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其實蘇楠現在還真沒多少精力管小秦,她現在雖然已經知道齊翔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可看着新聞報道戰爭頻率越來越高,蘇楠心裏總是慌亂,自己讀過書中雖然是感情為主軸,可從側面也描寫出這場戰爭被歸納為人類的生存之戰,戰爭打到最艱難的時候都已經做好新的諾亞方舟往宇宙深處逃去的準備了。
想到這裏蘇楠突然覺得她做的準備實在是太不夠了,萬一中央星區真的被攻破了呢?小秦現在已經變成一個中二期少年,跟書中那個陰鬱孤獨的男人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蘇楠突然想到以前的理論,一隻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就會引來遠處的一場暴風雨。那小秦這隻小蝴蝶變了一個人後會產生什麼後果蘇楠完全不知道的。
不過要回到書中描寫的那些蘇楠是完全不同意也不願意的。撐了撐給大肚子壓的有點酸疼的腰部,有些艱難的翻身,想把頭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
最近她睡眠很不好,擔心齊翔,操心小秦和自己,唇亡齒寒的理論蘇楠知道,人類整個社會崩潰對她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可無論她怎麼回憶都想不起書里描寫的戰役了,畢竟那只是她平時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又不是做研究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突然肚子裏的小傢伙踢了蘇楠一腳,彷彿知道媽媽心情煩躁一樣,蘇楠安撫的摸了摸,嘆口氣想到她現在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照顧好讓齊翔少操點心。蘇楠記得這場戰爭持續時間很長,對方也是在不斷鬥爭中漸漸加強自己的能力,同樣人類也是,雖然剛剛開始因為不了解對方而吃了幾個悶虧后也漸漸知道自己的對手,雙方都通過不斷的戰鬥過程中提高自己的實力。
想起小秦蘇楠摸了摸自己的頭,她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小秦真的是個天生的戰士。齊翔和小秦兩任老師都跟她說過這話,那孩子勇敢好鬥,最可貴的是他還有頭腦。
性子勇敢,好用的頭腦加上堅毅的性格,簡直就是個優秀機甲士的貯備軍。如果小秦只是單單對機甲感興趣蘇楠還想讓他做個技術員之類的角色。可現在開來他感興趣的是操作機甲時候帶給自己的快感。他對機甲的喜愛就像愛好攝影對相機的喜愛一樣,他們喜歡的都是過程,而不是那東西。
蘇楠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打開旁邊的光腦,上面記錄著從她剛開時候第一次看見的小秦直到現在的小秦,看着一個男童長成高高大大的男子漢,蘇楠覺得眼睛發脹。她想起剛來時小秦害怕自己又被拋棄天天纏着和自己睡,到現在個頭已經長到比自己還高一個頭了,看着照片里笑得滿臉陽光的大男孩蘇楠做了一個決定,放下光腦側身躺了下去。
第二天餐桌上,蘇楠看着已經有着成年男人體型不過臉上還稍稍帶有稚氣的小秦說:“你把同意書拿來吧。”
“啊?”小秦吃着半口麵包差異的看着媽媽。
“我考慮清楚了,同意你去。”蘇楠喝口牛奶說道。
“為什麼?”小秦眼睛瞪得大大了。昨天還自己還鬧了一場,媽媽完全沒同意的跡象,怎麼睡一覺起來就同意了?
蘇楠擦了擦嘴說道:“如果我讓你放棄參軍你會同意么?”
小秦搖頭,對於這個目的他重來沒動搖過。
蘇楠不覺得奇怪,倔強的孩子可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而小秦是看到有牆了就想辦法打洞或者繞過去。但要他走回頭路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蘇楠接著說:“戰爭已經開始了,既然你一定要參軍。。。。我想過逃避是沒用的,到時候你如果沒經歷過訓練可能會更危險。。。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能勸你放棄,那就只好把能提供的最好的東西都教給你。碰到危險時候也能自保。”蘇楠說道這裏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雖然努力控制蘇楠的眼圈還是紅了,小秦看到情緒有點激動的媽媽,放下手中的麵包環抱她說:“媽媽,我會沒事的,你兒子是最優秀的。我會保護好自己,我答應你。”
靠在兒子有些單薄但很寬廣的肩膀上,蘇楠再也忍不住哭道:“我只求你別出事。”
小秦看着已經有些嬌小的媽媽心裏很複雜,以前媽媽就是他的天,可當他慢慢長大才發現外面的天地是多麼廣闊。他想翱翔,他想飛出去看看,他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碌碌無為待在母親身邊。
如果是和平年代,他就算參軍也只能一點一點熬資歷,可現在不同了,他隱約感覺到自己面前有一扇巨門,裏面是什麼自己不知道,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應該去推開它,不管門那面是萬丈深淵還是筆直大道。
可看着明顯有些憔悴的媽媽,小秦心裏是心疼和內疚的,可他現在還太年輕了,外面世界的廣闊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他的心大了,大到生命中最重要的媽媽也只佔一部分而已。
“對不起。”小秦在心裏跟在他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媽媽說道。
蘇楠以為她簽字后小秦應該很快出發,沒想到他還一直在家裏,奇怪的問起來,小秦回答是他換了時間,等翔叔回來他就走,對於小秦這小小的貼心舉動蘇楠心裏好受了些,摸摸他的臉說道,你翔叔過不了幾天就回來了,安迪還在家,我身體很好沒事的,既然要做就全力以赴去做好它。
小秦點點頭,但他還是等到齊翔還有3天就到家時才離開,看着背着大大的背包,穿着少年軍服的兒子,蘇楠忍住眼淚送小秦上了飛船。
林天海看着來送小秦的蘇楠,立馬保證說小秦能力很強,這次沒危險我們只是去實習而已。對於小秦同學的安慰蘇楠笑着點頭,摸了摸小秦胸口上閃閃發亮的軍徽,笑了笑看着小秦走進了海關。
小秦一路沒回頭,林天海回頭看着蘇楠挺着大肚子站在外面的模樣感概到:“哎,看你媽這樣心裏真挺酸的。”
小秦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其實在看見蘇楠挺着肚子來送他時他就後悔了,當時差點脫口而出不去了,可不知怎樣脖子裏想梗了一塊東西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狠了狠心轉身離開。
蘇楠送走小秦幾天都緩不過來,不過還好3天後齊翔就回來了,這時候蘇楠也差不多快要生產,齊翔的到來讓蘇楠繃緊的神經立馬鬆了許多,看着風塵僕僕趕回家的齊翔,蘇楠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看着蘇楠哭成那樣也嚇了齊翔一跳,他是早就知道小秦離開了的,只是認為蘇楠不會同意小秦那麼早就到軍隊去,沒想到蘇楠盡然同意了,這結果真讓齊翔吃了一驚,他是知道蘇楠對小秦有多深的感情。本來還想回來慢慢給蘇楠做思想工作呢,小秦真的是一個好苗子,不讓小秦參軍齊翔都覺得可惜了,沒想到蘇楠盡然同意了。可看着蘇楠哭成那樣齊翔不禁有些想笑,既然那麼不願意兒子參軍幹嘛讓他讀軍校呢?
齊翔怕蘇楠哭出問題來,趕緊安慰她,蘇楠哭得聲音直打嗝“小秦。。呃。。那死孩子。。。呃。。讓我。。呃。。那麼傷心。。呃。。”
齊翔費力聽了好半天才發現她是在抱怨小秦呢,忍住笑說:“孩子始終會長大的,翅膀硬了就該飛了。”
“他。。呃。。還。。呃。。那麼小。”
齊翔心想:既然覺得他還小幹嘛讓他走啊?不過嘴裏當然不會那麼說,只好安慰道:“我參軍的時候也比他大不了多少歲呢,當時還進的正規軍,小秦他們只是去實習,還不是進正規軍。”
“那。。。呃。。也。。跟軍隊。。。呃。。有關。”
齊翔無奈了,還好他知道這段時間他不在蘇楠身邊,小秦那熊孩子一天到晚鬧着要出去,蘇楠懷着孕,又要擔心自己安慰,又要抵抗小秦的騷擾這日子過得實在是糟心,只好等她發泄完抱着她說:“你現在不用想那麼多,我回來了。”
說完摸向蘇楠的肚子輕輕吻了下說道:“最近還有沒有鬧你?”
蘇楠拍了拍肚皮說:“你問他。”
“。。。。。。”齊翔拉開蘇楠的手說:“預產期還有多久?”
“十多天吧。”
蘇楠在齊翔面前狠狠的大哭一通,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精神壓力全釋放出來了,晚上睡的異常安心。
齊翔看着旁邊睡的香甜的蘇楠無奈的笑了笑,他還在倒時差,現在一點睡意都沒,在看工作上的報告,戰爭到現在人類這邊也基本了解了自己的敵人,可就算這樣物質調配和人員分配這些後勤事情也很麻煩。
他這次回來也是負責和聯邦進行溝通,現在他在聯邦軍隊裏面也有軍銜,和圖瓦那一樣都是上校,這樣便於工作上順利些。
現在麻煩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呢,後面還有的吵,齊翔揉了揉想得有點發麻的頭關上燈給蘇楠蓋了蓋被子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