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燙嘴(加更)
沈清從凳子山跳下來,走了兩步來到了門前。
“我們今天不開門,請問您有何事?”
王興直感覺喉嚨發澀:“你,你叫什麼名字?”
“請問您有何事?”
“小姑娘,能不能出來一下?”
“請問您有何事?”
王興不禁覺得有些煩躁,這小姑娘咋這麼犟呢!
“我,我迷路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出來給我指指?”
沈清笑眯眯的抬起了頭:“請問您去哪兒?”
王興覺得喉嚨更幹了:“我知道路,但是不會走,你能不能給我指指?”
“在街頭往右拐有個專門指路的,請您去那裏吧!”沈清呵呵的笑道。
那不是乞丐窩么?真當我不識路吶!
“小姑娘,我是有好事兒告訴你吶!哎呦呦,別提多快活了!”王興說著就要來抓沈清的手。
沈清不着痕迹的倒退了一步,正好撞到了李氏身上。
“王掌柜,請問你來我們這棚屋舊舍作甚呢?”李氏看着王興冷冷的道。
“我這是賞臉!你白讓我來我還不來呢!”王興不屑的搖搖頭又道:“不過……”
“掌柜的!掌柜的!出事了!出事了!”遠處跑過來一個小子,不小心踩着褲腿還磕到了地上。
王興不悅的看了那小子一眼,又抬眼看了看李氏喝道:“慌張個什麼!天掉下來了不成!”
“掌柜的掌柜的!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那小子急急地爬起來說道。
王興不由疑惑地皺起了眉:“什麼打起來了?”
“咱鋪子!咱鋪子!打起來了!”那小子跺着腳說道。
王興一聽就怒了:“打起來了你不早說!混賬東西!怎麼打起來的?”
“掌柜的,還是快回去吧!我路上再給您說!”小子明顯幾個,說著就要拉着王興往前飛。
王興氣得一甩袖子:“我自己會走!平時怎麼教你的?急個屁啊!”
“掌柜的,這回不是屁了!是真,真……”
“???鑼賂銎ǎ』厝ィ蓖跣慫底啪馱誶懊駙?蛔緣玫淖吡似鵠礎?p>“掌柜的,快些吧快些吧!”
“不是有夥計么!分開不就行了!”
“不,不是……”
沈清看着前面兩人的模樣,抬手關上了小門。
“蓁蓁,你到底做了什麼?”李氏疑惑地問道。
沈清笑呵呵的給李氏整了整衣襟:“沒什麼,少加了兩味香料,多加了兩味藥材。”
“藥材?不會出什麼事吧?”李氏聞言皺起了眉頭。
“沒事。就是肚子疼拉肚子,對身體無礙。就算不就診一個時辰后自己就好了。而且,偶爾這麼吃一次還會排腸毒,美顏呢!”沈清拍了拍李氏的手道。
李氏聽着這才放下了心,笑道:“那老神仙教你的還挺多!”
沈清笑眯了眼:“那是!”
“味道真一樣么?”李氏忽然又想到什麼好奇的問道。
沈清聞言笑了笑:“怎麼可能一樣!不過那王興性子急迫,只想着賺錢了,應該嘗不出來。況且劍已經到了弦上,他不可能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你這小丫頭!田嫂子應該過去了,等她回來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田嫂子就是大牛他娘。
趙五嬸兒和趙五叔今天去了外縣,估計要天黑才能回來。
沈清聞言和李氏嬉笑了一番,就又回了後院。
“掌柜的,怎麼辦?”亥子望着邊上淌着冷汗的王興顫抖着問道。
鹵香居門外坐了一圈又一圈捂着肚子的人喊疼的人,惹的那些過路的也圍了過來。
王興只好硬着頭皮上前:“大家快去醫館吧!別再耽誤了診治!”
“我們就等你這句話呢!你得給大傢伙兒的先付上診費!”其中一人陪着一個女人喊道。
王興不由抹了一把冷汗,診費?上哪兒去找診費?家當都買鴨子和香料了,上哪兒去找診費?
“你個黑心肝兒爛心肺的!你是要害死大傢伙兒嗎!”
“就是!趕快掏錢!”
怎麼會這樣?到底哪兒出錯了呢?
這些人真是的,你疼就先去醫館!就算疼死也要要錢么!
當然,有一個守這兒,第二個人就不會走。為什麼?萬一我走了給他錢了呢?大家要靠就一塊兒靠!反正也不是只有我疼!
當然,這有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人的心裏。但是,有了小部分大部分還會遠么?隨眾可是常見的。
王興感覺汗嘩嘩地,他顫抖着聲音吩咐着亥子:“去,去找我舅兄過來!快,快去!”
亥子看了他一眼拔腿就跑了。剛才不是還不急么?
田大娘興高采烈的和大傢伙兒說著,眾人聽着不禁覺得大快人心。
“讓他再算計咱!這是自個兒找的!”
“多虧妹子機靈,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那最後呢?最後怎麼了?”
最後啊……
“掌柜的,主簿大人……主簿大人不在!”亥子急急忙忙的跑回去說道。
“什麼!”王興覺得渾身都濕透了。
完了!這回可要完了!家也不用要了!鋪子也不用要了!
“王興兒!你還是我看着長大的呢!你不打算要大傢伙兒的命了嗎!”
王興也只得說道:“大家快去醫館吧!讓,讓亥子領你們去!”
這就是要記在他賬上了。
名聲可還得要啊。真要弄個不仁不義的名聲,他在秀水也混不下去了。
眾人聞言才鬆了口氣,你拉我我扶你的跟在亥子後頭往前走去。
王興一下子頹敗下來,‘?紜?囊簧??諏說厴希?孟褚幌倫永狹撕眉桿輟?p>眾人聞言不覺有些同情,但一想他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兒,又把同情給壓了下去。
王興那難啟齒的‘愛好’不知怎的也被街坊們給翻了出來,一時間王興就像消失了一般,直到了秋天也沒見人影。當然,這些就是后話了。
夏天來臨之際,人的心情也變得敞亮起來。
沈清一直想去逛的梨花海,整個春天也沒去。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夏天已經悄悄地來臨了。
李氏又開始籌備着給孩子們做衣服,正好在沈清的提議下也給每個人做了一身‘工作服’。
當然沈清不可能真起這麼個名字,而是改了個稱呼,叫‘青服’。
李氏一大早的就去了曲二嫂的成衣鋪,雖然兩人不在一條街上了,但關係卻沒減,照樣常來常往的。
蘇珏還是時不時的來,經過上次的事兩人更親近了。
“哈哈,我又贏了!”蘇珏高興的跳了起來。
四人正在打葉子牌,二妮聞言又氣憤的一把把牌給扔到了桌子上。
“蘇四,你咋光贏啊!”二妮不服氣的抱了聲怨。
“願賭服輸!喝水喝水!”
她們不能喝酒,現在的懲罰也就只能以水代酒了。
二妮氣憤的端起杯子來一把把水灌了下去,嗆得直咳嗽。
兩人笑眯眯的把水端起來喝了,重新洗牌準備再來一局。
“等等。收牌!”蘇四聆聽一陣忽然低喝了一句。
眾人聞言馬上把牌塞到了座子底下,飛快的從腿上把綉繃子拿起來一針一線的認真繡起來。
等做完這一切,趙五嬸兒正端着盤子笑呵呵的推門走了進來。
“這麼用功吶!注意些,別累壞了眼睛!”趙五嬸兒笑呵呵的把盤子放到了桌子上:“休息會兒啊!”
眾女溫柔的點點頭,目送趙五嬸兒出了屋門。
隱隱約約看到趙五嬸兒走遠了后,眾女才鬆了一口氣。
“蘇四你這耳朵越來越好使了!”沈清不禁感嘆道。
蘇珏無奈的攤了攤手:“就是這麼厲害,沒辦法!”
“給你點兒陽光你還燦爛了嘿!”
眾人聞言都哈哈大笑起來。
“天兒漸漸暖和了,咱過兩天出去玩兒吧!”二妮忽然提議道。
“讓你娘知道了非教訓你不可!”沈清呵呵的笑了起來。
二妮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她在芙蓉街呢,又不知道!”
“對了,瓜子……好點兒了么?”沈清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自從高老二不讓瓜子來上學,瓜子就鬧起了絕食。高老二沒擺他,鬧了幾天瓜子是不鬧了,但是卻像是換了個人兒一般,也不鬧了,也不愛說話了。有次趙奶奶來的時候領着他過來了,中午正值志兒和狗子回來,瓜子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兩人,眼睛裏充滿了羨慕和無奈。
二妮聞言就靜了下來:“還那樣……”
蘇珏聞言充滿了疑惑:“怎麼了?”
沈清就大體的說了兩句。
蘇珏聞言站起來大聲道:“為什麼!有條件為什麼不上!”
“小點兒聲兒!你不知道!”沈清忙把蘇珏拉下來。
蘇珏依着沈清坐了下來,低聲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是為了自己的一點兒私心而寧願壞了自己兒子的前程么!”
沈清聞言看了一眼二妮,忙捂上了蘇四的嘴。
蘇四在那兒掙扎着,二妮卻嘆了口氣:“蘇四說的沒錯,我爹就是私心。他從小就寵我大哥,覺得我二哥太皮了整天捉蟲逗狗的給他丟臉。”
蘇四嗔了沈清一眼拉開了她的手:“大姝你別傷心,我家比你家更嚴重呢!”
二妮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兒。我二哥說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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