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數罪併罰
秦軍小隊原本就是顧及蕭何。
蕭何職務處理得異常明確,他是很可能受到提拔的人,因為他在場,秦軍小隊才感到猶豫。
既然此時蕭何已經聽他們的勸說離開了,那麼,故意鬧事的劉邦三人還是有什麼值得他們顧及的呢?
秦軍領隊一擺手,指着酒肆內的百姓說:“防止誤傷,立即離開,否則同罪論處,嚴懲不貸!”
一個在酒肆中暢飲的年輕人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他似乎對秦軍隊長的話極為不屑。
“篤——!”的一聲,一支有着金光燦爛尖端的箭矢驟然射向他,狠狠將年輕人的袖擺釘在桌面上,尾羽輕輕晃動,顯示着剛剛一箭的力道有多麼強勁。
年輕人頓時嚇得面無血色的摔落在地。
一股騷臭的味道慢慢在空氣中沁了出來,水痕在他衣袍下擺暈開。
嘴欠的年輕人竟然被秦軍戰士的一箭嚇得尿了褲子!
“快走啊!”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發出一聲叫喊,原本還帶着看熱鬧心態覺得自己留在此處也絕不會有事兒的百姓們,這時候終於明白過來秦軍不是原本楚地那些和他們沾親帶故、不敢下手的兵丁了!
這是一群征服六國的殺神!
百姓嘩啦啦的徹底散開,你推我擠的往門外沖。
霎時,酒肆之內杯盤落了滿地,放酒的矮桌也被紛紛踢翻。
秦軍隊長並未阻攔他們離去,仍舊守在酒肆門外,對着酒肆再喊了一次:“非劉邦同黨者,速速離去,否則同罪論處!”
劉邦終於擰起眉頭,有些擔憂的在酒肆內搜索了一圈——剛剛他並未見到武姬離開。
劉邦心想:哪怕武姬願意與我共患難,我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卻不願意她陪我遭這份罪。
他轉過身對着櫃枱溫和的說:“武姬,你離開吧。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一個送往迎來、開門做生意的女人,軍爺們日後不會難為你的。”
三言兩語,劉邦竟然將他和武姬之間的曖昧關係推得一乾二淨。
武姬顫顫巍巍的從櫃枱裏頭探出頭,眼見門外三排舉着黑金相間弩箭的秦軍和面上已現頹色的劉邦,一行淚水霎時順着嬌媚的臉蛋滾了下來。
她雖然害怕,卻還是跌跌撞撞的湊到劉邦身邊,拉住他的手哽咽道:“我平日不讓你總跑過來喝酒,你偏不聽,你看看現在這叫什麼事請啊!這叫什麼事請啊!”
劉邦對着秦軍說了一句“對不起,麻煩稍等。”之後,竟然還有心情轉過頭安慰起了哭個不停的武姬。
等到武姬漸漸收了眼中的淚水,他才推着武姬往門外走:“沒事,男人的事情不用你參合了。”
武姬回頭戀戀不捨的看着,腳步頓了又頓,終於用力一咬牙,捂着臉跑出門外。
她背對着劉邦三人的臉上淚水直流,可夏侯嬰卻狠狠“呸!”了一聲,怒罵道:“賤婦!”
劉邦皺着眉頭看向夏侯嬰搖了搖頭。
隨後,他撐起笑臉,拱手對秦軍領隊拱手好聲好氣的說:“國主前幾日到達沛縣尋找的人,是我在路上救助的。因此才耽誤了回營中的大事,還行諸位明察。”
劉邦表現得極為和善,可秦軍領隊卻完全不吃他那一套。
他用力一擺手,兩名秦軍戰士立刻扭着劉邦半跪着按在地上。
領隊不假辭色的說:“你瀆職豈止國主到達沛縣這一天,抓起來,帶走!”
“混賬,放開我大哥!”聽了這話,夏侯嬰霎時大怒。
他不管不顧的舉起一張矮桌朝着秦軍領隊扔去。
秦軍領隊身着一身秦制皮甲、頭戴玄色方冠,顯然是立過軍功的士族。
他雖然不是從小習武,可從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功夫遠比夏侯嬰這樣沒見過血的鄉野流氓實用得多。
只見隊長猛然後退半步,平直伸出手臂,已經“嘭!”的一聲將矮桌狠狠推到地面上,而一直守在門口未曾離去的秦軍弩兵已經在夏侯嬰出手的瞬間踏着整齊的步伐走到前方,直接扣下扳機。
“不——!!!”被按在地上的劉邦目眥欲裂,拼盡全力掙扎。
可他怎麼比得上專吃殺人一行飯的秦軍戰士呢?
兩個戰士早有準備,將劉邦按在地上竟然動彈不了分毫。
數道金色的流光從眼前夾着強勁的風聲而過,夏侯嬰身上已經插滿了箭矢。
他睜着無神的雙眼,順從箭矢飛去的方向摔落在滿地狼藉的杯盤之中。
夏侯嬰仰面躺在地上手腳不停抽搐着,暗紅的血液從他口中不斷流出。
可這時候夏侯嬰身邊的屠子已經沒有精力管他了!
屠子是他們沛縣功夫最高的人。
他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屠戶,天生一把好力氣,可即使如此,面對秦軍無敵的強弩,他也只是勉強避開了要害部位,肩膀和大腿都硬生生吃下了幾隻利箭的攻擊。
現在,他也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開始跑出酒肆的百姓有些膽子大的並未徹底離去,而是盤桓在四周偷看着酒肆之中的熱鬧。
眼下,他們發現秦軍執法竟然如此嚴苛,都嚇得面色慘白,趕忙跑回家中插緊房門。
秦軍領隊確定夏侯嬰和屠子都沒有反抗的餘力,也不再去管他們傷勢如何,直接對手下吩咐:“將劉邦及其同黨押走。”
“是!”秦軍紀律嚴明,上峰發令,戰士們莫敢不從。
此時領隊的命令立刻被戰士們一絲不苟的執行了。
他們扯起失魂落魄的劉邦和重傷的屠子,至於已經快死了的夏侯嬰,這被兩名秦軍戰士頭尾提着手腳,像條死豬似的往回拉扯。
血液“滴滴答答”的從屠子和夏侯嬰身上流下,沿途滾了一地。
等到了縣衙的時候,饒是健壯如屠子也只剩下半條命,而夏侯嬰已經是面色灰敗,幾乎沒有了呼吸。
秦軍士兵們完成了任務就不再管他們,只把劉邦和屠子各自捆住手腳。
劉邦費盡全力蹭到夏侯嬰身邊,用肩膀拱着夏侯嬰,紅着眼睛自責道:“是大哥對不起你,給你惹來的禍患。阿嬰,你挺着點!大哥救了秦王的相好,我去找人,衝著這件事兒他們會網開一面找人救你的。”
夏侯嬰已經沒有力氣反應劉邦說什麼了。
他只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冷,眼前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到。
“嚯-嚯——!”夏侯嬰胸口一片窒息的門塞感,他猛然瞪大無神的眼睛重重一喘,隨後再也不動了。
“阿、嬰……阿嬰!!”劉邦發現了夏侯嬰的異狀,終於忍不住大喊出聲。
淚水從他眼眶裏大顆滾落,臉上終於顯出刻骨的仇恨和憤怒。
“哦?你竟然用這樣的理由將他們捆來了?”
一個帶着笑意的溫和聲音從門外響起,劉邦艱難的跪在地上猛然抬起頭,用惡狼一般陰森的神情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身着艷麗紅衫、姿色上乘的年輕男子跟着身穿玄色綉金龍的冕服的高大國主一同走院子,他看着秦國國主的神色顯然十分親密,而他們的親密之中夾着蜜糖一樣又甜又粘的情絲,與這院落的肅殺格格不入。
劉邦心中更加惱怒了,可他卻卻強行把心中的火氣壓下去。
他要是想給夏侯嬰報仇,自己就不能折在這裏。
他得活着出去,哪怕現在要對一個孌寵逢迎討好,也要帶着重傷的屠子活着出去!
紅衫的年輕男子終於來到劉邦面前,夏侯嬰凄慘的死狀似乎讓他吃了一驚,在門口就停住腳步。
男子這樣的表情終於讓劉邦心裏舒服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要去討好的人,不是這場屠殺的參與者。
可惜,劉邦正準備露出笑容,年輕人卻像是沒看到他似的就那麼轉回頭瞪了秦國的國主一眼,語氣帶着些許責備的說:“阿正,怎麼弄出人命了。”
隨着美貌的年輕人將這句話說出口,劉邦立刻感覺到秦王充滿了殺意的凜冽視線從自己身上刮過。
他的後背立刻被冷汗沁濕了!
劉邦趕忙垂下頭,可這麼可怕的視線卻已經移開。
他聽到秦王用一種溫和到無法想像的縱容口吻指向跟隨他們而來的將領開口道:“任囂,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親自抓人這種事兒,早幾年前就不用任囂自己做了。
他看向幾個領隊的隊長,其中一人立刻出列用十分刻板的事情將前因後果都描述了一遍,然後他直接退回隊伍之中。
劉邦馬上聽見紅衫男子軟軟的嘆了口氣,似乎十分遺憾似的說:“怎麼有人總是喜歡拿着國家的錢,卻不幹人事?出了事情卻要帶着兄弟一起遭殃。”
劉邦心頭怒火又起,忍不住抬頭看向那名紅衫男子,想要指責他忘恩負義。
可紅衫男子已經背過身,有些厭倦的說:“咱們回去吧,我沒興趣見他們了,地痞流氓而已。”
霎時,劉邦腦中一片混亂,心中又氣又急。
可他卻又忍不住想要喊住男子,借他在秦王面前的寵愛將自己放回家中免除罪責。
紅衫男子再沒有給劉邦多想的機會,他已經被秦王扶着細腰轉身走出老遠。
“依照《大秦律》處置。”嬴政頭也不回的開口。
他心裏清楚劉邦曠職次數龐大,又有攻擊秦軍的事情,數罪併罰,劉邦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劉邦霎時委頓在地,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為何沒能開口叫住紅衫男子,落到眼前悲慘的境況。
嬴政卻湊在秦子楚耳邊說:“子楚,這沛縣也沒什麼特別的,咱們回咸陽吧。”
秦子楚側臉看向嬴政,微笑着點點頭:“好啊,我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說一下下個文開言情的原因。
本來吧,懶作者就是言情和*都寫的,要說偏愛,*多那麼一點。
可是最近一個月內*關站2次,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之上,雖然*網站不歸我管,懶作者也因為混亂的榜單期限而被鬧得煩躁不安。
“反賊主角”是懶作者忽然想寫的梗,但梗不是大綱。
*大綱和言情大綱是同一個梗出來的兩個不同文章。
不喜歡言情的讀者可以等*頻道沒有這麼多破事兒之後,我回歸再看*的那一篇。
其實先開哪一個還真的沒確定。
_(:з」∠)_因為下一篇要到暑假才能開呢,《亂秦》沒完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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