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牽連第二更
嬴政轉過頭沖任囂點點頭。
“是,國主。”任囂立刻叩首一拜。
起身後,他趕忙出聲解釋起自己查到的消息:“數月之前曾有燕地口音的幾名壯漢前去韓、趙兩國遺民居住地點拜會,但他們當日就離去開了。因為六國之內聯姻混亂,看守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中,只是隨便記了一筆。但是送來的消息之中提起的事情,卻有兩件事情和廷尉及張良有關,查明此事後,這件事情已經由張良之父親口證實。他懇請國主開恩,不要殺了張良兄弟,願意以身代之,懇請國主不要牽連張良。”
嬴政平靜的說:“哦?何事?”
張良卻在聽到“兄弟”這個字眼的時候,面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緊緊攥住衣袖,驚喘了一聲,顯然已經明白過來發生了何事。
嬴政順着聲音看向張良,伸手一指,低聲道:“看來你自己已經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了,不如由你親口說說看。”
張良咽了咽口水,終於心甘情願的跪在地面上深深叩首,聲音發抖、語無倫次的請求:“都是臣的嘴巴不牢靠,喜歡胡言亂語才將事情泄露出去的。臣弟才十歲,他不明白事理,請國主將一切罪責都讓張良承擔。”
嬴政冷哼了一聲看向任囂。
任囂立刻將張良這段沒頭沒尾的話解釋清楚:“事實上,此事並非張良一下和廷尉大人參與,但事情卻都與他們有些牽扯。前來拜會遺民的燕地之人正是被買通的殺手,他們此番拜會正是為了聯絡韓、趙遺民,希望能夠通過他們與廷尉相見,進而獲得國主此番東巡的詳細路線圖。可廷尉大人謹慎,並未將這些重要的資料帶回家中,也嚴詞拒絕這些人的邀請,將他們趕走了。但是此番行刺之人卻賊心不死,硬生生買通了廷尉大人的書童,令其開放書房,把他們放了進去。即使如此,行刺之人也只能找到一些廷尉大人隨手寫下的山水志——巨鹿澤就是這麼選擇的。”
韓非低着頭,跪伏在地,不願意為自己辯解。
他心裏清清楚楚自己這樣做不妥當,上王遇襲的事情與他有撕擄不開的責任。
以忠心而論,韓非等於背叛了秦國國主給予他的信任;可韓國遺民都是他的親屬,他怎麼能夠僅僅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將燕地刺客前來找他的事情上報朝廷,讓主動招待了刺客的親屬家人跟着一同受累?
嬴政清楚韓非的性格,對任囂的話並不多作表示,只是點點頭,平靜的說:“其他的呢?”
任囂同情的看了張良一眼,回話的時候不由得將事情略作修飾:“此等賊人回去的路上遇見了張良的親弟弟,詢問過後發現其中有可乘之機。挑唆之下,讓他從張良口中打聽出國主可能會去的危險地方。張良與他的親弟關係親密,似乎將自己擔憂安全的位置都說了一遍,而他的弟弟在他離開后將這些消息說給那群賊人聽了——其母聽說此事之後,已經懸樑自盡了。”
張良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更沒有血色了。
他剋制不住自己搖晃起來,哀痛的低語了一聲“母親”之後,驟然向後摔,整個人昏了過去。
彰黎趕忙將青年扶着平躺在一邊。
嬴政這才想起張良陪着秦子楚走了整整一夜,秦子楚疲憊不堪,張良想必也好不到哪裏,體力被消耗一空。
而且,張良又逢這樣仿若晴天霹靂的消息一刺激,他才昏了過去。
嬴政沉默的瞥了一眼腳下同樣全是傷痕的張良,終於因為他徹夜陪伴着自己心上人而興起些許惻隱之心。
嬴政搖了搖頭,開口道:“派人將張良的母親厚葬了吧。死者為大,不要為難她。”
“是,國主。”任囂應了聲。
嬴政有些厭惡的說:“但參與的戰士看身形絕不是燕地的戰士,還有哪些國家參與了此事?”
交代完了對朝政恐怕有影響的兩人事情,任囂心裏就沒有了其他顧及。
他聲音十分平板的說:“供養軍隊的金銀是趙國遺民提供的,聯絡行刺地點的是燕人,為他們訓練戰士的是不願意臣服的魏國將領,謀反行刺的戰士則是自楚地招募而來,韓國的遺民和齊國遺民對此事知道的都不多,算是知情不報。”
嬴政聞言冷笑一聲,嘲諷的神色直接掛在臉上,懶得掩飾。
齊國原本就對秦國臣服對年,齊地百姓對秦國的統治也不如其他幾國抵觸;而韓國是秦子楚最初提議攻打下來的國家。
十幾年過去了,掌握家中話語權的青壯大多受過秦子楚的照顧。
因此,這兩國才沒亂起來。
但即使秦子楚如此盡心儘力的善待他們,韓國遺民也沒有一個開口將刺客聯繫他們的事情上報,可見都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既然善待他們不能讓遺民看清楚自己的處境,那麼嬴政完全不介意讓他們遭罪來知道些厲害。
“將韓國和齊國的遺民挪到一起,剩餘四國遺民,將他們手中的田地換成薄田,耕牛和農具也都不必給了。”嬴政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令人渾身發冷的笑容。
他語調十分暢快的說:“遷居的時候記得搜查得仔細一點,把錢財珠玩都挑乾淨,別讓他們再剩下閑錢折騰。”
韓非坐在原地一直未曾言語,可聽到嬴政的安排,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說完了此事,嬴政衝著張良揚了揚下巴,然後對韓非交代:“你將他帶回去照顧吧。若是他想要開口,就讓他來見寡人。但不要讓他耽誤了科考,上王對他抱有非凡的期待。”
韓非趕忙叩首稱是,帶着張良離開。
東巡路上出了這等大事,嬴政自然沒有了繼續遊玩的心思。
他趕忙和彰黎、馮去疾等人一同將政務商量妥當,就立刻回到了寢房之中。
房間裏燒着火盆暖融融的,讓嬴政一進門頭上就冒出了厚厚一層汗水。
他視線迅速捕捉到了秦子楚沉睡的身影——原本套在秦子楚身上碎布似的破衣爛衫已經被褪去,被單覆蓋在他身上。
秦子楚似乎覺得有些悶熱,輕哼了一聲,窸窸窣窣的將手臂從被單中伸了出來抱着被子一角翻過身,一條修長的大腿彎折在鬆軟的被子上,連同圓潤的肩頭一起出現在嬴政視線里。
這讓嬴政忍不住眯起眼睛,腳步輕柔卻快速的走到秦子楚身邊。
他絲毫不在乎儀態的直接在秦子楚身邊坐下,伸出手掌直接落在秦子楚肩膀上。
雪白的皮膚微微沁着涼意,更顯得入手細嫩光滑,可嬴政的眼神卻像是黏在了秦子楚的雙腳上。
以往兩隻瘦長的腳掌已經完全被軟布包裹起來,不用靠近都可以嗅到一股草藥特有的苦澀味道,如同嬴政的內心。
他的嘴唇輕輕落在秦子楚肩頭,低聲說:“子楚,對不起,朕沒有將你保護好,讓你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但是今後絕對不會了!
嬴政眼神之中閃過冷冽的光芒,心中如此想。
秦子楚善待百姓的想法沒有錯。
嬴政認為錯的是他自己也跟着心軟了,竟然一同放鬆對於六國遺民的看管,讓這群人賊心不死,以為自己有機可乘。
若非對待他們太過鬆懈,這群遺民也不可能有本事弄出此次這一場大陣仗。
“朕要讓他們都不得好死。”嬴政順着秦子楚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一下一下輕吻着,慢慢將他抱在懷中。
秦子楚仍舊在睡夢之中,可他卻像是感受到了身邊的溫暖,自動縮着肩膀轉身投入嬴政懷抱。
腳自然而然又踢在了被單上,秦子楚滿臉難受的醒了過來。
嬴政抬手捂住他的眼睛,溫柔的說:“沒睡飽就多躺一會。”
秦子楚貼在嬴政胸口蹭了蹭,不甘願的說:“睡得頭疼,你陪我躺着?”
嬴政聞言起身將冕服褪下,重新回到被窩之中,把光溜溜的秦子楚整個抱在懷中,手掌從上到下摩挲着他的皮膚,任何部位都不放過。
“啊……”當指尖碾過後腰,秦子楚不由得抽緊了小腹顫了顫,發出一聲低低的叫喊。
嬴政輕吻着他的後頸,低聲道:“朕真害怕你消失不見了。你不在的時間,朕快要瘋了,腦中除了殺光這群作亂的愚民,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他的手掌緩緩挪到秦子楚身前,順着柔軟的腹部上移,罩在他胸口捏住微凸的小點,帶上些力道揉捻碾壓,嘴唇卻啃着秦子楚後頸最下端的皮肉,留下青紅交錯的痕迹。
“阿正,呃……阿正……”秦子楚被他推擠着趴伏在被褥里。
他的胸膛緊貼在嬴政的掌心,背上壓着他強壯的身軀,動彈不得。
嬴政展平手掌,順着平滑的腹部摩挲,用力握住他的細腰,托着他跪在床褥里,雙臂猛然收縮,將秦子楚完全箍在自己懷抱之中,兩人徹底相貼。
他沉迷的親吻着秦子楚的肩膀,口中不由得說:“子楚,你在朕身邊,真是太好了。”
被人強烈需要的感覺太過美好。
秦子楚伸過手臂,掌心落在嬴政手臂上前後滑動。
他忍不住低聲安慰:“我在這裏,就算咱們暫時分開了,我也會讓你立刻找到我的。”
嬴政不滿的咕嚕了一聲,更加用力的將他抱在懷中,咬着秦子楚的耳朵說:“你若是再敢消失不見,朕就把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天宇扔的地雷,么么噠╭(╯3╰)╮
感謝讀者“”,灌溉營養液
中午睡過頭了,剛起來寫完二更(*/ω\*)
我去吃個飯,然後寫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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