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002章
‘叮呤呤呤’的聲音持續在耳邊響起,米艷情皺着眉頭抬起頭。
意識中的房頂還有床鋪沒有出現在眼前,身下堅硬的質地也不像那張雙人床的軟合度。
米艷情單手撐着自己痛不欲生的腦袋,微微低着頭打量四周。雖然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出過任務了,但是一瞬間身體還是快速緊繃做出防禦姿態。
太明亮了,空氣中還散發著花香味。這在新世歷10年的現在,就算是人造工坊里也不多見。
低垂的視線無意中掃過自己身上的衣物,米艷情徹底呆愣住了。難道是楊木年想給自己一個‘驚喜’,開了校服派對嗎?
黑色的百褶裙下是白皙的大腿,白色的羊毛衫下渾圓豐滿的胸部擋住了自己向下望的大半個目光。
米艷情看着自己的大腿,簡直驚呆了。
當年四處逃命,出任務殺喪屍,雖然沒被喪屍怎麼樣過,可是自己記得清清楚楚左邊大腿上有一條二十公分長的刀疤,還因為當時粗亂的縫合留下恐怖的蜈蚣印。
而現在,不要說可怕的蜈蚣印了,就連這麼多年鍛鍊出來的肌肉都沒有了!
“艷情,艷情?你沒事兒吧,艷情?”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米艷情瞬間全神戒備,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恨,再抬頭的時候也被掩藏了起來。
溫柔,一身校服的溫柔。
白皙的臉龐,和自己的艷麗完全相反的清純長相。要不是親耳聽到,米艷情到現在都以為這麼多年來都是楊木年的單相思了。
米艷情是不聰明,對於自己信任的人更是掏心掏肺。可是再不聰明的人也架不住長達十年的比較,心理上的折磨。
米艷情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都沒心理變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要感謝自己後來被磨礪出來的自卑。
“我沒事兒。”繼續單手撐着腦袋,掩蓋住自己眼睛裏的情緒。另一隻手小心的探索座位,想要找點什麼趁手的武器。
“你沒事兒就好,嚇死我了。快要上課了,這堂課在大教室,我們要早點過去哦。”
“哦,你先去吧,我等下就去。”米艷情到最後都沒真正的直視溫柔的眼睛,就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做出傻逼的動作。
比如抓住對方肩膀使勁兒搖晃,大喊為什麼這麼對我之類的。
溫柔又輕聲細語的說了幾句什麼,米艷情沒有仔細聽。可是餘光看到的,周圍那一道道不屑的、嘲諷的、鄙視的眼神,居然讓自己有了那麼一點點真實感。
如果是當年的學校的話,這樣的目光,簡直太熟悉了。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2015年4月3號。真是一個好日子。
米艷情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將自己整個人打包帶走。2015年4月6號就是末世來臨的日子,要是自己那曾經的十年末世生活不是做夢的話。
無視周圍一道道鄙視的眼神,米艷情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真TM痛,看起來不是在做夢。
米家不是大富之家,但絕對算的上小富小貴。而米艷情就是傳說中的官二代,或者官三代?
米家一直在A市發展,米父已經做到了副市長的位置。自己現在就讀的A師大,就是A市最好的一本大學之一。
米艷情當年的確是走正當的高考路線,憑自己的本領考上這所大學的。雖然不是榜首,但成績也不差。
再加上一開始根本沒想過什麼門戶的問題,只想要一個開心的大學生活。一開始的確就像米艷情想像中那樣發展的,天真可愛的同學,友好的室友。
對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呢?是從溫柔第一次在大教室‘不小心’說出自己爸爸是市長,還是在溫柔又一次‘不小心’說了句自己學習怎麼這麼不認真呢?
當年自己到底有多傻,居然沒看出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溫柔的眼藥水使的無聲無息,分分鐘解決自己身邊所有的人。
然後真正天真的自己,還一臉無知的看着周圍人的遠離。然後聽溫柔的話,覺得那些人總是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
之後的發展簡直不用說了,和眾人越來越遠的距離,越來越看重溫柔那個唯一的朋友。
呵,還真是好朋友。
米艷情走在校園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在飄的。一覺起來回到十年前,一般正常人都會覺得不真實吧。
這一天是星期五,而米艷情的大學生涯里周五下午都是沒課的。還有三天就末世,米艷情也不覺得自己還有必要待在這個學校里當什麼好學生。
一腳深一腳淺的回到宿舍,鎖上門直接衝到了衛生間。兩人間宿舍里,附帶着衛生間。
摸着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擺設,米艷情有了想哭的衝動。
鏡子裏映照着自己的樣子,沒有十年的勞心勞力疑神疑鬼,艷麗的臉上水蒙蒙的眼眸還有紅色的嘴唇,不用看身材都能給人性感的感覺。
米艷情也沒對不起自己的名字,□□豐胸細腰豐臀。平平常常的服飾,都能讓自己穿出爆乳的效果,更別提這膝蓋以上的短裙。
米艷情對着鏡子摸着自己的臉,沒有那些憔悴的細紋,沒有那暗黃的膚色。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十八歲少女的臉色。
白皙,柔軟。
米艷情的視線微微下滑,看向自己的胸部。38F的胸圍絕對可以在女人堆里傲視群雄,讓自己好好想想,當初自己是怎麼折騰的。
哦對,開始是用白布一圈圈的纏繞。後來是用紙片、鐵皮硬生生的綁平。
就因為溫柔在隊伍里說,這樣行動更方便一點,會低調一點。
方便個P,低調個P。
現在每每想起曾經的種種,米艷情都只想掐死曾經的自己。一個人到底是蠢到了什麼地步,才會對另一個窺探自己一切的女人信任到那種程度。
說方便,捆綁之後自己呼吸困難動作僵硬,當年大腿上那條二十公分的傷口不就是因此而來的。
說低調,自己怎麼比得過不論什麼時候都一身白裙的溫柔?
伸手撫摸一下自己還很豐滿的胸部,回想着楊木年在看着自己被捆綁擠壓變形的胸部時的眼神,雖然對方已經很是隱忍了,但是其中的嫌惡又怎麼逃得過本就敏感的女人的眼睛?
溫柔,一個溫溫柔柔的女人。用溫溫柔柔的方法,溫溫柔柔的毀了自己一生。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