來，將杯子一把扔到他懷裏，自己走進了房間。
這回江煜城慢了半拍，沒跟上，門“嘭”地一下關了，“咻咻”兩下，又上了兩層鎖。
“正房”進不去，“廂房”開了個縫兒，兩個孩子都醒了，同時從縫裏探出頭來，江子衿被小九九壓在下面。
“dad，comein！”還好，兒子們收留他。
一大二小的三個爺們兒擠在一張小床上。江煜城在中間，一手攬着一個。三人頹然盯着天花板，發獃，沉默……
“爸爸，怎麼辦呀？她怎麼老不理你，傅阿姨就不這樣，她這麼難追，你就跟傅阿姨結……”江子衿抱着江煜城的腰身，嘟噥着。
“你再說我揍你！”小九九的手從江煜城頸脖跟床的縫隙探了過去，狠狠地掐了一把江子衿裸·露的小胖胳膊。
“爸爸，你看，江逸然掐我！”江子衿秀出他泛紅的白胖胳膊。
“你該。”父子異口同聲。
作者有話要說：臣懶癌複發咋么辦。。。求御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