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誠一直處於將要報仇的興奮還有替哥哥擔心的憂鬱,弄得錦溪也跟着緊張。
不過當第二天中午聽見門口的汽車喇叭聲,心裏的大石終於落地了。張忠和*回來了,這次回來,兩人的身上多了些什麼。錦溪說不好,總之他們是變了。
兩人身上沒受傷,錦溪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成功了,總覺着以他們兩個的智商想要算計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後來張誠悄悄告訴他事情的全部過程,城市裏一些小團伙趁着官方沒精力管他們整合起來,形成幾個勢力較大的幫派,冬瓜雖然投靠了一個老大,可是他自己還有一些底牌,那些底牌就是他之前趁亂搶的東西,冬瓜把它們悄悄地藏起來,隔一段時間就去看看,同時從中拿些什麼又或者放了些什麼。這人有些小聰明,每次去也是趁着出來辦事的時候,他的手下有兩個心腹,從災難發生之前就跟他在一起,他只相信這倆個人,有他們幫着打掩護,冬瓜的秘密基地還沒有被人發現過。
為了找到殺死冬瓜的時機,*和張忠兩人每次去市裡都要想辦法跟着他,這兩人都是學醫的,足夠細心和耐心,每次進城都分開,一個購買物資,一個去跟蹤,認可跟丟也不能被發現。所以他們每次去市裡都要兩天三天的時間。
最終真的讓他們找到冬瓜的落腳地點。
這次他們沒有換取物資,而是直接埋伏到了那裏。還有兩天就是冬瓜女人的生日,上次他們正好聽到冬瓜跟自己女人保證,給她好好過個生日,他女朋友想吃雞,冬瓜當時很隨意的就答應了,這時候城市裏的家禽豬肉都是很貴的,必須用糧食換,他們猜測冬瓜既然答應了他女人那麼痛快,那他手上肯定有存貨。基本可以判斷在他女人生日之前冬瓜肯定回來。
這次過來已經跟家裏的張誠說好了,他們如果不能堵到冬瓜,會在一個星期之後回去,只是兩人十分幸運,埋伏了沒多長時間冬瓜就去了,而且這次還是他一個人。
要說作為一個醫生,又是學過了八年的醫學博士,張忠和*的智力絕對不低,而且對於他們來說解剖屍體,給病人動手術,絕對不是什麼為難的問題。
不過兩人不想特別冒險,雖然現在不穩定,可如果鬧大了,對他們也沒有好處。他們總不能為了人渣把他們自己搭進去。
冬瓜的落腳點屬於郊區一帶,這裏多數是平房,因為取暖太差,加上這裏的人屬於城市邊緣,家裏存糧不多,更買不起高價糧,所以市裡開始安頓人的時候人們就去了安頓點,靠救濟糧過日子。這片地區就顯得十分荒涼。
整個區域都十分荒涼,兩人悄悄的從牆上爬了過去,冬瓜對自己這個地方很自信,所以進了院子后就沒那麼小心了。
許是從牆上跳下來聲音太大,驚動了剛進屋的冬瓜。“誰?”屋裏冬瓜一驚,從腰裏拔出一把槍來,這是他從一警察身上搶來的,人已經被他弄死了,也是因為有這把槍他的底氣足。
張忠和*比劃了一下,躲在暗處,冬瓜沒有聽見回應,不過他十分謹慎,從窗戶往外看,不過沒看到什麼,天冷窗戶都上霜了,只能用手指化一點,可不能看到全部院子,冬瓜等了好一會再也沒聲音,或許自己聽錯了,冬瓜這麼想着。
不過他還是要看仔細了不然不放心,將門打開一個小縫,這是後來安裝的防盜門,很結實還帶着掛鏈。冬瓜將掛鏈掛上,透過縫隙往外看,樹後面好像有個人,冬瓜眯着眼睛,將槍對準那個地方。
“什麼人?出來。”冬瓜叫着,不過那明顯地人影沒有動,冬瓜皺着眉頭,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開槍,引來人就不好了,他倒是不怕人,以他伸手很容易脫身,只是這裏的物資很多,丟了就可惜了。
想到這裏冬瓜往前湊了湊仔細看看那裏到底是不是人。
哧哧——就在冬瓜湊到前面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一個噴霧劑握在手上對着冬瓜就噴了兩下,冬瓜心裏一驚手上扳機就扣動了,只是噴霧沾到他的臉上,他就沒了力氣,手雖然按照大腦指示動了動,卻沒有勾動扳機。
“你做的這個效果真是不錯,有五秒鐘么?”*從樹後邊走了出來,來到門前看着裏面倒地的冬瓜。
“這人夠警覺的了。”*推了推門有掛鈎掛着推不開。
“做了那麼多壞事怕人報復唄。”張忠咬着牙說了一句。
*從身上拿出一把消防斧對着門上的鏈子就是一下。
他們倆早就定了計劃,如果一進院子就被發現,那麼兩人分開一個引人注意一個趁機襲擊,張忠配置了迷藥,配藥的時候效果怎麼好怎麼來,為了報仇他可是下了苦功夫。今天進來的時候張忠比較靠門所以由他襲擊。
兩人進了門,張忠對準地上的冬瓜踢了幾腳,然後拿起他手上的槍“沒想到他手上還帶槍,夠險的。”
*接過去一看,“是警槍吧。”槍把上有個五角星。
“嗯估計是。”張忠又踢了兩腳冬瓜,一點動靜都沒有。
將槍收好,兩人才看像冬瓜的老窩,這裏是一明兩暗的老房子,不過顯然經過冬瓜的改裝,窗戶上都是姆指粗的鋼筋,大門也十分堅固,明間有沙發和床,還亂七八糟的堆着一些日用品,東西兩間屋子鎖着門,從冬瓜身上拿了鑰匙打開一看,全是物資,滿滿登登的,裏邊是那種帆布縫的袋子,每個都有一人高,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麼,靠門的位置堆着一摞子方便麵。
“這人從哪弄來這麼些東西?”就算他們想過冬瓜可能存了不少物資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這得搶多少家店。
“真該死。”張忠看到另外一間堆着成袋的米面糧食,就想到父母,沒準父母存的糧就在這裏。
“不能給他們留東西。”知道這地方的還有兩個人,張忠和*這個時候自然不做什麼好人,把東西留給冬瓜的手下。
兩人先將食物一類緊要的物資裝車,然後帶着冬瓜一起開車離開,離這裏五裡外的一處民宅是他們提前備下的,他們先把食物和冬瓜放下,冬瓜被迷藥給迷倒了,他們還是將冬瓜捆綁結實堵住嘴,趁着他兩個手下還沒回來,往返幾趟將所有物資都收拾了,這時候已經是夜裏了,或許有人發現他們的動靜,又或許沒有,不過現在的人都是明哲保身,躲還來不及呢。
最後一批物資收拾差不多了,冬瓜的兩個手下還沒有過來,顯然冬瓜已經吩咐過了,張忠和*將兩間暗間鎖好,恢復原狀,外面的痕迹也清掃一下,然後*在正房的門上噴了一些藥物。至於冬瓜的兩個手下能不能躲過去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兩人回到住處,冬瓜已經醒了,不過還是渾身無力,看他們進來面上帶着驚恐的表情。
張忠對他的恨意已經不那麼深了,並不是不恨,而是大仇將要得報,這人在他眼中已經是死人了。
兩人將準備帶走的物資放到車頂用帆布包好,以免掉落,然後帶着冬瓜離開。
來到早就想好的地方,張忠帶着冬瓜來到郊外的一處曠野,冬瓜的身上因為藥物,手腳也無法動,張忠將他放在地上,蹲着將他身上的繩子脫掉。
看着冬瓜驚恐的面容,笑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冬瓜搖了搖頭,可惜這個動作十分輕微。
“還記得在東區殺的兩個老人嗎?”
冬瓜眼睛有些迷茫,好一會才想起來。
張忠眼中帶着殺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記得了是吧。看來死在你手下的人不少所以才會忘記了。”
“你知道嗎,他們是我的父母,明明我們很快就要到家了,明明他們還有好日子過。是你就是你把一切都毀了。”張忠說著眼中的恨意好像一把利劍扎像冬瓜,冬瓜嚇的尿褲子了,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尿褲子是致命的。
*拍了怕張忠肩膀“別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說著把張忠摟在懷裏。
張忠穩定了下情緒,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看着冬瓜,“還有我的弟弟也是被你傷的,既然他折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那你也嘗嘗那個滋味吧。
說完一腳跺在冬瓜的膝蓋上,緊接着幾腳,冬瓜的胳膊和腿都折了,可惜他叫不出聲,疼的眼淚都掉出來了,寒夜中很快凍成了冰。
張忠看着他那樣子,也不想還說什麼了,手上的手術刀一劃,在他的身上劃了一刀,劃開的是頸動脈。
*拉着張忠離開,他們身後冬瓜靜靜的躺在地上,血液從傷口中流出來,速度很快,不過天氣太冷,很快凍成冰,傷口也有些凍上了,這能讓他多活一會,不過血液還是一點點的流出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變涼,然後又熱了。腦海中閃過那一對老夫婦,他們哀求着,他讓手下對他們進行踢打,當時沒想殺他們的,對了是那個帶着去他們家裏的男人說,他們的兩個兒子要回來了。那個老女人也說,要留點給他們的兒子。
當時他有點怕了,他看到客廳里掛着的全家福,那兩個男孩都很強壯。現在他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就是他們的大兒子,不過那時候比現在白凈陽光。
他怕他們回來報復,所以拿出刀,那個老頭擋在前面,一下就死了,然後是女人,他有些驚慌,因為以前雖然混蛋,卻沒有殺過人,走的時候那個女人身上流着血,好多好多,就跟他現在一樣。
就跟他現在一樣,冰冷體會死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