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縹緲浣歌
莫凝雪，那個比較清冷的一個女子，不食人間煙火。
自從上次一別之後，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說實在的，秦凡這次回來還是有點想要與莫凝雪見一次面的。
畢竟人家曾經有一段時間收留過自己，秦凡還是有點感恩之心的。
“爹，這次的傷亡慘重嗎？”秦凡想了想還是將自己最在乎的問題問了出來，他希望秦殊能夠告訴他。
秦殊似乎知道秦凡為什麼要這麼問，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想知道莫凝雪怎麼樣吧？”
“額。”
秦凡不再說話了，他沒有想到秦殊竟然會知道，在他的印象之中他好像從來沒有跟秦殊說過莫凝雪的事情的。
不過秦凡也不感覺到奇怪，畢竟秦殊是城主，對於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當然了，這也是秦殊調查自己，如果是其他人調查秦凡的話，秦凡肯定會生氣，畢竟這屬於一個人的私隱。
“爹，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在你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調查了，那個時候我已經聽說了，另外，這次我想告訴你，縹緲峰和你想的一樣，這次也是參與了戰爭。”
秦殊說到這裏竟然停了下來，讓秦凡的心中有些焦急，秦凡還是下想知道莫凝雪現在的事情的，畢竟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聯繫了。
“其實我想告訴你，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你要學會放下。”
“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凡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妙，難道莫凝雪出事了？
“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不過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出事，因為在那個時候，場面混亂，戰鬥結束之後，死的死，傷的傷，我沒有看到她，或許已經陣亡，亦或許她的命比較大，沒有事。”
秦殊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有些哀傷，而秦凡的心中也是如此，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沒想到當想回來見面的時候，卻是已經天人兩隔。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秦凡感覺自己的心中很酸，仰望着天空，忍受着眼淚中的那一滴眼淚不讓她掉下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是你是我的兒子，我不希望你這樣，有些事情，有些人要學會放下，不僅僅是莫凝雪，你的生活之中還會出現很多的莫凝雪，或許那一天我也會突然的離開，所以，這個時候你一定要學會克制，你一定要學會不要悲傷。”
秦殊忍不住說道。
着實，秦凡是他的兒子，、他不希望秦凡的傷心，而且有些是事情就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我們要學會放棄，要學會放下，如果不學會放下，那麼身上的擔子會越來越重，接着會壓制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做人最重要的不就是要學會讓自己享受嗎？
放不下，那麼就會凝聚仇恨，一旦仇恨在他的心目中放大，越來越大，那麼就會影響他。
在剛才洞窟之中，秦殊話中的意思也是如此，他不希望秦凡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
所以，秦殊一直是不想讓秦凡治療的。
不是所謂的自知之明，而是他清楚，這樣只會讓秦凡增加仇恨。
修鍊最重要的是什麼？靜心，如果一個人不能夠靜心，那一定是特別危險的事情。
就像是在以後渡劫的時候，那一定是需要寧心靜氣的，否則就會有一定的危險。
那個時候的危險不是簡簡單單的。
“凡兒，我知道你現在的心中還有很多的仇恨，你的心中的仇恨種子，也會隨着你的所見所聞而慢慢的變大，增長，如果你現在不能夠剋制，你知道這是一件特別危險的事情嗎？
你或許不能夠理解的到，或許你現在想不清楚。
但是事實發生之後，你一定會發現問題的所在，我這隻不過是提前跟你預熱一下。”
秦凡凝心的聽着，他聽的很認真，或許他認為，秦殊說的特別的有理。
秦凝這個時候也是插口了，“爹，你就別說了，我相信秦凡他一定會做到的，你也別擔心了，這樣吧，咱們都去放鬆一下，現在也算是大戰之後的重逢了，是一個喜事，現在不如咱們去娛樂一下，比如去吃飯。”
秦凝的提議直接讓秦殊同意了。
不過當秦凝說完之後就有些悲傷了，按照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出去？那不是讓人恥笑的嗎？
她的容貌，她的樣子，會讓人笑嗎？
自從出事之後，她就一直不敢出去，因為她不敢。
這一次是她出事之後第一次出去。
秦凡似乎是看出來了秦凝的背上，出口安慰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如果有人欺負你，我一定會保護你，我是你弟弟，這是我應該做的。”
秦凝苦笑一聲，伸手在秦凡的臉上撫摸一下，“凡兒，謝謝你。”
“咱們都是一家人嗎？”秦凡很不樂意的說著。
對於秦凝，秦凡是真的愛護的，先不說秦凝對他怎麼樣，就說秦凝也是自己的姐姐，他也應該這樣。
最高興的莫過於秦殊了，秦殊一直希望秦雙和秦凡能夠友好相處，可是到死都沒有做到，秦雙沒有和秦凡和好。
而且說不定還是帶着仇恨的。
“我最高興的就是看見你們姐弟兩個能夠好好的，但是想來，之前的一切幻想，一切瞎想都是我的一廂情願了。”
秦殊雖然說的有點悲傷，但是語氣之中一點悲傷的意思都沒有。
在秦凡還沒有回來之前，秦殊就一直在想，如果秦凡回來了，秦凝怎麼樣對待這個弟弟呢？
是像十八年之前那樣，還是喝秦雙一樣？
“爹，你看看你，就是喜歡瞎想，凡兒是我弟弟，我還能對他不好。”
秦凝白了秦殊一眼。
秦殊哈哈一笑，未曾說什麼，然後帶着秦凝和秦凡就這樣出去了。
本來回來的時候，秦凡還沒有打量縹緲城。
現在仔細的看了一下，突然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哀傷。
縹緲城的街道上已經罕有行人了，就包括大街上的一些店面都已經關門了。
看見這個情況，秦凡更加的生氣的。
他忽然感覺到心中的仇恨又是再次瘋長了。
他終於想到了秦殊說的一句話，沒想到秦殊並沒有騙自己，他明顯可感覺到體內有一顆仇恨的種子。
走進崔仙居。
秦殊和秦凡他們點了一碗可口的菜肴。
三人就這樣在這裏吃飯，周圍沒有人吵鬧，也沒有人過來搗亂，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平常。
秦凡也沒有感覺到奇怪，現在縹緲城的情況，他還是了解的。
現在這裏面的人幾乎都已經傷亡了。
此時，崔仙居裏面放着歌曲。
那是縹緲的浣歌。
好似在祭奠死亡的人。
秦凡聽的心頭不禁一動，一滴淚水就這樣掉落下來。真的傷心了，真的動情了。
他在幻想，如果自己有實力，或許就不會這樣，可是結果告訴我們，幻想他只是幻想，並不能成為現實。
人若是都是活在幻想之中，那和廢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你在想事情？”
秦殊忽然抬起腦袋看向了秦凡，他似乎看出了秦凡在想什麼事情。
“聖城帝國，我想這個仇恨，我不會放下的，那不僅僅是對我親人的傷害，還有的是滅城之仇。”
秦凡微微開口。
秦殊搖了搖頭，似乎他能夠想到結果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是不會輕易放下的，我現在也不的跟你多說什麼，只要你能夠記得我們之間的君子協定。”
“我知道。”秦凡用力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女人比較邋遢，衣服髒兮兮的。
蓬頭垢面，面上有些髒兮兮的，就像是一個叫花子。
她一走進來，掌柜就比較反感，衝著那個女子說，“走走走，趕快離開，別打擾我做生意。”
這一聲驚呼聲，直接驚動了秦凡。
秦凡匆匆一瞥，眉頭不禁一蹙。
然後抬腿走了過去，“掌柜的，就讓她進來吧，想來她也是很餓了，現在你也知道，我們縹緲城這個樣子，有很多人都變成了這樣。”
掌柜深深的看了秦凡一眼，“好吧，不過她若是買不起，那麼賬可就算在你的身上了。”
“行。”
掌柜說罷，便是從離開了，然後拿出幾個包子走了過來遞給秦凡，“你餵給她吃吧。”
秦凡蹲了下來，微微端起她的腦袋，抹開她旁邊的秀髮，“餓了吧？吃吧。”
女人抬起腦袋，眼神之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忽然她微微開口，“謝謝。”
秦凡觸碰到那眼神的時候，心神不禁一震。
“莫凝雪？”
莫凝雪此時正拿着包子，就像是好幾天未曾吃飯一樣，瘋狂的啃着包子，沒有一點停下來的趨勢，許久之後，她才開口，“你認識我？”
“我是秦凡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秦凡有些錯愕，也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莫凝雪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莫凝雪的臉上有一絲獃滯，然後茫然的搖了搖頭，“秦凡是誰？我不知道啊。”
“你再好好想想，我是秦凡啊，當初你還收留過我，你還記得嗎？你被你師姐追逐聖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