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原來是花美男
“經理,我……”何處有些難堪,自己也不知道在計較着什麼。
“我什麼啊,快上去!今天的工資算你三倍!”經理將酒盤放到何處手裏,催促着她。
眼睛一亮,咬了咬牙,腳一跺。何處端着酒蹬蹬的跑上樓,不就送杯酒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肚子餓的時候,骨氣算個鳥。
何處本就不是個專業的服務員,上樓時走得有些急,待到包廂時,杯子裏的帝王,灑得還剩不到一半。撇撇嘴,推開厚重的包間門,裏面燈光糜爛,包間專設的小舞池內,幾對男女勾肩搭背滑着曖昧挑逗的舞姿。
何處迅速垂下眼睫,走到曾一騫面前,將酒放在桌上。此時曾一騫正軟聲細語的對待一個女孩,“嘗嘗,這是我特意讓人調的果汁酒,味道不錯,不醉人。”曾一騫端起那杯色澤艷麗的妖姬,正了正吸管才遞到女孩面前。動作紳士優雅。低沉的聲音,像醇厚的酒,誘人心醉。
那女孩乖乖的點點頭,小嘴含住吸管吸了一口,笑顏微紅,微笑稱讚。
何處悄眼打量着那女孩,黑亮的長發,直直的散了下來,精細的五官,膚白勝雪,宛若凝脂。縱使何處自認外貌出眾,此時也不得不感嘆女孩得天獨厚的容貌。
再看她氣質淡雅,安靜恬若的樣子,不像是常來酒吧,釣凱子揮霍青春的人。於是何處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心下嘆息,好好的一女孩就被這妖孽的男人給毀了。再看那曾少,桃花眼瀲灧,哪是什麼同性戀啊,所謂的gay,想必只是甩女人的一個強悍借口而已。
這廂何處打量女孩的同時,曾一騫也已將何處從頭到尾洞悉個遍。比起何處的偷眼觀察,曾一騫可謂是明目張胆,待到何處察覺時,他已從錢包里抽出小摞鈔票放在她手中的托盤裏。含笑着說,“小費。”
何處瞄了一眼,很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服務員當得值。回了神,提起胸堂,微一含首,朗聲道,“謝謝先生。”沒有扭捏,沒有故作的清高,然後轉身離開。不再給他任何叫住她的理由。
曾一騫閑散的歪在沙發上,轉動着手中的酒杯,波瀾不驚的黑眸卻已開始千變萬化。
夜場經理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謙卑敬笑的說,“曾少,你找我什麼事?”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他問得漫不經心。
經理稍一愣,立即明白他所指是誰,心照不宣的說,“她是何處,s大的學生,在我們這兒兼職迎賓員。”
“何處?”曾一騫慢慢的咀嚼着這個名字,像是在回味。
***
直到下班,何處再也沒有去二樓的一號包廂服務。她不去,也沒人叫她。由於今晚曾一騫包了場,他們一走,天上人間的工作人員便跟着沾了光早早的下了夜班。
換了衣服,何處走出夜總匯時才十點,如果在平時,沒個零晨二三點下不了班。一般情況下,何處就在酒吧的沙發上窩一晚,一早再返校。
身後有車喇叭在響,何處下意識的往路邊挪了挪,摸着口袋裏多出的一千大洋,思索着是等最後一班公交車呢還是**一下打個的士。
討人嫌的喇叭響了又響,何處怒目回視,藉著街燈的光亮看清是曾一騫的那輛騷包車。車窗滑下,裏面的人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坐車啊?去哪兒,我送你一程。”口氣熟悉得像兩個人是多年的朋友。
何處定晴看了看,那個長發女孩好像不在車內。她跟他又不熟,他會好心腸送她?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男人在打什麼主意,於是道,“多謝曾少,不必了。”語氣生硬、果斷。
也不是她心眼多,漂亮的女孩總是敏感的,自從她在這裏工作,經常就有男人以各種理由找她搭訕,送她禮物。縱使她年齡小,也知道這些男人的花花腸子。
曾一騫卻絲毫不在意何處生冷的態度,語氣柔和的說,“上車吧,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不安全。”
這話從曾一騫嘴裏出來,何處聽着卻覺得像是大灰狼引誘小紅帽,心底冷哼,上了你的車才叫不安全。心裏不屑,臉上卻漾起笑容,只是從嘴巴說出來的話卻刻薄異常,“您這種豪車哪能是我們這等小老百姓坐得起的,搭這一趟還不知道要折幾年的壽,說不定連明早的太陽都見不着了。”不等曾一騫回話,何處順手攬下一輛過路的出租車,轉身上車的動作瀟洒又帥氣。這得多謝曾一騫那一千塊錢的小費,不然她哪能為了耍骨氣花這冤枉錢。
何處回學校還不到十二點,又逢暑假期間,住校生不多,寢室時間沒那麼嚴格。穿過幽黑靜謐的走廊,打開宿舍門,燈光乍現,葛荀還沒有睡覺,正和男友熱切的煲着電話粥。見何處回來,不禁露出驚詫的表情。
何處對她做了個‘繼續’的動作,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洗刷。待到出來,葛荀已放下電話,嚷嚷道,“你怎麼今晚就回來了,敢情兒明天不出太陽了?”
“今晚遇見大款了,包了場,所以就能早回來了。”何處將自己拋進床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來。
“喲!誰那麼牛掰啊,能包天上人間的場?”葛荀咋咋呼呼的問。
何處仰着頭對着電風扇猛吹,“在這兒,牛掰的人的多了去了,不過這人你還真見過。”
葛荀驚詫,“我認識?誰啊?”
“那個讓我修車的變態大叔!”
葛荀一個激動差點從床上掉下來,無比興趣的追問,“怎麼樣?他認出你了沒?”
“嗯。”何處遲疑的點點頭,渾不在意的說,“現在想,應該早認出我了,點名我讓服務他們,顯然是故意的。”隨即又蠻不在乎的說,“不過我也沒吃虧,還賺一千塊錢的小費,他打賞的。”
“你拿了?”葛荀問。
“當然。為毛不拿?”何處理所當然的說。
“唉!好好的一個清純佳人被你毀了!”葛荀做哀嘆狀。
何處不置可否的笑道,“本來我還打算明天請你吃飯,看來……”
“吃,吃,當然吃。清純佳人也得吃飯。”葛荀連忙改口道。
兩人無所顧及的打鬧一番,逐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早上,果真應了葛荀那句話,沒有太陽,還下起了小雨。好久沒睡過懶覺的何處,一覺睡到九點才被一陣電話聲吵醒。何處咕嚷了幾句才不情願的接起電話,“喂,誰啊?”
“是我,曾一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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