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含淚絕塵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含淚絕塵

時光荏苒,轉瞬便是半年過去了,木子和心雨左右無事,便是教授眾人功夫,他們將平生所學向夏彤兒、幻野風雲、鐵塔、雨晨、嫣然、小敏、娟子、木月、海明、季飛、夏慕周、小天、小雲等傾囊而授,這數人的領悟力各自不同,同時他二人又將截拳道傳授給庄丁們,如此,這數人的功夫均已然突飛猛進,而各庄丁也從截拳道之中參悟了很多心得來。

雨晨終究和木子無法走近,雖則她內心十分痛苦,木子並未曾勾起一丁點兒回憶,他頭腦中好似也就有一根筋,永遠無法再回憶到以前,包括鐵塔等人,他也只是建立了後天的記憶。

雨晨眼見得木子和心雨如此親密,她分不清自己此刻是悲傷還是高興,她此刻已然將個人的情感均拋諸於腦後,只要木子幸福,她便心滿意足了,她心裏清楚的很,木子和心雨都沒有錯,因為他們身在局中,而她自己當然也沒有錯,只是這一切都好似天註定。

既然是天註定,那還有什麼可以怨嘆的呢?因為天註定的東西真的是太多了,若非是上天的安排,她此刻又怎麼會遠離家鄉,遠離女兒,來到這東夷之地呢?若非是天註定,她又怎會和木子分分合合呢,有時人在這自然界中,永遠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子。

平淡的近乎有些落寞的生活,但是這每一個平淡的等候里,便是她的快樂。她與眾人一般跟隨着他們練武,又聽着他們歡快地笑聲,她就像一個守衛者,在一個人默默地守望里,她甚至感覺到了生命的可貴與美好!

每日只要看到他迷人的笑,她便心滿意足了,“只要他快樂!”她心中想道:“嗯,他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誰讓我曾經認識他呢?”她想到這裏,便不禁熱淚盈眶了。

她就這樣靜靜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關於木子和心雨的故事。在她的眼前永遠是那麼多。多的講不完。

她看見他們從夏家莊騎上駿馬,到草原上去散心,或者相攜着去河畔邊看河中各色的魚兒,看楊柳的倒影。他和心雨是如此的親密。親密的就像兩口子。她在他的耳畔輕聲低語着,低語着,然後便是楊柳在春風中微微搖曳着。“真的是太美了!”她心底不禁發出一陣讚歎,同時她眼角不禁微微一熱,淚水就奪眶而出。

雨晨有時甚至感覺他和她原來就是一對的,這般天生的般配,“如果他的記憶永遠消失了,他不再想起我是誰,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那麼他和心雨之間,便永遠是如此的快樂,他們或許會結婚生子,然後終老一輩子!”雨晨心中暗暗思忖着,“也罷,既然如此,我便回東皋去了,他既然在這邊這麼安靜恬謐,他們不久將又從新回到劍山,或許就永遠隱居在這美麗的劍山之中,從此無憂無慮地過着兩人世界的日子。”

她心中構建着木子未來的一切,這些構建里當然都有心雨的存在,“她是如此的美麗,就如同一個天使,而她又是如此善良,善良的就像一個女神。”雨晨不僅對她全無恨意,甚至莫名其妙地有些喜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如此的想法,照常理來講,她和她應該為了同一個男人,而爭得面紅耳赤,“可是這些又何必呢,我們本來是素不相識,卻是因為同一個男人,而牽扯在一起,我們甚至本來就是兩個世界裏的人,她自有她的世界,而我又自有我的世界,我們原本就不相干!”

雨晨不禁微微嘆了口氣,她每日跟隨在他們後面練習武功,心雨偶然也會來傳授她心得,這心雨心眼着實好,那次在風峰之上,雨晨近乎失心瘋一般纏住木子,可是在這夏庄之內,她好似已然忘記了那一切,她毫無芥蒂地幫助這雨晨,並將自己從劍山上之上所學的功夫,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這又是怎樣的胸懷呢?

她們看似情敵,實則卻又惺惺相惜,眾人均看在眼裏,又不禁微微嘆氣,心中均想:“這二位,原本就是巾幗一般的人兒,為人處事果然非同一般人!”

雨晨終於下了決心要辭別眾人,帶着眾人要返回東皋去了,因為木月和他哥哥的關係,便將他和小敏繼續留在夏庄。這時距離他們在夏庄之中已然大半年過去了。

夏彤兒也漸漸從失去父親的悲痛之中心情慢慢調解過來。因為是夏慕禹唯一的女兒,而夏慕周並無子嗣,因此,她毫無疑問地接手了父親在夏庄創立下來的基業,並帶領着眾人繼續整理家業,夏慕禹派去塞外的人也早已將幻野風雲的父母接至庄中。從此幻野風雲自然就全心全意的幫助夏彤兒打理莊上的事務。

雨晨決定既然下了,她便來向夏彤兒、幻野風雲以及雲雪芬等辭行。眾人見他們即將離去,心下自然不舍,可是他們在東夷之地確實也停滯時間較久了,因此也不便強留。

夏彤兒握着雨晨的手,說道:“本要姐姐喝了我和風雲哥哥的喜酒的,卻不知你們這麼快就要別去,這卻讓我如何自處呢?”說罷,眼中垂下淚來。

雨晨終歸是十分不舍,不無感傷的說道:“小姐和風雲的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只是如今卻已然離開家鄉日久,因此還是要回去看看的,君子相交,終須一別,小姐便不要再難過了!”

夏彤兒又和娟子、嫣然等含淚相擁,大家想着這一年之中彼此生死肝膽相照,共同生活,共同戰鬥,如今卻要離別而去,心中均是十分悵然。

夏彤兒早命庄丁給雨晨等準備了駿馬、乾糧、美酒。大家將雨晨一行送至村口,雨晨便一抱拳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大家送到這裏便行了,咱們今日一別,後會有期!”

夏彤兒、幻野風雲、木子兄弟二人及心雨、小敏等均是依依不捨,向馬上眾人揮手道別。

雨晨向眾人微微一笑,又無限深情地向木子看了最後一眼,朝木月說道:“徒弟,請和小敏好好照護你哥哥和心雨,我們先去了!”說完她又朝眾人點點頭,然後調轉馬頭。眼中垂淚不止。忽然嬌聲喝聲:“駕!”,手中握緊韁繩,駿馬狂嘶,鐵塔等人跟隨着她身後。絕塵而去。

夏彤兒等人不禁看得呆了。卻不知今番別後。又當何日再相逢,眾人想起半年前,大家每日一起戰鬥的情景。只覺忽然悵然若失,不知今夕何夕了。

幻野風雲不禁唱了起來:“當夢從一個高原遠逝,當愛的船帆又將遠航,當無數個日夜爭流而去,當我獨自走在異鄉……當這些玄幻又變成真實,當真實成為玄幻,誰還記得自己是誰,誰還能從如煙的往事中暢想;我們悲憫於青春遠去,我們嘆息洪流不再,我們當初的胸懷是如此的浩蕩,我們的世界又是如此的蒼茫!”

他唱至“我們的世界又是如此的蒼茫”,想起自己一個人曾經到達中原,而那時夏彤兒便不在身邊,不禁心潮澎湃,“對,我們的世界又是如此蒼茫,可是當青春雖然遠去,卻沒有什麼可以奪去我們的豪情!”

“當年少的張狂,讓我們失去很多的幻想,當我們已然長大成人,可是過去的青春均已不再,年青的人們,是否青春的遠去,可以減滅我們的豪情?”他看着雨晨等漸漸消失在天邊,嘴角邊忽然淡然一笑,眼中滴出兩滴淚來。

夏彤兒見他如此,和他依偎得更近了,“風雲哥哥,他們還會回來的,不許哭!”

“嗯,”幻野風雲應承道,“我想也是的!”夏彤兒溫柔地替他擦拭眼角的淚水,“年青的人們,是否青春的遠去,可以減滅我們的豪情?這句真是太好了!”夏彤兒一邊說著,倒不禁抽泣起來。

木月忽然哈哈笑道:“你們這都是怎麼啦,這僅僅是短暫的別離,我們到時還會相見的啦!”他此刻雖然對雨晨有些依依不捨,可是如今見遇着自己的哥哥,心下委實十分高興,此刻見眾人離去,又見他二人正傷感,便打趣地說道。

小敏亦說道:“大家別再難過了,怎樣,不如我們到庄中大飲三百杯,忘卻這人世間的一切煩惱!”

木子和心雨見他們如此說,便也說道:“如此倒也使得,就不知夏姑娘庄中美酒是否夠我們喝的?”

夏彤兒終於破涕為笑說道:“這又有什麼不夠喝的,爹爹生前早就取消了禁酒令,如今這東夷甘泉還有幾大壇,今日便與大家不醉不歸!”

幻野風雲也終於晃過神來,說道:“如此甚好!自古英雄愛美酒,美酒解寂寞,彤兒,那我們便早點過去飲用吧!”

眾人於是一同趕至廳中,夏彤兒便令下人將東夷甘泉取了出來,每人面前各置放一壇酒,夏彤兒便說道:“如今雨晨姐姐等已然別去,我等須得飲掉這面前美酒,如此或許才能消得今番寂寞!”

心雨不禁讚歎道:“好妹妹果然好性情,也好,如此瀟瀟寒冬,飲酒正能取暖,亦可解得寂寥,我等均是江湖兒女,當以痛快為上,大家一起盡興!”

且看她倆個好女兒,果然非同凡響,早各自將酒罈擒在手中,“咕咚咕咚!”數下,眾人均紛紛將酒罈中美酒放在唇邊。

木子和心雨本就是好酒量,當日在雪峰之上,跟隨雪神日日飲酒練武,這雪峰乃是極寒之地,飲酒正可以解得體內寒氣,二人未曾想,他們日日飲用的東夷甘泉不僅對身體大大有利,又起到到保暖的作用。

二人頃刻間便將壇中酒喝完,夏彤兒不禁大吃一驚,她說道:“往常只知道我爹爹喝酒厲害,如今卻不料你二人的酒量竟然遠遠超出我爹爹的範圍!”

眾人如此,倒也是解決百無聊賴的好法子,當日眾人直至喝到酩酊大醉,這才各自回去休息。次日,一大早,眾人便早早起床,木子和心雨便繼續傳授眾庄丁截拳道。

夏彤兒因為在守孝,須得三年,因此這結婚之事倒是暫且擱下。

時光如水,夏彤兒細數與雨晨分別的時間,已然有十日左右,這日,他們正跟隨木子和心雨二人學習截拳道,忽然一騎如飛而至,馬上一人一躍而下,眾人看時,這人赫然是小天,只聽他說道:“莊主,風雲大哥,不好了,剛才探子來報,中宇此刻已然又從新開始稱霸!”

眾人均不禁微微錯愕,想這中宇受傷不止半年,如今竟然又恢復過來,想來這人生命力之強,果然非同常人。

夏彤兒便說道:“小天,你又是從何處得知這個消息,還是你親見?”

小天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數日前在五百裡外的王家屯親眼看到這個大惡人,竟然和那雲中燕在一個茶樓中喝茶,我當時一個人,正好也在這個茶樓之中,我選靠窗的一張桌子坐下,那時他二人還沒有到茶樓之中,我正喝茶間,忽然聽的樓下駿馬嘶鳴,我低頭看時,不禁大吃一驚,只見樓下系馬之人正是中宇和雲中燕,我便背轉身去,他二人上了茶樓,在我背後一張桌子邊坐下。

我當時心中噗通亂跳,只聽這中宇低聲說道:‘如今我等與東夷王的手下蕭建聯合,卻正是如虎添翼!’,那雲中燕低聲冷笑道:‘不錯,這蕭建自侍功夫卓絕,足智多謀,一直不服東夷王,如今我們既然與他合作,卻是得罪了這東夷王了!’

中宇便說道:‘這叫什麼得罪,當日我在鬧市上兜售那假的畫像,卻被那嚴師藝識破,那東夷王當時十分生氣,欲要把我拿下,後來,你道怎的,還不是被我唬的屁滾尿流而去!’

雲中燕輕聲說道:‘哼,想不到這東夷王如此窩囊,豈非墮了我東夷人威名!’

中宇說道:‘這倒也不是,這東夷王絕對不能代表整個東夷人!’

雲中燕便問道:‘老大的意思是?’

中宇便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先藉助這蕭建的力量,除去東夷王,然後,我們再伺機稱霸整個東夷,那時我看那夏庄中人再厲害,還不是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雲中燕奸笑說道:‘老大的心思果然十分細密,好,便依了老大的意思!’

我那時便想,這兩個賊子狼狽為奸,如此機密大事,我須得趕緊告知大家,否則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幻野風雲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蕭建乃是東夷王手下的一員幹將,手中握着東夷百分之六十的兵馬,如今若是他叛逆而去,說不定真的要天下大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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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夷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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