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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o:
“他在哪兒?”當夏佐趕到研究院后,看到的就是滿目瘡痍的斷壁殘垣。
“大人和王獸一起消失了,”奉命留守在原地的士兵恭敬道,“他安排您來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此時,從研究院開始的崩塌已經蔓延到了統戰部的大部分建築物,隨後的清剿和救援工作又加重了對它的破壞。
事實上,如果不是王獸突然開啟了空間躍遷門,再過個幾分鐘整個負七層都可能會被塌陷掩埋到地底深處。
在問詢趕來的破曉號的支援下,銀翼將發生在地下的戰鬥過程儘力還原了出來。
夏佐盯住光屏上代表能量碰撞的線條,腦海里突然一閃而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但是一時間卻又找尋不到那絲靈光閃現。
事態的緊急容不得他在這上面多加分心,略一思索便下令道:“實時通訊連接軍部,一應命令經由幕僚團交予錫德里克決斷。”
鮑曼立刻出聲應答。
夏佐正要返回到破曉號上,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范倫丁呢?”
“還在和小可愛們捉迷藏呢。”依舊華麗的男中音懶洋洋地響起,如果不是視屏上代表着他所處戰區的光塊碰撞激烈的話,只從聲音上判斷說他在休閑度假也不為過。
“你來策應。”夏佐說。
“你真當我是萬能的了?還是拿我當你男人用起來一點兒都不手軟?”范倫丁嗤笑了一聲,他本身就擔負著分散誘敵的任務——他總是這種“打不過就跑”的任務的最佳人選,“……那你呢?”
夏佐沒等破曉號完全落地,操縱着銀翼衝天而起,像是經過了精準計算了般地消失在星艦的光甲閘口處。
“我去接我的男人回來,”他說,“我想你會願意重複一遍你剛剛說過的話?”
在因了不間斷的攻擊而持續輕晃的星艦的,范倫丁哈哈大笑,先對方一步切斷了通訊。
“親愛的小寶貝兒,”他一點兒都不嫌自己噁心巴拉地對歌姬說,“我帶你去休個假怎麼樣?這次是真的休假,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私奔。”
“可是我沒有漂亮衣服,”歌姬有些緊張地咬着自己的指甲——雖然實際上她和她的指甲都是由光影投射而來的,“而且我現在的衣服也髒兮兮的了。”
她說的並不是可以隨自己心情變幻的幻化衣着,而是黯夜歌姬號的艦體。
經過上次的徹底損壞后,歌姬對自己的實際上的衣服或者說載體更加看重了。而在經過了好幾天的激戰後,黯夜歌姬號的艦體雖然離破破爛爛的地步還要很遙遠,但也絕對比不上年許前剛出廠時的光鮮亮麗。
范倫丁聞言自然大怒加心疼,為此他都捨得從那張華麗得毫無意義的指揮椅上拍案而起了:“看我怎麼收拾這群欺負你個沒完的渣滓們!”
歌姬小少女乖乖地點頭。
如果奇美拉聽得懂這段對話一定會淚流滿面地:剛剛才叫人家小可愛,現在轉臉就改口成渣滓……新歡不如舊愛,a1pha們沒一個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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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如果不想被當成大餐一頓吃了,就趕緊打開你上次搞出來的那個空間通道。』夏佐對新上任還沒兩天的腦蟲直言威脅道,十分缺乏宇宙物種權力平等精神。
他實際是在對主宰說的這句話。
和他同時知曉了王獸舉動的主宰有些猶豫:『只是你一個人嗎?』
『我帶半個軍團過去你會同意嗎?』夏佐問。
『……你不是當真的。』即便是通過意識交流,主宰也傳遞過來了一種乾巴巴的語氣。
『我是。』夏佐說,『我可不想過去一次然後回不來……上次你需要和人類共同對抗奇美拉才送我回來,這次我把王獸殺了你還會乖乖送我回來嗎?』
如果是以前的他,現在肯定會不假思索地立刻前往蟲族的母星異烙斯星了。但現在他不僅要去,還要把人帶回來。
『我有一個很吸引人的提議……』主宰輕柔地說。
『我拒絕。』夏佐直接說,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主宰一定又要打什麼“新女皇”的主意了,『我想你現在搞錯了一件事情:是你在請求我們的幫助,而不是我們在求你的施捨。』
『也許黑潮之王的空間躍遷出了什麼意外呢?』異烙斯星對蟲族的意義遠超人類的首都星,主宰並不願意讓人類軍隊踏足於此。
『隨便你,』夏佐說,『不過我還是告訴你一點:根據當時現場躍遷殘留能量波動進行定位分析,它很快就能開飯了。』
主宰明顯瑟縮了一下:『……半個軍團絕對不行。』
『那我帶破曉號過去。』夏佐最先做出了讓步。
『破曉號也不行,』主宰很是瞻前顧後,但它馬上又解釋道,『它太大了,我沒有那麼多能量。』
蟲族所能運用的能量只有一種:以生命力為代價的生物能量。
『或許我們可以在人類星球上多造幾處菌毯?』主宰提議道。
『沒關係,我的星艦可以沒那麼大的。』隨着夏佐說出的這句話,破曉號立刻開始變形微縮起來,其上還載有的士兵也在接到命令後接次離開艦體。
他們是一直保有實力的後備梯隊,在王獸離開首都星之時正是壓上鋒線扭轉戰勢的大好時機。
主宰沒什麼話好說了,只好默認了最後的方案。
它還不忘好心提醒道:『把你和你的星艦運送過去會耗費我很大的能量,在接下來的一到兩天裏,我的孩子們必須要得到補充后才能繼續戰鬥了。』
——不得不說,主宰一直不與人類做過多接觸以及千方百計想要一位由人類轉化的女皇還是有更深遠的意義的。不然,就按照這個種族貧乏到可笑的外交手段,如果詭辯可以決定戰爭的勝負,早就被人類奴役上千年了。
“沒關係,我們有范倫丁。”這句話是夏佐對錫德里克說的。
新任聯邦元帥顯然沒有在戰場上放鬆心情的習慣,他遠在千萬光年之外,儘管利用脈衝信號傳輸技術接近於實時指揮,但仍然存在一些隔閡和不便。
“不要擔心,你還有鮑曼和幕僚團。”夏佐安慰他道。
“活着回來,”錫德里克簡單地說,“你還欠我一個姓阿泰爾的孩子。”
“……”夏佐很是無語,“都說了我不姓阿泰爾,想要自己去生!”
“你答應過我的。”以死板著稱的元帥固執地說,絲毫聽不進去任何拒絕言論。
“不我沒有。”夏佐飛快地否定道。
“那個胸針。”錫德里克說,想了想后又加了一句話,“……算是我提前給兒媳婦的聘禮。”
“好好指揮你的去吧!”夏佐一拳砸在了銀翼的操控台上,“廢話真多!!!”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會用“廢話真多”來評價一向少言寡語的錫德里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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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獸消失在躍遷門的瞬間,魯道夫下意識地就跟着它沖了進去。
敢於駕駛光甲進行空間躍遷,他也算是第二人了。
第一個不怕死地這麼做的,是兩年多前剛離開半廢棄資源星在各方面都堪稱小白的夏佐。
但此次躍遷整整跨越了數百個星系,橫越的光年數更是無法統計:這項工作睚眥可以勝任,但能源和防禦都處於不斷危險地滑落中的它,已經將全部資源向保護駕駛艙傾斜了。
在不穩定的空間通道中,除了最常見的侵蝕性射線以及異常重、磁力場的威脅外,更大的危險來自不斷破裂和湮滅的細小空間裂縫……這些裂縫有的轉瞬即逝,有的挾裹着碎裂的隕石殘片和毀壞的破舊太空船橫衝直撞而來,不停地對所有碰觸到的物體展開毀滅般的打擊。
所幸的是,這條不穩定的暫時通道是王獸所開啟,同時也是它第一個途經而行,因此承受住了絕大部分傷害。
儘管如此,當睚眥踉蹌着從半空中一頭栽到堅實的地面時,往日給人以無堅不摧的黑金色外殼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甲體上細微到無法以人類肉眼察覺的傷痕裂口無處不在,上面還矇著一層富含輻射射線的太空塵埃。
“開啟堡壘模式。”為了儘可能的節約能源,睚眥的語音已經變成了單調的機械音,並且根據眼□處不明地的情況,選擇了最優方案。
巨大的人形光甲瞬間變成了半圓形的堡壘,深深地紮根在佈滿了厚厚灰白色塵燼的岩石層上。
“發現可利用能源,是否啟動自我修復。”機械音詢問道。
“啟動。”魯道夫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腦袋,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千米之外的王獸。
它看起來比睚眥還要凄慘,連光能炮都無法擊穿的甲殼上處處殘缺,灰頭土臉的情況看起來竟是有些可憐。
如果忽視它是過來尋求大餐的“吃貨”本質的話。
幾乎在王獸和睚眥一前一後落到異烙斯星——沒錯,就是蟲族的母星,主宰期盼王獸定位錯誤的心愿落空了:這一定是它把自己所有的生日願望都許成了“給我一個人類轉化的女皇”的原因——上后,圍繞着這一光甲一獸就響起了越來越大的“沙沙聲”。
在魯道夫看到王獸的下一秒,一隻比他見過的所有雷獸都要大上好幾圈的雷獸率先撲將出來,狠狠地撲向了王獸了。
魯道夫這次已經懶得喊“停下”了,只是低聲咒罵了一句后無奈地說:“……豬隊友。”
相對於他言語上的含蓄,夏佐要直白多了。
『你是白痴嗎?』就在他和破曉號的傳送準備快要做好之前,主宰一反之前的猶豫,急急忙忙地催促他快一點兒,並且焦急地告訴他什麼黑潮之王已經到了,不要擔心我已經派出了小弟先去阻攔一下。
面對他的喝罵,主宰明顯有些委屈。
『你這和送自己上門被吃有什麼區別?是不是還需要給自己洗白白啊?!』感受到它的情緒后,夏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別說什麼只要不是你,它吃再多的蟲族都沒法進化的傻x言論了!它現在只需要補充消耗、回復狀態,而且根本不會為此感謝你的!』
『那……那現在要怎麼辦?』主宰問。
『快點兒打開你的空間通道,我這裏有一副上好的刀叉要送給它!』夏佐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