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劍震古道派
烏雲暗涌,日光細微,天色時明時暗,如同當今飛龍道的境況,正邪糾纏不清。古道派,飛龍道除倥恫派之外的正道大派,今日卻罕有地熱鬧起來。
古道派大殿,過百飛龍道正道人士濟濟一堂,不論各大小門派,還是獨來獨往的俠客,皆列席於此,雲集商議。
一人說:“滕楠,你廣發英雄帖邀約我們前來。”“到底所為何事?”群雄的目光,紛紛聚集向策劃這次大會的主人。滕楠說:“倥恫派沒落,正道群龍無首,在下懇請各位擯除門戶之見,團結一致,共誅邪道。”群雄說:“統率群雄,始終需要一位賢能來主持大局。”“領導之位,人人慾得,豈不造成另一爭端?”滕楠說:“錯。”
滕楠說:“場中只有一人具備資格擔此重任,那就是我滕楠。”眾人心想:滕楠好大的口氣,竟當眾宣示自己的霸欲。一人說:“你何德何能,我第一個不服。”
滕楠說:“古道派連日來滅盡飛龍道大小十三家邪教邪派,為武林正道除害,不遺餘力。”“什麼盟聖元老,邪王,亦敗在我手。”滕楠說:“本公子手上的妖兵,就是最好的證明。”眾人說:“啊,果然是邪皇。”“古道派確實擁有挑戰盟聖的能耐。”眾人說:“好,我們奉滕楠為尊。”“正道盟主,能者居之,滕楠當之無愧。”
眾人說:“滕楠盟主,馬首是瞻。”“滕楠盟主,百戰百勝。”“同心合力,滅絕盟聖。”“同心合力,滅絕盟聖。”倥恫派積弱,盟聖日漸坐大,正邪保持的均勢逐漸失衡,引致人心惶惶,難道出現一位精神支柱,為飛龍道燃起太平安穩的希望。群雄自然爭相依靠。一呼百應。憑着自編自導的好戲,滕楠輕易籠絡人心,深受擁戴,陶醉於高高在上的美妙快感。眾人說:“滕楠盟主,滕楠盟主。”權力,就像毒癮,一旦染上。只會令人苛索更多,貪得無厭,永不滿足。
玄姬說:“爺爺,滕楠野心難測。既暫代聖主之位,又染指武林盟主。”“貪多務得。恐怕盟聖基業會被他毀於一旦。”練柔心想:滕楠人面獸心,我真的有眼無珠。黃非心想:我若然脫困,必把那畜生碎屍萬段。心程心想:滕楠擒下我們,是要二公子有所顧忌。邪王心想:孫女所言不無道理,但正邪兼得,確能令盟聖一統飛龍道。啊,權杖有所感應。玄姬心想:令盾因何不尋常地劇震?
殿內。群雄的兵器同樣不斷抖動,嗡嗡作響,引起一陣騷亂。滕楠心想:邪皇震動不休,感到莫大威脅。他,來了。一頭飛獸,出現於古道派上空。來的正是冰后,一男一女離騎躍下,趕赴現場。
是練龍和斯蘭。滕楠心想:嘿,我等候已久。練龍你終於送上門來。練龍別無選擇,縱然身陷險境,明知是個陷阱,也要親身面對,依然無懼。
隨着練龍現身,場中兵器回復平靜。滕楠說:“練龍,你身為倥恫派的人,不單縱容練成惡行。”“還荒淫敗德,姦汙黃非,殺害為師劍皇,罪大惡極。”斯蘭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信你的鬼話?”練龍被誣衊指責,卻保持沉默,不作否認。眾人說:“想不到倥恫派除了這種離經叛道的弟子。”“無言以對,等於默認了。”練龍哼了一聲。滕楠說:“飛龍道公敵,人人得而誅之。拿下他。”
斯蘭說:“龍哥,怎麼辦?”練龍說:“他們的目標是我,你暫且退開。”斯蘭心想:群情洶湧,龍哥應付得來嗎?就算練龍能以一敵百又如何?若傷及人命,誤會將越來越深。眾人說:“啊,我的兵器。”“為何不受控制扭曲起來?”“怎會這樣?”
部分功力較高者,尚可駕馭佩兵繼續殺上。利刃尖峰,映照出觸目驚心的寒光銳芒,牢牢包圍練龍,眼看要把他千刀萬剮。滅絕劍出鞘,莫非大開殺戒的局面,始終在所難免?
五色晶石,誰與爭鋒,尋常兵器似懾於神兵之威,全被帶引得脫手飛出,彷如百鳥朝凰,盡在練龍吸奪操控之內。
練龍說:“我身為倥恫派世家,未能為仙刀師父報仇。”“愧對師門栽培之恩。”“身為練門之子,未能制止大哥惡行。”“有違天下武林公義。”“我這滅絕劍真主,忘恩負義。”“確是罪大惡極。”
練龍說:“滅絕劍與我將會承擔所有責任,甘願贖罪一生。”斯蘭心想:他們根本不配龍哥亮劍。練龍說:“我有罪,但你滕楠同樣罪無可恕。”
練龍兵不血刃,便把群雄的攻勢消弭化解,技驚四座,滅絕劍回鞘之時,漫天兵刃亦如暴雨灑落,豎插地上,俯首稱臣。滕楠心想:士別三日,他又大有進境。滕楠說:“練龍,你該清楚形勢利弊,別再作無謂反抗,識趣的束手就擒。”練龍心想:三妹果然落入他手,智叔,靠你了。
智冷使出太玄神指。兩名守衛未及驚呼,已被智冷擊倒。智冷心想:唯獨此處有防守,他們該藏在這裏。智冷正要伸手推門,但。
智冷說:“邪王?”邪王說:“遠來是客,幾千先生何須鬼鬼祟祟,老夫恭候已久呢。”智冷說:“心程,三小姐。”心程心想:智哥,危險。快逃啊。邪王說:“既然大駕光臨,那就留下來跟尊夫人共聚吧。”智冷仰首后閃,劍指順勢還擊。
權杖橫掃回防,豈料智冷只是虛攻。邪王說:“休想走。”心想:決不可被他逃去。節外生枝,恐防壞了滕楠大事。可惡,瞬間失去蹤影,還是給他溜了。絕不能讓此事產生變數。
鐵丐巧獲子劍精元,直貫入體。福報說:“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鐵丐心坎,透現靈光。肉身與晶石合一,鐵丐的意識跟子劍通靈。大神說:“我是上一代子劍兵主,精元具有重生能力,曾令我還陽續命。”“後來我犧牲自己,完成滅絕劍合一,元神寄於子劍之中。”“可是輾轉流傳,子劍落入悟恩之手。收藏於這個秘窯。”
大神說:“我不忍子劍為奸徒所用。”“於是帶動精元沉入地心。”“置放在石台上的子劍。失去精元所注,變得虛有其表,獨具外型而欠缺精髓。”“悟恩多番進出洞窯,直至最後一次取走子劍,再沒回來。”“透過地心湧上的精元靈力,彙集成另一柄有形無實的子劍。”“精元長埋深處,為的是希望遇上一個能繼承子劍犧牲精神的人。”“而你擁有堅毅不屈的勇氣,無畏無懼地心高熱也要取齣子劍,其志可嘉,我才願把精元投於你身。保存你的性命。”鐵丐心想:子劍精元,就在我的體內。
福報說:“師父。你沒大礙吧?”鐵丐說:“放心。”“原來子劍已解體為精元,化整為零融入我身。”福報說:“哈,人兵合一,靈力附體,師父豈不是惡患盡除?”“早說過有我福報,保證逢凶化吉。”鐵丐說:“不過歸根究底,子劍非我所屬。將來若有機會定要交還滅絕劍真主。”一人進來說:“哈哈,多謝你兩個蠢材替我尋齣子劍。”鐵丐回頭說:“誰?”啊了一聲。
來的正是八千歲。八千歲說:“既然你人靈合一,跟子劍不可分割,本座乾脆把你吸光抽凈,血肉精華點滴不留。”秘窯位置隱秘,鐵丐師徒滿以為行蹤不易被人發現,哪料他們的一舉一動早被黑霸王居高監視,八千歲謀定後動,猝然闖入突襲。子劍精元志在必得。
另一邊廂,正展開爭奪帕虎之戰,心開不敵章寶,猛被震退。心開心想:好霸道的拳勁。素養說:“心開。”命懸一線,素養吸納月能催谷,軀體迅速膨脹。使出月蝕陰經。
素養半人半獸,狂力爆發,終擺脫虎口咬噬。章寶說:“哼,又變成這嘔心醜陋的怪物。”素養說:“上次饒你不殺,還敢前來找死。”章寶說:“他媽的大言不慚。”當日章寶因傷患所累,才被月蝕陰經壓下,此刻獲戰虎的凶暴力量之助,更是有恃無恐。
章寶看準爪勢,揮拳格開。章寶說:“破綻大露,你這廢物。”“不堪一擊。”拳力雄猛,轟得素養失形墮地。章寶說:“死吧。”
章寶心想:啊,好強的壓逼力。來自上方。稍作調息回氣,心開重整旗鼓,卦掌迎頭壓下。章寶拳勢一起,凜冽罡風急刮,心開掌招難再寸進,卦勁潰不成軍。
雷拳厲行反擊,打得心開拋飛而起。章寶說:“小鬼軟手軟腳,嘗嘗何謂真正的鐵拳吧。”身懸半空,心開欲避無從,僅能舉臂硬擋。連拳密轟,勁爆如雷,心開縱然運足內力護體,也大吃不消。
心開傷痛交煎,鮮血四濺,沾及戰虎。心開說:“虎兒,我心開才是你的主人。”“你定要幫我啊。”陷於劣勢,心開藉助帝星之力,勉強震開章寶。章寶說:“旁門左道,只能稍延你的死期,納命來。”
擁有綠珠的戰虎受心開感召,臨危一刻奮身撲上,擋護拳轟,以行動證明最終選擇這位滅絕劍真主,放棄跟章寶聯成一線。
戰虎心意已決,天樞奪帕法力再度生效,虎軀豪光大盛。異骨混和帕虎精華元素,隆背而起。帕虎刀柄,亦從前額突出。
素養心想:啊,虎兒自願交出神兵。素養說:“心開,快取刀。”章寶心想:帕虎現世。豈有此理,這畜生倒戈相向,當真野性難馴。心開說:“虎兒,謝謝你。”
心開手拿帕虎。章寶心想:媽的,仍是遲了一步。心開說:“不論練成或虎兒身上,兩次皆被我捷足先登,上天註定我才是帕虎真主,章寶你認命吧。”以異骨為結構主幹,液態帕虎終化回一柄實實在在的神兵,驚世重現,鋒芒畢露,戰虎亦恢復血肉之軀的外表,獻出異骨的它本應難以存活,全憑綠珠靈力維持生命,暫保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