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喝醉了
杜萌是個標準的三杯倒，上大學后酒量也沒得到改善。這點不止她自己，同宿舍的關陶然丁子晗也很清楚。
因為年齡相仿彼此都是熟人，席間氣氛很是熱烈。有個男生帶頭起鬨說了個遊戲大家一起玩，杜萌不好不參加。偏偏她手氣差，一輪下來數她輸得最慘，不止關陶然幫她擋了兩杯，丁子晗也看不過去喝了一杯。還有剩下的就全是司景臣幫她喝的了。
她心裏便有些微妙，可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才好。
點太低的社交技能在此時又裝死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以至於杜萌緊繃著的一張臉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再加上司景臣實在幫忙擋了太多，這樣一對比，另外幾個人就有點看不過去了。
面癱臉的杜萌還在思考如何巧妙閃躲這個遊戲阻止司景臣，坐她對面的一個男生忽然朝這邊舉了舉杯子，笑起來。
“小司你不厚道啊，我們認識那麼久都沒見你這麼照顧過我，別說我了，連周悠都沒這種待遇，哈哈，”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轉而又將話題移到她身上，“小姑娘姓杜對吧？聽說你是陶然的朋友，可巧了，我是她乾哥哥。常聽她說起你，以前沒機會，今天好不容易見到真人了，咱們喝杯酒也算認識一下，就這麼一點而已，你不會還拒絕我吧？”
他口中的周悠就是之前坐在她跟司景臣對面玩手機的女生，儘管接觸不多，可連杜萌都能看出來她對自己身邊這個傢伙有意思。
此時被無端提及，周悠臉上不禁一紅，卻沒有退縮，而是小心地抬起眼望向這邊，其他人也瞬間安靜下來，齊齊將目光投了過來。
正坐在那個男生身邊的關陶然有心想幫她說幾句，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丁子晗原本就跟她不是很合拍，這時也作出略擔憂的樣子看這裏。
司景臣倒是想說話，杜萌再遲鈍也能察覺這群人因為他的一再遷就，對她已經生出許多不滿。他們此時的行為就像一個小群體裏忽然擠進一個生人，而且要把當中某個成員帶走而產生的排異及護短行為。
或許更直接一點說，在她出現之前，他們大概都覺得，司景臣跟周悠遲早會是一對的吧。
雖然這件事跟司景臣本人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但還是無形中堅定了杜萌早日和他說清楚的想法。她抿抿唇，即使有些不習慣和不適應，仍舊給自己倒了杯酒，十分坦然地站起來迎上對方的目光，微微一笑：“當然不會。我酒量不好，如果之後出醜，希望大家多擔待一下。那麼我先干為敬。”
說罷，在眾人的注視中，她當先端着杯子一口悶。
他們點的是白酒，儘管杯子很小，辛辣的液體從口中一路滾到喉嚨落下去的感覺也十分不好。杜萌幾乎是在耍帥瞬間便覺有股熱氣自胃裏衝天而起，涌得她整個人都一熱，頓時有些發暈起來。
即便如此，她還是站住腳，把自己的杯子朝對方那側示意一下。後者在關陶然的小動作里有些尷尬地笑笑，也順勢坐下不再說話。
杜萌放下杯子往凳子上一坐，便覺得自己眼前有點花，耳邊司景臣含笑的聲音也似乎很遠。她握了握拳頭，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果汁緩神，只覺得腦袋裏一陣一陣地發懵。
如坐針氈般默了好一會兒，到底沒忍住，湊到司景臣附近說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間”，起身望了關陶然一眼便往外走。
醉酒的人一般很難精準地把握住分寸，體溫通常也會升高一些。杜萌沒察覺自己說話時熱氣撲到了對方臉上，他明明沒沒多少醉意，自她走後臉色卻比之前更紅，像一口氣又喝了幾杯似的。
這裏杜萌之前也來過幾次，現在是用餐高峰期，包廂走廊里也是人來人往。她一走出來就感覺腳下像踩在棉花里一樣深一腳淺一腳，扶着牆走了幾步，那陣暈眩來得更加猛烈了。
三杯倒的經歷還是幾年以前高中畢業的同學聚會上，沒想到這麼久沒喝，過了今天她估計又得改名“一杯倒”了。
她邊走邊揉太陽穴，只覺得腦袋裏又漲又難受。洗手間離這裏不遠，走到一半時旁邊一個包廂門忽然打開，瞬間湧出好幾個人。
杜萌沒留神被碰了一下，腳下失去平衡微一趔趄，剛巧就被旁邊什麼人扶了一把。
對方的手放在她腰上，她心裏有些彆扭，一站定就想後退跟人道謝。話還沒出口，便覺得腰上那隻手忽然一用力，似乎要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壓過去。
她一驚，抬臉迎上一張頭頂稀疏紅光滿面的臉。對方顯而易見有點喝高了把她當成別的什麼人，目光閃動形容猥瑣，眼神貪婪地在她身上掃視，眼看要把她按進自己懷裏——
旁邊忽然有隻手插了進來，根本沒看清他做了什麼，驚魂未定的杜萌就被拉了出來。
“你……”
正欲發怒的中年男人在抬臉看見對方不止身高，連體形都明顯優於自己的身材后立刻將後頭的話咽回肚子裏，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一眼，搓了搓手，冷哼一聲滿面輕蔑地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杜萌心中的震驚半點都不少於他，起因是站在自己身旁一手牽着她，身着西服皺眉看着她的高個男人，除開是剛剛幫她脫離困境的人以外，還是——
……
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明顯學生的裝扮，原本就因醉酒暈眩的大腦瞬時更加混沌起來。
實在很難想像，時隔三年再見的時候，她居然沒有像自己預想中那麼御姐女王一身高冷范，反而像個懵懵懂懂還沒離開學校象牙塔的天真大學生，更不要提之前尷尬難堪的一幕。
在他面前丟臉比在任何人面前丟臉都讓她感到無地自容和無法接受。猝不及防毫無準備下重新遇到對方，心情沮喪的杜萌望了他一眼，掙脫被鉗住的手，後退一步低頭站定，低聲說了一句：“沒想到這麼巧，好久不見。”
“……”
辨不出情緒的眼神在她頭頂停留許久，大腦一片空白的杜萌很難判斷對方是不是輕輕哼了一聲，才聽他語氣淡淡地說：“的確好久不見。”
杜萌聽不出他話里是否有別的意思，也無力再去分辨，只是低着頭，再也不說話了。
這樣的重逢，實在是突然到她無法抑制自己的狼狽。
還有同樣無法抑制的自卑。
*
明天有場小考，杜萌從飯店裏回來撐着去教室上了節課。好容易下課回宿舍，她吃了點東西話都不想多說一句，洗漱過後倒頭就睡。
一覺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三四點忽然醒了，猛然間睡意全無，睜着眼睛對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發了半天的呆，聽着關陶然和丁子晗的呼吸聲，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
除開喝了一點酒的原因，大概還是……又遇見了那個人吧。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將半邊臉捂在被子裏。腦袋裏像是放空，又有很多這樣那樣的畫面如流星一般飛逝而過，亂七八糟地倒也拼湊出很多東西。
陸展是她高中同學，兩個人的最後一次見面就是高中畢業的同學聚會。那時她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被冠以“三杯倒”這個名字，如果認真地追溯其原因，或許也是因為……因為陸展。
杜萌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回想了好多事情，睡意逐漸朦朧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一驚——她今天好像還沒上過遊戲？
那天的yy事件過後，因為忙再加上忘記了，她已經連着兩天沒上遊戲了。雖然上不上都不需要跟人交代，不過……嗯他應該也不會在意的吧？
她這樣想着，藍后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是一場小考，她帶着東西去考場坐了兩節課，考試過後許久不見的夏彤叫她一起吃飯，杜萌沒猶豫便同意了。
因為之後是周末，吃過以後夏彤乾脆把她帶回自己家，把她男朋友趕到外面去，兩個人抵足而眠聊了一晚上。
周末的早上生物鐘頑強的杜萌仍舊七點就醒了，醒了以後沒多久就接到家裏的電話。杜萌家裏離學校才兩個多小時車程，她買了張票回去見了一下外公吃了頓飯，第二天晚上才趕回宿舍。
奔波兩天累得不行什麼都不想做，洗了把臉早早地上床睡覺。一覺睡至大天光，關陶然說幫她聯繫到一個實習的公司條件很不錯，上完課就跟着她到處跑。別說遊戲了，就連陸展司景臣她都沒心思管。
於是一眨眼，杜萌就已經整整五天沒有上過線了。
_(:3」∠)_【系統】恭喜玩家御前帶磚侍衛多而滾已完成【望徒石】初級成就，獲得抓心撓肺淚流滿面喪心病狂無語凝噎四項技能點各一，請再接再厲繼續保持，早日滿級獲得高級成就。
等在電腦那頭逗比淚！流！滿！面！
徒弟泥到底去了哪裏……(pД`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