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神色失常追白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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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從皇后的懷裏抬起頭,眼中抑鬱之色一掃而空,反而帶着幾分興奮之色,“母后,我讓你見見雲姐姐。”,說完,也不待皇後有所反應,她的手已往雲若所在的方向指去。
目光所及之處卻只剩下半夏東張西望的身影,剛剛還在的人一瞬間便已消失不見,七公主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皇后不知事情始末,順着她的指的方向望去,卻只瞧見一個身着婢女服飾的人,她雖很少理會朝堂後宮之事,但對七公主的事卻是十分上心的。
昨日便聽聞她在大殿上允諾她父皇,不再隨意出宮,在宮中安心待嫁,她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她自小長在宮外,成長中少了宮規教條的束縛,撫養她長大的嬤嬤有對她嚴加教導,但畢竟環境不同,她大多還是隨了自己的性子,有些洒脫不羈的草原兒女氣質,又怎能忍受宮中枯燥乏味的生活。
她私自出宮,自己雖不贊成,但也理解她的作為,若非皇上怪罪,她只怕會隨了她去,年少時她不能好好疼愛教導她,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宮,她卻是想好好補償她的,即使她不理後宮之事,但畢竟還有皇后這層身份在,保她太平卻是不成問題的。
皇后幽幽的嘆了口氣,卻不知道天降橫禍,她竟是金凰,不得不遠嫁他國。
她也曾聽她提起過她這個雲姐姐,是安國公之女,跟她的遭遇很是相似,都是在外頭長大,她想,兩人許是有惺惺相惜之意才會走到一起,外頭對她的風評頗佳。她也想見見這個能得到自家女兒青睞的蔣雲。
“她許是站累了,先行回宮去了,反正她都住你殿內。母後有的是見她的機會,到時你再好好跟我說說她。”未瞧見她的身影。皇后神色不免有些失望,卻不想打擊自家女兒的興緻,溫和的安慰道。
七公主神色略有失望,卻仍是朝皇後點了點頭,自個卻走到半夏身邊,詢問道:“半夏,雲姐姐呢?剛剛我還瞧見她在此處的。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語氣中並無責備,是極其尋常的詢問語氣。
半夏被這突如其來的七公主嚇了一跳,瞬間從東張西望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又瞥見七公主身邊的皇後娘娘,忙匆匆的躬身行禮,“奴婢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公主。”
還未躬下身子,人已經被七公主扶起。“雲姐姐可是先回去了?”
半夏無措的低下頭,小姐剛剛還在此處,可一轉眼便不見了人影,待到她想去尋的時候,見小姐追着駙馬爺的軟轎而去。只是,小姐與駙馬爺想來不熟識,又為何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舉動來,這事她都想不明白,她瞧着七公主剛剛似乎跟四公主有些不和,這事若是她追問起來,只怕又要給小姐帶來不必要麻煩,經過一番心理鬥爭后,半夏重新抬起頭,微笑着回答道:“回公主的話,小姐說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小姐怕公主擔心,便叫奴婢在此處等着,待事情解決了跟公主說一聲。”
七公主收回手,瞭然的點了點頭,“也是,雲姐姐奔波了一早上,也該是累了。”,繼而也不再追究,道:“既然這樣,那你也先回去照顧雲姐姐吧,我陪母後走走。”
有了先前的經驗,半夏不敢貿然失禮了,恭敬的告退道:“是,奴婢告退。”
七公主說完便轉身隨着皇后回了殿內,半夏卻仍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伸手摸了摸胸口,平息了剛剛的緊張之感,心下卻長長的舒了口氣,暗嘆好險,若不是公主沒多問,她還指不定要露出什麼馬腳呢,小姐也真是的,來時沒向貴人們行禮也就罷了,沒人瞧見,這會兒七公主還在這呢,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心下擔心小姐會出什麼事,半夏忙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提着裙擺向著宮門口的方向而去,若她沒看錯,小姐該是追着駙馬而去的,宮中耳目繁雜,若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瞧見小姐一個深閨少女毫無形象的追着駙馬而去,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蜚語來,那可就不好了。
想到這,半夏加緊了腳下的步伐,生怕去遲了自家小姐的名譽掃地。
相比之下,雲若可就淡定許多,至少她從未考慮過自個名聲的問題,只是瞧着駙馬那別有深意的一眼,似乎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意味,也因着心底那一抹熟悉之感,瞧着他軟轎一點一點的離開自己的視線,雲若腳好像不聽使喚似的追了上去,以至於出現如今這樣的場面。
四駙馬慵懶的躺在軟轎上,一臉審視的望着跑得滿頭大汗,彎腰立在他軟轎旁,旁若無人的大口喘着氣的雲若,抬着軟轎的轎夫紛紛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望着雲若,卻因駙馬不曾叫走,不敢動,氣氛一時之間好像被冰雪封住一般,僵持着。
良久,駙馬才緩緩的開口,話中說不出的疏離與冷漠,“你如此追我,可是有什麼事?”
雲若又喘了幾口氣,這才抬起頭,一雙眸子認真的打量眼前的人,剛剛她不過是隔着一段距離來看他,便覺得他威嚴冷漠,不近人情,渾身都有種生人勿進的感覺,可如今走近一看,卻完全是另一副模樣,他皮膚麥色,鼻樑高挑,額頭很高,面寬嘴薄,本該是涼薄威嚴的相貌,卻有着一雙帶着淡淡憂傷的琥珀色眸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隱忍,對,就是隱忍,那種經歷滄桑卻雲淡風輕的隱忍,那種明明才能出眾卻無地施展的失志,那種心裏藏着事卻不願流露的大智若愚,不知為何,她心裏竟升起一種惺惺相惜的憐惜來。
面對雲若審視的目光,白桐絲毫不畏懼,懶懶的躺在軟轎上,任由她打量,卻在觸及到她眼中那抹令他厭惡的憐憫,臉色變了變,立刻由淡然自若變得深沉,一絲怒意爬上心頭,出口的音量也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小姐若沒事還是回去的好,免得遭人閑話。”隨之吩咐一旁的轎夫道:“走吧,回府!”
眼看着他就要再一次的離開,雲若這麼急忙追來的原意全都要成泡影,雲若又哪裏肯這麼輕易的放他走,當即朝着他離去的方向大喊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是的,她向來雲淡風輕,即便見到鄭雲晴,那個和自己容貌有九分相似的人,也只是瞬間的詫異和失神,最後也很快收拾還自己的情緒,淡然處之,從沒這麼失禮過,可在見到白桐的那一刻,她卻失神了,他那琥珀色的眸子,讓她感到十分的熟悉,瞧着他滿身傷痕,心底就有些疼,她也說不出是為何。
照理說,她不可能見過他,跟不可能跟他有何交集,可心裏的那抹熟悉感,卻是那麼的強烈,感覺他就像她認識的很久,十分熟知的人一樣,但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曾遺失了破廟以前的記憶,她不敢肯定是不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這才不管不顧的追了上來,這般失禮的攔在他的面前。
也許,他能幫她找回記憶也不一定,雖然那段記憶有無對她來說,影響不大,但她還是不想自己有什麼缺憾。
白桐坐在軟轎上的背影明顯一僵,將要躺下的動作僵在半空之中,但這也只是一瞬間他便神色如常的躺到了軟轎之上,良久,他抬頭望了望天空,雲淡風輕的開口:“小姐認錯人了,我不過是一介草莽,又怎會見過你。”
聽到他散漫的言語,雲若心中就升起一股氣來,卻仍是不死心,追上去,走在他的面前,道:“我也是在民間長大的,直到近幾天才回了爹娘身邊,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白桐聽了她的話,果然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認真的打量起來,雲若忙站直了讓他打量,就在雲若看着他眼眸微閃的,心中欣喜的時候,卻聽到他淡漠的搖了搖頭,冰冷的說道:“不曾見過,小姐若沒什麼事,我還得回府治療,先告辭了。”
雲若怔怔的看着他,眼中頗為泄氣,隨即想到什麼似的,兩眼發亮,手立刻拂上後頸處,正想撕下臉上那一直佩戴着的人皮面具,手卻突然被他抓住,“宮中耳目眾多,小姐覺得真的妥當嗎?”語氣中帶着譏諷,似乎是在說,雲若誘惑他不成,另換一番手段一般。
果然,他這話一出,抬轎的四位轎夫紛紛以一種極度鄙夷的目光望着她,看得她頭皮發麻。
但云若卻明顯感覺到他手下的力度是為了阻止她撕下面具,沒錯,她覺得他沒有認出她來,很可能是因為她帶了人皮面具,情急之下,她竟忘了這裏是皇宮,耳目眾多,步步驚心的皇宮,她這麼做真的太大膽了,萬一被有心人瞧見,她便是有幾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何況她一直以來偽裝的身份,一直以來的心愿,一直以來的努力,便都會全功盡棄,她真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