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靈作祟
見邱諾用長矛刺胸,眾人一陣大驚,雖然跟邱諾關係不好,但見他如此舉動,迪克也嚇了一跳。
此時,只聽見一陣風聲,一個狼牙從迪克身後飛來,狼牙直擊在邱諾的手上,痛得他大叫一聲,扔矛在地。
“邱諾!”一個中年獵人從迪克身後衝來,此人便是邱諾的父親,他按住邱諾的肩膀說道,“你這小子在幹什麼?大家又在幹什麼?”
“迪克,你給我解釋一下吧!”聽見自己老爸的聲音,迪克轉頭看去,只見有四個中年人合力抬着一隻插滿矛的雪熊屍體,走了回來,帶頭的一個正是自己的父親。
迪克放下雪熊,歉意地笑道:“對不起爸,為了捕這隻熊,我又把矛給弄壞了。”迪克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不把村民放在眼裏,不過就怕爸媽。
帕拉迪斯指着跪地的村民,厲聲說道:“我不是問你這個。”
迪克委屈地說道:“那……那我可沒做什麼呀。”
“你沒做什麼,怎麼村民們都跪在地上?”其實帕拉迪斯知道迪克平時喜歡利用邪神的身份作弄村民,他心知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礙於自己是族長,好歹也要當大家的面,說一說這個孩子。
聽見父親的問話,迪克啞口無言,不過邱諾卻開口了:“我們剛剛打獵的時候,正想捕一隻鹿,來到懸崖邊上,我就投出飛刀,把雪鹿的頭割了下來,鹿頭掉到了山谷,沒料到,在雪鹿死了之後,卻……卻……”
“卻什麼啦?”邱諾的父親甚是心急。
邱諾指了指地上的黑袋說道:“卻變成了這個。”
帕拉迪斯、迪克、蒂雅和剛回來的一些獵人都為之好奇,齊聲問道:“這袋子裝了些什麼啦?”
邱諾的父親彎下腰,把袋子打開,只見裏面躺着居然是一具死屍,死屍沒有頭顱,而且一身漆黑,血液沒有從頸部流出,顯然死了已有一段時間。
見狀,就連邱諾的父親和剛回來的幾名獵人也跪倒在地,邱諾父親對迪克說道:“邪神大人,是我的兒子不好,沖犯你手下的惡靈,我老願一死為兒子謝罪。”
迪克見眾人跪倒,嘴角斜撇,又想捉弄他們一番之時,帕拉迪斯說道“等一下!”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屍體走去,問道:“為什麼你們會覺得這屍體就是惡靈的屍體呢?”
南蠻說道:“惡靈身處黑谷之中,皮黑臉黑,喜歡幻化一切生物,遊走於天地之間,你看這屍體全身是黑,而且他剛剛化成雪鹿的模樣,當然就是惡靈了。”
帕拉迪斯一向不信邪神傳說,惡靈就更是不怕,他用手,摸向屍體黑色的皮膚,南蠻突然叫道:“族長,觸摸到惡靈,你會受到一輩子譴責的!”
帕拉迪斯笑了笑,對迪克嚷道:“邪神大人,你會譴責我嗎?”
迪克回答:“老爸,你在開什麼玩笑?”
帕拉迪斯仰天長笑,說道:“我兒子說不會譴責我,那我碰碰這傢伙的身體也不怕咯?”說著,他用手摸在了屍體的胸上,“咦?”他感到手感堅硬,不禁用手背對着屍體的胸口敲擊了幾下,發出“咚咚”的金屬聲音。
眾人看着帕拉迪斯觸摸“惡靈”的身體,都不禁豎起雞皮,聽見這“咚咚”的聲音就以為是惡靈憎怒,所發出的吼叫,不由得低下頭,不敢再看。
迪克和蒂雅也來到帕拉迪斯身邊,問道:“老爸,你查到什麼了嗎?”
帕拉迪斯說道:“我年輕時,曾經翻過這座大雪山,去外地行走過一陣,外地人喜歡把重鐵掛在身上,那鐵是叫盔甲,而這傢伙穿的,就是盔甲了。”說著,他把屍體身上的黑色盔甲一塊一塊地扒了下來。
村民們見盔甲的散件拋落一地,就以為他是在分屍惡靈,嚇得全身直打顫。
突然,帕拉迪斯大聲叫道:“這是人,而且還是男人,根本不是什麼惡靈!”
“這是人?”眾村民驚恐之下,紛紛把目光投向那無頭屍體身上,只見這人皮膚白皙,均有胸膛四肢,雙腿間軟垂着男人引以為豪的東西,明顯是個男人。
“原來是個人!”眾人都覺得安心,邱諾和他爸就更是大為放心,眾人便白了迪克一眼,統統站了起來。
帕拉迪斯對邱諾老爸說:“普林頓,這人明顯從外面來的,你看他為什麼要裝成雪鹿,鬼鬼祟祟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大家議論了一下,怎麼也想不出個究竟,又見天色漸黑,帕拉迪斯吩咐道:“我們今天獵來了一頭雪熊,我兒子又獵了一頭,大家先把肉分了吧,然後把熊骨都給我,我要做矛之用。”之後又對普林頓說,“你找些人把這屍體埋了起來。”
眾人應是,便依着帕拉迪斯的吩咐行動起來,沒工作的人,都紛紛回到自己的帳篷。
帕拉迪斯對蒂雅說:“蒂雅,今晚來我家吃飯,有些事要跟你說。”
蒂雅應聲,然後和迪克對望一眼,便跟着帕拉迪斯回家了。
帳篷中,迪克的母親——迪亞娜正在帳篷中煮着湯水和烤着肉,忽聽見丈夫和兒子回來,立即迎上,把帕拉迪斯的外套脫掉,引着三人走進帳篷。
四人圍着火堆而坐,帕拉迪斯說道:“你這孩子越來越厲害啦,居然一個人打了頭雪熊回來。”
迪克笑了笑,在火堆中拿串肉遞給蒂雅,對父親說道:“那都是老爸你教導有方呀!”
“哈哈!你這臭小子,誰教過你刺人家的屁股啦?”
迪克笑道:“你經常說攻其弱點,我覺得雪熊的屁股,就是它的弱點嘛。”
聽迪克這句話,大家都是哄堂大笑。
帕拉迪斯說道:“你這臭小子,居然在姑娘家面前說這種話,真不害羞,就像你老爸當年一樣,哈哈哈……”迪亞娜對蒂雅說道:“你不要介意,他們兩父子就是這樣,沒點正經的。”
蒂雅連忙搖頭說道:“不,這些事我都習慣了。”
迪克開始吐槽:“怎麼我變成公敵了?”
大家又是一笑。
帕拉迪斯說道:“蒂雅,其實今天叫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
迪亞娜接著說道:“我想說你們從小玩到大,感情甚好,而迪克現在已經十五歲,明年就是十六成人,是時候成家立室,而蒂雅明年也有十五,姑娘家總不能長這麼大,也沒有個依靠,況且迪克成天去你家過夜,街坊們早就有流言蜚語……”
帕拉迪斯明顯對迪亞娜那拐彎抹角的說法反感,直接截住,對迪克和蒂雅說道:“迪克,我跟你說,你明年十六歲,我要你跟蒂雅成親。”
“呃?”迪克和蒂雅聽迪亞娜的說法,早就猜到了五成,雖然有了點心理準備,不過被帕拉迪斯一語道破,也不免難為情,他們瞠目結舌看着雙親,然後又對看了一眼,都不由得紅着臉移開視線。
就在此時,忽聽見門外傳來急速的腳步聲,然後是一陣驚呼:“族……族長,奧格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