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武力鎮壓

第391章 武力鎮壓

章節名:第391章武力鎮壓

“那孫尚宮又是什麼意思?讓王爺廣開王府大門,廣納妾室,填充後院,讓她們吃王府住王府用王府。不夠花用就拿我的嫁妝填補?唉,我的嫁妝可不能隨便動用的,那是要給我的兒女的。所以,我也只能重操舊業,看一回病掙幾十兩銀子,然後再給那些姨娘們買衣裳買首飾?是不?”

這分明就是諷刺楚王連姨娘都養不起,實在是太侮辱人了。

孫尚宮氣得眉毛都掀了起來,忍不住怒聲道:“王妃,王爺堂堂帝子之尊,難不成還養不起女人?”

若非她只是奴才身份,真要噴這王氏一頭一臉的口水,再讓她好生學學《女戒》,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在男人納妾一事上如此強橫。

錦繡挑眉,“堂堂親王,每年兩萬石的奉祿,再加上其他貼津賞賜,自然是夠花用的。只是王爺一心為著朝廷,不忍多佔朝廷的便宜。這不,今年戶部發放下來的銀米炭例布料衣飾統統給還回去了,說不忍再讓朝廷增添負擔。還特地讓我把姨娘們譴散,說養着也無用,還浪費銀錢。這可不是我平空杜撰的,可是王爺親口與我說的。孫尚宮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問王爺。我雖然也想獨佔王爺,可好歹也是熟讀《女戒》長大的。自然知道善妒乃七出之罪,所以萬萬不敢犯禁。只是王爺一心憂國憂民,又一心想替父皇分憂,早就囑咐過我,不該亂花用的絕不亂用,如今國庫空虛,他身為趙家子孫,又在戶部當差,朝廷里有多少銀子,再是清楚不過的。所以王爺實在不願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增添朝廷的負擔。孫尚宮,現在你還要王爺廣納妾室嗎?”

孫尚宮快要哭了,她還能怎麼著?人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繼續規勸楚王廣納妾室,不就是與楚王作對么?楚王為了減輕朝廷負擔,不再納妾,她還能去勉強么?這可是有加重朝廷負擔之嫌呀,這個罪名她可擔不起的。

之後,孫尚宮果然不再講“某某夫人是如何賢惠”,“某位奶奶是如何孝順”之類的故事,錦繡也聰明地不再提及,但卻又時不時地讓賬房的拿出賬本來與孫尚宮核對,當孫尚宮發現王府賬目上那“衣飾”一欄幾乎無甚花用時,又忍不住道:“雖說勤儉節約乃古之美德,可王爺好歹是尊貴帝子,哪能省成這樣的?天家尊嚴也是不允許的。國庫再是空虛,也斷斷餓不着王爺和王妃的。王妃實在沒必要省成這樣,事關王爺體面,天家威嚴,這些可是萬萬不能省的。”

錦繡笑着說:“我身為王妃,是王爺的妻子,要與王爺白首偕老的,王爺的體面便是我的體面,我哪能不顧王爺體面的?只是宮中時常有賞賜下來,還有底下人的孝敬,衣服面料那是多不枚舉。前兒個開惠縣主與人合夥做布匹生意,隔三岔五就給我送上等的料子,外頭買都買不到,一口氣給王爺做了十多套衣裳,王爺一天換兩套都穿不過來。我又何必再花這個冤枉錢?留下來花在該用的地方,總比放在箱子裏霉爛來得強吧?”

孫尚宮一臉的無耐,又指着“嚼用”一欄,“那這個呢?王爺是何等的身份,宮中連未成年的皇子每個月都是一千兩銀子的嚼用,王爺和王妃總不至一個月才吃區區幾十兩銀子吧?”

錦繡笑了起來,說:“吃進肚子的,貴在精而不在多。我是大夫,又是王爺的妻子,我還會餓着王爺不成?膳食並不在貴,也不在多,而是適合兩個字。吃下肚子不但能飽腹,還得補充身體裏的各種營養。我是大夫,最有發言權。孫尚宮,你確定還要與我討論王府的嚼用?”說到這裏,錦繡已面露冷霜。

她是看在皇后的份上,才容忍這孫尚宮的指氣熙使,但她並非是怕事之人。若連一個奴才都要爬到自己頭上,她還做什麼王妃呀?她平時候對她和顏悅色,也並不代表她就是軟柿子好捏的。

必要時,她可以適當地露出兩顆尖利的獠牙來,震懾一下。

孫尚宮在宮中呆了二十年,能爬到正三品尚宮的位置,又豈是單純的仗勢欺人的蠢人?見錦繡一反先前笑眯眯的和氣態度,哪裏還敢造次,趕緊道:“王妃息怒,奴婢也只是一時好奇,所以不免多嘴了。王妃是神醫,王爺娶了您,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也難怪皇後娘娘時常在奴婢跟前誇您呢。”

錦繡見她服了軟,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躺了下來,淡淡地道:“我知道母后關心王爺,生怕我服侍不好王爺,讓王爺受了委屈。可王爺什麼樣的人,孫尚宮不知道,母后還不清楚么?以王爺的性子,他想納十個八個的姨娘,我還能阻攔不成?”

孫尚宮連連稱是,楚王什麼樣的性子整個宗室無人不知。楚王譴散后宅,應該不關楚王妃的事,看來是皇后誤會楚王妃了。

儘管孫尚宮已知道趙九凌不願再納妾的原因,但她依然當著錦繡的面,對又準備歇在留仙居的趙九凌道:“王爺,時候也不早了,王妃還在坐褥期間,不能再服侍您的。王爺應該去別的姨娘那,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才好。”

正在洗臉的錦繡臉色一下子變了,不過當著這位“皇后大使”的孫尚宮,她也還沒那個膽子當場翻臉,只好悶悶地把臉埋到洗臉帕里。靜看趙九凌的反應。

趙九凌看了孫尚宮一眼,又看了看錦繡,她背對着自己,但身子卻緊崩着,當然知道這丫頭不願他去別的姨娘那,心裏竊笑,她現在對自己開始生出獨佔之心,是不是就如宋融所說,“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有嫉妒之心?”

孫尚宮見趙九凌沒有吱聲,於是又進一步建議道:“當然,依奴婢的身份,是不該干涉王爺屋裏事的。只是奴婢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特地來照看王妃的。娘娘說了,女人生孩子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有幸平安生下孩子,也得好生休養,否則就會落下病根。王爺應該能體恤王妃的。”

錦繡越發不是滋味了,真是豈有此理,連一個奴才也敢仗着皇后的勢干涉自己的房裏事來,可憐她卻半個字都不敢反駁,真他媽憋屈死。

孫尚宮不滿地望了錦繡一眼,雖說楚王妃無大錯,可這個時候,她身為嫡妻,本就該給爺們安排姨娘侍寢的。實在不願讓姨娘服侍,也該從自己的陪嫁丫頭裏提撥兩個出來,給王爺做通房的。可她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還讓她一個奴才來出面,真是不賢慧。

孫尚宮見不得楚王妃悶不坑聲,於是笑嘻嘻地恭敬地道:“王妃,王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您是不是該給幾位姨娘輪個值?”

錦繡豁地抬頭,目光冰冷地盯着孫尚宮。

“輪值?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呃,大多數勛貴之家都是這般的。妻妾輪值,也避免爭寵不均而引起的心懷怨恨。王妃,奴婢也是為了您好。”

“心懷怨恨?”錦繡慢慢地嚼着,揚着眉,“姨娘是什麼?本就是個玩意。還敢因爭寵不均就心懷怨恨?那這樣的姨娘我可不敢要。讓姨娘們安份就得犧牲王爺的身體?呵呵呵,她們倒是比王爺的身子還要尊貴。孫尚宮,好歹您也是從宮裏出來的,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孫尚宮急了,“雨露均占才是後宮祥和之道。放在王府也是一樣的。”

“那宮裏頭的所有宮妃可是雨露均占?”錦繡反問。

“……”

“按孫尚宮的意思,母後身為中宮之主,卻沒有安排宮妃雨露均占,豈非不賢之舉?”

孫尚宮目光驚恐,“這,這怎能與相提並論……”她就算是活膩了也不能說皇后的壞話呀。

錦繡目露冷光,“連母后都未有這樣的安排,孫尚宮卻要我給姨娘輪值,可是覺得我好欺負?”

孫尚宮急得面紅耳赤,偏又當著趙九凌的面,又不敢多說,最後被逼得實在沒辦法,只好說道:“王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王妃總不能還要委屈王爺把王爺拘在屋裏頭吧?”哪家的主母懷孕坐褥會把男人拘在屋子裏頭的,她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錦繡側頭,對趙九凌連連冷笑:“王爺,孫尚宮可是不想讓您做個好丈夫,好父親呢。”

孫尚宮又氣又怒,忍不住沉聲道:“王妃,說話也要憑良心。您怎能,怎能……如此顛倒是非黑白?”

錦繡挑眉,“老婆孩子熱炕頭,是所有男人最簡單也最原始的幸福根本。王爺下朝回來,與自己的妻子說說話,逗逗兒子,這本是再平常之舉。可孫尚宮卻只想把王爺逼往姨娘那兒去,色字頭上一把刀,王爺頂天立地好男兒,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哪能把大好時光就浪費在內宅閨房之中?孫尚宮,你眼界狹小,一味的死守規矩禮法也礙不着我。但你因一已之私就來干涉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豈不是有離間之嫌?這些日子,你可沒少在我面前給我上眼藥水,大夥都可以作證,我還冤枉你不成?”

看着孫尚宮急得發白的臉色,錦繡心裏好一陣痛快,與趙九凌相處久了,她也學會歪樓的本領了,用道德制高點來反擊,確實能收到異想不到的效果。她是王妃,孫尚宮是奴才,隨便給她安上些罪名,都可以讓她吃不兜着走。但這個法子也是有決竅的,首先,就算要歪樓,也得站在禮法致高,其次,自己在禮法規矩上,也要有站得住的理由才成,最後,給當事人狠狠地戴高帽子,再狠狠踩惹自己的人。

那日在景泰殿,錦繡便見識到趙九凌凌厲故擊下的神髓,給能決定自己生死的皇帝父親戴一頂頂高帽子,再給與自己作對的鄭貴妃吳氏等人冠上一頂頂不容反駁的罪名,以已之矛,攻乍之盾,讓他自相矛盾。前後連不着尾,自打嘴巴。

孫尚宮敢給錦繡上眼藥水,不就是因看不慣她不給趙九凌安排通房,不管放到哪兒去,都是善妒不賢不惠的表現。就算拿到皇後跟前,也是孫尚宮佔據着道理的。錦繡與她講道理也是行不通的,索性學趙九凌歪樓的本領。給孫尚宮安上個罪名,再是狡辯也都失去先機。她就可以搶佔先機,然後反敗為勝。

給爺們安排通房確實是妻子的份內事,她不給安排,或許會受到些病詬,但哪有身為奴才的就可以來干涉的?不管說到哪兒都是孫尚宮無理,只要錦繡再狠一點,就以“干涉主子房裏事”為由,就可以把孫尚宮打回原形,讓她翻不了身。更別說,錦繡還給她冠上個“只想把王爺逼往姨娘那兒去”的罪名,離間人家夫妻間的感情,這可是做奴才的大忌。要是這個罪名坐實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趙九凌雙眼亮晶晶地望着與孫尚宮唇槍舌戰的錦繡,這丫頭的唇舌功夫越發厲害了,也太會給他戴高帽子了。不過,他喜歡。

發現了趙九凌帶笑的目光,錦繡愣了愣,敢情她這個高帽子還戴對了?

不過想着這男人也太不像話了,剛才孫尚宮步步進逼,他都不吭聲,實是可恨,於是又惡狠狠地瞪了趙九凌一眼。

趙九凌心頭痒痒的,怎麼這丫頭瞪起人來也這麼的水靈可愛?不過看丫頭已經有發怒的徵兆,他也不好再裝聾作啞,清清喉嚨,說:“母后體恤你,特地派了孫尚宮過來服侍你,順便幫着主持王府中饋。孫尚宮是宮裏的老宮人了,做事一向有分寸,極得母后器重,怎會做出這等事來?”

孫尚宮趕緊跪了下來,說:“奴婢對王爺的忠心,天地可表。奴婢也沒那個膽子敢幹涉王爺屋裏事兒,只是天家規矩不可廢,還請王妃恕罪。”

錦繡怒氣反笑:“王爺您可聽到了吧?孫尚宮說讓您去姨娘那可是天家規矩呢。”

孫尚宮急得面紅耳赤,男人睡姨娘天經地義,可與“去姨娘那是規矩”這就是兩碼子事了,這楚王妃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刁鑽?

“王妃,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的意思是,自從王妃懷孕一直到生產,王爺一直都歇在您屋子裏。這是王爺宅心仁厚之舉,但王妃您也不能仗着王爺的寵愛就這搬拘着王爺呀。奴婢沒有冒犯王妃的意思,只是覺得,王妃您這麼做,對您的名聲可是不妥的。奴婢也是為您好。”

錦繡笑了起來,笑眯眯地望着趙九凌:“王爺,孫尚宮的意思,是不許您對我這個嫡妻宅心仁厚呢。”

孫尚宮雙眼一黑,怎麼,怎麼又給曲解成這樣?

趙九凌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這個促狹鬼,也着實刁鑽了。但他面上卻板著臉,“來呀,把這個包藏禍心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奴才給本王拉出去掌嘴。”

林嬤嬤等人飛快地奔了進來,強忍着胸腔里的興奮,聲音顫抖,“王爺,要掌多少嘴巴?”

“一直掌到她不再干涉本王屋裏事為止。”

意思是要打得孫尚宮說不出話來為止?林嬤嬤興奮得摩拳擦掌,忍不住偷偷瞄了錦繡一眼,錦繡說:“王爺,好歹孫尚宮是母後身邊用慣了的老人,您怎能說打就打呢?要是傳到母后耳朵里,沒準又是我的過錯。”

剛才被趙九凌臉上的森冷殺氣嚇傻了的孫尚宮聽到錦繡的話后,這才回了三魂七魄,趕緊喊着:“王妃看奴婢不順眼,任打任罵奴婢絕無怨言。只是奴婢縱然有千般不是,也是代表着皇後娘娘的體面。請王爺三思。”

錦繡樂了,本來她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誰曾想這人還打蛇棍跟上,威脅上了。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孫尚宮,雖然你對本王妃多有不敬。但我一直看在母后的份上,可是從來沒有打過你罰過你。你這話可真夠誅心的。”

趙九凌目光陰鷙,“這奴才對你不敬,你怎得不告訴本王?”

錦繡無耐一笑,“王爺每日出晚歸,累得跟什麼似的,妾身看了也挺心疼的,哪還能讓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讓王爺操心。”

趙九凌正色道:“你錯了。你是本王的妻子,你的事可沒有大小之分。”然後目光冷冷地射向孫尚宮,怒拍了桌面,對林嬤嬤喝道:“還愣着幹什麼?拉出去,掌嘴。”

林嬤嬤歡快地命身後的人行動,孫尚宮還想求饒,可林嬤嬤哪會給她這個機會,早就手腳麻利地從腳上牽了真抹布來捂着她的嘴巴拖了出去。

錦繡也是巴不得把收拾這孫尚宮的,只是又有些擔心皇后那兒不好說話。趙九凌說:“這事兒橫豎與你不相關的。等會子處罰了這刁奴,本王就進宮向母后請罪。”

外頭響來巴掌聲響,以及孫尚宮的嚎叫,錦繡這才真正開了眼界,趙某人雷厲風行的作風,果然是居家旅行之必備。她雖然貴為王妃,可到底也只是婦憑夫榮,對於這位皇後派來的親使,也只能講講道理,打打嘴皮子仗,真要直接武力鎮壓,她還真沒這個膽子的。

但趙九凌就不同了,他是王爺,皇后又是他親娘,可就沒顧忌了。想打就打,就罵就罵,還沒人敢說半個不字。這就是權勢的好處,連道理都不必講,直接暴力解決,省事省心還省力。

秋心自在含笑中送了5顆鑽石

這回是真決定結文了,若還沒有交代清楚的地方,親們趕緊留言,我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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