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同生共死

第四十章 同生共死

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季仲軒在聽見笛聲之後,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這麼晚了,誰在花園裏吹笛?”

清風明月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勇氣率先開口。

明明知道他每晚差不多都是這個時候從書房回到正院的,笛聲恰好就在這個時候響起,這笛聲響起的時機也未免太湊巧了一點。

季仲軒冷笑,她的許多手段,都是他派人去教的,現在反倒是用到他自己身上了,這是不是就叫做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

好吧,既然她要吹,這麼美好的笛聲無人欣賞豈不是可惜了?那他就如她所願,去聽聽,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哼,季仲軒冷笑,不要把他當猴子耍,他現在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內心真正所愛,這個世界上,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足矣,其他的女子,再美再好,也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了!

再往前走幾步,假山石旁已經影影綽綽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了,白乎乎的人影被月光拉得很長,顯出一種凄美的感覺。

就在他們走近的時候,那名女子卻是不吹笛了,改而念詩: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

明月眼力極好,在王爺不耐煩之前已經開口喝問道:“是誰在那裏?”

“王爺?”聲音一頓,顯出主人驚慌失措的神態,一會兒之後,一名身穿白色廣袖束腰裙的女子眼眶泛紅的跪倒在季仲軒面前。

她的發間只插着一支白玉釵,手執玉笛,纖細的身影跪在地上,顯得楚楚可憐。

明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始終不吭聲的王爺,趕緊說道:“麗香,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生病了嗎?應該在屋裏多事休息的。”

季仲軒勾了勾唇角,前幾天不是才有人報到他面前,說她生病了,還病得很嚴重?這會兒功夫就好了,可以大晚上的隨意亂竄不說,穿這麼單薄的衣衫,不嫌夜風寒涼?

看來,有些事情他要改變策略,有些計劃要提前進行了。

上一次太子到他王府來參觀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紅袖麗香,端莊典雅的紅袖太子殿下不屑一顧,倒是對別樣風情的麗香很感興趣的樣子。

當時太子曾經明言,問皇弟是否願意割愛。

而季仲軒是憐香惜玉,也是念舊情的,他感念這些年麗香對他多多少少做了許多事,不忍心將她送過去。

別人不知,他還能不知曉?太子貪戀女色,而且玩弄起來肆無忌憚,什麼稀奇古怪的招數都會用上。

像麗香這樣沒什麼背景的婢女,送過去,哪怕是被玩弄致死,除了皇上沒人敢過問的。可是也沒有幾個傻子會為了一名婢女得罪太子將這種事捅到皇上面前。

太子也就是篤定了這一點,經常明目張胆的強要各府的婢女,只要稍微有點姿色的他能夠看得上眼的,幾乎都被強行帶入太子府,糟蹋是小,失命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現在看來,就算是去了太子府,麗香也不一定會喪命,瞧她這些手段不是玩弄得挺好的?他也沒興趣繼續留這麼一個女人在王府里礙王妃的眼了。

“麗香?你不是在王妃的院子裏伺候嗎?”季仲軒淡淡的問着,面容上不含一絲笑意。

麗香已經隱約感覺到王爺心頭不喜了,可是她也算是豁出去了,實在是別無他法,今晚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還不把握住,只怕是——

“王爺,奴婢有些話想當面對王爺說。”撲通一聲,麗香跪在地上用力的對着季仲軒磕頭。

噔噔噔,每一下都是貨真價實的,不一會兒功夫她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淡淡的血跡。

一直等她磕足了十下,季仲軒才漫不經心的重又開口道:“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行了,不必如此。”

“王爺,您還記得曾經對奴婢許諾過什麼嗎?”麗香抬起頭,望向季仲軒的雙眸中滿是深情,飽含着期待。

季仲軒貌似有興緻的將麗香從頭至腳打量了一番,最後,把視線停留在她白皙的頸項之上,“說過什麼?哦,本王是曾答應,以後會幫你脫離奴籍,抬高身位的。你在王妃那裏也算是一等丫鬟了,怎麼,王妃待你不好?”

“王爺,王爺,”眼淚在麗香的眼眶裏打轉,許是季仲軒那溫柔親善的語氣打動了她,心一橫,終究,她還是大膽的說出來了:“王爺救我啊,王妃妒忌王爺對我等的恩寵,居然,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將紅袖給發賣出去,只怕我以後——”

“怎麼,你還真是覺得在王妃院子裏伺候不好,以後不想呆在那裏了?”見不得她再肆意編排袁幼箐,季仲軒終究是不想再和她磨嘰耽誤時間了。

“奴婢願意生生世世的伺候王爺,一直都跟在王爺身邊。”麗香趕緊趁機表明心意。

“哦,如此也罷,”季仲軒挑眉,回頭就對明月吩咐道:“讓高管事將麗香的賣身契還給她,如今她已經脫離奴籍,自然是不用再伺候王妃了。”

麗香還來不及高興,接下來,王爺又說了一句話,讓她的心,一下子沉入了九層冰窖之中。

“她不是想要抬高身位?明天記得提醒本王,將已經脫離奴藉的麗香姑娘送去太子府,伺候太子殿下自然是比伺候王妃身份要高貴許多了。”說完之後,季仲軒抬腳就往正院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麗香一眼。

他的速度極快,明月笑着看了麗香一眼,“王爺放心,奴才一定謹記在心裏。”

然後,便也跟了上去。

麗香在聽到這個晴天霹靂之後,先是呆立在當場,她不敢相信,王爺居然這麼狠的心。

她是從王爺還只是皇子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的,知道王爺許多事情,自然也知道太子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先前王爺一直都沒想着把她送去給太子。

所以麗香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在王爺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要不然,他為什麼甘冒得罪太子殿下的風險也要將她留下?

轉眼之間,卻聽見王爺下這樣的命令,麗香痴傻了一半,撲上前就想要求季仲軒。可是早就被小太監攔了下來,一名太監將她按住,還有一個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巴。

麗香噫噫嗚嗚的卻是開不了口,這會兒是真的淚流滿面了,心中是又怕又恨。當然了,她恨的人是袁幼箐,認定了如果沒有王妃,王爺是不會這麼對她的。

單單隻是把麗香送去太子府,季仲軒做事自然不會這麼簡單,連夜,高平庄就好好的教育了麗香一番,連打帶罵加上利誘,跟她分析利弊,告訴她如何去太子府做事如何保命。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耽擱了主子的事。麗香木然點頭,對於季仲軒,她心中還是有着情愛的,恨得只是那個女人。

眼見得,麗香已經平靜下來了,而且答應了會乖乖地去太子府,高平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們都是主子的人,就應該好好的為主子辦事。你放心吧,主子不會虧待與你的。”

雖然表面上,麗香被送給了太子,甚至還脫離了奴籍。但這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正去太子府是要做什麼,高平庄自然私下裏教了她許多。

麗香點頭,還是一臉的平靜,“管事放心,奴婢明白,一定不會辱了主子的使命。”

心中卻是在想,袁幼箐,好樣的,你把我害成了這樣,只要我不死,總有一日,我會回來報仇的!

季仲軒回到正院之後,在門口,見到的卻是袁幼箐的貼身丫鬟,只是告訴他,王妃今日身體抱恙,已經先歇下了,請王爺自便。

朝裏面望了一下,屋子裏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動靜,按常理,他是王爺是府里的男主人,哪怕就是三更半夜過來王妃已經睡下,也應該爬起來迎接的。

袁幼箐不願意這麼做,他當然知道她所謂的身體抱恙是什麼意思,可他寧願不要她這樣,找借口也不要詛咒自己的身體啊。

做做表面功夫的關心了幾句,讓明月記得明日一定要請太醫過府來為王妃看病,讓幾個丫鬟婆子小心伺候,照料好王妃云云。

轉身之際,季仲軒卻是又加了一句:“你告訴王妃一聲,以後本王若是過來晚了,讓她不用特意等候,先行睡下即可。”

這是在告訴她,她要如何請自便,不用顧忌他是男主人,以後不要再用裝病的借口了。

隨後,就沒勞動王妃屋裏的丫鬟,自讓小廝給他打水,洗漱之後,就在外間的榻上歇下了。

季仲軒雖然是側面而卧,背對着裏屋,卻是閉目豎耳傾聽裏屋的動靜,他本是習武之人聽力自是比一般人好。

雖然裏屋還是沒有亮燈,卻是能聽見????的聲音,那人動作很輕行事謹慎,卻沒能躲過他的耳目。

緊跟着,季仲軒聽到似乎是丫鬟杜鵑的聲音:“小姐,王爺好像知道你是裝病的了。”

“知道又如何?”袁幼箐的聲音雖小,不過倒是充滿了活力。

果然,她身體沒事,於是,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費嬤嬤卻是極為不贊同,她朝外屋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在袁幼箐耳邊勸慰道:“小姐,王爺對你很好,按目前是真的再沒第二個男人成親以後可以做到這些了。可是你不能保證他一輩子對你好,女人啊,還是要謙遜一點的好。”

沉默半響,終於,袁幼箐的聲音再度響起:“謙遜又如何,謙恭良善就能保證男人一輩子對你好?嬤嬤,你錯了,哪怕是女人,活在世上,也只能靠自己啊。”

“可是女人終究不如男人,脫離了男人,我們還能如何生活?”

“誰說我一定要靠男人?哼,你們等着瞧,總有一天,我要離開王府,靠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一片天下!”

她要離開?季仲軒大驚失色,差點就一拳砸在軟榻上了,幸好他及時記起,不能驚動了她們,這才忍耐下來。

只是,這牙齒卻是將下唇幾乎咬出血來了。

袁幼箐,這輩子,不,下輩子,我也都不會放你離開的;哪怕是你,我也會拉着你一起,大被**、同生共死!

【首先,丁丁再次聲明,我不會更換男主的,都快十萬字了如果換大綱換書名換男主,這是對我自己的不尊重:我辛辛苦苦的挖坑,寫了這本書,當時就是因為喜歡才會構思這個故事,如果半途而廢,我覺得太對不起自己了!

我無法保證大家每個人都喜歡男主,本來嘛,這文的男主可能更渣,更多人不喜歡。但我寫這個文的初衷不是為了讚揚美化男主,我只是剛好想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故事罷了。

這些天雖然都沒加更,但是每章字數都是多多的,大家看得滿意嗎?再次謝謝大家的投票打賞,如果沒有你們的支持鼓勵,我寫不到現在的,居然寫了十萬多字了,我自己都想為自己鼓掌。

好了,以後關於這個問題我不會再表述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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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雙雙把家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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