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救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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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伯父們關心,這事你們根本幫不了。還請留園有些事早做妥善安排,免得真到了某些時候措手不及!”明瑾曦見他們兩個還算是有那麼一絲親情,至少聽到消息后跑來打探了,神色間的冷淡少了些。
大伯父與二伯父臉色大變,互看一眼,用腳跺地,“噯”的一聲,也不知是惱誰,掉頭走了。
回到母親常議事的西花廳內,丫鬟婆子們立刻奉上茶水,明瑾曦抓起茶杯一陣猛灌,然後寒聲吩咐道:“來人,立刻請烏先生,柳樓主,及楊福滿,周顯成,鄭海三位管事到此議事!”
楊,周二位管事本就一直在門口候着,聽到吩咐,立刻走了進來。
“回郡主,鄭海去了西寧的田莊收租,再過幾天就會回來!”楊福滿答道。
候府有四名管事,一名當初分家之時留在了留園,三名跟了過來,楊福滿管迎來送往,長公主已經親口告訴她此人是皇帝的暗探或者暗衛之類的,長公主特意讓他管門房有讓皇帝徹底放心的意思,此時卻成了明瑾曦的另一張王牌,她決定什麼事都公開在這位楊福滿面前,這也是證明母親清白的另一種方式。
周顯成是大管事,管了長公主明面上的十多間鋪子上的生意,鄭海專管田莊上的事,是宋麽麽的夫君,聽到這鄭海不在京都,明瑾曦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周管事,楊管事,今晚的要議的事很重要,二位請坐下說話。”
周,楊二人也不推辭,直接在下首坐了,不多時,穿回男裝的柳濡梅,還有烏先生帶着蘭心也急匆匆地過來了。
“我已經飛鴿傳書別院的兩名管事,連夜趕來,明晨即可進城。”烏先生說道。
“謝謝先生想得周到,蘭心出去候着,任何人都不許靠近這裏!青姑姑,寶珠,也請找地方坐下,我們候府能否渡過目前這次難關就全靠你們了!”明瑾曦見到烏先生,心底又增了幾分勇氣,便將鳳棲殿上發生的事詳盡地說了。
再看在座幾人,除了揪着頜下的鬍鬚沉呤不語的烏先生和垂着頭坐在陰影里的柳濡梅,其他人都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的恐慌。
“不可能,長公主怎麼可能去毒害二皇子?”青姑姑喊出了大家的心聲。
“不管可不可能,二皇子都已經喝了我母親帶去的湯口中毒死去,我母親也由此被禁,皇后開恩容我出宮,便是容我安排一些事,現在你們都聽好了!”
周,楊二人也算是經歷過一些大事的,聞言立即收斂心神,於明瑾曦面前垂首聽令。
“請周管事與楊管事帶人連夜將家中帳冊與庫房裏的值錢之物整理出來,分成兩部分,宮內賜物按冊另放,其他的全部裝車,明日一大早便去慶豐當鋪死當,報價五千兩銀子,許少不許多。至於所有的田莊和鋪子,除了清河附近的幾百畝良田遣人送去給芒山大師,其餘的在三天這內不論價錢如何全部出手。家中的護院家丁工錢翻倍,從今日起讓他們每天不間歇巡邏。另外家中的僕婦全部歸還賣身契,帶他們去官府脫籍,不收他們的贖銀,唯一的要求便是暫時不許離開候府。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很好,沒有遺漏,只有一條你們要小心,變買田產與鋪子時,切忌張揚,另外今晚之事你們既然已經知曉,再想抽身已是不能,你們自己想好該怎麼做!”
“請郡主與烏先生放心,候府對小的們恩重如山,我們一定陪着候府走到最後!”周顯成說道,這話說得很中懇,他們不是候府的賣身奴才,不可能為候府搭上全部身家性命,候府屹立不倒他們當然忠心歸附,候府覆亡時自然是樹倒猢猻散,無可厚非。
“多謝二位管事,你們自去忙吧。”明瑾曦看着兩名管事離開,又對柳濡梅說道:“接下來便是最要緊的事,煩請柳樓主立刻帶人尋找鄭海及其子一家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切所需敬請開口!”
“碎銀一百兩,銀票五千,快馬十六匹,及有關這個鄭海與宋麽麽的一切線索,最好今晚就備齊,如果他們命短些,恐怕馬上就要被殺人滅口了。”柳濡梅停了一下又說道:“我有一個乳娘由兄弟們的家人照看着,住在羊腰子衚衕的柳宅,請郡主照料。”
“沒問題,只要我明瑾曦不死,柳樓主的乳娘和兄弟們的家人也當無虞,青姑姑,請立刻按柳樓主的要求準備,寶珠,立刻將年老的僕婦,鄭海的跟班還有宋麽麽的經常使喚的小丫鬟召集到宋麽麽住的偏院。先生,柳樓主,我們現在一起去宋麽麽屋裏!”
明瑾曦站起來便往外走,一刻也不敢耽擱。
宋麽麽的屋子裏乾淨整潔得過份,箱籠里連一根紗都沒留下,柳濡梅四處看了看,一把將桌子拉開,一顆話梅掉了下來,柳濡梅撿起來看看,收到了袖子裏。
寶珠在外面回道:“回郡主,人到齊了。”
院子裏站了幾個與宋麽麽差不多年紀的管事娘子,幾名小廝及一個*歲的小丫鬟。更神奇的是也不知柳濡梅用了什麼方式召集,他的七名黑衣大斗笠的兄弟也站到了院子角落裏。
柳濡梅也不客氣,一個個地挨着事無巨細地詢問。
得知鄭海原籍京都,無父無母無親戚,從小賣身候府,后得長公主賞識,配長公主身邊的宮女宋紅綾,也就是宋麽麽,脫籍后,生一子,其子讀書有成,中舉後由長公主出面打點,做了蜀州縣令,娶另一京官之嫡女為妻,生兩子一女,可謂是家道興旺。
宋麽麽為通州人,說標準官話,在候府時曾有親戚往來,愛吃酸的零食,愛穿素色的府綢衣服,怕熱。
鄭海好賭好色,宋麽麽雖管得緊,一有機會便尋人賭博,贏了拿走,輸了賴帳,常常**莊子上的農女。
宋麽麽的媳婦祖籍揚州,曾給宋麽麽帶了兩把揚州出產的團扇,宋麽麽十分喜歡,常說有機會一定去揚州開開眼界。
據小丫鬟說,兩個月前,鄭海去外面吃酒被人打得很慘,回來后兩夫妻又吵了一架,吵得很厲害,還動了手,宋麽麽由此告了兩天病假,鄭海也整天地關在院子裏與宋麽麽說好話,但那天以後,宋麽麽的精神便一天不如一天,常常出神發愣,還莫名其妙地哭,在長公主面前做事也常常出差錯,幸好有好姐妹曲麽麽替她打圓場,大家都以為是兩口子吵嘴吵傷心了,也就沒有在意。
但是從上個月開始宋麽麽便頻繁出府,常帶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對人說是她媳婦來京了,給媳婦送東西去。
鄭海沒有走的幾個小廝都是不怎麼討他喜歡的,出於對他的畏懼或者說是不滿,這幾個小廝反而對鄭海的一舉一動分外留心。都說鄭海在東門小柳巷有一個寡婦相好,在外面得的東西大部分都送去了小柳巷,這回出發之前小柳巷的**還親自來候府送了一回東西。
這回鄭海出去收租前常有不認識的人來找他,只認得其中有一個是東街鏢行的人,而且還借了不少熟人的錢,若是過兩個天再不回來,恐怕就有人來候府找了。
柳濡梅又仔細問了鄭海與宋麽麽,還的他們的兒子媳婦的相貌,年齡等,然後吩咐他的兄弟們道:“老二,老五去小柳巷將那**請來,老二,老七,老九,去東街鏢行將他們的鏢頭請來!老三,老八去做出行的準備。”
七個人齊聲唱諾一聲,翻過牆頭悄無聲息地離開。
烏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開始詢問那小丫鬟宋麽麽最近兩天有沒有送別人東西,或者扔掉什麼東西?
那小丫鬟慌忙去一旁的雜物房拿出一包東西,“這是宋麽麽昨天晚上讓奴婢扔掉的,奴婢想着裏面說不定有什麼用得着的東西,就偷偷藏起來了,想等着奴婢的娘從莊子上過來時,讓她帶回家去,奴婢不敢隱瞞,全在這裏了。”
烏先生大喜,忙打開來看,裏面是一些的斷了齒的木梳子,掉了色的絹花,舊帕子汗巾等小東西,還有一些碎紙片。這回連明瑾曦都激動起來,忙蹲下去與烏先生一起將那些碎紙片撿起來,一張張地拼接,不一會兒,兩張紙便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張是鄭則仕,也就是宋麽麽的兒子寫來的家信,另一張是包藥粉常用的黃皮紙。
那封家信只有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赫然為“祖母救命!”
明瑾曦緩緩地站起來,感覺腦袋有些暈旋,這就是老百姓常說的“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精明善良的長公主可能做夢都想不到她儘可能地給身邊人富貴尊榮,卻反而成了身邊人背叛她的理由,敵人攻陷她的蟻穴。
烏先生皺着眉頭分析道:“有人抓了宋麽麽兒子一家,以此要挾她在長公主的湯品里下毒。宋麽麽作為長公主最信任的婆子之一,要害長公主的性命是易如反掌,為何一定要等到皇后壽宴這一天?很明顯這個陰謀根本就是衝著二皇子去的,至於為何選擇嫁禍長公主,我想一是因為長公主的存在擋了一些人的路,另一個方面孟妃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防範肯定是滴水不漏,想直接下毒害死二皇子的機會幾乎為零,但是這個陰謀的策劃者十分的厲害,算定孟妃再怎麼銅牆鐵壁,總有那麼幾個人是她是不會防備的,其中一定就有二皇子的親姑母,一向不摻和**之事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