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受辱
燥熱的夏夜。
偶爾一陣風從窗口吹進來,稍稍吹散了那窒悶的燥熱。庄善若翻了個身,抓起枕邊的扇子胡亂地扇了幾下,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不知道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她臉上扎了一下,庄善若睡意正濃,只當是蚊子,用手輕輕地揮了揮,又翻了個身,依舊睡得沉沉。
黑暗中響起了一記響亮的咽口水的聲音。
庄善若穿着薄薄的裏衣卧在床上,清亮的月光斜斜地照過來,更顯得她裸露在外面的脖頸與手臂凝白如雪。線條柔美的胸部隨着有節奏的呼吸上下起伏,領口微微滑開,露出一抹蔥綠的肚兜。
這白的觸目,綠的撩人。那粗苯的黑影再也按捺不住,不管不顧地撲到床上,再次將長滿鬍渣的臉拱到那張俊俏的小臉上胡亂地啃着,雙手按到了胸口的一對豐盈上用力地揉搓着。
庄善若倏地驚醒,她驚恐地睜大眼睛,正要喊出聲,那黑影忙跨坐在她身上,騰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小嘴。
庄善若頓時動彈不得,她看到那張長着紅紅酒糟鼻子的臉離她只有幾寸,那雙醉得通紅的眼睛透着淫邪的光。
這是第幾次了?
庄善若暗忖道,不論她將卧房的門關得有多緊,門后堆了多少東西,這老淫棍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房來。也怪今年天氣古怪,上半夜還是奧熱難耐,一直難以入睡;下半夜倒是稍稍涼快了點,白日裏勞作得累了,竟然一下子睡死過去了。
那人見庄善若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忙將頭埋到她的頸間大力地啃噬着。庄善若差點被這酒臭和體臭熏暈過去,她身體用力地扭動了幾下,被捂住了嘴發不出聲音,只發出了低沉的嗚嗚聲。
那人停下了忙活,抬起頭,輕輕地“噓”了一聲,低聲道:“好人,你別叫別叫,你從了我這次,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庄善若死命地扭動着身體反抗着。誰知道她越是動得厲害就越撩得那人慾火難耐。
“唰!”那人伸出一隻長滿老繭的手褪下了庄善若薄薄的裏衣,只剩下了那件蔥綠的肚兜,兩隻眼睛頓時看直了。
庄善若心裏急得像是着了火,日防夜防,沒想到還是在今夜着了道,她就是拚死了也不能讓這老淫棍得手。於是拚命地搖擺着腦袋,想擺脫掉嘴上的那隻手。
那人嘿嘿一笑,竟然移開了手。
“救命啊!救命啊!”庄善若扯開嗓子喊道。
“沒用的,你忘了你姑媽帶着有龍有虎去連家莊喝喜酒去了。”那人挎開腿坐在庄善若身上,兩腿緊緊夾住庄善若柔若無骨的身子,大喇喇地脫掉身上汗濕的衫子甩到地上,色眯眯地笑道,“今晚家裏沒人,就讓姑父好好疼疼你。”
庄善若心裏咯噔一下,慌亂之中她倒是忘了這茬,這王家的宅子建在村子的東邊,隔了好幾百米才有零星幾戶人家,就是喊了也聽不見,即使僥倖聽見了也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半夜裏誰來管這等閑事。
庄善若兀自不甘心,又喊了幾聲救命,倒是引得院子裏的黃狗阿毛汪汪地叫了幾聲。
庄善若眼睛噴火,狠狠道:“王大富,你亂了人倫,不得好死!”
“嘿嘿!我粗人一個,不懂什麼人倫,也不怕什麼報應。別怕,姑父一定輕輕地慢慢地疼你。”王大富精赤着健壯的上身,看着身下終於落到他手裏的庄善若,心中想到幸虧裝病蒙過了那老婆子,要不然那老婆子日日防賊一樣防着他,哪裏能撈到這樣的好機會,這到嘴的肥鴨子終究還是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啊。
他心裏一陣得意,將一雙做了三十年木匠活的長滿了老繭的手按到了庄善若的胸前,嘴裏噴着酒氣道:“我們王家精米白面地養了你三年,你也總該報答報答我了。”
庄善若感覺到有又粗又硬的異物抵住她小腹,她又羞又恨,恨不得當場咬舌自盡。可憑着對王大富的了解,即使她自尋了斷,也難保得了清白,今日恐怕沒前幾次僥倖了,家裏沒有人,這王大富便少了忌憚,定會胡天胡地為所欲為。她庄善若就是死也要死個清白!
這樣想着,庄善若收斂了臉上的恨色,輕聲道:“姑父,你這樣強着來又有什麼趣兒,倒不如……”
王大富見庄善若不再反抗,只當她已認命,又見她似乎話裏有話,心想反正煮熟了的鴨子飛不掉了,倒停了手上動作,問道:“倒不如怎麼樣?”
庄善若面上一紅,偏過臉去,做出一副嬌羞模樣。
王大富哪裏見過這陣勢,心裏一盪,忙抬起屁股,涎着臉爬到庄善若的枕邊:“好人,倒不如怎樣?別羞,姑父疼你!”
這個“你”字話音還未落,就聽得王大富“嗷”地怪叫了一聲,雙手捂住襠部滾下了床。原來是庄善若瞅准了時機,曲起膝蓋,狠狠地頂到了王大富的襠部。成敗在此一舉,這一頂庄善若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王大富捂住襠部在地上滾過來又滾過去,頭上直冒冷汗,嘴裏罵罵咧咧道:“你這個小娼/婦,你想毀我的命根子啊!”
庄善若顧不得整理衣服,忙抽出枕頭下藏着的一把匕首,緊緊地兩手握住,赤腳跳到床下,恨聲道:“我恨不得殺了你!”
王大富緩過勁來,從地上爬起來,惡聲道:“你這個小娼/婦,看我到時候不弄死你!”
庄善若毫無懼色,冷笑數聲道:“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大不了我們來個同歸於盡!”
兩人在庄善若狹小的卧房中對峙着。
王大富身形高大強壯得像頭熊,虎視眈眈地注視着庄善若,嘴裏還時不時地倒吸着涼氣。庄善若上身只着蔥綠的肚兜,襯得身上的肌膚白得耀眼,她的眼中褪去了怯怯的神色,嬌艷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凜然之氣,像是一朵開在月光下危險的罌粟。
王大富一個箭步上前,伸出厚厚的手掌,想奪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庄善若銀牙一咬,將匕首用力一揮,“刺啦”一聲,王大富的手上被割了深深的一個傷口。
“你這個小娼/婦!”王大富罵罵咧咧地用左手捂住了滴血的右掌,“找死啊!”
庄善若冷哼一聲,也不作聲,只是朝着王大富緊緊地舉着那把匕首,匕首上殘留的鮮血順着手柄流到了庄善若潔白的手上,然後一滴一滴緩慢地滴到了地上。庄善若的眸子像是着了火般亮得驚人,薄薄的雙唇緊緊地抿着,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母豹子。
王大富不知道怎麼的看着這個平日裏柔柔弱弱的侄女心裏不由得一抖,避開那灼人的目光,心虛地道:“姑父多喝了幾杯,和你開玩笑呢,你這孩子,真是不知道好歹。”然後捂着一直流血的手掌,揀起丟在地上的衫子,悻悻地推開門出去了。
庄善若兀自全身肌肉緊繃,舉着匕首不敢放輕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蒙蒙亮了,院子裏的公雞開始打鳴了,阿毛追着公雞跑個不停。院子外傳來了早起的村民互相打招呼的聲音。
庄善若再也支持不住了,咣當一聲,染血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她就勢滑倒在地上,將頭埋在兩臂間痛哭起來:“爹,娘,你們怎麼就狠心留下女兒孤零零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