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秘密身7世

17 秘密身7世

清早起來,傅歡顏餓着肚子把自己關在畫室里。傭人幾次上來查看,但見她大門緊閉,全都沒敢驚動,端着午飯悄悄走開。

六個小時后,傅歡顏終於放下畫筆,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她細細打量過後,拿起牛皮紙小心翼翼把畫框包裹好,甚至都顧不上洗去只見沾染的油彩,興沖沖騎着腳踏車離開傅家大宅。

傅東亭進門時,恰好跟女兒擦肩而過。不過他看着傅歡顏一手夾着相框,只有一隻手握着車把,便沒敢張口喊她。

這孩子越來越專註,傅東亭盯着她嘴角揚起的弧度,眉頭不禁蹙了蹙。庭院裏幽靜一片,他抬腳邁上台階,只覺得院子裏分外沉寂,沉的讓人有些心慌。

五年前沐良離開后,傅晉臣也搬出傅家大宅。自從那以後,家裏人似乎都變得沉默寡言,竟連活潑可愛的傅橙都好像變了個孩子,這幾年無論給她再找多少鋼琴老師,她都不喜歡。

傅東亭抿唇往裏走,眼角眉梢的神色黯然。雖然傅家在外面人看來,風光不可一世,可他所求也不過兒女們安順,家族興旺。

天氣有些熱,傅歡顏一路緊趕慢趕,臨近傍晚才到市中心。她輕車熟路來到畫廊,將腳踏車隨手靠在牆邊,抱着畫走進去。

“這幅畫多少錢?”

畫廊里有顧客正在選畫,傅歡顏雙手托着畫站在側門,不能此時找老闆交畫。她挑眉掃了眼,客人選中的那幅畫剛巧是她上月畫的。

“兩萬。”老闆笑了笑。

“這麼貴啊,”那位穿着紫色長裙的女士蹙眉,“畫的不怎麼樣嘛,便宜點吧。”

老闆故意沉下眉,解釋道:“林太太,這幅畫構圖很好,顏色也鮮亮,跟您剛剛選的那幾幅畫很搭配。”

林太太挑剔的目光又看了看,還是搖頭,“可我還是覺得不值那個錢。”

傅歡顏抱着畫框的五指緊了緊,不值那個錢嗎?!

“便宜點怎麼樣?”林太太試探的問,“如果價格合適,這副畫我就要了。”

“這個嘛……”老闆語氣鬆動了下,“您打算給多少錢?”

“最多一萬二。”

畫廊老闆搖搖頭,很有討價還價的技巧,“那可不行!因為您是常客,我才破例給您打折的,這幅畫最少一萬五,少一分錢我都不能賣了!”

“一萬五?”林太太蹙眉,撅着嘴有些不情願,“好吧,一萬五就一萬五吧,要不是看它跟我家走廊的壁紙顏色搭配,一萬五我才不要呢!”

“呵呵——”

畫廊老闆把畫框打包起來,嘴裏時不時附和着跟她聊天。傅歡顏冷着臉轉過身,頭也不回抱着手裏的畫離開。

心底堵着一口氣,傅歡顏騎着腳踏車來到海邊。她把車子放在邊上,抱着懷裏的畫,背着包走向沙灘。

天色逐漸暗下來,周圍沒什麼人。她隨便找了處地方在坐下,打開背包拿出灌啤酒,拉開易拉罐後仰頭灌下一口。

一萬五?

還是掛在不起眼的走廊?!

那副被勉強賣出去的畫,傅歡顏費心費力熬了一個多月,當時畫完后,她心底那種滿足與欣喜至今難忘。可落在被人眼中,卻不過是件可有可無的東西,甚至人家買下它,也是因為價格便宜而已!

喀嚓——

手中的空啤酒罐被捏癟,傅歡顏抬手把她身邊放着的畫打開,空蕩蕩的眼神落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她包里的手機拚命振動起來,她才皺眉接通,“喂!”

“在哪裏?”男人的聲音溫柔,“我帶了你喜歡的點心。”

“哦,”傅歡顏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我在外面。”

“哪裏?”項北聽出她聲音不對勁,將手裏的東西放在畫室,拿起車鑰匙轉身往外走。

傅歡顏撇撇嘴,無奈道:“海邊。”

“哪裏也不許去,等我去接你。”項北掛斷電話前,如此交代傅歡顏。她嘆了口氣,收起手機坐在原地,只能等他來。

項北來的速度很快,傅歡顏瞥着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笑道:“飛車來的?”

“嗯。”項北應了聲,見她安好才放心。這不就是飛車來的嗎?原本四十分鐘路程,他只用了一半時間,不是飛車都奇怪!

她的臉頰微微有些紅,項北看到丟在邊上喝空的易拉罐,好看的劍眉輕皺。傅歡顏臉色不對勁,有一個人躲在這裏喝悶酒,那答案只有一個。

她的畫。

“怎麼了?”項北伸手把她抱在懷裏,掌心落在她臂彎間。

傅歡顏頭有些暈,此時靠在他的懷裏正覺得舒服。她低喃一聲,聲音懶懶的,“我困了。”

她有意迴避,項北自然聽的出來。他脫掉外套裹在傅歡顏身上,起身將她抱在懷裏。不過他並沒忽略邊上那幅畫,謹慎的也拿上車。

傅歡顏倒在副駕駛的椅子裏,不適的皺皺鼻子,眯着眼睛不願意睜開。

“胃難受嗎?”項北雙手握着方向盤問她。

傅歡顏眼睛瞅着車窗外,搖頭。

車子開回畫室,項北打開車門,傅歡顏自己下車往裏走。項北蹙眉從後座拿出那幅畫,抿唇跟在她的身後。

轉身躺在畫室的沙發里,傅歡顏整個人蔫蔫的。項北以為她肚子餓,忙放下手裏的東西鑽進廚房,“等一下,很快有東西吃。”

站在廚房裏,項北把剛剛帶來的食物倒在盤子裏,一樣一樣放進微波爐加熱。

哐當!

外間突然一陣響,項北閃身跑出去。

沙發前的茶几上,那幅畫被摔得掉在地上。項北黑眸沉下去,彎下腰把畫重新撿起來。

“不要撿。”

傅歡顏臉色發紅,脾氣高漲,“那些都是沒用的東西,我要毀掉,全部毀掉!”

每次她鬧脾氣都會這麼說,可每次她發泄過後,又會寶貝一樣把那些畫一幅幅撿起來。項北無奈的嘆息,把那幅畫拾起來放在妥善的地方。

“好了好了。”項北走到沙發里,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告訴我,今天誰又給你氣受了?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不識貨嗎?”

傅歡顏咬着唇,眼眶瞬間發紅,“項北,我不行。”

“怎麼不行?”項北看着她紅紅的眼睛,頓時覺得心疼。

“就是不行!”

傅歡顏撅着嘴,神情低落到極點,“沒人喜歡我的畫,沒有人喜歡!”

“胡說!”

項北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反駁道:“這幾年有很多畫廊都在買你的畫,而且也陸續有外面的人把你的畫買走。”

傅歡顏一把揪住項北的衣領,瞪着他問,“那些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項北被她問笑,食指點在她的鼻尖,“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她不是第一次問,項北每次都要發誓保證,才能打消她的猜測。

項北輕擁着懷裏的人,黑眸里噙着的眸色溫柔,“那些人都不懂你,你因為他們的評論而氣餒,很不值得。”

“不懂嗎?”傅歡顏委屈的撅着嘴,“可我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懂?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還是到我死……”

“不許胡說!”

項北突然厲目,低頭狠狠在她嘴角咬了下,警告道:“傅歡顏,不許說這種話!”

這話傅歡顏並不是有意說的,她微微皺眉,撫着嘴角咬疼的地方,委屈的低着頭。

懷裏的人情緒失落到極點,項北不想多說他。他把人抱起來帶進廚房,讓她看自己買來的這些食物,“我們吃飯好不好?”

傅歡顏不想吃,可她看着項北如此賣力的想要安慰自己,輕輕嗯了聲。

晚飯基本都是傅歡顏喜歡吃的菜,可她沒什麼食慾,很快放下筷子。項北收拾好碗筷,又帶着她回到樓上卧室,讓她去泡個澡。

浴室的門關上,項北嘴角噙着的笑容凜冽下來。他拿起電話去查,倒要看看今天又是誰打擊到他家傅三小姐。

電話很快反饋回來,項北掛斷電話時,臉色也不好。這幾年傅歡顏很努力的畫畫,這份努力與辛苦他都看在眼裏。當初她立下過五年的約定,項北知道她心急,急得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更想證明給他的父母家人看!

傅歡顏的這份心,項北感同身受。

每次看到她為了畫畫不眠不休,項北都心疼的要命。他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那個約定他不會提起,只要傅歡顏能畫,他就會讓她畫下去。至於傅家跟項家,他能夠一個人去面對!

浴室里有響動,項北放下手機走過去,傅歡顏穿着睡袍出來,頭髮還是濕漉漉的。伸手把她拉到床腳,項北拿着吹風機幫她吹乾。

傅歡顏撇撇嘴,神情比剛才稍好一些,“我想果果了,過幾天我們把他接過來玩。”

“好,”項北揉着她的發,笑道:“我也挺想他的,那小子長得很沐良很像。”

“對呀。”傅歡顏勾起唇,“所以傅老四氣死了,他的兒子竟然長得不像他,他不能到處得瑟了哦!”

收拾好東西,項北伸手將她拽上床,壓在自己胸口,“那你說,我們以後的孩子,長得會像我嗎?”

“呃……”

傅歡顏臉頰泛紅,“應該會吧。”

“應該嗎?”項北眨了眨眼,勾住懷裏的人壓在身下,壞笑道:“要不然我們生出來看看吧?看是像你還是像我?”

“流氓!”

傅歡顏捶他,臉色徹底紅透,“項北你不要臉!”

男人笑得得以,眼見她在自己懷抱里掙扎喘息,心底某處熱熱的滿足。

“歡顏。”

項北薄唇抵在她的眼角,輕輕淺啄,“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我爸媽的態度影響不了我,我早就跟他們攤牌了,要麼我娶你進門,要麼我終生不娶!”

傅歡顏眼眶一陣酸澀,心尖的位置不斷收緊。項北,你待我如此,我今生何以為報?!

那天以後,傅歡顏幾天都沒有回家。她又把自己關在畫室,啟動強迫模式。她覺得自己不能放棄,要不然對不起項北這些年的努力與付出!

不過晨報有則娛樂新聞,還是吸引到她的注意力。雖然內容沒有點名道姓,但名海市誰不知道傅家這對出名的雙胞胎姐弟?!

傅歡顏想起那天早上傅晉臣帶着沐良突然來她這裏,而且還說讓她盡量少回家。這中間……有古怪啊!

畫室里正好沒吃的,傅歡顏背着包,騎車回到傅家大宅。家裏人都不在,她吩咐傭人幫她準備吃的,自己上樓打算找些東西。

經過二樓書房時,父母說話聲清楚。她怔了怔,心想今天爸爸沒去公司?!

含笑朝着書房走過去,傅歡顏還沒敲門,就聽裏面的人說:“我不管她有什麼目的,但是歡顏永遠都是我的女兒!要是有人敢傷害她,我絕對不能允許!”

傅歡顏敲門的動作頓住。

傅東亭沉下臉,肯定的語氣刺耳,“那也是她的女兒,她不會做傷害歡顏的事情。”

她的女兒?

傅歡顏腦海一片空白,她是誰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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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難養之老公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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