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謀不軌
章節名:第十九章圖謀不軌
蕭臨然朝她望來,帶着心懷不軌的笑意,慎得離女一身雞皮疙瘩掉落一地,撿都撿不回來。
蕭夫人也沒再說什麼,扶着蕭臨然的手起身,跟着走出了房門。一直沿着青石小路走着,海棠花果然盛開得甚是熱烈,像一朵朵隨時可能要綻放的繽紛煙火,蕭夫人邊走邊嘆,“說來,這麼散心還真是第一次了,你爹……”
她說了半句沒了下句,那樣子卻有着傷感,離女跟在後面,看着那花下盛景,倘若那身邊的男子換作蕭老爺,想必是個唯美的場景。正在此時,園子另一頭閃來幾個年輕嬌小的身影,紅紅綠綠,一路談笑着,使整個園子都充滿活力,蕭夫人的眼一下就黯淡下來,“調頭回去吧,娘累了。”
離女看向那幾個還在樹下穿梭的人兒,終於明白在夫人眼裏驅散不去的傷懷從何而來,當年,這海棠樹下,只是兩人的世界,如今,她卻要同別人分享她的愛人。離女搖頭,這是必然的封建禮儀制度,當初,她也沒有想過若是未白在娶她之後,又娶了別的女子。如今想來,若他真做了,無論他愛是不愛,她都是不能接受的,要麼她走,要麼另一個人走。
蕭夫人進房前記起了什麼,忽然回頭囑咐蕭臨然,“臨然,你爹已一段時日未回,不過前幾日託人捎來了一封信,讓我督促着點你,又說了近日有位寧侯從京城來到了庸都城,雖不知所為何事,但你萬不可招惹了他。”
“爹與他在朝中有過節?”
蕭夫人也搖頭,“既然這位寧侯來到了庸都城,卻沒來拜訪咱家,沒有過節也是關係不好,你素愛生事,此時便管着點性子,不能胡來。”
蕭臨然點頭,“放心吧娘。”蕭夫人這才安心關上門。
離女與蕭臨然走在廊子裏,思考了下蕭夫人話里的意思,“蕭臨然,這寧侯看來是個不好惹的角色,老鴇說的包下柳昭茗的那位侯爺十有八九是這位寧侯沒錯。”
“怎麼,這回終於把你嚇退縮了?”
“這倒不是,一開始我想着,若是極力撮合明茶花真的跟了那侯爺也算一個法子,當然,那得你沒意見。”想起之前他們最開始的條件是幫蕭臨然一睹明茶花的芳顏,覺得這事得跟他商量。
“我沒意見。”
“那就好,但是這麼看來,若是這樣無非是把明茶花推入了深淵,不妥,做人也忒不厚道了。”
蕭臨然扇子往她腦袋一點,“那你打算如何解決?”
離女摸摸被他敲的腦袋,看着外面有僕人也就不敢造次,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想來想去,還是撮合你倆最好。”
蕭臨然苦笑,“你都還不知道這明茶花是個怎樣的女子,就要撮合我倆,這又是哪門子的邏輯。”
離女本來打算回以一句反正你也不咋樣,人家明茶花再不好也是個花魁,有才有貌,她理智解釋:“你想,連顧白這麼高傲冷清的人都喜歡的女子能差么。再說了,你若是從顧白手上搶了他的女人,豈不大塊人心。”
蕭臨然覺得有理,作思考狀,隨後笑道:“我可以是可以,你又覺得我蕭家如何會同意我娶一名風塵女子,奈何她再怎麼優秀。”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最困擾她的地方,“實在不得,你就把她贖出來,給她一個好去處落腳怎樣?”她湊過來,眨着明亮的葡萄大眼,似是引誘。
蕭臨然豈是那麼容易哄騙的,他搖頭,“錢花出去了,到頭來我什麼都沒得到,圖的是什麼?”
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可惡,看來不拿出點什麼可以利誘他的籌碼的確行不通,現在再拿出把柄他也是不會答應的。正好走到了房間,蕭臨然推門而入,一笑,“你想想,想好了再跟我說,若能打動我我便替你贖回明茶花。”又喚過門口的四寶,“四寶,你從廚房拿點糕點來。”一整天跟着這丫頭瞎晃悠,倒真飢腸轆轆了。
離女那遠黛之眉皺了又舒展,展開了又皺起,蕭臨然眉眼笑開,“離女,我倒是有個好點子。”
“你給我提的點子,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么,不聽也罷。”
蕭臨然也沒勉強,過了一炷香時辰,離女實在想不出點子,只得拉下面子,“那成,你直接跟我說說你想要什麼吧,我替你辦好總行了吧。”
“當真?”
“當真!”
蕭臨然笑得天花亂墜,一把抓過她的手,隨後拉過去,離女腳步不穩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裏,貼着他滾進了帳內,於是就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蕭臨然的手環在她的腰上,使得離女緊緊抵在他身子上,離女兩手撐在床上,試圖掙脫開,發現在蕭臨然的束縛下一切都是徒然。
“蕭臨然,你……”
“我想要的就是你。”身子下面傳來幾道低低的笑。
該死!離女心裏咒罵了一聲,就知道這傢伙不會懷什麼好意,竟然還聽他的話,自作孽額!即使是心有所屬,但是面對身下那面容俊美的男子的誘惑,離女的身子還是很老實的感覺到一陣不安的悶熱,“蕭臨然,我再胡鬧我可真翻臉了。”
她的聲音有點軟,蕭臨然偏偏是唯恐天下不亂,輕輕朝她的耳朵吹着氣,她全身一陣酥麻,只能儘可能撇頭。
“離女,我說過,你若是喜歡上位,我可以滿足你。”
呸呸呸!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即使她真的喜歡,那也是跟着未白的時候,“你……”
她剛想斥責兩句,只感到身子被電擊過一般,她低頭看去,原來蕭臨然那禍害竟然已經抽出一隻手,正揉上了她胸前的兩抹。偏偏自己的氣力不足,又法力全無,若不再使點法子擺脫掉這禍害的挑逗,她真要失身於這傢伙了!要知道,蕭臨然絕對是一個在女人堆里打滾數次的男人。
蕭臨然的眼裏,柔柔一波春水,盈盈一片笑意,嘴角帶着邪乎的笑,用他慣有的輕佻的口氣在她耳邊道,“離女,你若從了我,你叫我做甚我都願意,如何?”
鬼話!你在青樓里抱着其他女人的時候說的話想必和這些話隻字不差吧。離女憤憤地瞪着眼下的妖孽。
“少爺,您要的糕點已經拿來。”門外傳來四寶的聲音。
離女眼一亮,“四寶……”
蕭臨然沙啞的聲音響起,“四寶,你先退下。”
門房外的四寶聽到裏面的動靜,似乎明白了什麼,不久,離女悲劇地聽到了房門外傳出的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簡直,這四寶竟然真的什麼也不問就離開,難不成這事替這位風流主子弄多了,主子與手下都達成了高度默契。
身下,蕭臨然的手已經向她的肩上進軍,一寸存滑下。她咬牙,“蕭臨然,再給你次機會,如若你還只是貪圖一時的歡愉,那之後你我便是形同陌路。”
肩上的那隻手驀然放下,蕭臨然咯咯直笑,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瞧把你嚇得,我怎麼會凌辱一個不情願投入我懷抱中的女子呢。”
離女趁勢爬起來,隨手拎起桌上的瓜子盤砸了過去,“蕭臨然!”
蕭臨然一個閃身,盤子從他耳邊劃了過去,“嘖嘖,你還真想謀殺主子啊。”
“看來跟你談條件無疑是想在老虎口中搶食一樣不靠譜。”
“也並非全是這樣,你還有另一個選擇。”蕭臨然整了整凌亂的衣裳,做到茶桌上,端過一杯茶飲了一口,“你只要老實告訴我你從何而來便可。”
離女有點心虛了,“什麼從哪來,都說了嘛,我只是一個小農民,從鄉下來找顧白。”
“哦?那具體是哪個鄉鎮?竟有我蕭家查不出來的一個人。”
離女大驚,這蕭臨然竟然暗中派人調查了她的身份,莫非是覺得她跟他的偶遇是有計劃有預謀有意圖的?
蕭臨然一笑,“你別擺出這副表情,我不覺得你有作為暗器的可能性,不過是好奇你的身份罷了。”
離女看蕭臨然表情真摯,不似有假,更沒必要騙她,只是她之所以隱瞞她身份的原因倒也真是為了他好,得知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幻境,他會作何感想,無論如何,心情總是鬱結難解的。
自然,她也心存了私念,萬一得知了真相后,蕭臨然崩潰,覺得既然都是假象,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乾脆毀了這世界,那她和未白豈不是永遠出不去了,因此她不能破壞了這個世界的平衡。
她狡黠的大眼咕嚕轉了一圈,“不是我有意瞞你,我從石頭蹦出來的你會信么?”她如願看到蕭臨然那鄙夷的眼神后咧嘴笑開,露出貝齒,“那不就成了,我告訴你你也不信。對了,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讓你帶上去的東西放我房內了,我替你拿來。”
不久,離女進到蕭臨然的房間,神秘兮兮眨眼:“瞧。”蕭臨然半眯着眼,“瞧什麼。”
“我手裏的東西啊。”離女湊上去,兩跟指頭晃了晃,見着蕭臨然還是一臉迷茫,她這才記得顏茹青的這雙眼是凡人看不到的,只好說道:“你坐好,我給你帶上,今晚你就可以看到你先前看不到的鬼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