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鏡花水月
?與灰原哀等人的處境不同，現在那漆黑迴廊裏面仍舊連續的爆發出沉重的肉擊與拍打聲響，間或的還伴隨着一些灼燒的焦味，那似乎是煙火燒傷毛髮發出的味道。
“啐，真是麻煩。”
面容清秀的男子，單腳將那個貓臉人身的怪物以一擊凌空抽射的方式擊退，就像是足球場上面的飛火流星，但可惜這隻貓臉人身的怪物因為生長了利爪和骨骼脫變的原因，讓它很難失去平衡，即便是在這樣的重擊之後，仍舊可以在半空中將身體很快的調整過來，以此保證自己的平穩落地。
“喵嗚——！”
貓臉人身的怪物發出這樣的嘶吼聲響，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的在喉管裏面發出那種摩擦的低唔聲響，那豎立的瞳孔警惕的像是一根鉛筆，僅僅的鎖定着林秀的一舉一動。
毫無破綻么？
.一般擁有的無敵判定技能，那麼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到達天啟階段之前都無法擊敗這個怪物了？
可是雖然沒有邁進天啟者的大門，也不知道那個領域裏面究竟存在着怎樣的一種境界，但至少從攻擊上而言，這隻怪物明顯還不是林秀的對手的，多少來說，在下段位最後一戰之前，林秀是與真正的天啟者有過交手的。
雖然當時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而且那人的攻擊力頗為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但憑藉著長時間在使徒空間的戰鬥經驗以及對戰鬥技巧的本能，他們這些強者，每一次與不同領域的高手過招之後，似乎都會有一些收穫和心得。
成長需要代價，而實力的變強又何嘗不是，這道理無論是在任何一個領域裏面都完全可以說的通。
既然不是天啟階段，那麼至少也應該有一個破綻可以擊潰對方吧，否則繼續這樣糾纏下去，雖然現在林秀還處於優勢，對方防禦強悍，但攻擊卻有些乏力，但林秀的靈魂之火，持續時間可是有限的，繼續下去，遲早會將他的體力消耗殆盡。
拖延戰鬥並不是他想要的局面，只是這隻怪物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無論怎麼樣，自己殺不掉他，卻也無法完全擺脫。
這裏只有他和這個怪物尚且還能好辦，但若是加上那一群勉強進入覺醒者階段的半吊子，攻其必救的境地，可不是林秀能夠輕鬆應對的。
一人和一個半貓的怪物就在這樣靜靜的對峙着，空氣中詭異的安靜，似乎只有那無法熄滅的靈魂之火，沾在那個貓臉怪物的身上不停的發出一陣陣滋滋啦啦細微的聲響。
“噝——”
林秀不想繼續浪費多餘的體力和靈魂之火的催動力，主動的消除了那個怪物身上的火焰，他的力量終究不是無窮無盡的，用上一分就會少一分。
只是隨着那火苗的熄滅，林秀似乎隱約的發現了一些什麼，儘管十分微妙，但是他一向觀察入微。
那隻怪物似乎也故意在躲避着什麼，竟是有意識的將受傷的肩膀位置漸漸的隱入黑暗當中，那塊被火焰灼燒之後的皮膚，正有無數肉蟲一般的細胞肉眼可見的緊密接連起來，只不過這在之前是不曾出現的狀況。
“原來問題在這裏，哼，還以為你真是無敵判定呢。”
林秀似乎一看到這隻怪物的舉動，就已經有了一個決定性的判斷，心裏也着實的鬆了一口氣，.那樣的變態能力，不然這麼下去，早晚會累趴下他。
“貓有九條命，我竟然還誤以為是無敵判定呢，只不過你每被殺死一次，你的恢復能力就會變慢，直到你的恢復能力到達第九次的時候，細胞的活動性和血液已經無法跟上你的生命跳動，那時候，就應該是你的死期了吧。”
林秀收斂了一下戰鬥姿勢，好整以暇的說著自己的推斷，似乎是被猜中了一般，那隻怪物的瞳孔猛然又放大了一些，像是能夠聽懂林秀所說的話一般。
“嗚嗚——”
再次的發出了那種像是嬰兒般啼哭的聲音，只不過這次變成了林秀的嗓音，這聲音讓林秀一陣皺眉，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哭起來的聲音竟然這麼刺耳，或者說，他似乎早就已經忘記了哭的韻律和表情究竟是怎樣。
“那我們來做個數學題，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第一次壓縮炮的攻擊你並不是抵擋下來了，而是在那時候你就已經死去了一次，只不過當時硝煙瀰漫，讓人無法判斷出而已。
那時候你的恢復能力，還相當活躍，因此，看起來就好像是毫髮無傷一樣，也怪那個女人，竟然讓我見到過這樣類似的技能，才會導致我的判斷失誤吧。
如果這樣算下來的話，我之後一共攻擊了你六次這樣程度以上等級攻擊，也就是說，你差不多已經死過七次了吧，那就是還有兩條命咯？
究竟我是不是真的猜測準確，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呢。”
林秀撇了撇嘴角，他其實心中已經駐定了這個猜測的可能性，他明顯的看得到，在他說出這些話之後，那隻怪物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雖然賦予了人類和怪物共同的優勢能力，但心智上，終歸還只是一隻低等生物，稍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都難以逃過林秀的法眼。
“喵！”
一聲怪叫，像是手指撓着玻璃發出的刺耳聲響，這聲音讓林秀格外的頭疼，但也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那隻怪物竟然不顧一切的撕咬了上來。
既然已經知道了它的弱點，那麼林秀自然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留手了，實力完全的催動，讓他的實力躍然之間就進入到了二覺巔峰的水平。
原本那隻怪物所依賴的就是無論怎樣的攻擊都會被快速修復身體，讓林秀誤會的以為是無敵判定，既然沒有了這樣的束縛，林秀的攻擊就可以完全壓倒性的轟出了。
前腳的交錯，沒有兩個回合就被林秀抓到了一個空檔，帶着淬鍊之火的拳頭結實有力的轟在了這隻怪物的胸腔上，儘管它的**還在不斷的修復，但已經遠不如之前。
一拳轟出之後，那怪物也知道林秀似乎找到了它的弱點，急忙的想要掙脫，全力的護住了自己剛剛遭受重擊的胸口。
“給我破”
林秀哪裏會放棄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現在的眼裏，就是將這個怪物肢解成了無數個點，而他的攻擊，則是如同潮水一般的向著其中攻擊的同一個點猛烈進攻。
左拳轟出之後，右拳也是接重而至，淬鍊之火不停的在怪物的胸口前發聲着猛烈的爆破，就像是煙火對準了牆壁，不停爆發出的撞擊。
肘，寸，膝。
雖然蒂法已經和林秀斬斷了契約者的關係，沒有了格鬥技能的共享加成，但不停的訓練當中，林秀早已經自己鍛鍊出一套屬於自己最佳適合靈魂之火的我流拳術，這種攻擊方式完全沒有教科書可言，也不是來自於使徒空間的任何教材或者某種能力的固有特性，而是完全在戰鬥中自我研發和總結出來最適合他的攻擊方式。
短距離接觸，林秀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可以在最有利的地方，最有利的時間準確無誤的攻擊到對方的身體，看似凌亂毫無規則，卻攻其不備招招致命。
怪物被林秀單手掐着脖子抵在後方的牆壁上，拳腳的猛烈攻擊已經將它的胸口轟炸的亂七八糟，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蠕蟲在不停的接連重組，奮力的想要彼此拉扯一般。
“噗——”
這隻怪物終究不是無敵判定的技能擁有者，這樣超越它身體恢復的猛烈攻擊終究讓它有些難以招架，因為喉管被林秀單手卡住，即便是想要噴濺鮮血，也似乎有些困難，順着它那怪異的嘴角里不停的濺落而下。
他那雙鋒利的瞳孔終於開始變得有些寬鬆了起來，眼皮竟是微微的有些低垂，勉強的從嗓子裏擠出一陣嗚喵的叫聲，竟像是遇到了危險在求饒一般。
“你還挺通人性。”
林秀看着它那不斷恢復的胸口，並沒有急於馬上結束它的生命，反而饒有興緻的像是欣賞它的垂死掙扎一般細細打量。
“嗚嗚——”
與先前那種刺破耳膜的叫聲截然不同，這隻怪物竟然發出了一陣溫順乖巧的叫聲，似乎在這一刻，它已經變得良善，在生命受到威脅的一刻，與先前那讓人恐怖的一面變得完全不同，那雙眼睛中竟然充滿了乞求憐憫的柔和。
“可惜——
你碰到的是個惡魔——
而且，我不喜歡貓科動物。”
林秀戲謔的一笑，話語已經戳破了它最後的幻想，那隻怪物也聽出了對方最後這句話裏面影射的含義，奮力的想要掙扎，那柔和的目光再一次的變成了兩個像是刀鋒一般的瞳仁，然而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林秀的身體猛然竄起靈魂的火焰，像是灌注輸出一般的從身體中凝聚到了手上，最後在這隻怪物的喉管處衝天而起。
伴隨着一陣陣慘絕人寰的悲鳴聲，漸漸的化成了一地的白灰。
也在這一刻，四周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林秀皺了皺眉頭，他很清楚，已經完全失去了與小哀他們之間的聯繫，若是以前，有她的心靈傳輸倒還好，可惜，進入上段位之後，非要重頭來過，這不得不說，是眼下的一大麻煩。
他們那群人里，若是真的遇到什麼危險的情況，若是來自於智力方面的話，倒還好，起碼小哀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但若是再遇到一個這樣的怪物，林秀可不覺得，他們有那個能力可以擺平。
隨着他思緒不斷的翻滾，眼前的景色已經煥然一新，原本黑漆漆的通道迴廊，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副富麗堂皇的景象，更類似於某種中世紀的教堂。
林秀四周掃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生命跡象，就連小哀他們的存在，也絲毫感覺不到，似乎一切都已經被隔離了起來一般。
在這個房間裏，最為引人注目的，是矗立在最前方盡頭的一面鏡子，遠看十分普通，但就像是有着一種奇妙的吸力一般，牽引着林秀不斷的向它走進。
沒有門，也沒有窗，這就像是一個封閉在地下經久不衰的教堂一般，林秀輕撫了一下桌椅靠背，上面竟是沒有一絲塵埃，就好像一直有人不停的在打掃一般。
身後的門，在他出現在這裏的一刻，就再次的關閉了起來，無聲無息，又好象有一雙眼睛正在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難道問題在這面鏡子裏么？”
林秀走到近前，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在鏡子裏面，竟是完全看不到他自己的身影，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緩緩的，他像是被誰牽住了手，慢慢的按在了鏡子上面。
下一刻，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從他的身體裏，不斷的抽出，那種痛苦像是靈魂被切割分離一般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大聲嘶吼。
然而，一切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直到他的身體漸漸的被鏡子完全吸入其中，整個教堂里再一次的恢復到了平靜，就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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