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遙遙無期
三哥的話讓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但三哥還不等我回答便推開門走了進去,進門蘇晴正在端着一碗湯和蔣天送說話,但蔣天送卻緊閉着雙眼不應她。
我站在病房外因為三哥話一時半會都沒有反應,蘇晴一抬頭就看到了三哥。
“你是什麼人?”蘇晴的臉色不是很好,但對三哥還算是客氣,只是蘇晴的眼裏有防備的情緒,我剛想着進去給他們介紹,三哥便大方客氣的主動把手伸了過去,很鄭重其事的做了自我介紹。
“我是林晨的三弟,我叫林暮,聽我四弟提起過你,很榮幸在這裏見到你。”三哥伸出了手,蘇晴一時間有些恍然,但目及站在病房外的我,馬上反應了過來,放下了手裏的湯把手給了三哥。
“我也很榮幸,看來你們林家真是枝繁葉茂,兄弟姐妹真多!”蘇晴說著不忘調侃了三哥一句,三哥頗感意外,馬上回了蘇晴一句:“嫂子這話說的是,以後林家一定枝繁葉茂,一代比一代強。”
“誰是你嫂子?”蘇晴的臉一沉立刻不高興了,三哥馬上說:“我四弟說你和二哥住在一起,難道是我四弟說錯了?”三哥的嘴就是叼,不知道遇上蘇晴這麼個油鹽不進水火不侵的會是個什麼場面。
“你四弟?”蘇晴尋思着,三哥也不等蘇晴反應過來,邁步去了蔣天送面前,低頭看着微微蹙眉看着閉着眼睛不肯睜開的蔣天送,不由得輕笑了一聲,嗤之以鼻的那麼一笑。
“蔣天送你還真有出息?好好的有人不做,非要做只喪家犬。”三哥那話說的極其輕蔑,蘇晴都沒來得及找他說嫂子的那事,整個人倒是安靜了,可就是三哥那話卻讓蔣天送睜開了眼睛。
“嫂子,我有些話和他說,你能不能出去一會?”三哥那態度儼然是把蘇晴當成嫂子了,蘇晴剛想要說什麼,一看蔣天送又沒說,轉身來了門口,隨手把門關上了。
“極品見的多了,可還沒見過一家都是極品的!”蘇晴的語氣儼然是不好,對三哥極度的不滿,這事確實是我三哥有些不對,可我也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也就沒解釋。
“他怎麼樣了?”站在門口我問蘇晴,蘇晴的火氣一下都沒了,朝着我搖了搖頭,坐到了一邊去,而我就站在門口朝里看着三哥和蔣天送兩個人。
以往的記憶里林家人里最瞧不上蔣天送的人就是三哥,卻沒想到三哥竟是讓蔣天送睜開眼睛的人,而且看三哥的那樣子,儼然不是對蔣天送記恨不滿的態度。
門關上三哥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蔣天送的面前,臉色極冷,但開口的那話卻那般的恨鐵不成鋼,也都不能掩飾他偏向蔣天送的態度。
“二十幾年的功夫讓狗吃了?你腦袋裏裝的都是漿糊?”三哥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足夠站在門外的我聽的一清二楚。
“姓秦的……”蔣天送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似是帶着艱難,但還是說:“姓秦的說只要我站着不動捱得住兩下就讓我見林夕。”
蔣天送那話說完三哥突然的沉寂了,沉寂之後是那句咬碎了牙的話:“你明知道姓秦的騙你你還信他,你是傻子么?啊?”
蔣天送搖着頭,聲音有些顫抖,“我以為林夕會出來看我,沒想過林夕那麼狠心,出來都沒有,我是想等林夕出來,不是等人打斷我的雙腿。”
蔣天送的聲音讓我無聲的閉起雙眼,轉身坐到了別處,之後三哥大罵了一頓蔣天送,說蔣天送是腦子進水了,驢給踢了,門給擠了,總之是能想到的三哥都罵了一遍,許是蔣天送逆來順受的態度讓三哥氣了,竟起身摔起了東西,我聽見動靜起來的時候三哥把一碗蘇晴放在桌上的那碗湯也潑在蔣天送的臉上,弄得蔣天送身上都是,看蔣天送不吭聲,抓起了一旁的一些數據單隨手就狠狠的扔到了蔣天送臉上,紙張隨着蔣天送閉眼的瞬間都落在了床上,可睜開了眼蔣天送還是逆來順受的看着三哥,一點氣都沒有,氣的三哥把椅子都給踹開了。
“你怎麼不死了一了百了?”三哥咬着牙說,蔣天送仍舊不聲不響任由三哥罵他,要是換成了以前三哥這麼對蔣天送,蔣天送早就和三哥打起來了,但今天蔣天送卻什麼都不做,就坐在那裏不聲不響的悶着。
“林夕怎麼辦?”三哥突然的問,聲音無比的蠻橫,而且雷聲大作,蔣天送緩緩抬起他髒兮兮的頭,雙眼目光晦暗,許久才說:“我現在這樣能給林夕什麼?連點正常的義務都給不了她,她怎麼辦是我能想的么?”
“同樣是男人,我倒是更喜歡現在的這個蔣天送,起碼還知道為你着想。
還記得我在秦振那裏和你說過的話么,我問你你覺得秦振愛你有多少,你說是十分,可我總覺得如果愛一個人只考慮他自己,那他的愛再多也都是微不足道的,可你當時沒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所以我沒有直接和你說。”蘇晴起來朝着我聲音不大的說,我看了一眼蘇晴,轉過去看着蔣天送那張頹廢中不甘心的臉,就因為什麼都給不了我了,所以他就不吃不喝的閉上眼睛做夢,等着在夢中見我,見不到就不吃不喝一直閉着眼睛,以為這樣就能看見我了。
“真他媽的慫,他打斷你腿你還成和尚了,沒見過你這麼沒骨氣的,換成是我就絕了子孫根子,誰也別他媽的有好日子過。”三哥這話也說的出來,真不知道爸媽怎麼都是生孩子,四哥溫文爾雅,二哥舉止不俗,大哥忠厚老實,唯獨生的他一身邪氣凌然,不怪奶奶說三哥邪乎,還真是如此。
蔣天送抬頭看了一眼三哥,三哥這才算是把氣消了,但坐下了還是問蔣天送:“你不吃不喝的想作死?”
“我想睡覺,睡不着。”蔣天送說的真事一樣,但看他那樣子完全沒明白三哥問了他什麼,他的思緒就已經遊盪別的事情上去了,而這事情除了要在夢裏見見我,他已經沒有其他事情可想了,也不知道他這麼自欺欺人要到什麼時候。
“不是有安眠藥么?吃安眠藥不就行了,你不吃不喝就能睡得着了,睡著了不也一樣餓醒了,腿給你打斷了,腦子也跟着短路了?”三哥一臉的輕蔑,朝着門口喊了一聲:“去給他弄瓶安眠藥過來。”
聽到三哥朝着這邊喊,蔣天送連回頭都沒有,蘇晴起身朝着一旁走,倒是很聽話,伸手我拉了她一下,蘇晴回頭看我。
“弄點維他命。”聽我說蘇晴點了點頭,之後才走。
蘇晴走後我就站在蔣天送的病房外看着三哥和蔣天送,三哥開始還很安靜,後來又言辭犀利的罵起了蔣天送。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蔣天送對三哥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一時間有些不能接受,就像是做着一場夢一樣,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那麼的真實。
“腿斷了人還在,是男人就站起來去宰了姓秦的,好好給你爺爺長回臉,別讓我二叔白疼你一回。”三哥罵夠了朝着蔣天送說,蔣天送卻身體仰躺了過去,目光恍惚的望着前方說:“我已經很多天沒見她,總是有人吵我,吵得我睡不着,剛剛睡着就又進來人了。”
“見什麼人?”三哥不明所以的看着蔣天送,蔣天送卻不言也不語勾起唇角笑了笑,笑起來的那樣子像極了他得了什麼便宜。
“我想睡覺。”蔣天送說著又閉上了眼睛,三哥在旁看了他一會皺了皺眉就出來了,出了門馬上看着我問:“他說什麼?”
“蔣天送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二哥已經要四哥聯繫了精神方面的專家,應該快到了,先前你沒來之前就已經聯繫好了,中途遇到點麻煩,聽說這兩天會過來。”我看着三哥,三哥的那張臉卻一次比一次的難看,突然轉身踹了一腳走廊上的椅子,咒罵了一句,轉身手臂抵在牆壁上,雙眼望着自己的手,半響才離開恢復如常。
去買葯的蘇晴也回來了,一回來就把葯給了三哥,三哥以為真的是安眠藥拿着就進了門,擰開了蓋子倒了一把出來,估計那一把得有十幾粒,想也不想的把蔣天送抓着脖領就給拉到了他身上,搬起蔣天送的下巴掰開了他的嘴就給灌了進去,一邊灌一邊說:“活着也是個廢物,乾脆一點直接睡過去。”
我要進去,蘇晴一把拉住了我,三哥轉身把一瓶水野蠻的擰開了蓋子,一口氣給蔣天送灌了進去,灌的蔣天送雙眼直翻,那樣子就是好人也給他灌出病了。
灌完了蔣天送三哥手裏的瓶子啪的一聲扔了出去,一把將蔣天送推到了床上,邁開步大步的出來了,門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我站在門口朝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蔣天送,看着他連睜開眼睛都沒有,就那麼像是爛泥一樣在床上躺着,毫無聲息,如同行屍走肉。
“叫醫生,馬上叫醫生。”三哥突然的朝着蘇晴說,似乎是擔心給蔣天送吃多了安眠藥真出什麼事情。
“是維他命,吃一瓶都沒事。”蘇晴小聲的在門口說,怕給蔣天送聽見,三哥看了一眼蘇晴,不由得好笑:“還是嫂子厲害。”
三哥的那張臉說變就變,剛剛陰沉的臉瞬間晴朗的萬里無雲,可蘇晴的臉翻得也快,翻起來如同翻書一樣的快速,立刻就陰沉了。
“我不是你嫂子。”蘇晴冷冷的,但三哥卻沒有理會,只是轉身看向病房裏的蔣天送。
“你來了我就先回去了,一會做吃的給你送過來,他兩天兩夜都沒吃過東西了,一會我就過來,桌子上還有點湯,你給他喝一點,換洗的衣服都放在他的包里了,你給他換一換,一會叫個人進去給他換張床,你二哥找的那個護理蔣天送他轟走了,說什麼不讓人碰它他,所以只能自己動手了。”蘇晴說著先離開了,三哥看了一眼不解的看着我,我卻什麼都不想解釋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我知道有些事做出來比解釋更容易讓人清楚。
門推開三哥沒有跟進門,而是站在門口看着我,我進門之後走去了蔣天送的面前,伸手摸了摸蔣天送的臉,蔣天送他就睜開眼睛醒了,看到了是我悠然的就笑了。
蔣天送沒有馬上就說話,而是抬起手拉住了我摸了他臉的手,輕輕的握住了,朝着我依舊是笑着。
“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我問他並且把手拉了回來,蔣天送一點都沒有拉拉扯扯的,反倒是出奇的安靜,而且說的那話也讓我微微的愣了那麼一下。
“林夕三哥來了,心情不好就弄成這樣了。”我愣了那麼一下,抬頭看向門口的三哥,三哥的那張臉瞬間蒼白了,而後就一直站在門口看着我和蔣天送。
“我給你收拾收拾,你等一下我找兩個人把床給你換了。”我說著去了門口,三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一旁,我出了門看了三哥一眼去了醫生室,找了幾個醫院的護工過來,給蔣天送挪了床,挪床之前我就把蔣天送身上的病服脫了下來,給他擦了擦先套上了一件,挪了床才又給他好好的擦了一遍。
護工把床上的東西都收拾了,換上了乾淨被褥,人都離開了我開始把病房裏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護工已經給收拾了一番,我其實也就是把有些東西挪到蔣天送這邊的床上。
蔣天送極其的安靜,我在地上忙碌他就坐在床上看我着我,直到我又重新的坐回去。
“襯衫還是自己的好,病服不好看。”坐下了我笑着說,蔣天送低頭看了一眼抬頭朝着我笑了笑:“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這不是看到了?”我問着把湯給他端了過來,湯不熱了,直接給他他就抱着喝了,喝完我給他擦了擦嘴,轉身放下了湯盒回來又陪着他坐下了。
“你肚子還疼不疼了?上來我給你暖暖。”蔣天送他說伸手卻已經來拉我了,我沒有拒絕,但還是問他:“你有沒有方便,省的一會麻煩。”
三哥給他灌了不少的水,這會又喝湯,說不定真的會尿床。
“嗯。”蔣天送答應了一聲放開了我,我轉身去拿了尿壺,給他接了尿才上床,躺下了他就把手放到了我的小腹上,和我說起了這幾天的事情,就連蘇晴跟他說他精神出了狀況的事情都說了。
“我這幾天就要拆掉石膏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了。”低頭蔣天送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問:“為什麼不能醒了?”
“林夕三哥給我吃了很多的安眠藥,我覺得這次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了,永遠都不會分開了。”蔣天送說起這話有些高興,低頭還親了我一下。
“為什麼要給你吃安眠藥?”
“我說我睡不着,他就給我吃安眠藥。”
“吃了很多?”
“嗯。”
——
病房裏安靜了,三哥邁開步離開,只有蔣天送還像個孩子一樣傻傻的念叨着瑣碎的事情,包括他不再醒來的事情。
我一直沒說過話,可蔣天送的話卻越來越多,一會問我是不是喜歡林夢這個名字,一會又問我喜不喜歡我和他在一起。
“這一次我不睡了,我看着你睡,每次我睡著了一醒來你就走了,我的夢也就醒了,這次我不想醒,我想就這麼一直夢下去。”蔣天送他說低下頭很輕的親了我一下,讓我久久無法回神,卻只是看着他。
蔣天送忽地笑了,笑起來消瘦的臉帶着一抹燦爛的傻氣,傻傻的像個還沒有長大的大男孩,雙眼閃爍着燦爛的光輝,就這麼一直看着我,看着我閉上了眼睛。
蔣天送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過了,雖然一再的在我耳邊說他不會睡,說他一睡着就會醒了,可還是沒多久就靠在我肩上睡著了。
聽見蔣天送均勻的呼吸聲我就睜開了眼睛,起身我坐了起來,拍了拍蔣天送打算起來,可剛一動就被一根紅線牽動了,低頭我看着那根不知道什麼時候綁住了我手腕的紅線,看了一會解了下來,醫院裏沒有這東西,也不知道蔣天送是怎麼弄來的。
把紅線卷到一起我下了床,收拾了一下才去門口看三哥,看到的竟是三哥冷漠的臉,而且這是第一次我看到三哥冷漠着臉給我看。
走過去我坐到了三哥身旁,三哥一經我過去坐下他就說:“小時候我就嫉妒蔣天送,嫉妒他有二叔護着他,嫉妒他有很多女孩喜歡着,嫉妒奶奶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都惦記他,我就是趕上可也就只能撿他玩剩下吃剩下的,偶爾我還得因為蔣天送不小心磕了碰了的受責備。
我總沒事就琢磨,他蔣天送是天上掉下來的文曲星是怎麼得,怎麼一到了我們家就跟個土皇帝來了一樣,凡事都得先想着他,連吃根冰棍他看着了都沒我的份了。
出門我從不願意帶着蔣天送玩,他還就是願意跟着我玩,我不大明白,林家從上到下四個男孩,他就是把我給賴上了,我去哪他就去哪,整天的形影不離。
知道的是他愛跟着我,不知道都以為他是我兄弟,還說我們長得很像。
出了門我經常的算計他,但他頗有宰相之腹,什麼事都不和我斤斤計較,依仗着比我大了兩天就凡事都有個哥哥樣,可惜我林暮就是不缺兄弟不缺哥哥。
沒事我就捅咕他跟我打架,看見他我就琢磨打的他趴床上起不來,但他每次都手下留情,弄得別人都以為他功夫不濟,扔到林家這些孩子裏,就成了最沒用的人。
一次我和他出門去玩,我想去賭錢,他說什麼不讓,我就和他吵了幾句,之後一個人去了澳門賭場,進去的時候我身上帶了不少錢,但那些錢是二哥要在銀行里拿來用的錢,聽說是給鄉下那邊幾個貧困戶的錢,我也是一時貪心,給人盯上了,沒有幾把就把錢輸光了,錢雖然不多,可那時候我只有十八歲,二哥管錢管的狠,平時只給一點零用錢,除了上學我也不用什麼錢,不知道積攢,平時都用了,結果一輸了錢我就沉不住氣了,非要拿回來不可,就和賭場的人爭執了起來,還動了手,當時我以為我完了,但最後蔣天送來了,我親眼見着蔣天送一個人打二十幾個人,眼睛都紅了,才知道蔣天送的伸手超出了我所想像。
賭場的老闆叫阿豪,前些年我還見過他,他出來跟蔣天送說事就算了,錢給我們交了個朋友,蔣天送這才算完,不然那天就是打死了也不出那個門。
回來的路上我一句話沒說,知道紙包不住火,二哥回來鐵定會知道,但回到家去見二哥的時候蔣天送說他要玩兩把,我沒攔着他所以打了起來,那事就那麼壓下了。
但那之後蔣天送幾乎很少動手,而我也不再找他動手,心裏知道他給我林家兄弟留着面子,沒動真格的,要是動了真格的就不一定是誰贏了。
你手術那次蔣天送找上了門,你四哥和我兩個人都沒攔住他,他為了見你一直不吭聲,但我和你四哥硬是逼着他出去,所以他就動了真格的,結果稍不留神傷了你四哥,血順着你四哥的頭就滴下來了,我以為是真的傷了你四哥多重,抄起了燈架就給了他一下,他當場就倒在了地上,一下暈了過去,然而,那次要不是你四哥頭上見了血,蔣天送他一時的慌神,我和你四哥再有十個回合也不是他的對手,輸是肯定要輸了。
林家這些人,二叔喜歡蔣天送,奶奶喜歡蔣天送,就連你四哥都對他格外的重視,當年如果不是你代替唐曼不明不白的嫁給蔣天送,我和二哥也不會看他不順眼。
可不管是順不順眼,蔣天送也都是和我們從小玩到的大的,撇開了他救過我不說,就單單是一個院子裏混出來的,就不能這麼白白的給人欺負,這人我們林家怎麼欺負是我們林家自己的事情。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小夕,你如果忘記了沒關係,三哥告訴你,當年奶奶臨走說過一句話,蔣天送和你成與不成,也都是我們林家的人,不看你也看蔣老這些年為我們林家明裡暗裏的幫襯,看蔣老曾救過爺爺一命,看蔣老為了奶奶終身不娶的這份心,他要不是半個兒子就是一個兒子。”
奶奶的話我當然記得,只是……
“可秦振他——”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是不是有意只能秦振他自己說了,如果一條腿是無意,那兩條腿呢?怎麼解釋的過去!
“三哥跟你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找男朋友三哥不攔着你,婚姻自由這在咱們林家是第一件大事,可你也該長長心長長眼睛,蔣天送雖然是不好,可也輪不到秦家兄弟欺負,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得看主人,再怎麼說蔣天送和林家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是犯了人命關天的大事,他下手之前也該掂量掂量,斟酌斟酌,沒有林家也還有你。
姓秦的這不是在毀蔣天送,而是在毀林家,在毀你林夕。
他心裏要是真有你,他就不會把你推向懸涯盡頭,更不會當著林家人的面就給你臉色看,他當真是以為咱們林家沒人了,抓住了你的命脈。
這婚還沒有結他就如此對你,倘若有一天你成了他的妻子,倘若有一天他懷疑你和他大哥有事,倘若有一天他覺得孩子長得更像蔣天送,你這一輩子就算是扔到他手裏了。
上輩子一個蔣天送,下輩子一個秦振,你這輩子就真扔下拾不起來了。
或許姓秦的是個知冷知熱的人,但他的心要是有千萬良田那麼多,給你的只有腳下這一米的地方,你覺得他的愛對你來說還重要麼?”三哥的一番話我豈會不明白,只是不管秦振對我如何,我對他都眷戀着一份情,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至他不顧。
“但蔣天送已經傷了,就算是秦振抵上了性命不也於事無補么?難道三哥真要我看着秦振有個三長兩短么?”我看向三哥,三哥卻輕快的那麼一笑,說我太天真了。
“你以為姓秦的會放過蔣天送么?你以為我來是幹什麼的?你以為林家這麼積極要把蔣天送治好是為了什麼?”三哥看着我,眼神越發的冷淡,而我深知道那是意味着什麼,三哥他氣了,氣我還在執迷不悔的念着一個心裏沒我的男人。
住院的這些天我不是沒打過電話給秦振,但他始終關機,多少次我趁着三哥不再偷偷的給他打電話,但他始終不開機,我打去別墅里別墅里要不是沒人,就是接起來是我就掛掉了。
秦文倒是來過一次醫院看我,但看過之後說帶秦振過來最後也沒有過來。
秦振他有脾氣我知道,可三哥也不是傻子,三哥那麼精明,什麼事他一看就能猜出個前因後果,無疑讓三哥對他更多了意見。
原本他把我晚上關在別墅外不要人救濟就不對,三哥知道了就心頭窩着火,我住院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三哥會怎麼想?
我看着三哥一句話沒說,三哥嗤之以鼻的笑了一聲,“蔣老太爺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能做,蔣天送半死不活的公司也管不了,那麼大一攤子,沒人給他管,老的不行了,小的不行了,真要是有什麼人想對負蔣天送,他就是屬貓的都不能從初一活到十五。
唐家早就盯着蔣天送呢,唐曼的事蔣天送一口咬定孩子和他沒關係,唐曼說什麼孩子是他蔣天送的,唐家是沒有找到機會下手。
這海看着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真要是起了風,林家將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蔣天送和蔣老這對孤兒寡佬。”
不惜一切代價?
所謂的不惜一切代價也包括必要時候的犧牲林家人!
我沉默着,許久才點了點頭,三哥看着我將我摟了過去,輕輕的拍着我的肩就像是小時候的那樣,跟我說如果可以他希望我不要趟這趟混水,可這趟渾水我早就趟下來了,還怎麼上去?
靠在三哥的懷裏我靠了一會就聽見病房裏蔣天送忽然的醒了,嘴裏念叨着:“林夢,林夢。”
“那是叫你呢?”看我起來三哥就問,我點了點頭三哥不等我進去,推門走了進去,一進門就去了蔣天送面前,我站在門口看着三哥和蔣天送。
“誰是林夢?”進門一坐下三哥便問,蔣天送一看人是三哥以為他又醒了,看了一眼三哥便安靜了,可剛安靜下來他就朝着三哥說:“安眠藥也不管用,還有沒有藥量大一點的?”
“有,一會我叫人給你弄一些過來,直接吃死你!”三哥說笑一般,我看了一會蔣天送覺得他沒多少事了,就在門口和三哥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醫院。
離開的這一路我總是在想,如果蔣天送這樣下去一直好不了該怎麼辦?
走出了醫院我打了一輛車子,車子停下我坐在了海邊的沙灘上,靜靜的望着海,靜靜的追憶許多的往事。
我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出來看海了,都快不記得那是什麼心情了。
看了兩個多小時的海起身我離開了,可離開了之後我還是去了秦家的別墅前,就是想看看秦振怎麼樣了,有沒有消消氣,順便問秦振一件事情,一件壓在我心上好些天的事情。
站在秦家的別墅門口我看見了老管家,但我沒有叫老管家,而是站在門口朝里看着,於我想,如果秦振能出來我就能看到他了,要是不出來我請老管家帶話他也不見得給我帶。
我等了很久,老管家也看到了我,但是秦振始終沒有出來,老管家也沒有理會我。
秦文的車子近傍晚才回來,見到了我車子停下了,下了車秦文看向我,淡淡的目光流轉着一抹平靜,看了我一會問我:“出院了?”
“嗯,出院了,所以來看看秦振。”我說著眼神看向了別墅里,秦文也沒有多做考慮,轉身帶着我進了院子裏,不同意上一次這一次秦文沒有叫老管家過來,也沒有訓斥沒給我開門的意思,而是直接將我帶進了院子裏,帶去了別墅的裏面。
別墅里幾個傭人正在忙碌着,見到秦文馬上叫了一聲大少爺,秦文沒做理會帶着我直接進門去了我和秦振的卧室門口,抬起手敲了門。
“有事么?”秦振的聲音依舊低沉充滿着磁性,卻牽動着人的心。
“我進去了。”秦振說著把門推開了,但秦文卻走去了其他地方,看着被推開的門我走了進去,目及的是正坐在輪椅上看書的秦振,低着頭淡淡的目光繞着書正看着。
我先是仔細的打量秦振沒有什麼變化的臉,最後才去看他的雙腿,關上門跟着是朝着他走着。
秦振的身體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之後是他輕輕蹙眉抬頭看我的樣子,但他目及我顯然不是很高興,手裏的書啪的一聲扔到了地上,那張冰冷的臉頃刻間填補了這些天的想念。
走過去我低頭看着秦振,但他的臉色極其的不好,讓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跟他解釋,但還是問他:“你怎麼不去醫院看我?”
“你那麼多人看你還用得着我么?”聽聽他這話說的,別人看我和他看我能一樣么?難不成街上來了個乞丐去醫院看看我,我也要一下跳起來高興幾天,知道秦振他還氣着,但他氣我就不氣了,他那麼對我我都回來看他了,他還給我臉色看他就一點不想我,離開了我晚上睡得着白天也吃得下么?看他這一點沒瘦也沒憔悴的樣子,他就不想知道我心裏的滋味?
“這幾天你鍛煉了沒?”低頭看了秦振一會我就坐下了,但秦振的態度實在的太差,我就是過去了一下他的手他就嫌惡的一把甩開了,讓我的心都涼了。
低頭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被甩開的手,心想着這是他嫌棄我了吧,可他是從開始就嫌棄着,還是之後才開始嫌棄的?
都說女人一旦動了情就和傻子無疑,難怪秦振他傻子傻子的不離口,莫不是他早就看出來我這個人一根筋,傻起來沒有盡頭了。
“我今天剛出院,就過來看你了,你吃什麼一會我給你做。”我說著又去拉秦振的手,而且這一次完全不給他甩開我的機會,但他用力的甩了一下沒能甩開就火了,抬起另外的一隻手硬是拉開了。
被拉開的手我放在了腿上,另外的一隻手輕輕的搓着,秦振他不疼我了,以前是捨不得我受一點的傷害,可現在——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有些事我還是要和你說清楚,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和蔣天送沒什麼,我心裏裝着的人是你!”
“一點不好笑。”我的話沒等說完秦振忽地冷嘲熱諷的一句,打斷了我未說完的話,抬頭看着秦振那張英俊卻浪若冰霜的臉,看着看着竟出神了。
“你不該打斷蔣天送的腿,如果你愛我。”我說著看着秦振,想從他臉上找到一點關於他還愛我的蛛絲馬跡,可是他連那一點點都沒給我。
“蔣天送的腿是你給打斷的,你不該下這麼重的手,蔣天送現在在醫院裏神志不清,精神已經出了狀況,我不能不管他,就像我當初沒能扔下你一樣,我本想回來和你好好說說,想等蔣天送沒事了就好好和你過日子。”我的話終於讓秦振有了一點反應,但他的反應還是那麼少,還是那麼的可憐。
轉過臉秦振輕諷着笑了一下,咬着牙問我:“你想跟我說什麼?說你還愛着蔣天送,對他還余情未了?然後你心裏還有我,只是一時放不下他?”
秦振說著大喊起來,我看着他卻久久沒有回答,等了他幾分鐘覺得他是平靜了,我才跟他:“我能現在就回來,把蔣天送扔給三哥和二哥他們以後再也不管他,但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跟我說句真心話,我想聽。”
秦振定定的看着我,雙眼極冷無比,可有些話我想現在說,有些事我想早一點知道。
“你是不是嫌棄我跟過蔣天送?所以才至今都沒有要我,甚至早就有過打算以後不會給我名分,想要我就這麼跟着你?”這話我想了幾個晚上了,每次我打他電話不通我都會這麼想,可想一次我就心痛一次,想一次我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晚,我想不去想,可每當我一想起秦振他說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什麼都不行時我的心就翻攪着不舒服,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想起以前和蔣天送在一起的許多日子裏,蔣天送就算是再怎麼的不高興,再怎麼的有所顧及,上來了那個勁嘴唇一碰到我就把持不住,非要了才能解了那股衝動的慾火,可是我跟着秦振這麼久了,雖然他腿上有傷,許多事情做起了不方便,但是明明每次他都很投入,激動起來熱情如火,那股焚燒的火也一次次都衝到了他的身下,可是他還是突然的就能停下來。
起初我是一直以為他是想給我一個最美好的誓言,給我一段最美好的婚姻,所以想把一些東西留到新婚的那個晚上去做,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他,只因為曾經他那樣的說過,他會站起來,他會把我風風光光的娶進門,要我做他秦家的二少奶奶!
那是多美的誓言,抵得過多少的海誓山盟——
隨着我這個問題的問出,秦振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而且是那種難以形容的變化,蒼白的瞬間就失去了血色,難看的那一抹冷都凝固了。
秦振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盯着我看來着,可這一刻他卻有意無意的躲開了。
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那麼的荒誕,荒誕的我哭笑不得!
莫名的想起秦振曾有意無意說過的那些話,想起秦振說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車子也不行,他說別人碰過的他都不稀罕,什麼都一樣,他說是他的東西就算他不要了,別人也不許碰——
秦振還說了那麼多,而我一句都沒忘記過,都記着——
難怪那時候秦振他問我,如果有一天他負了我,我會不會恨他入骨,會不會瘋掉,原來他不是在等一句我愛你,而是提前給我打打預防針,好讓我知道的時候不那麼恨他。
“你——”看着秦振我竟叫不出他的名字,也叫不出秦二那兩個字,定定的很久才能說出一個字,可着一個字卻像是用了我全身的力氣一樣,而他竟還是那麼的冷,英俊的臉那麼的冷,那麼的無情。
“說這麼多有什麼意義么?你的心還不是在蔣天送那裏?口口聲聲說愛我還不是去了另一邊,現在我要你回來你肯么?”秦振突然轉過來看着我問,問的我輕微的一陣僵硬,但隨即好笑的笑了笑,難怪三哥會那麼氣,一定是早就看出了什麼,只是話不願意說的那麼重,不願意傷了我,所以才想了個乾脆斷了我和秦振這份感情的辦法,強行拆散我和秦振,做了一回棒打鴛鴦的事情了。
“我肯,我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回來。”我馬上說,秦振那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我想要聽什麼,但他卻閉口不言冷冷的看着我。
“你會履行當初的諾言娶我么?”秦振不肯說我就只能自己問他,但他卻突然轉開了臉,半句話都沒有。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原來都是騙人的!
看着秦振我忽地笑了,他轉過來看我的時候有些走神,但還是眉頭深鎖皺的很深,但我沒和他計較這些,他從來就是這個樣子,我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這時候了還和他計較什麼。
“秦振。”沉默了一會我叫了秦振一聲,秦振這才轉過頭來看我,但他的眼神依舊不那麼友好,依舊冷冷冰冰,彷彿我是一個背着丈夫偷人的妻子,此時正在等待着他的懲罰與寬恕,所以他的眼神處處在逼視我,容不得我有一絲一毫的僥倖心裏,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我,我做了件天理不容,十足對不起他的事情。
不過秦振這張臉還真是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我欠了他什麼,還是說我這輩子沒有哥哥以外的人對我那麼好過,竟把這張臉看的那麼的重要,重要的寧願相信他更愛我,而不是他自己。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說話的時候我已經站了起來,並且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秦振想出去走走,那我就陪他再走這一程,當我陪他也好,當他送我一程也好,畢竟是曾經擁有過,他日再見也無需遺憾什麼。
但我等了秦振半響他也沒有開這個口,輪椅上的他無與倫比的驕傲高貴,驕傲的像只正在養頭挺胸走在百花叢中的雄孔雀,舉手投足間把百花百草都比了下去,羞愧的不敢抬起頭,高貴的如同一隻白天鵝,即使不用刻意的去修飾,他也還是那麼的高雅大方,只要他出現,他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不知道為什麼,都到了這一刻,我才真正的發現,原來他離着我是那麼的遙遠,遙遠的我遙不可及,因為他總是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九五之尊的地方,低頭俯瞰我這個小小地位低下婢女。
“我推你出去走走,外面馬上落日了。”等不到秦振的回答我主動過去推了他一下,試着將他的輪椅轉了過來,意外的是秦振竟沒有呵斥我走開,這對我而言已經很難得了,所以我很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難得。
推着秦振我去了房間的門口,到了門口才想起來去拿了條被子蓋在了秦振的腿上,給秦振蓋被子的時候秦振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交匯看見他眼底的冷色少了許多,本該高興的一件事情,可心情卻是那麼的沉重,沉重的如同千金重的石頭落在了心頭上,呼吸不能。
推開門了門口站着老管家,見到我把秦振推了出來老管家立刻上前要說什麼,我不等他開口就先說:“我推他出去走走,不會太久,麻煩您不要說些我不愛聽的話。”
那一刻老管家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白一陣紅一陣的,許是他一直都以為我好欺負,什麼事情都不懂得其中故事,而事實上不是我好欺負,而是我一直覺得他是秦振的老管家,從小看着秦振長大,理所當然的對他就多了一分尊敬,可這尊敬並不是好欺負,亦或是我還小不懂什麼事情,看不透他的心機。
他上了年歲,想要保住在秦家的地位誰都能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他處處的針對我,面上一笑,背後一刀的對我。
秦振的目光微微的起了變化,似是尋思了什麼,之後才落到老管家的身上。
“怎麼回事?”秦振也不是個藏着掖着的人,他又不是傻子,一定也聽出我的弦外之音。
“二少爺林小姐她說的是什麼我並不清楚。”老管家畢竟是經歷過許多事情的人,按照奶奶的話說,那是老玉米粒了,吃的鹽比我們吃的米都要多,什麼事情他不懂,什麼事情沒經歷過,怎麼會持不住勁,好歹他在秦家也這些年,秦家不是普通的人家,能陪着秦文兄弟一路到這時候,就說明他的城府夠深,或許該說是隱藏的夠深,這是時候當然有辦法化解他的危難處境。
可四哥說話有些話不說就一句別說,有些話要說就別留半句,挑明了都說出來,免得以後留下麻煩反倒害人害己。
“秦振的手機我一直打不通,一直關機,我知道是秦振關機了,和您沒關係,可是我打了這邊的電話,每次別人接起來都猶猶豫豫的,只有到了您這裏直接掛掉,您說是秦振跟您說不讓您把我打來的電話給他說的么?”我一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沒機會說,這會要不是老管家又出來想攔着我,我也不會這麼對他,畢竟他老了,再活着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奶奶說人這一輩子最該做的一件事就是尊老愛幼,孝敬父母,所以我一直不和他計較,但他去屢次給我和秦振製造麻煩,處處和我做對,對他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老吳,林夕說的是么?”果然是這樣,秦振沒有吩咐老管家什麼,而是他自己擅自做主不給我的電話打進來。
“二少爺,我以為您不……”老管家試圖解釋,秦振立刻就怒了,臉色極冷的說:“那是我的事情,我什麼時候給你權利要你把林夕的電話掛掉了,你好大的膽子,敢背着我掛林夕的電話,你是老的糊塗?”
“二少爺我知道錯了。”老管家極其的精明,一看秦振動怒了馬上就討饒了,但秦振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冷冷的瞪着他。對秦振我就好比是他身邊最得寵的一隻小寵物,他怎麼欺負是他的事情,但卻輪不到別人欺負,這和三哥口中說林家和蔣天送的關係是一樣的,所以這時候秦振的怒氣很盛。
其實就算是老管家沒做那件事,秦振也不會輕易的接我電話,這是本來就是嘴角上一過的事情,所以我推了秦振一下,不等他給老管家定罪就去了別墅的門口。
秦振的臉色極冷,似是被誰欺負算計了,手狠狠的握着輪椅的扶手,直到我把他推出去他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出來,但當我把他的輪椅推到長木以前的時候,他看着我坐下竟突然的朝着我吼了起來。
“你是白痴么?他不給你打進來你就不打了,你不會趁着我在的時候打?”秦振雷霆大怒的朝着我大吼,臉色氣的都白了,一想到他曾等在電話前等我的電話打來,我的心就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暖意,只是這暖意太少了,被那些周遭的寒冷都給侵蝕了。
我沒說話,只是看着他靜靜的打量,直到他氣息順暢一些眼神沒那麼的冷淡了,才轉過臉望着天邊的那一抹鋪天蓋地而來的紅髮起呆。
“我最喜歡的時候就是夕陽的這個時候,霞光漫天而來,撲灑在整個大地上,溫暖着所有的人,滋潤着世界萬物。
那紅我喜歡,明艷卻不妖艷,那綿我喜歡,柔軟的像是指尖漂浮的紗,繾綣着心頭的那一縷香,會讓人醉生夢死的不枉這一眼柔情。
奶奶說夕陽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開始,結束着前世我就是踏碎一世琉璃而來的人,來時那天漫天的紅霞飛舞着,開始着今生我是哪萬丈紅塵中無根的浮萍,註定了別有一番飛揚的驚鴻。
猶似結束着前世,猶似開始着今生。
輕紗雲舒,飄紅疊嶂,看鉛華洗盡,看一襲紅衣祭風塵……
我是迎秋而生的人,是踏着夕陽而來的人,奶奶說那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也是個不平凡的時辰,註定會是個不平凡的人。”我輕笑了那麼一下,轉過臉去看秦振的那張臉,才發現秦振早已經不在冷若冰霜,才發現秦振正耳根發紅的盯着我。
這男人總是自以為是的厲害,其實他做什麼都瞞不過我的眼睛,就說每次他真的動情的時候,他的耳根都會突然紅了,而且紅的越久他的心跳就越快,他總以為掩飾的多好,總以為我很傻什麼都看不出來,可是我們林家人都那麼聰明,就算我不聰明也不會是他說的那般不堪,是個傻的無可救的人,除非他一直在看輕我,覺得我就是個傻子。
轉過臉我看着天邊的那一抹漸漸退去的紅,很久才起身推着他要回去,誰知道他反倒有些不高興了,咬着牙跟我說:“為什麼不早說?”
早說?
低頭我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振有些故意給我難看的臉,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所以我沒有應他,但他反倒更加的不高興了,手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就把輪椅停下了,我再推就推不動他了,想起他一把將我從輪椅後面扔到床上的事情,一時間我還真有些擔心,所以手慢慢的離開了秦振身下的輪椅。
秦振轉身就把輪椅轉了過來,臉色不好,眼神也不好。
“老吳欺負你的事情。”是這個?好笑這個男人的記性那麼好,都這麼久了他還在心裏記着,也不知道他是一直在記着呢,還是突然想起來的。
“你要是真心的待我,你會看不見么?”我說著伸手過去要推他,結果他反倒一把將我的手拉住帶了過去,身體猛地一下就跌進了秦振的懷裏,被他一把就緊抱住了。
“你在指責我沒有好好待你,所以你才給老吳欺負了?”秦振他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是強加於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怎麼說都是他,隨他好了,但這麼給他抱着還真有些不舒服,畢竟他好久不碰我了,突然的這麼將我摟在懷裏一時間確實有些不再在,更何況他也承認了他根本沒想過要娶我,那我還被他這麼抱着,要我情何以堪。
“你放開,我不舒服。”我說著就要起來,秦振卻摟住了我越摟越緊不但不想放開,反倒咬着牙問我:“那你要我怎麼樣你能舒服,是這樣?”
秦振突然的親了我一下,而且親在了嘴唇上,想躲開卻怕他誤會什麼,最終還是由着他去了。
“跟我說蔣天送沒碰過你!”秦振的嘴唇貼在我的嘴唇上,夕陽下雙眼深邃的盯着我的眸子,呼吸一次次的跌宕起伏,面對着他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時候可只有他能說的出這麼煞風景的話,而且還說的那麼曖昧那麼的毫無猶豫。
“沒有,蔣天送沒碰過我。”我看着秦振說了慌,可他竟信了,也不知道該說我說謊說的好,還是他自始至終都很相信我。
聽我說秦振垂下了深邃的眼眸,輕輕的落在了我的嘴唇上,但他先親的卻是我的鼻頭,輕輕的像是要咬我一下,但卻很輕的把嘴唇落在了鼻頭上,離開之後才親了我的嘴唇,輕輕的咬了兩下才開始情意綿綿的吮吸。
秦振問了我很久,可我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應該感覺得到我對他沒有以前的熱情,可他卻沒有直接拆穿我,反倒推開我要求我不許回去,可看着他我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有心底的那個聲音在一次次的敲打着我,問他他用什麼留住我,而我又能用什麼留下?是他的從頭到尾欺騙,還是我情何以堪的無辜?
親了一會秦振才將我放開,還說我重的要命要我趕快下去,一會把他的腿又坐斷了,覺得他有些好笑,但卻一點笑不出來。
下了他的腿我想要推他回去,但他又拉了我一下,將我強行拖到了面前,親了親才放開。
“一會留下,我就廚房給你燉點東西補補,你三哥都給你吃什麼了,瘦的都沒肉了。”這人,剛剛還說我很重壓斷了他的腿,這會又說我瘦了,都沒有肉了,不習慣和他計較,推着他朝着別墅里走,一邊走他一邊和我說起話:“你三哥有沒有說我什麼?”
“說你什麼?”我低頭看着秦振問,秦振臉色一冷不說話了,夕陽下他的那張臉也更好看了。
“我三哥脾氣不是很好,你以後見了他別和他態度太強硬,他原本就不是二哥那般好說話,但你要是不招惹他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倒是你別處處的針對我三哥就行了。”想到以後的各奔東西,我就覺得再見面秦家和林家不會是和平共處,反倒是有幾分擔心。
依照我對三哥的了解,三哥多數都會把心思放到賺錢上面去,對一些個人恩怨嘴上雖然不會饒人,但是真要是要他做起來,他反倒是覺得麻煩了,三哥的眼中除了賺錢不麻煩,其他的事情什麼做起來都麻煩,就沖三哥這些年在外面一直還單身一人的事情來看,他就十足的懶惰成性。
小時候四哥總說我懶的每個樣子,但凡是能坐車我絕不會多走一步,但凡是能不出門我也嫌少的出門,但凡事能在家裏睡個懶覺,那我就一定不會出門晒晒太陽,這些在四哥的眼中我着實的懶的每個樣子,但是比起三哥我覺得三哥才懶,起碼我是不願意做些沒必要的事情,遇到了該去的事情我還是會去做,例如我跟着他們出去山上,例如我去國外找他們,那一次我不是很勤快,可三哥就不盡然了。
三哥的懶那是名副其實的懶,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三哥收拾過房間,還不都是四哥給他收拾,衣服他也從來不洗,髒了就扔到外面去,飯他也不做,誰做他都跟着吃,一次家裏就剩下我和他了,他看看我我看看他的,他還指望着我,我說我寧可餓着也不做,他這才起來去給我弄了點吃的東西,但三哥下廚的手藝不錯,只是不愛動而已,說起懶三哥才懶。
三哥的性子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別人要是不招惹他他一般都能息事寧人當成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可要是誰不知死活的惹了他,那他那火爆的脾氣上來了肯定是不會輕饒了對方,就三哥那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性子,林家人里除了二哥別人都不甘招惹他,即便是我也很少惹他,四哥常說觸了二哥的逆鱗是公司公辦,明刀明槍的雖然不好受,但也好過三哥的暗箭難防,真給他盯上了得把全家都賠上。
蔣天送這件事讓三哥極其的不痛快,秦振又那麼的對我,三哥心裏壓着火,本來就看秦振不順眼了,以後要真有面對面的機會,三哥肯定不會輕饒了秦振,秦振要是忍一忍還好,我就怕秦振的脾氣和三哥半斤八兩的對着干,到時候這兩個人遇到了一塊就麻煩了,所以才事先叮囑秦振兩句,免得以後他在三哥那裏吃虧。
“我沒針對你三哥,等明天我去見見他,請他吃飯。”秦振這會倒是好了,說起話都溫柔了許多,看他我都有些意外,但他反倒問我怎麼了,聲音很溫柔,問的人有些心裏酸酸的。
“沒怎麼,以為你不喜歡我三哥。”我說著,秦振輕笑了一聲,反倒說:“他們是你娘家人我為什麼不喜歡?”
可不是,他們都是我娘家人,為什麼秦振要不喜歡?只是這話說出來簡單,做出來就難了,如果連個名分都沒有,他們算什麼娘家人。
“你三哥對我有意見,他有心拆散我們,還怪我么?”秦振那意思是一早就看出我三哥對他有很深的成見了,所以他才一副冷臉給三哥看的?那二哥呢?醫院的時候二哥他也沒給好臉色不是?
“但他畢竟是我三哥。”我喃喃自語般的說,不是說給秦振聽,而是說給我自己聽。
不管如何,二哥他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就算秦振對我再好,對他們不好,也會上我難過,那是我的哥哥,如果他愛我憐我就該想到這些,就該將心比心待他們,而不是給他們臉色看,他們不是街邊的乞丐,更不是和我關係可有可無的親戚朋友,而是與我血濃於水的兄弟,他這麼做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他竟還能做的那般決然,這般的坦蕩理所。
“我只是生氣。”秦振他說,我笑了笑,推着他進了別墅,其他的話再也沒多說什麼,但他反倒總是眼神追着我看,甚至有些不習慣我把他推到客廳了,就坐到了他對面的地方。
“坐過來。”秦振他說,而且是當著他哥哥秦文的面,我看了秦文一眼起身走過去坐下了,秦振這才臉色好了一點,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突然將我手拉了過去,說什麼要我和他去房裏,說他有話和我說。
“這就要吃飯了,吃了飯再說一樣。”我說著沒有起來,他的臉色立刻沉了沉,朝着廚房看了一眼,馬上說:“我餓了,馬上開飯。”
秦文回頭看了一眼廚房,起身去了廚房,秦文剛去廚房秦振他就說:“你要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我看着秦振,一臉的不明所以,但他的手突然就緊緊握牢了,還問我:“不幹什麼你坐那麼遠?”
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朝着剛剛坐下的地方看了一眼,他還是有所察覺了?
“你氣我,我還能坐在你身邊?”我好笑着說,秦振皺了皺眉,緊握了一下我的手,低頭就親了我一下,離開了就說:“結婚的事情一會我們去房裏說,你敢吃了飯就走,我一定不放你。”
“嗯。”我愣了那麼一下,隨即答應了秦振,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剛剛在別墅的外面好一點不擔心,這會竟擔心的有些坐立不安了,總是在垂着眼眸左思右想,漆黑的眸子總是抬頭看我,手也越握越緊。
秦文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我正被他緊緊的拉着,見到秦文出來我就想把手從他的手裏拉出來,誰知道他竟硬是把我的手拉過去緊握在了兩手之間,還問秦文:“好了沒有?”
“差不多了,再等一會就好了,你要是餓了現在就吃。”秦文說著去洗手,秦振立刻拉着我說:“我們去房裏說,不吃了。”
“你不是餓了?”我一臉的疑惑好笑,秦振卻咬了咬后槽牙拉着要去房裏說話。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裏說,這裏也沒人。”我說著看了看周圍,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秦文去了洗手間,他想說什麼不能說,非要去房裏說。
“剛剛在外面給你騙了,現在就去房裏把正事辦了。”秦振他突然那麼說,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我卻被他的話說的一陣愕然,他口中正事莫不是——
“行了,去洗手,洗了手就吃飯了。”秦文從洗手間了出來擦了擦手,像是擔心秦振真的餓了,擦了手就去廚房裏了,沒多久就端出了兩盤菜,傭人也跟着忙乎起來,但這邊秦振卻呼吸有些起伏了,拉着我的手非要去房間裏辦正事。
“什麼正事非要現在辦,先吃飯,吃了飯我們說。”我說著起來要推秦振,秦振原本要去房裏,但是一看那麼多人才沒有非拉着我去房裏,最後只能任由我把他推到了餐桌前,但一到餐桌前秦振就拿起了筷子,端起飯碗吃了兩口,想起什麼給我夾了一點菜在碗裏,整頓飯都顯得有些浮躁。
“你就不能吃的快點?”秦振先吃完了飯,開始放下筷子還好,但是剛過了十幾秒鐘他就坐的不耐煩了,開始催促我和他進房裏去。
秦文覺得有些不對勁問秦振是不是那裏不舒服,但秦振說那裏都舒服,就是心不舒服,這話秦振就是說給我聽的,但我還是吃飽了才放下碗。
“推我……”
“我推他回房裏去,你慢慢吃。”起身我擦了擦嘴一邊和秦文說一邊推着秦振朝着卧室的門口走,秦振這時才顯得安靜了一點,不那麼的毛躁了。
推開了房門秦振進門就把輪椅轉了過去,關上門就把我拉了過去,一把將我拉進了懷裏,低頭便親,而且一邊親一邊撕扯他身上的襯衫,像個猴子一樣的着急要辦正事。
“你幹什麼?”我勉強才推開了秦振,看着他問,他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伸手扯開了我的領口,低頭就來親我的胸,我被他突來的動作吸的呼吸一滯,一把握緊了他的雙肩,呼吸開始一次次的起伏。
“秦振,秦振……”我低叫着,不敢太大的聲音,秦振猛地抬頭朝着我說:“秦二,你再叫做我就扔……”
話到了嘴邊秦振突然改了口:“再叫錯我就咬你!”前面的話冷的陰狠,可到了後面的哪兩個字卻埋沒在了他的吻了,輕輕柔柔的聽不見了。
秦振的呼吸是那麼的燙人,耳根也紅的像是夕陽的那抹落紅,可是這一次他卻註定不能得償所願了。
開始我一直順從着秦振,但是到了床上他再想要我,我就不給他了。
“你幹什麼?”看到我將他的手突然的綁住了,秦振的臉色突然就暗沉了,死氣沉沉的能壓死人,可我卻還是那麼溫柔的看着他,畢竟我是愛着他的。
“秦振。”我叫了他一聲,將他那股衝動的勁都叫沒了,他看着我,上身**着,雙手被我綁在了頭頂,就是用給他脫下了的襯衫,他剛剛極盡瘋狂的親吻了我,不然也不會大意被我綁住。
“是秦二。”秦振立刻糾正着我,明明眸子裏就剛剛還怒火難平,這會竟有些擔憂又有些心痛了。
我猶豫了一會,低着頭想着,許久才說:“以後我不能陪你了,不要總發脾氣,切忌沉不住氣,以後找個乾乾淨淨的女人,是我沒有這個福氣陪着你,我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兒,不能給人做情婦,我不行林家也受不起這個,秦振,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低頭我親了秦振的嘴唇一下,秦振看着我,突然的朝着我說:“我想好了,我娶你!”
“秦振。”聽他說我很高興,但是心裏卻不是滋味,所以我叫了他一聲,而他也答應了一聲,只是我卻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我娶你,你放開我,我們這就去登記。”秦振他說,可我朝着窗戶看了一眼又看向了他:“天都黑了,找誰去登記?”
“我說能就能,你放開我。”秦振他說,眼裏是無盡的心疼,我有些沒出息,眼淚掉了下來,但我很快就擦掉了。
“我走了一會就會有人來放了你,你不用擔心。”
“林夕,放開我,我們好好說,別和我開這種玩笑,你開不起。”秦振他說,都這時候了他還在威脅我,我都覺得好笑,竟破涕而笑出來。
“我知道。”說話的時候我低頭親了秦振一下,他竟勾着要和我纏綿,抬起手要將我禁錮在他懷裏,我嚇得不輕,立刻就離開了,他看我離開一時心急,朝着門口喊去:“來……唔…”
我拿起床單慌忙的塞住了秦振的嘴,免得他叫出來,進來人就不好了。
秦振瞪大了雙眼,雙眼複雜的看着我,一會慌亂的閃回著,一會用力的搖頭,看着竟是那般的好笑,可再怎麼好笑我也笑不出來,到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轉身的那一刻他哐當的一聲翻滾了過來,我知道他是一着急摔倒地板上了,但我卻沒回頭,拉開了房門去了外面。
門外站着秦文,聽見開門的聲音秦文回頭看向了我,淡淡的目光打量着我,我朝着他彎了下腰,朝着他說:“好好照顧他,我走了。”
秦文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房門,隨後我邁步朝着別墅的外面走去。
別墅的大門口秦文走了出來,叫住了我,轉身我看向了秦文。
“振或許是被我慣壞了,但你是他第一個願意親近的女人,你該給他一點時間。”秦文最後還是為秦振出來挽留我了,即便他一開始就知道秦振是懷着對我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朝着秦文笑了笑,可秦文竟怔愣在原地沒有了其他的反應,轉身我出了秦家的大門。
我知道忘記並不那麼的容易,但是我相信總有那麼一天時間會把一切風蝕,就像時間把我對蔣天送的那份執着不知不覺間風燭掉了一樣,秦振到最終也會成為我的過去,一個生命里的過路人,只是到那時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有勇氣再去接受其他的人。
原本打算出了秦家的大門走一段路去打車子,但是我剛走出去就看見了二哥的車子,而且車子裏下來的一個人,而那人不是別人是三哥。
“你四哥帶着人過來了,已經給蔣天送看過了,蔣天送患了嚴重的心境障礙,也稱情感精神障礙症,還伴有輕微的精神分裂,以及抑鬱,專家堅毅找個安靜的地方給他養病,二哥已經做了決定,由我和你陪着蔣天送去養病,養病期間我們要保證蔣天送的人身安全,出了差池我們就是二哥要問事的人。”三哥走來看了一眼秦家的別墅,之後才看着我說,而這番話無疑是在告訴我,我這一去再回來便是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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