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管道里的老鼠與呻吟
王寧遠轉身，掩上了洞口處的扣板，天花板內頓時陷入了黑暗中，只有鼻尖淡淡的塵土霉味和涼風能感覺到。
“啪！”他推開了手電筒的開關，一道光柱亮起，淡淡的光圈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王寧遠照着上次記憶，將光移向氣流來源處，果然，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出現在不遠處。
他小心地順着鋼柱爬了過去，同時還要注意傾聽下方廁所的動靜，以免有人進來發現頭頂上的貓膩。
方形洞口就聯通着這棟大樓的通風管道，有些大型建築的通風管道甚至都能容納兩人並排爬行，這個管道口小了點，但是王寧遠爬進去是沒有問題的。
他將手電筒的光打在面前位置，大半身子很快就鑽入了管道。
裏面也是一片漆黑，由於大樓的整體建築呈現長方形，因此，王寧遠鑽入的管道挺長的，兩邊還聯通着一些其他通道，整個通風管道起起伏伏、左聯右通，有些地方是管道連接，有些地方則是純粹的天花板空間，這是個毫不遜sè與大樓的龐大工程。
進入管道后，衣服上頓時沾染了一層灰塵，王寧遠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根據自己所在的廁所方位，開始推斷管道接下來通往的地方。
“如果直行的話，爬過管道后，到達的地方應該就是廁所隔壁的一段走廊的天花板，走廊兩邊除了監舍、禁閉室外還有本樓層的獄jǐng值班室、物品保管室和審訊室等。”王寧遠用嘴巴咬着手電筒，支着兩隻胳膊，開始小心地在管道里爬動。
短短一段距離，走路不過十多步，但他愣是爬了半天，爬的滿頭大汗，終於到了管道盡頭。
出口開在管道下方，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王寧遠確定光線不會泄露后，才用手電筒照着下方，人往外爬。
隨着他的動作，一層厚厚的灰塵揚起，他連忙捂住口鼻，壓抑住打噴嚏的衝動。
“看來下次應該準備一塊濕毛巾。”王寧遠暗叫失誤，腳下小心翼翼地踩在了下方的粗大的鋼管上。
這裏是樓層里一段走廊的天花板上方空間，天花板和水泥樓板之間，密佈着各種管道、線路，很多線路都已經老化，管道也是銹跡斑斑，稍微碰下，都能掉下一塊銹塊。
王寧遠半蹲着身子，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靈活的狸貓，攀爬在管道或是鋼架上，他的感知發揮到極限，以免造成的任何失誤驚動下方的犯人或是jǐng察。
好在下方是監舍所在，此時大多都空了，犯人們都去食堂了，他通過的還算順利。
“咦，前面沒路了。”在天花板空間內，爬了一會兒，王寧遠手電光掃過去才發現前面有堵牆壁封住了去路，前面上有些孔洞供線路通過，但人是過不去的。
“是承重牆！”王寧遠拍了拍牆面，又在周圍摸索了一通，發現這是一整面牆，除了下方開的那道鐵門。
他已經爬到了監舍走廊的盡頭，這裏有一道鐵門把關，門是嵌在整面承重牆裏的，過了這道門就是這個樓層獄jǐng們的活動區域，然後就是下到一樓的樓梯。（註：有門窗的不一定就不是承重牆哦！）
“**，竟然封住了。”王寧遠鬱悶地拍了拍膝蓋。
這怎麼辦？難不成跳下去，但是即使下去，有門鎖着，也是出不去的！王寧遠鬱悶地坐在了管道上。
“吱吱！”這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突然竄出一隻黑乎乎的大老鼠來，嚇了他一跳。
大老鼠吱吱叫着，理都沒理面前的大活人，刷刷兩下又遁入了黑暗中。
王寧遠心中一動，移動着手電光，照了過去。
大老鼠被光一照，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表現，反而停了下來，放肆地用幽幽發亮的眼珠子盯着王寧遠。
“這監獄裏的老鼠，膽子還這麼肥啊！”王寧遠驚訝地看着老鼠扭着肥碩的身子竄進了一旁的管道。
“咦？”他靈機一動，有了個想法，雖然走廊這條道前方的承重牆基本是封住的，但這不代表整面牆就都沒缺口，因為各個房間都有通氣管道連接的，如果通過管道進入隔壁房間，再通過房間裏的管道繞出來不就好了。
王寧遠茅塞頓開，大喜之下，連忙跟着老鼠爬進了管道。
“呼！”一陣yīn涼的風從管道中吹出，他頓時打了個冷顫，愕然不已。
“這風怎麼這麼冷。”那一剎那，王寧遠有一種置身於冰天雪地中的錯覺，冷到了骨子裏，按道理說，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是不怎麼會怕冷才對。
王寧遠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但此時別無他法，他咬了咬牙，還是往裏面爬去。
yīn涼的冷風不時吹出，爬過一面牆的管道，這短短的距離，管道中就吹出了三陣風，弄得王寧遠手腳都發僵了。
“起。”無奈之下，王寧遠開始生硬地驅動體內的靈力種子釋放靈力，遊走於經脈中，他運轉得很慢很小心，因為對於這股力量他還不能做到控制由心。
靈力的效果很明顯，很快，王寧遠身體的溫度恢復到正常值，冷風也不能造成大影響了。
“吱吱！”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那隻老鼠的叫聲，叫聲凄厲慘痛，還有爪子挖金屬管道造成的聲響。
這分明是臨時前的慘叫！王寧遠一驚之下，加快了速度，小心地轉過了管道拐角。
光柱打了過去，老鼠的叫聲已經消失了，前方黑乎乎一片，而冷風似乎更強了。
王寧遠不解地持着手電筒來回照耀，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前方那黑乎乎的一片，似乎不是因為手電筒光聚不夠，而是因為有一團不明物體瀰漫在其間。
王寧遠渾身肌肉一緊，緊繃著身子做好防禦姿勢，管道里雖能爬人，但可施展不得拳腳，他也只能小心點了。
一點一點地接近那團霧，淡淡的血腥味隨着冷風飄來，王寧遠終於發現了那隻老鼠的蹤跡。
確切的說，剛剛的那隻老鼠已經化為了一隻乾巴巴的屍體，躺在霧的前方，冷風在管道中肆虐，似乎都帶着呼嘯聲。
王寧遠這才發現，這裏是好幾個管道口的交接處，氣流極盛。
“啊！在這不好！”與此同時，下方突然傳來一陣動靜，是一男一女急促的喘息和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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