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見情郎
章節名:第十二章再見情郎
“媽媽真討厭啦。”月季拿起手上的帕子遮住半張臉,還不住朝蕭臨然眨眼,電流幅度特別大。
離女故作淡定地咽了咽口水,想不到原來這青樓里的老鴇和姑娘都還挺開放的啊。
“那要如何才能讓明茶花見我家公子。”離女可不善罷甘休,“告訴你,我家公子可不是誰都侍奉得起的,這醉夢樓里除了明茶花,我家公子誰也看不上。”
這老鴇又扯過另一位姑娘,捏了捏她那大胸器,羞得那姑娘撇開臉,“瞧瞧這位姑娘,絕對是我們樓里最令人滿意的,指名榜上名氣可是很高的啊。”
這老鴇還真是鍥而不捨啊,要不是有她在這監督,我想蕭臨然早就忍耐不住撲倒了眼前這兩位姑娘,左擁右抱上樓了吧。
雖然此刻這蕭臨然還一副正人君子的坦蕩模樣,也不懂心裏是不是掀起驚濤駭浪。
“莫不是覺得本公子沒錢。”一直保持緘默的蕭臨然從袖子中直接掏出一張銀票。
那老鴇眼冒火星,雙手顫抖着想去拿起來,卻又猶豫了一會,“公子啊,不是我不想拿你的錢,是這生意實在不是我能夠做主的。”
“哦?為何?”蕭臨然問得風輕雲淡,卻又讓人生畏。
老鴇為難了一會如實相告:“今早來了一位侯爺,已經將一箱子銀兩抬進來,吩咐了小人在他迎娶明茶花之前,誰都不能見她,要是此時我讓明茶花下來陪你們,怕是我的腦袋不保啊。”
糟糕,侯爺果然是看上了明茶花,要是碰到這麼一位棘手的對手,那還真是麻煩啊。
“那我家公子還想問,之前是不是有位顧公子經常來找過明茶花。”離女藉著蕭臨然的身份藉此詢問鬼君的下落。
老鴇回想了一下,“你們說那位公子啊,說是要找柳昭茗,你們有所不知吧,明茶花便是叫做柳昭茗。”
“哦?聽言那位公子在庸都城現在也是小有名氣啊。”離女趁勢問道。
“你可別說,那位公子真是人間少有的俊公子啊,那日來我們醉夢樓,整座場子都因他而生輝。”
聽老鴇這麼一形容,十有八九是鬼君沒錯了。那麼,鬼君還是以他的真容示人?
想起在現世的那段相處,沒有記憶的她還真把未白當做是顧白,有了前世的記憶后才發現鬼君一直是以自己的真身示人。
他來到這裏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顯然是跟這鏡花水月有關的,至於是什麼關係,她卻一點也不懂,到時候找到了鬼君再問清楚,然後一起解決就好了。
離女見老鴇打開了話匣子,又繼續問道:“他有見過明茶花嗎?有說過什麼時候會再來嗎?”
“沒有,那位公子話很少,來的日子也不一定,如今那位侯爺還說了不讓明茶花接客,那位顧公子想來來了也是沒用。”大概是看在那張銀票的份上,老鴇答得特別誠懇。
這也是實話,印象中的鬼君總是不苟言笑的。樓里現在人來人往,也不好再鬧事,離女只得先附在蕭臨然耳旁,說道:“明的不行,看來還真的得來暗的了。”
“這銀票就賞給你了,記得下回若是還來,可不要這麼不賣面子給本公子。”
老鴇結果銀票,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多謝這位公子!”
“這玉簪拿給茗茶花,就說是一位姓蕭的公子送的。”離女二話不說要將手裏dev玉簪全部交給了老鴇,蕭臨然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看着那另一根玉簪也被送出手中。
他嘆了口氣,罷了,改日再選個好的禮物送出去,只得搖頭嘆息着離開。離女裝模作樣跟在蕭臨然身後,大搖大擺走出了醉夢樓。
這前腳剛出,老鴇立馬走上樓去,一路拐到了一間廂房中,推開。
“我的好女兒哦,方才又有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點明要見你。我還真捨不得把你嫁出去。”
做在床上的女子眉拂春山,眼秋波,膚若凝脂,腰肢如柳。唇不染而,眉不描而翠,真真是花容月貌。她手拿着一根針線,正在綉着一幅梨花圖。彎似蹙非蹙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這容貌,果然當之無愧為花魁。
“既然捨不得那就別把女兒嫁出去就好了。”柳昭茗也沒抬頭,一心一意忙着手裏的活,“而且女兒也並不想嫁給那位侯爺。”
“不想嫁也得嫁啊,那位侯爺身份尊貴,我們醉夢樓可得罪不起啊。”老鴇走過去,盤弄起那如絲的長發,“茶花啊,別以為媽媽我看不出來,你是對前段時間三天兩頭往這裏跑的那位顧公子有意吧。對了,說也奇怪,那位公子後面還打聽起了顧公子。”
柳昭茗扯着線的手稍作停滯,也沒作答,最近子清在庸都城的名氣也不算小了,不僅因為他的職業怪異,更因為他的相貌出眾。
她心裏有種甜蜜,但又有些迷惑,為何始終想不太起當時候的子清長的是什麼模樣了。明明那麼熟悉的兩人,竟然對於現在這個長得妖顏禍世的子清有點不太相信。
“那位公子自然是極佳的選擇,可你瞧瞧他一個捉鬼的,怎麼能跟侯爺相比呢,而且贖金也交不出來吧。”
柳昭茗咬斷線頭,放下手上的刺繡,“你還是擔心着贖金的問題罷。”
她又從柜子裏拿出一張畫紙,鋪開在桌上,“女兒也說了,若是貴賓之宴那位侯爺沒能力來,那這婚約還是得退的。”
“茶花,你別這麼拗,我知道你肯定是介意着自己只能當個小妾,可侯爺家的小妾也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得不來的,你現在時有資本,有相貌,但是一朝紅顏老去,那時候海鷗哪個男人會看上你。”
“在達官貴人家中老去與在這裏老去,不都是一個道理么。”
“你……哎,媽媽現在也不逼你,你這兩日且想通了,到時候別誤了你一身幸福。”
她如何不知能夠從這醉夢樓贖出去,總比一生老死在這的好。
原本,她也打算任由着那浮萍般的命運隨波逐流,漂到哪,就去到哪,她對於自己的人生也沒有了什麼幸福的追求。
然而,那一日,看到子清的時候,她死灰一般的心瞬間復燃。
未白一個人走進了醉夢樓,什麼話也沒說,就坐在了一張桌子前的凳子上,待老鴇招呼他,他只說要找柳昭茗。
聽到竟然有客人直呼明茶花之前的名字,老鴇頓時提高了警覺,也不知來人是友是敵。
“你跟她說教顧白的找她便可。”他拿出一錠銀兩,擺在桌面上,“我只需要見她一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看這公子長得是人見人愛,醉夢樓內所有的姑娘都黯然失色,樓里的其她姑娘見着這位公子點的不是自己,還竊自難過。老鴇也沒再多問,收好銀兩便上了樓,敲門。
“茶花啊,樓下有位叫顧白的公子找你,你可認識此人,若是不認識我便叫人打發走了。”
門一下打開,一向都是以身子不舒服為由打發的明茶花,在聽到顧白兩個字的時候,毫不遲疑打開了房門,就連門口的老鴇都難以置信。
“你真認識那位公子啊,那行,我這就帶你下去吧。這位公子看起來不凡,你好好服侍。”
老鴇對她的交代,無非就是不要對客人擺臉色,不要得罪客人,她們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討好來點她們的達官貴人。她聽着這些話,順從地點頭,但心裏已是千絲萬縷纏亂不安,子清,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呢?又為何還會在她淪落為煙花女子時候來找她。
未白坐在椅子上看見身下一雙精緻的一雙繡花鞋停下,他抬頭,風起雲湧,“茗兒。”
柳昭茗的心顫了一下,卻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聽媽媽說就是顧公子點的明茶花,說顧公子長得是艷煞群芳,因此茶花特意來瞧瞧,果然是名不虛傳。”
坐下,替顧白添滿了杯中酒,沖一旁的老鴇說:“媽媽,你先忙你的活,女兒在這伺候着顧公子就好。”
老鴇點頭,湊到她耳邊,“你的價值不菲,別跟他呆太久。”說罷,才扭着那碩大的肥臀走開,招呼其他客人。
柳昭茗握着手中的杯子,看着酒水裏面倒映着自己蒼白的臉,醞釀了很久,發現始終找不到什麼話開口面對他。
“茗兒,什麼都不用說,我不需要你解釋什麼,也不需要向我證明什麼,我來,只是為了將你帶你出去的,無論是什麼方法,過去發生了什麼我都不介意。”未白盯着她那張蒼白的臉,語氣里透漏着焦急和激動。
柳昭茗的手顫抖,酒水中自己的臉便也模糊,她苦笑,“子清,你我故別重逢,理應是該敘敘舊的,何苦跟我說這些……”
手被用力抓過,她訝異地看着面前的子清,“子清……”
“你不相信我嗎?還是,你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看着這個信誓旦旦的男子,她的心竟然有些動搖了,不,不能,她不應該還抱有什麼希望,都已經在這醉夢樓呆了快一年了,自己的身子已經不知道被幾個人糟蹋了,只有自己成為了花魁之後,身份價值越來越可貴之後,她才有權利選擇,才有權利拒絕。
她憑什麼讓自己相信,自己這個不白之身,還能重新得到子清的寵愛。可是,她是多麼不情願留在這,她是多麼想跟他離開這裏,遠走高飛,那個曾經愛得轟轟烈烈的男子,那個自己曾經有過一紙婚約的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