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妹和好
溫暖的陽光穿過雲層霧氣照耀大地，黃燦燦的陽光替大地鍍了層金色的外衣已經時近中午，霧氣已經退了許多，站在鄧家門口都可以看到村頭的大柳樹秀娘和鄧方氏一起準備着午飯，母女倆談笑着，廚房飄出陣陣誘人的香氣
鄧老頭和鄧全陪着齊家貴去堂屋喝茶嘮嗑鄧老頭說了些着田間地頭的事，鄧全講了些雜貨鋪里的事，齊家貴見識多了些談起河運碼頭上見到南來北往的事兒，幾個男人喝着茶聊的也是很融洽沒有冷了秤g
雖說過年這幾天天公作美沒下了雨，但是霧氣濕氣仍然是很重的，樹葉上都能滑落水珠，齊家兩兄弟又去屋后的小樹林去撿菇子了
鄧方氏叫堂屋桌子準備收拾出來要準備擺飯了鄧全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端進灶房，瞧見自家妹子還在那忙着，有點不好意思雙手交互着搓了搓又摸了摸後腦勺想過去幫忙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局促的站在那鄧方氏看着自己兒子那涅就來了氣叫秀娘切好香腸臘肉自己把兒子叫到了屋裏
鄧全隨着鄧方氏進了屋，估計自己惹阿娘生氣了，可是又不知道是哪裏惹了阿娘不快眼巴巴的望着鄧方氏，看起來就像條做錯事的土狗，有點可憐兮兮的
鄧方氏看着自己兒子這樣，自己拍胸口順了順氣心裏來了火大聲了起來“你瞧瞧你這什麼樣，我和你爹誰像你這幅樣子，啊秀娘是你嫡親的妹子，我們老鄧家可就只有你們兩兄妹，秀娘從小大哥大哥的喊着你，有哪樣好的沒給你留着，趕集買了個饅頭吃了一半都給你留了半個回來你娶親，要建房，你妹子硬是把存了幾年的私房都拿了出來，她一針一線燈下熬出來的這些我都沒跟你說過，你妹子是哪點不好”
說著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當年你媳婦那關過的難，我和你爹又哪點為難過你媳婦，都是好生伺候着，哪家婆婆像我這樣的啊”
邊說著流起淚來，“你也不想想你妹子過的多難，不然怎麼能回家求着你，知道你是個嘴笨的，這些事兒要是我跟秀娘攤開來講，你不了解你妹子的性子？你叫你妹子以後怎麼見你，怎麼和你媳婦處你們還得存着個疙瘩我和你爹都半截身子進了黃土的人了，還有多少日子可以活，想的都還不是你們倆好，再說你妹夫年過了就去任了河運掌柜，雖說就只管的這一塊地方，可這南來北往人多少往後的日子只會往了高處走，越過越好的理兒，以後說不得你還有事兒求了去就當娘的求了你，和你妹子好好說說，免得哪天我和你爹去了死不瞑目”
鄧全聽着自家阿娘說的這些話，心中也是不好受一陣酸苦，見着阿娘哭了起來連忙跪了下去也流下淚來：“娘，我答應你還不行么，其實這兩年我有想過和妹妹談談，前些年秀娘過的苦不容易，這些我都知道，我就這一個妹子哪能不疼她要是前幾年和秀娘說了這些事兒，她心中煎熬豈不是更苦，而且又解決不了事兒這兩年師傅走了我承了他的鋪子，妹夫也在河運那混出了名堂，兩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只是彩鳳受了那麼大的罪，康兒現在身子又弱前兩年想張口張不了，現在就更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了，娘你放心，今天我肯定把事兒和妹子說清楚”說完已經淚流滿面
鄧方氏見自家兒子這樣放了心，自己故意說大聲些就是讓隔壁媳婦也聽到，讓她也好生思量着自家秀娘多好艾一直操持這屋裏田邊的事兒又秀氣又乖巧，從沒讓自己操過心就是性子有些軟和如今兒子接了雜貨鋪又有了竹編的手藝日子越過越紅火女婿升了掌柜的，男的在外邊見多了，說不定得生出什麼花花腸子，自己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去了，別讓秀娘沒了娘家靠，讓人欺負了去自家兒子是個老實的，媳婦又厲害，以後有事兒說不定還得求着些齊家看顧着心裏百轉千回，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鄧方氏扶了鄧全起來，拍了拍他的手道：“我去把秀娘叫進來，你好好跟你妹子說”
齊家貴聽到屋裏邊的動靜，疑惑的看着岳父，鄧老頭子招呼着齊家貴喝茶“他們娘倆的事，老婆子會處理好的，來喝茶，再陪我聊聊”齊家貴明白這是鄧家的家務事，既然岳父已經這樣說了肯定是心裏有底的，又聊起，自己看過客商帶的種子來
秀娘把小三交給鄧方氏，來到裏屋就見到自己大哥鼻頭有些紅，估計剛剛哭過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說，遞了張布手絹過去鄧全瞧着自家妹子眼角都起了些紋路，雙手變得粗糙了，磨出厚厚的繭子想起妹妹小時候，軟糯糯的叫着自己哥哥，每次好吃的都給自己留着，又想到剛剛同阿娘的對話，內心十分的內疚，當初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答應過阿娘阿爹要好好照顧自己妹子的只覺得眼眶發熱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哽咽的說道：“秀娘，哥對不起你，你先聽哥說完你剛出生時軟乎乎的，我見到你就十分歡喜，大哥答應阿娘要好好照顧你，反倒是你為我做了許多，當初去拜師學藝的錢都是你一針一線熬出來的養在家十多年的妹子，嫁出去就成了別人家的，哥看着你苦，是我沒用什麼都幫不上當初你婆母生了鉑看着你焦心回來借錢，大哥就把錢全都給了你，娘憂心着也和你一起過去了那天我和爹忙着田邊的事，彩鳳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她一個人提了潲水餵豬，跌了一跤，暈了過去，還是我回家喝水看到她倒在豬圈那，趕緊請了村子裏的接生婆，叫爹去鎮上請了大夫大夫說要拿人蔘提神吊命，咱家拿不出那個錢最後還是師傅聽了爹請大夫的消息送了些錢過來”說著淚水流的更凶了“彩鳳她..她...和康兒差點就一屍兩命去了”
秀娘在旁邊袖子捂着嘴，早就聽的淚流滿面，俗話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哪家媳婦要生娃的時候，婆母都得留家看着就怕出什麼意外怪不得大嫂不待見自己，小康也一直體弱多病的秀娘咚的一聲跪倒了床踏板上，哭着說：“大哥，你怎麼能瞞着我這些事兒艾大嫂受了多大的罪，還有小康........”說著又泣不成聲了
裏屋那麼大的動靜，隔壁的彩鳳也是聽到了，想到當初自己和兒子差點就見了閻王，也是酸楚難當知道這些不能全怪秀娘，可是自己心裏又過不去那個坎，把氣都撒到了秀娘身上每次回娘家的和小姐妹聊天總能聽到說公婆難伺候了，小姑子又給小鞋穿，哪裏又不如意了自從嫁到鄧家，這一家子就沒虧待過自己，秀娘更是沒有半點刁難，什麼事都搶着幫着做，以前和秀娘還是很親密的自從那件事之後自己從沒給過秀娘好臉色，明知道秀娘過的苦，更是讓鄧全不許幫着公婆因為這事兒和自己離了心，私下牙縫裏挪着糧給齊家送去如今兩家日子都好過了，想這婆母說的話也對，自家不知道什麼事就要求到妹夫那去，自家男人是個老實人，也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吸了一大口氣，推開了房門跨進了裏屋走到床踏板面前把秀娘扶了起來，拿手絹搽了搽眼淚
秀娘見到是大嫂又跪了下去，雙手放到了彩鳳的膝蓋上，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說：“大嫂.......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小康”
彩鳳看見小姑子這幅涅，自己先止住了眼淚又把秀娘扶到床上，拿着帕子給秀娘細細的搽了眼淚，看着秀娘哭的紅腫的眼睛，抱着秀娘的肩頭說道：“這是到這邊來過年的還是哭喪的艾個個都好好的呢，最難那道坎我都過了，如今我沒事兒，康兒也好好的都是一家人就別說這些見外的了，等下你出門你家家貴見着你這幅樣子，怕是要跟我拚命了，鄧全還不去拿冷水進來”
鄧全見自己媳婦和妹子和好了，心裏甭提多樂了用手扒了把臉，樂呵呵的去灶房打水了
鄧方氏看見兒子這樣就知道事情已經解決好了，樂呵呵的上菜招呼着吃飯了小三被自家外祖母背在背上，裏屋那麼大的動靜，誰能聽不見，當然這不包括自家那兩個沒心沒肺的哥哥嘀嘀咕咕的果然是有故事啊
興隆興家洗了手興沖沖地衝到堂屋，看到桌子上擺滿了菜有老雞燉粉條，還有臘腸臘肉，蒜台炒肉，蒸雞蛋，還炒了兩盆大白菜口水嘩啦啦的流艾居然有那麼多好吃的小三趴在鄧方氏背上看着滿桌的好吃的，可惜自家吃不了，口水與心裏的淚水齊流艾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艾好吃的好吃的吃好的~~~~
秀娘和彩鳳解開了心結，吃飯的時候你夾一筷子給我，我夾一筷子給你，看的鄧方氏打趣道：“怎麼我瞧着彩鳳和秀娘才像是親姐妹艾哈哈”秀娘麵皮爆臉就紅了起來，彩鳳可是個性子爽利的“瞧婆母你說的，我們倆就是親姐妹呢，都叫一個娘”這時候齊家貴也是解了心結，想着自己以後能幫着點岳父家心裏也是很高興的：“小康怎麼不上桌呢”彩鳳嘆了口氣“這孩子得了風寒，三天兩頭的總是有些小毛鉑吃了葯就睡下了”齊家貴知道自己提了不該說的“我認識保和堂的劉大夫，要不請他瞧瞧”彩鳳眼神亮了起來“那個大夫可是不好請，聽說好多人拿着錢去求也求不去”齊家貴摸了摸下巴道：“劉大夫和我有些交情，今年開始就該我替他收羅過北邊的藥材拿個拜帖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大家聽着
這消息都高興了起來劉大夫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如今肯替鄧康看鉑那病啊說不定就去了七層了一頓飯一家人吃的和和樂樂的
吃過晌午飯，齊家一大家子就準備走了，秀娘想着婆母一個人在家裏沒人照顧着不是很放心鄧方氏把秀娘拉進裏屋把包好的東西交給秀娘其中有個小包特別小包的，鄧方氏瞧瞧的說：“這塊可不是給你們一家子吃的，這小塊是母豬肚皮上的肉，小三眼見着就要五個月大了，哪天由你婆母煮了給小三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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