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靈動
練成說:“我練成能征慣戰,浴血沙場不下千百次,徘徊生死邊緣視作等閑,凡與我為敵者最後只有一個下場,不得好死。”練成雖傷疲交煎,但憑着一股狂傲霸念,依然鬥志強橫,勇悍無俱,力擋章寶三人圍攻。
滕楠說:“強弩之末,還在負隅頑抗。”邪王說:“力量大減,練成你死期到了。”儘管練成戰意如何高昂,面對當世三大高手夾擊,顧此失彼,單是防守已不容易。稍露破綻,即時頻頻中招。身上傷痕越添越多,屢受重創。
更糟的是,練成傷患持續惡化,左臂斷口鮮血狂噴。大量失血,面色漸呈蒼白。練成說:“可惡。”練成盡展身法,退出三人的合圍殺勢。可是剛站聞陣腳。一團引聚電流的黑影,火速掩至練成身前。
電流彙集,黑影通體發亮,紅光大盛,正是儲足烈勁,準備作出致命轟擊的章寶。一股熾熱綠芒暴現,赫然掩蓋章寶身上的紅光。
綠芒,來自連綿密集,迂迴曲折,排山倒海的劍勢,每一記皆具斷石分金之威,鋒銳得空氣也似被撕裂割破。章寶驚覺眼花繚亂,劍芒尚未及身,已感刺體生痛,即使自恃內力強橫,亦不敢貿然硬碰,抽身疾退。
綠芒靈動之勢,仿如交織出一張渾厚劍網,發招者雖無殺敵之心,但威力猶猛,一舉封截章寶三人去向,逼於轉攻為守。
劍招志在退敵,目的已達,立時收式止勢,青芒徐徐斂散。滅絕劍。邪王說:“練龍?”練龍心想:錦囊中劍招威力非凡,但仙刀師父主修刀術,以刀為先,為何會藏有驚人劍意在內?電光火石間援護練成,一出手已技壓全場,執持滅絕劍插入戰局的,當然非練龍莫屬。
練龍心想:這劍招精妙絕倫。怎麼我初次掌握。卻得心應手,一僦即至?章寶心想:可恨,差點便可擊斃練成。滕楠說:“哈哈,一時是大仁大義,一時卻血濃於水。”練成說:“好極,我兩兄弟齊心,帕虎加上滅絕劍,一起把他們千刀萬刮。”邪王心想:嘿,滅絕劍還可以。帕虎根本已無久戰之力。練龍說:“我並非襄助我大哥,只是希望你們留他一命。”
練龍說:“我可令大哥交出帕虎。”“再廢其一身武功。如何?”練成說:“逆弟。”練成說:“還以為你尚存半點血性,卻是個忘恩負義的賤種。”練龍說:“大勢已去。大哥為何仍冥頑不靈?”“無謂白白賠上性命啊。”
滕楠說:“所謂滅絕劍真主,只是你練龍一世夠運。”“世人有眼無珠,皆認為我不及你。”滕楠說:“論雄才偉略,我滕楠絕對遠勝於你,今日我要憑實力把你挫敗,名動飛龍道。”乘滕楠纏着練龍,章寶與邪王把握時機。悍然撲攻。
縱使少去滕楠這威脅,練成以一敵二,仍顯得左支右挫,狼狽閃避。穩佔上風,章寶絕不容對手任何喘息之機。拳勢更急更狠,誓要練成永不翻身。加上邪王的天羅權杖,練成防不勝防,險象還生。
練成說:“吼,他媽的給我滾。”錐痛入骨。練成勃然大怒,凶暴力量護體爆發,凌厲反震,硬生生逼開權杖進襲。練成說:“我練成強絕飛龍道,豈懼你兩頭鼠輩?”
陷於危急存亡關頭,練成顧不得新傷舊患,豁盡所能拚命催谷,刀術三式齊施,帕虎神鋒柔和不同屬性,厲行反撲,瞬間扭轉劣勢。
章寶說:“哼,垂死掙扎。”章寶遇強越強,硬挺刀招同時,引納天電貫體,蓄勁待發。
取九天之電,章寶重施殺技,整個人仿如旱雷暴擊,渾身充盈欲破,儲滿不吐不快的大自然能量,猛把練成功力未全的三式刀術瓦解。章寶說:“刀術輔以帕虎,果然相得益彰。”“可惜配上你這無能兵主,簡直暴埝天物。”“我更非奪帕虎不可。”
章寶化拳為爪,長驅直進,動作一氣呵成,練成刀招已窮,未及抽回帕虎擋護空門。凶暴力量透體而發,凝成一道無形氣牆堵截來爪。章寶說:“要擋也擋不了。”
章寶集中力量的最強一爪,剛猛無濤,勢如破竹,強行突入練成防線,直壓心坎。五指如鉤,深挖戰體,欲將帕虎精元硬生生取出。
雙方僵持之際,一人急掠而至。心開心想:機會。來的,正是套上一雙仙兵神手,謀定後動的心開。
章寶心想:呀,臭小子竟想渾水摸魚。螳螂捕蟬,章寶滿以為志在必得,豈料一直按兵不動的心開才是真正黃雀,乘練成氣虛力弱,猝然發難,神手從斷臂源源扯出液態精元,誓要把帕虎據為己有。
琉璃國戰況進入白熱化,另一邊廂的樂域,東西雙后正面臨殺身之禍。遞煙心念電轉,收放自如,改以劍柄及劍背重擊雙后。連八千歲也曾在遞煙劍下大吃苦頭,雙后又豈能匹敵?一招間強弱立判,受傷敗退。
紫和說:“娘,你沒事吧。”媚后心想:哦,妖后何時多了個女兒?妖后心想:反正今日保命也難,讓她知道又如何?妖后說:“你要稟告聖主立功,悉隨尊便,但有命活着離開才說吧。”媚后說:“嘿,你我勾心鬥角多年,此刻唇亡齒寒,再相爭也是無謂。”“似乎你已萌起放棄念頭。”“但我絕不會坐以待斃。”紫和說:“停手。”妖后說:“紫和。”
紫和心想:此人故意留手,不殺娘親二人,守住對小尼姑的承諾,看來是個言而有信之輩。紫和緩步踏上,腦中不斷盤算,若想以一己之力對付遞煙,此舉無疑自討滅亡。妖后心想:橫死豎死,好歹也要保住紫和,讓她全身而退。遞煙說:“怎麼世上不怕死的人越來越多?又一個小丫頭趕來送死。”紫和說:“既然你可答應小尼不殺倥恫派的人,我要向你提出同一要求。”
遞煙說:“啊,原來是為求保命,跟我討價還價。”紫和說:“你敢不敢接受?”遞煙說:“說來一聽。”紫和說:“我要與你徒兒單打獨鬥,十招為限。”“若我敗了,盟聖全軍只好認命。”“假如我十招內取勝。”“你要放過這裏的人。”遞煙說:“嘿,有趣。”
紫和未知遞煙是否答應,只感勁氣罩體。遞煙說:“哈哈,原來是個獨臂丫頭。”“就憑你這殘廢想勝過我徒兒?還誇言十招為限。”“好,我應承你,哈哈哈。”紫和說:“你絕不反悔。”遞煙說:“絕不。”妖后說:“小尼有高人指點,紫和你根本毫無勝算啊。”媚后心想:不管如何,總算有一線生機。
媚后說:“拿最好的兵器給她。”紫和說:“不用。”妖后說:“什麼?”遞煙說:“好狂妄的丫頭,竟赤手空拳應付陰陽令,未免過份託大。”
白雲說:“她的確無需用上任何兵器。”“因為我自願認輸。”遞煙說:“喔,你。”紫和說:“哈哈,我贏了。”
媚后心想:既能停止殺戮,正合小尼心意,當然選擇棄戰。妖后心想:這遞煙高傲自負,冷不防着了道兒,被紫和取巧求勝。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遞煙如遭兩個娃兒合謀戲弄,面色陣紅陣青,喜怒難測。突然揚爪運勁,捲起地上的陽令。
遞煙說:“給我上。”遞煙御氣隔空引控,白雲驟覺身不由主,手握陽令疾沖而前。白雲說:“不,我不打呀。”紫和錯愕之際,陽令已擱在頸側,稍再入肉半寸,即血濺當場。紫和說:“你想反悔?輸不起便殺吧。”
妖后心想:這瘋子反覆無常,我們始終難逃死拼。遞煙說:“嘿,更大的失敗我也嘗過,有何輸不起。”“就算我徒兒不肯戰,本帝也有千百個方法可勝此仗。”遞煙說:“但白雲已認輸在先。”“這一戰,算你勝。”紫和心想:噓,好險。遞煙說:“但你要跟白雲一樣。”
遞煙說:“成為我遞煙之徒。”紫和死裏逃生,已暗叫僥倖,萬料不到還獲遞煙厚待,納為弟子,與白雲踏上同一條路。紫和說:“這。”“徒兒拜見師父。”遞煙說:“看你的師妹多爽快。”“哪像你當日拜師時委屈不忿。”遞煙說:“好徒兒,你要去哪裏殺人?快說。”
紫和說:“殺一百個一千個庸碌之輩,有何樂趣?要殺得痛快,一個已夠。”遞煙說:“好,那是誰?”紫和說:“倥恫派練龍。”遞煙說:“哦,就是那個滅絕劍真主嗎?”
遞煙說:“好,好得很,你這徒兒收得好,收得妙,為師早有對付此人之意,一試他的能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