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濼寒輕舞

第一百四十章 濼寒輕舞

章節名:第一百四十章濼寒輕舞

次日,高堂之上,柯秋楓和風舜白還有一些大臣在觀賞着歌舞。大殿裏面的氣氛不是很好,柯秋楓和風舜白這兩個陰謀家的代表人物在那裏不說話,竟也沒有一個敢說話了!外面關於風綮胤你的軍隊正朝這邊攻擊過來的聲音此起彼伏,但是裏面的人全部安之若素。風舜白相信那個想親手殺了自己的人一定安排好了一切,而事實上,他也確實安排好了一切。

一個士兵來報,說風綮胤的軍隊已經到了這邊!柯秋楓聽后臉色微沉,“終於來了啊。”說完吩咐其他的人去圍攻風綮胤。風舜白看着欣賞着眼前的舞,悠悠說道:“安寧王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安寧王神色悠悠,“這不是國主你教導有方嘛。”

風舜白冷冷的笑了,不再說話。

柯秋楓看着眼前的這幕戲,一陣微風吹過,他的長發被吹起,柯秋楓脖子後面那朵漂亮的凌霄花肆虐的綻放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進柯秋楓的鼻子裏,他的目光放低,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傳出覆蓋了周圍的一切。

嗯,聞到了啊,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啊,日子好難過。”

河南義懶懶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前面一片明媚的天。

這裏是一間破廟,啊,不對,確切的說是一間茅草屋。河南義拿手擋着臉,陽光從指縫之間漏下來。他彷彿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那份悠閑的時光。嗯,這種時光已經很久沒有了呢。原來死了也挺好的,畢竟死了之後很開心吶。

河南義悠閑自得的喃喃自語。“要是這個時候有美人在懷就好了。呵呵,我的世界裏果然還是要有美人的,哈哈……嗯,那個美人是誰好呢?畲濼寒?嗯,一個很好的選擇……水媚……完全的噩夢啊……”

在河南義喃喃自語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邊響了起來。

“你這麼懶洋洋的真的好嗎?”

好熟悉的音色……畲濼寒!

河南義吃驚的扭頭看去,發現他日思夜想的女神畲濼寒正站在身邊,此時的她化了魅惑的艷妝,穿的更是奢華美麗的跳舞的衣服。緊身的衣服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寬大的袖子裏遮住了她一半的玉指,長長的裙子下面是一雙什麼也沒有穿的玉足,左腳腳踝那裏綁了一根細細的銀鏈,上面裝飾着幾個精緻的鈴鐺。這個洗脫了冷艷的畲濼寒,這個完全完全舞姬裝扮的畲濼寒,美麗妖嬈,僅僅是面容就讓人看得失神。

河南義看得呆了。

畲濼寒在自己的眉間把紅色加深了一點,冷冷的和在一旁發獃的河南義說:“你與其這麼看着我還不如趕緊想一下怎麼報仇吧。”

畲濼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河南義拉到懷裏,河南義滿面春風。“還是死了好啊,想什麼有什麼!”

畲濼寒眉頭一皺。

“啊!”

畲濼寒站了起來,收了一下長袖坐到桌前,她腳上的鈴鐺碰撞出清脆空靈的聲音。

地上的河南義委屈的抬起頭,有氣無力的說:“你竟然是活的……”

畲濼寒冷冷的反問:“你以為呢?如果是死的話我怎麼可能會聽你的話?”

河南義驚奇的站了起來,衝到畲濼寒面前,問:“我還活着?柯秋楓沒有殺了我嗎?”

“你想太多!”畲濼寒說,放下眉刷,走了。

“你去哪兒?”河南義不惑不解的問。

畲濼寒只留下了一句話。“報仇。”

河南義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在裏面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完全被騙了啊!這群混蛋,究竟知不知道這麼做很招人嫌啊?哈哈哈哈哈!”

另一邊,風綮胤的大軍順利闖進了原啟陵國的國都,戰況十分激烈。

弋邪突然衝到了風綮胤的面前,朝他大喊:“風綮胤,柯秋楓的人已經過來了,我們怎麼辦啊?”

“殺!”風綮胤絲毫不猶豫的說。

“自己人吧?”弋邪大惑不解,問。

風綮胤突然嘲諷的笑了,說:“自己人,你怎麼想的?我和柯秋楓怎麼可能是自己人?”說完長劍一揮,堅定冷酷的說:“本教主的世界裏自己人只有我自己,殺!”

“啊!”大軍咆哮着朝柯秋楓那邊的人殺過去!

弋邪很焦急,但是他知道現在只能全部聽風綮胤的,於是就轉回去攻擊他那邊!

“報!”一個士兵衝進大殿,跪下彙報到:“啟稟國主,風綮胤的軍隊已經殺到了前午門!”

風舜白點了點頭,示意士兵下去。士兵聽話的退下去了。風舜白回頭看着柯秋楓,神色悠悠,說:“安寧王的局似乎布得不是很好啊。”

柯秋楓專註的看着大殿下面跳舞的人,悠悠的笑了笑,說:“國主着急了嗎?其實完全可以不必呢,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怎麼知道一定是我輸了呢?”說完他擺了擺手,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閃進來。柯秋楓看着他問:“情況怎麼樣了?”

那團黑色的人影回答:“風綮胤的軍隊根本不足為懼,唯一有點實力的是弋邪那邊,弋邪主攻的是后午門。”

柯秋楓聽后淺淺的笑了一下,說:“傳令下去,兵力三七開,七分的力量去攻擊后午門。”

“是。”那團黑影應,散開了。

風舜白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原來安寧王自己暗地裏還養着這麼一種生物。”風舜白嘴裏的“生物”就是剛才的黑影。

柯秋楓冷冷的笑了,說:“這有什麼關係呢?國主你不是一樣的嗎?”

國主的面目變得陰冷了不少,他像是回味一樣說到:“柯秋楓,你總是會時不時讓孤覺得留着你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柯秋楓淺淺的笑了一下,妖孽的面容讓人覺得發寒。“國師當初留着我不過是因為覺得有一隻需要隨時提防的生物在身邊會開心點,不過,還是勸國主擔心一下會不會養了一隻白眼狼吧。”

風舜白無所謂的說:“白眼狼又怎麼樣?連猛虎都殺得了,孤難道會擔心一隻狼嗎?”

“隨國師的意了。”柯秋楓說。

門外,弋邪和風綮胤被大部隊人圍攻,陷入了苦戰。突然被襲擊這件事讓真藍這個妹子急得在那裏大喊大叫。“風綮胤,你個天殺的!你不是說柯秋楓在這裏洗好脖子等我們的嗎?現在怎麼看怎麼像是我們洗好了脖子等着他來砍吧!啊!救命啊!”真藍拿劍砍開前面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蹦到皇甫軒那邊,“軒,救命!”

皇甫軒一劍橫掃打開周圍的人,看着真藍,無可奈何的說:“你不要老是過我這邊來,很危險的!”

“那我該去哪兒嗎?”真藍委屈的問。

皇甫軒一邊打退周圍的人一邊說:“這還用問嗎?去小美女那邊啊!你們兩個人的話應該會好點!”

“哦。”真藍應,往小美女那邊走去,“小美女我來找你玩了!”

小美女一邊對付這邊的人一邊說:“真藍,你去瑾那邊好不好?你和我聊天的話我會死的。”

“哦。”真藍委屈的往瑾那邊去。

“瑾……我來找你了……”

“給我死一邊去!不要來妨礙我!”瑾冷冷的說,專心的對付周圍的敵人。

真藍一臉傷心的走過去找奚縈,“奚縈,他們都不要我……”

奚縈那時候被幾個人圍困,一邊揮劍一邊大喊:“給我死遠點!不然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真藍以為罵的是她,倍感委屈的離開到一邊去,一個人落寞的蹲在那裏喃喃自語。“你們都嫌棄我,你們都是壞人。”

皇甫軒回頭找了半天,沒有看到蹲下來的真藍,問:“真藍,你去哪兒了?真藍?”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出事了?

皇甫軒臉上劃過陰霾,發了狂一般一邊拚命的砍一邊向前面走去。

“真藍?真藍?”皇甫先先是到了小美女那邊,“小美女,真藍呢?”

“不在這裏啊!去瑾那邊了!”

皇甫軒更加着急的砍過去,“瑾,真藍呢?”

“不知道!”瑾一劍橫過去,一下子砍傷了前面的好幾個人。

皇甫先更加着急了,往奚縈那邊走過去,一路砍去他渾身濺滿了鮮血,臉上也沾了不少。“真藍!真藍!”但是奚縈那邊也沒有真藍的影子。皇甫軒徹底的急了,發了瘋一樣的亂砍,大聲的問:“真藍?你們有誰見過真藍?那個做事咋咋忽忽的真藍?有誰見到她了啊?有誰?說!有沒有啊!”

浴血奮戰的風綮胤突然間覺得這個世界有點什麼不一樣,他好奇的停了下來,發現有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在敵軍裏面以萬夫莫擋之勢拚命的砍殺,敵軍接二連三的倒下去了!

我的軍隊裏什麼時候有這麼可靠的人了?

風綮胤沉思。最後什麼也想不出來的風綮胤飛到瑾那邊,問:“瑾,出了什麼事了?”

托皇甫軒的福,瑾也停了下來,她冷冷的回答:“好像是真藍死了所以皇甫軒瘋了。”

“他們……”風綮胤似乎悟出了點什麼。

瑾點頭,“應該是吧。”

正在傷心的真藍聽到有人喊她,以為又是誰誰嫌棄自己,憤慨的她立刻就站了起來!“誰啊!誰啊!我還沒死呢!”說著真藍生氣的拿劍亂砍。因為生氣,真藍的天異瞬間爆發,一股猛烈地龍捲風從真藍那裏駛出,帶着吸引萬物的力量往前面撲去!威力巨大的龍捲風一路席捲過去,竟然把剩餘的敵軍全部擊潰了!

始料未及是以這種樣子結束的風綮胤那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還沒有出手的白禹歌不開心的看着皇甫軒和真藍:你們兩個是來刷存在感的嗎?

風綮胤吃驚的看了一會兒,之後看着瑾說了一句話:“突然間覺得其實我不出谷也沒有什麼。”

“嗯。”瑾難得的認可了。

大風過後,皇甫軒終於看到了真藍!“真藍!”皇甫軒喜出望外的大喊!

真藍嚇了一大跳,問:“你怎麼在裏面?你沒事吧?”說完沖了過去。

“我習慣了,沒事沒事。”皇甫軒檢查真藍,關心的問:“你呢?有沒有受傷?”

“沒有啊!”天真純潔的真藍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麼,開心的回答。

“太好了!”皇甫軒激動的抱住真藍!

真藍第一句話就是:“皇甫軒,你勒着我了。”

……

秀恩愛者死!

大家集體鄙視中。

就在風綮胤這邊被真藍和皇甫軒的小插曲鬧得很歡脫的時候弋邪那邊突然傳來噩耗!

“教主,不好了!弋邪那邊遭到大兵力圍攻!要是這個時候他們還派兵從午門攻擊過去的話那麼弋邪就難逃一死了!”

“什麼?”風綮胤聽后臉色迅速變了。“走!”他說,往弋邪那邊趕去,其他的人也立刻跟上了!

一個士兵匆匆忙忙的跑進去,對風舜白大喊:“啟稟國主,風綮胤那邊已經大獲全勝,弋邪那邊的戰況也一直很好,他們快要攻進來了!”

風舜白想了一下,立刻就發現如果現在繼續派人從正門攻擊的話那麼弋邪白那邊根本不足為據。風舜白沒有立刻表態,無論如何他都想看一下柯秋楓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柯秋楓其實把目標瞄準了自己,那麼自己就要趁這個時候把他剷除。這兩年來一直和這群人玩這種遊戲,風舜白終於累了。

“安寧王有什麼看法呢?”風舜白問。柯秋楓微微笑着說:“顯而易見是要派兵繼續從午門那邊圍剿。”

風舜白有那麼一剎那討厭柯秋楓給了正確的答案。他皺着眉頭,對柯秋楓不滿的情緒一下自己就顯露出來了。他陰陰的讚賞了一句:“安寧王果然厲害。”

柯秋楓淺淺笑笑,那笑容像是一杯毒藥,外表很俊美,但是實際上卻有吞滅獵物靈魂的力量。

雖然說現在在排兵佈陣的是柯秋楓,但是風舜白畢竟是一國之主,像這種決定全局的調動兵力,必須是他來說。風舜白正打算發佈命令,一曲終了,換了一首曲子,那曲子的旋律悠揚中透着鬼魅,和之前聽的全部都不一樣。風舜白對這鬼魅的音樂有點印象。好奇的看了過去。發現彈琴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那人正是司馬薇。風舜白當上國主后不滿足於現在的宮樂,於是強行拉很多有才的樂師進宮,司馬薇為了保護自己所在的教坊,被迫入宮。

“你怎麼會玄沒國的曲子?”風舜白奇怪的問。

司馬薇抬頭,恭敬的回答:“一個故人說要獻舞,讓賤奴彈這首曲兒。國主喜歡嗎?”

風舜白的眼神凝了起來,他突然吃驚的說:“不對,這不是玄沒國的曲子……冰狐部落的祭神曲……你怎麼會彈?”

司馬薇恭敬的回答:“傳聞國主很愛其妻,這十幾年來不曾忘記,看來是真的。不瞞國師,叫我彈這首曲子的人正是冰狐部落的聖女。”

風舜白瞬間就被這個還沒有出場的聖女吸引了注意力,他着急的問:“她在哪裏?”

“國主只需聽着就好,到了該出來的時候她自然會出來的。”

風舜白聽后就坐了下來,臉色很複雜。“好。孤就等等看。”說完他看了柯秋楓一眼。柯秋楓聽從的退下去看軍況了。

曲子又重新彈了起來,悠揚悅耳的音樂在其中慢慢的散開。風舜白突然想起了當初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他在回來時聽到了這樣悅耳的音樂,於是就過去看看,之後他看到了一個沉魚落雁的女子在那裏跳舞……

風舜白在這一刻就喜歡上了寒月,並再也沒有改變。

如流水般的調子劃過,之後就是輕輕跳動的音符。風舜白記得很清楚,在這個時候聖女就該出來了。

果不其然,門外傳來清脆空靈的叮噹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紛紛看向門外。一個穿着華美舞服的窈窕女子邁着蓮花步走了出來。她戴着半臉面紗,唯一看到的就是一雙眼睛。她的眼睛着了美艷的紅妝,純黑的眸子更是透着嫵媚的光彩。隨着音樂的繼續,她邁着蓮花步跳了起來。舞姿輕盈,整個人看似柔若無骨,時而長袖揮甩,時而收紗掩面淺笑……

曾有人這麼誇過跳舞的寒月:月出之處有美人兮,嬌艷美潔,顧盼神飛。美人善舞兮,一舞傾人城,日懼其華,月憚其美……

現在大殿之上的那個舞姬,用她曼妙的舞姿讓人再次看到了那個只屬於寒月的神話……

提轉回眸間,舞姬的姿態在一個優美的“微眉獻酒”中停止了一下,就在她打算繼續跳下去的時候,風舜白突然朝她劃過來一掌!凌厲的掌風劃過,那個舞姬的面紗被滑斷,接着面紗就滑落下來。一掌絕世驚嘆的俏媚容顏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在場全部嘩然。

他們嘩然的最大原因不是她的美,而是這個人他們認識!

“畲……畲濼寒!”一個膽小的官員嚇得站了起來,但是隨即又摔了下去。其他的人也是各種懼怕。“你……你是人是鬼?”畲濼寒寒冷的眸子掃了過去,同時引發了玄幻之術,她極大的引發了這些人心中的恐懼,讓他們誤以為看到的就是畲濼寒的鬼魂。

“鬼!鬼啊!”裏面的人失聲慘叫,連滾帶爬,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看着這些人那麼狼狽的樣子,司馬薇開心的笑了一下,她回頭看風舜白,驚訝的發現他在短暫的吃驚之後已經重新回歸平靜。風舜白看着畲濼寒,那個畫著嫵媚妝容但是氣質冰冷襲人的畲濼寒,冷冷的問:“你怎麼來了?”

畲濼寒嘲諷的說到:“留在朝里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廢物,風伯伯做事還真是未雨綢繆,小心謹慎。不過這兔死狗烹,過河拆橋的技術真是讓濼寒欽佩。不知道陪國師打江山的那些人還剩下幾個?不會連當初讓濼寒一敗塗地的白光護法都死了吧?”

“你還真是愛斤斤計較。”風舜白說,“白光護法現在在自己的府邸里頤養天年,你要是這麼關心他的話就去看看好了。”

畲濼寒回答:“不,不用我去,自會有人自己去看他的。”

風舜白冷冷一笑,說:“如果你說的是風綮胤的話那麼你會失望的,因為他已經輸了。”

“哦?是嗎?”畲濼寒反問。

風舜白的冷笑加大了弧度,“可惜了呀,直到現在你還把所有的籌碼壓在風綮胤頭上。我不知道當年你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輸了,因為曾經讓你最驕傲的王牌之一,現在是我的王牌!”

畲濼寒大驚,回頭。看到柯秋楓走了進來。柯秋楓臉色沉着冰冷,看畲濼寒的眼裏沒有一點柔情。“你……”畲濼寒大驚。

柯秋楓從畲濼寒身邊走過,在走到她身邊時輕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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