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爭如不見六
她看着眼前巍峨華貴的宮殿,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說愛恨已成永遠那是假的,她依舊是放不下對蕭昊華滿腔的恨意,最放不下的是對炎兒的執念。
宮門打開,裏面陳設的物件竟然和前世一般無二,她的心被狠狠一擊,目光定定的盯着落在床頭的那一把弓弩,小巧玲瓏,一看就知道是六七歲孩子初學騎射之時所用的弓弩,一旁還有一些箭袋,裝着十二隻箭。
她的心痛已經無法抑制,“蕭昊華,我原本打算髮過你一回的,沒想到為了毀掉我,竟然和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冷冷一笑,但是手並沒有去毀掉這一份奢望的陷阱。手中揮開了哪低垂着的珠簾,那珠簾立即散落各處。
然而這一方天地之間忽然變得冰藍冰藍的,從那四散的珠子一點點的結成了一道道的冰棱,那冰棱直衝她而來,她運轉法力將自己包裹在其中,面容沉靜地加固防禦的同時,另外一隻手則發起了攻擊,一道神力直直的沖向了弓弩的方向,一道陰冷的氣流立即對上了她的神力,發出了巨大的震動,一個藍色的人影就出現在眼前,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頭髮已經變得深藍深藍的,如同海水一樣的眸子不帶任何的色彩和情感,就站在那散架的床榻前。
“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
“我心甘情願。”
玄機那沒有感情的眼底彷彿略過一絲隱痛,他摸着被他控制住的小小弓弩。說道:“為了請君入甕,主上準備了兩個月,佈置了這一個小小的人間宮殿。你還是來了。”
“是。”她心裏有着過不去的一道坎。是心魔。她幾乎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壓制,去抵抗心魔,可是越是壓制,它就越來越能夠影響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不能再支撐下去,還能夠撐多久。
玄機看着她,眼神永遠冷冷的,“真是愚蠢。跟她一樣的蠢。”
“那不是蠢,起碼我知道自己活着的價值和意義。你和釋迦利用三生石給蕭昊華知曉前世的因果,促成了現在人魔互相勾結的局面。引我入局。你們利用了我的弱點。可是我不會再隱藏,也無從隱藏我的弱點,起碼我還是活着的。”淡荷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但是每一字每一句卻像是陳述着一件非常小的事情。現在的玄機跟她勢均力敵。她不懼,只是遺憾罷了。
“活着。你重活一世也還是這般無能,前世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被自己的枕邊人殺死在眼前,你無法脫離這個夢魘,只能夠一步一步的被它蠶食。你最疼愛的兒子這一世再也回不來,你也不願意再將就,而天界那一群也不會同意你墮入輪迴將你的執念帶回給你。不如跟我們合作,你你能夠不受天條的約束。將你的兒子帶到這一世來......”
“玄機,你有你的執念。你可以不顧一切;而我有我的執念,亦有我的道。”她拒絕了玄機的誘餌。“釋迦呢?”
“你不會見到他的。”
“也是,他從來就是一個藏頭露尾的東西。”
“那麼,戰!”他的手邊已經已經射出了如同牛毛一班的冰針,她外罩的罡氣上,因為她不時的輸入了法力,抵擋住了玄機不停歇的攻擊。就在他見攻不破之時,想要拿出發起,她的手邊已經多出了莫問劍,撤掉罡氣,劍身已經分出了上萬把劍,萬劍齊發;玄機躲躲閃閃,一時之間也將她無可奈何。
這座宮殿本來就是一個結界,所以不管裏頭打鬥得多麼的厲害,所以就沒有禍及外面的凡人界。
你來我往之間,二人斗得酐暢淋漓,數千來回,因為不相上下,所以雙雙都有傷在身。
忽然身後被一股貪婪的、巨大的,無法抗拒的吸力,將自己的法力一點點的吸走,淡荷痛苦的扭曲着面龐,恨恨的看着玄機那用玄冰幻化而成的劍刃直直的插入她的心臟。劇痛到麻木,冰冷一點點的奪取她的溫暖,她全身無法動彈,無能為力。
直至知覺漸漸消失,力氣一點點脫離,眼睛裏看到的朦朧變成了黑暗,彷彿時間已經走到了盡頭。
正在家族之中苦苦掙扎着的卞七郎忽然被胸口的絞痛抽幹了全部的力氣,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不祥的預感瀰漫在他的心間。
然而他來不及撐起他的身體,意識已經隨着那絞痛感而墜入黑暗之中。
在卞家眾人的驚叫之中,他的眼淚竟然沒有任何意識的流了出來。
而就在淡荷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蕭昊華已經推門而入,“釋迦尊主手下留情。”
釋迦,看着踏進結界之內的蕭昊華,眯着他那無情的眸子,“若你不能給我一個理由,哪怕遭天譴,我也不會對你這個人皇手下留情。”
“淡荷她既然是神的弟子,殺了她只會讓那位知曉,雖然您吸收了她所有的功力,但是還是無法和她的師父一爭上下吧!其二若是她能夠為我等所用呢?”
釋迦看着手裏氣若遊絲的淡荷,將她丟給了蕭昊華,直視他好一會兒,“她並沒有同意跟我們合作。”
“如果她失去記憶呢?”蕭昊華冷淡地說道,淡荷的身上已經開始結冰了。
釋迦來了興趣,忽而笑了起來,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人都是狡猾的東西。等到她失憶了,或者修改了她的記憶,到時候她被心魔完完全全的控制,想不為我所用都難。人皇啊人皇!你確實適合做一個人皇。你說服了本尊。這淡荷是混沌老祖的徒孫,那菩提子老道更不是吃素的,這些年來,本尊一直東躲西藏,實力雖吸了她的修為,但是遠遠不敵菩提子。你點醒了本尊。那麼放了她又何妨?”
玄機在釋迦的離去之後,身影也消失不見了,他這一具分身的修為大大銳減,並不足以對上有些神。
結界沒有被撤離,宮殿之內被毀掉的東西,被他收進了腰間的玉佩之中。
一揮手,那一張床已經恢復了原樣,他小心翼翼地將被冰封着身軀的淡荷扶上床。他試圖用靈力將她身上的冰融化,卻發現,接連幾個時辰過去了,一點融化的跡象都沒有,反而越結越厚了。
他依舊不放棄,就在他精疲力竭,體內靈力全無之時,玄機的藍色身影消無聲息的出現在床邊,映雪一般的手一揮,那冰塊全然不見,他那手中出現了一塊雪花一般的丹藥,放入了她的口中。
蕭昊華看着他,玄機更是不解釋的再一次消失了。對於狡猾的人類他是多不願意接觸的。
他蹲下身子,將她那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耳際,看着她那還蒼白着容顏,薄唇輕輕吐出:“款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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