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煞比武論英雄,太平亂世真男兒6
密室的入口即為出口,出來時卻見盧雪兒自坐在桌前寫字。當下也不去管她,他看着自己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忙踱門而出,直奔自己的寢室,找好衣服換上,又對在自己體內天靈台處忙活的小娃說:“你既沒名字,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寶得了,以後只要我喊小寶二字你便出來,知道了嗎?不過一般你不要出來,以免嚇壞別人。”
小寶一邊向爐內吹火,一邊點頭,獨孤瑛無奈地搖了搖頭,而此時,盧雪兒,唐香雪,玄枯三人也相繼跑來,一個個見他沒事,於是都放下心來。盧雪兒抱怨道:“一進密室就是兩天,都快急死人了,以後再不許這樣了。”
獨孤瑛連連點頭。唐香雪道:“昨天門主來過這裏,她說這次比武你一定不要讓她失望。”
獨孤瑛笑笑說,“這個自然,只是,你們一定要出全力才是。記住了,寧可把別人打死,也不能讓別人打死。”
唐香雪道,“是!”
玄枯宣完佛號,說道:“出家人以慈悲為……”
獨孤瑛接口道:“你現下是我仙煞門的人,不要有什麼禁忌,聽明白了嗎?”
玄枯不語,唐香雪又道:“門主還說,你出的人一定要拿下玄武武堂堂主這個位子,還有就是說,你和那什麼……”
玄枯接口道:“鬼劍王。”唐香雪忙道:“對對對,就是他,門主說明天你不能和他比武。她說這場比武得壓軸才行。得最後比試,她說要你一定沉得住氣。”
獨孤瑛道:“我本就不想和他比試武功,是他硬逼的。”
當下又對唐香雪和玄枯的武功指點一番,未了,已是半夜,盧雪兒早已睡了,唐香雪和玄枯也各自回房,只院中就只有獨孤瑛一人獨自發獃。今夜太陰星(月亮)很盛,是練功的大好時機,只是他尚有顧慮,於是開口問小寶,“小寶!你在我體內修鍊法器會不會妨礙我練功?”
小寶頓了頓說,“不會,只是修鍊這法寶對你有莫大的好處。”
獨孤瑛當即放下心來,剛想依照楚項王所受口訣練功,忽然聽小寶說,“現下你全身經脈暢通,身子更猶如鋼造鐵鑄,別再依着口訣練功了,要不然那些有道高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是玄清門的。”
獨孤瑛大驚,“你怎麼知道我是玄清門的?”
只聽小寶說:“玄門大宗已經羽化的仙人我都知道,他們的仙法都當過我的肥料,所以你神思一轉我便知道了你的門派。”
獨孤瑛更是吃驚,“那我該么練?”
小寶道:“引星辰之力從天靈蓋而入,以五行之法將引入靈力凝結,當凝結到一定程度時便會成人體,那時,你再用玄清宗撼雷口訣修練,將其化為混元之力,便可一舉突破撼雷,直達攝王,那時便已步入仙列,並且在仙人中也是出類拔萃之人。”
獨孤瑛點了點頭,卻並不按照他說的做,而是問他:“你此時這樣清明,但為何在密室時把自己元神誤以為是仙丹給我吃了?”
小寶怒道:“當時你說要吃我,所以把我給嚇糊塗了。警告你別再提此事,否則我不給你煉法寶了。”
獨孤瑛忙道,“再也不說了。”
心下想了想,姑且按他說的練吧!他和我同為一體,倘若騙我,他也得不了好處。當下盤膝而坐,引太陰星之力於體內,剛凝成一個小核,星辰之力便從王靈蓋斷開,獨孤瑛大驚,小寶道:“今夜乃月紅之夜,亦為鬼門大開之日,若是再煉,不出一刻,便會被群魔所攻。你修為尚淺,是敵不過那些妖魔的,剛才我強行斷開了太陰之力,是救了你一命。”
獨孤瑛聞言,仰望蒼穹,圓月正紅,似是被鮮血染過一般。小寶道:“今日雖是鬼門大開之日,但是無人與它們爭搶太陰星之力,他們便不會出來害人。你且休息,今日練成如此已是不易。”
獨孤瑛被迫停止練武,他此時對小寶亦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原因無二,這二人身子連為一體,縱是為了各自所須利益,亦不會故意損害對方半分,故而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醒來,已經有人送來早點,獨孤瑛隨便吃了點便攜眾人趕赴排座比武大會的擂台。觀戰處門主高座宇文紅袖已經坐好,此時她對面跪有一人,獨孤瑛一看,不是段天風是誰?獨孤瑛上前向宇文紅袖行一半跪之禮,盧雪兒,唐香雪,玄枯三人則行的是全跪禮。宇文紅袖道:“來得正好,這段天風說他那仙霞門令牌和武林盟主令牌非要給你,其他人若是強迫他交出,他便以死相挾,毀了那兩塊令牌。呵呵,瑛兒不錯,收了個這樣忠心的手下。”
獨孤瑛不語,段天風將兩塊令牌呈給獨孤瑛,獨孤瑛接過後意欲交給宇文紅袖,卻聽宇文紅袖說,“他那是給你,又不是給我,你好好收着吧!”
獨孤瑛謝完便說,“門主,屬下所能出的可以比武的人便是段天風,玄枯及唐香雪。一定會讓門主滿意。”
宇文紅袖點了點頭,獨孤瑛找了東北邊上的位子坐下,其餘三人也相繼坐下,忽見鬼劍王帶領一眾屬下進得場內,向宇文約袖行完大禮,卻是找了西北邊上的位子坐了。只是他身後左清堂堂主李延鋒身邊卻沒看見他的女兒李小萌。
獨孤瑛吩咐身邊諸人不可隨意行走,然後起身向唐劍那邊走去,唐劍見獨孤瑛走來,冷笑一聲,“怎麼,現在就想比試了嗎?”獨孤瑛沒有理他,逕自走到李延鋒面前,問他:“令愛怎麼沒有前來?”
李延鋒站起身來,回道,“小女來了,現下便在門外,只是堂下人才輩出,小女那三腳貓功夫就不用獻醜了。”
獨孤瑛一聽完便向外走去,剛一出門便看見安樂王被人挽着走來,上前噓寒幾句便去找李小萌了。看見她時她正一個人站在綠竹林前發獃,不遠處有幾個貌似混混的小子對着她指指點點,看樣子似是新人,獨孤瑛看他們一眼,他們居然全不理會。忽的旁邊冒出一人,在他們面前說了些什麼,然後一個人等便神色慌張的走了。獨孤瑛也不理睬,逕自走到李小萌向身後,開口問她,“是不是你爹沒讓你參加比武不開心啊?”
李小萌身子一顫,猛地轉過頭來,見是獨孤瑛,於是點了點頭,“我爹說我武功不濟,不讓我比武,可是其實是鬼劍王早有比武的人選,所以才不讓我參加……”
話語間甚是委屈。獨孤瑛笑了笑說:“現在其他三護法皆有十人出席比武,而我卻只有三人。小萌姑娘若是真想趁此機會大顯身手,便跟我來吧!反正我逍遙王現下才只有三人可以上場比武,眼下正愁沒人呢!”
李小萌聞言大喜,說道:“我一定會讓爹爹刮目相看的。”
於是二人又進了擂場,而此時,連人稱笑而虎的黑龍王德彪也來了,見獨孤瑛走進,於是便沖他笑了笑,獨孤瑛與李小萌各自入座后,盧雪兒微微一笑,“又想殘害誰家的黃花姑娘?”
獨孤瑛將其摟入懷中,說道:“哪有,只是我現下缺了人手,找她來幫我。別看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兒,打起架來可凶了,我曾經就差點命喪她手。”
這樣說是誇大了李小萌的能耐,可是為了讓盧雪兒相信自己是一心一意的愛她,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李小萌正對面坐的李延鋒的心情便複雜了,有高興,也有愧疚。忽的,只聽宇文紅袖身邊早已不能人事的親信喊道:“門主說了,本次比武多封個玄武堂,其堂主歸逍遙王管。另外,門主還說了,念及逍遙王手下人數不夠,故而另外三位護法若是抽籤與逍遙王手下比武,必須出相同人數。還有兩點要說的是,此次比武點到即止,切忌不可傷人性命。各位都明白了嗎?”
四大護法各自點了點頭,然後便見那宇文紅袖的親信說,“現在就抽籤吧!”
說完,將放了四支竹籤的竹筒依次拿到這裏位護法面前,抽完簽,只聽那人道:“黑龍王與逍遙王比,安樂王與鬼劍王比。第一場,黑龍王對戰逍遙王,請問逍遙王,你手下現有幾人?”
獨孤瑛拱手道:“四人。”
又聽那貌似太監的親信說道:“請黑龍王也出四人吧!”
德彪微微一笑,挑出了四人,獨孤瑛也笑笑,玄枯,唐香雪,段天風和李小萌站起身來。只聽德彪道,“第一局,我出朱雀堂堂主歐陽飛鷹。”
宇文紅袖皺了皺眉頭,說道:“黑龍王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歐陽飛鷹敗了,這朱雀堂主便沒了,你手下六百人也就歸其他三位護法中的某一位帶領了。”
黑龍王拱手道,“屬下知道。”
獨孤瑛笑笑,“說道,請那位朱雀堂堂主上台吧!我出的是……段天風。”
德彪拍案站起,指着獨孤瑛道:“比武排座乃我仙煞門內部之事,為何請仙霞派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參與?”
獨孤瑛放開盧雪兒玉手,緩緩站起身來,說道:“黑龍王此言差矣,前日裏段天風歸在我座下了,如此一來,他便不是外人了。”
說著,便讓段天風上台去了,只見他向歐陽飛鷹抱拳。獨孤瑛在場下見段天風手無兵刃,於是忙取了唐香雪長劍擲給他。段天風接住,拔出一看,說道:“在下段天風,手上兵器乃三尺三寸長劍,重八兩,上好的玄鐵所鑄。”
歐陽飛鷹也道,“在下歐陽飛鷹,手上兵器乃二尺六寸狼牙棒。”
他又施一禮,大喝一聲,“看招!”
說著,一躍而起。段天風亦躍向歐陽飛鷹,他長劍橫砍,歐陽飛鷹運起內力將狼牙捧向段天風砸去。兩把兵器交上了,只聽“當”的一聲,兩把兵器的交接處冒出點點火星。歐陽飛鷹虎口發麻,吃驚於段天風臂力。只見他右手狼牙棒一旋,竟是向段天風背後砸去。段天風見他腋下有空,長劍當即刺出。狼牙棒尚未近身,段天風手中長劍便已刺中。歐陽飛鷹吃痛,忙收招護身。下盤空隙畢露,段天風一腳踢去,只聽“咔”的一聲,歐陽飛鷹腿骨似是被踢斷了。骨碌碌跌倒在地上。段天風方才落倒地上,只見他轉身抱拳,說道:“承讓。”
又聽宇文紅袖新信大喊一聲:“第一局逍遙王獲勝!”
第二局是玄枯對戰黑龍王座下朱雀堂香主柳青雲,自是玄枯獲勝,一共四局比賽,只有唐香雪輸了。那場也怪她不得,對手使的是玄門法術,她哪敵得過?再接着是鬼劍王唐劍手下對戰安樂王柳三刀手下,這二人座下堂主卻並未上場比武。唐劍手下倒也歷害,十局比賽竟贏了七局。但是獨孤瑛一點興趣也沒有,逕自與盧雪兒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