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意外身死
晨霧如煙,似雲,在茫茫草原瀰漫、飄忽、流淌。草原失去本來的模樣,變得神秘、奇異,疑似海市蜃樓,又如蓬萊仙境。惟有那星星點點散落在晨霧中的蒙古包,不容錯覺地倔強標示着它是草原牧民的家園。
一盞、兩盞、三盞……微弱的燈光在霧中洇開,伴着燈光,空曠的原野此起彼服地響起悠悠人聲和馬的嘶鳴。
在另一片晨霧裏,依稀可見一座座排列在大草原的軍用帳篷。帳篷邊出沒着一群戰士。唰唰,一根根繩子解開,一頂頂帳篷軟軟地塌了下來。
晨曦中,塌下的帳篷底下有個東西在蠕動。只是整裝準備啟程的第43軍王牌旅猛虎旅的所有軍人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個小小的細節。
一輛敞蓬軍用吉普車在起伏的草原上飛馳。沿途是盛開的各色野花,有紅的、白的、紫的、黃的,草原像花的海洋。綠色的草場上點綴幾處蒙古包。羊群像雲朵,在綠毯上緩緩移動。
車子緩緩的在猛虎旅的營地前停下,一身森林迷彩,英姿颯爽的女將軍邁着堅定的步伐向著指揮車走去。
“司令員?”一道不敢置信的聲音在清風徐徐的草原漾開,猛虎旅的中校旅長林子謙錯愕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巧笑倩兮的秦瀟。
“怎麼?你很驚訝?忘了我前幾天和你說的了?”鳳眸微眯,眼底一道精光閃過,一身森林迷彩的秦瀟似怒非怒的說道。
“你還不知道嗎?咱們首長是個行動派,這次演習意味着什麼?她怎麼可能不親自來呢?”她的身後是同樣一身森林迷彩,身材筆挺表情嚴肅地機要秘書齊紹輝。
將定在秦瀟身上的目光收回來,林子謙看向面無表情的齊紹輝。眼底深處是極力壓制的敵意,表面上卻是不顯分毫。“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相信首長一定對我們有信心。”
齊紹輝身材高大健碩,皮膚呈棕,頭髮剪成乾爽的板寸,五官猶如刀刻而成,狂放而且很有些性格唇角邪惡的笑着,一雙猶如黑寶石的雙眼微微眯着,整個人散發出一抹猶如野狼般的氣息。
相比於齊紹輝,林子謙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他就像是童話中的白馬王子一般!
齊紹輝聳聳肩沒有再說什麼,他本來也不太喜歡林子謙。就因為自己頂替了他的機要秘書職務,讓他不能再繼續呆在秦瀟身邊,他就這麼恨自己?
“好了,別說這些了,我的確對你很有信心。你的猛虎旅可是整個43軍裝備最好的,這要是再打不贏,那你以後也別來見我了,我秦瀟丟不起這個人。”秦瀟將目光從遠處收回來,似笑非笑的對林子謙說道。
一張不施粉黛卻依舊美到極致的容顏。眉如新月,秋波流轉,玉指如蔥,肌膚水嫩如玉,似掐得出水來,絕對是一顧傾城二顧傾國的絕代佳人。
端正的行了一個軍禮,林子謙聲音洪亮的回答道:“保證不會讓首長失望!”
秦瀟看着林子謙。“小林,我知道林家是保守派,和現在的李主席同樣反對對r開戰。”注視着他的眼睛,秦瀟情真意切地說:“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應該明白我對你的態度。”
看着這樣淡然凝立於晨曦之中的秦瀟,讓很多自視甚高的大男人自慚形穢,她果然不愧是他們的靈魂,總是能讓他們敬佩。
“同志們,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成功,但是請記住,演習不是目的,我們的目的是要向外界證明我們軍方的實力。而你們的安全也同樣重要,甚至更重要,我不希望演習出現任何的壞消息,所以你們要照顧好自己。”秦瀟對着揚聲器,將這句話說完。
接了一個電話的齊紹輝買着沉穩的步伐走到秦瀟身邊,恭敬地說道:“司令員,剛才沈政委來了電話,他說他推了會議,一會兒也會過來看演習。”
聽到這句話,秦瀟竟然破天荒的皺了一下眉頭。而一旁聽着的林子謙的表情似乎也不太好看。只不過秦瀟更多的是無奈,而他則是憤懣。
“不是說軍委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嗎?他這個軍委的委員長竟然不參加?”帶着幾分的輕笑調侃,秦瀟似乎心情不錯。
所謂的沈政委,名字叫做沈宏邦,華夏*委委員長,下一屆的軍方領袖、國家主席。他今年五十歲,算是秦瀟的半個老師,秦瀟剛入部隊的時候就是在他手下,本來是機要處的參謀。
但是誰能想到這麼一個水靈靈、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原來不喜歡當文職,想要向她父親一樣成為馳騁疆場的大將軍。從初見的第一眼,沈宏邦就傾了心,只可惜他們都知道不可能。
所以他只是儘可能的幫她。她主戰,他便也主戰,甚至幫她在中央活動,讓主戰派陣營不斷擴大,給軍委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沈宏邦是華夏大族沈家的長子,又是上一任軍方領袖陳將軍的得意門生,現任主席的內侄子。所以儘管他做了這些還是根深蒂固的佔着那個位子。
本來華中軍區政委的職務不應該是由他來做的,但是他在軍委力排眾議一定要接下這個職務,甚至不惜離開中央,就是為了能夠讓秦瀟在華中軍區說一不二。
他的愛太過深沉、無私,秦瀟一直知道但是卻也沒辦法回應。不是因為他現在有妻有女,只因為對他它更多的是敬重和感激,而沒有愛。
愛情是什麼?秦瀟從來沒有去想過,如果真的愛,她應該是不會介意任何外界眼光的。
“好了,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吧!我先走了,我會全程觀看演習的。”拍拍林子謙的肩膀,秦瀟語重心長的對他道:“謙,這是一個機會,你千萬要抓住。”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秦瀟帶着齊紹輝悠然的離開,林子謙望着即將出升大太陽久久不能回神,良久才堅定地說:“瀟瀟,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這個基地正面20公里,縱深公里,面積約1054平方公里。既可組織集團軍規模的戰役演習,又可同時展開2—3個師的實兵戰術訓練。場區內既有廣闊平坦的草原,又有適量的丘陵,還有少量的山地,便於設置各種複雜的情況,組織部隊進行多課題、多方向的實兵演練,以及實彈、實投、實爆作業……
“司令員,這次演習一定會給軍委很大的觸動的,這些年的演習大多都是演戲,我想他們也會有所改觀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齊紹輝透過後視鏡看到面無表情的秦瀟,安慰似的說道。
秦瀟很不滿,“算了吧,隔靴搔癢而已,回去后還不是照樣玩玩花拳秀腿?沒扎在穴位上,誰也不當回事。和平年代久了,高枕無憂,很多人都在酣睡,別說打槍,只怕是打炮也未必能震醒。”
齊紹輝咀嚼着秦瀟的話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他們心裏也都明白,這麼多年的和平生活真的磨滅了很多東西。
猛虎旅坦克、自行炮、步戰車全都吼叫起來,驚天動地。一輛輛戰車開出車場,進行戰鬥編隊……林子謙和梁輝站在指揮車前,底氣十足地看着自己部隊的行動。
演習很快就開始了,秦瀟作為這個演戲的總導演,站在導演部的大屏幕前看着整個演習的過程。林子謙似乎從一開始就受制於人,不管他做什麼似乎都在敵人的預料之中。
秦瀟眼底的寒芒大綻,周身肅殺之氣外放,讓同樣觀看演習的軍官們感覺十分壓抑,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強烈的壓抑,讓秦瀟將指甲陷進了手心裏。
如果再看不出個所以然,她也就不配成為華東軍區的司令員,更不配被外軍叫做“鐵將軍”。
“好啊!這才是現代化的軍事作戰嘛!只是你們下次對待外軍的時候,還能偷到人家的軍事部署圖嗎?”從大屏幕上收回目光,秦瀟看向身後的那些軍官半待諷刺地問道。
“我真沒想到咱們華夏的人際交往學這麼好用,你們以後在面對外軍的時候,也一定記住要這麼做。隨便許個願望就有人把演習計劃給你,多好啊!”她說的輕柔,卻讓眾人冷汗涔涔。
她轉身看了一眼參謀長,參謀長點點頭。他們是一起多年的搭檔,對於秦瀟他知道自己即使反對也是無力,還不如順着她,而且她一直很有分寸。
秦瀟笑了,在華東軍區她說的話還真是沒人敢反駁。沒有怒氣,她的聲音清冷,冷的就像是春天的余寒,雖馬上就要春暖花開,但是卻讓人徹骨生寒。
“今天的事情要徹查到底,誰透漏了演習方案,直接交送軍事法庭審判。今天他送的是演習方案,明天他就有可能通敵賣國。”擲地有聲,說完這話她笑着離開導演部觀演廳。
北方的夏日,天特別長,雖然已是傍晚,天空依然殘留着夕陽的餘暉。起伏不平的草原上,散落着幾處白色的,鵝黃色的蒙古包,像幾粒飽滿的珍珠鑲嵌墨綠色的絲絨上。寶石藍一般的天空,靜謐得像一張半透明的大幕,一群群、一隊隊晚歸的牛羊和駱駝走在天地之間的起伏線上,小羊咩咩叫聲隱約飄來,一幅美麗草原晚景。
夜幕馬上就要降臨,如果林子謙不能及時的更改作戰方案,那麼這場演習也就沒有任何的懸念。秦瀟的心情此時陌名的複雜,從來沒有這樣挫敗過。
“司令員,林子謙改變了方案,他已經將指揮權交給梁政委了,他想要來個誘敵深入,圍殲藍軍主將。”就在夜幕降臨,天光消失的時候,齊紹輝的聲音響起。
“這小子終於長進了!”秦瀟的鬱悶一掃而空,以現在的形勢是沒有人敢將這個消息告訴藍軍的,那麼林子謙的計劃就很有可能成功。他終於有所突破,置之死地而後生!
“走,我們去看看……”也不等齊紹輝,她急急的上了車。
秦瀟趕到的時候,演習已經宣告結束了,林子謙以自己為誘餌俘虜了敵軍主將,演習宣告終止。“林旅長。”秦瀟含笑的走過來。
林子謙受寵若驚,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司令員,您怎麼來了?”
“小林子,好樣的啊!膽子不小嘛!”秦瀟的臉上是難掩的笑意,她是很少有這種笑容的。
“首長,我……”林子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此時正好一輛卡車在倒車。眼看林子謙就要被撞,秦瀟衝上去一把推開林子謙,自己則被來勢洶洶的卡車撞飛出去,而林子謙也沒能倖免,卡車從他的小腿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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