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物理降溫
第四十章物理降溫
要說之前的阮立冬不信心電感應這回事,那麼那天發生的事就讓她不得不有些相信了,在她確認過並沒有人叫她之後沒過多久,她就接到了來自國內的電話,阮圓出事了。
電話是蕭硯打來的,按照他的說法,阮圓是因為低血糖的原因突發性暈倒結果撞到了頭,他說阮圓的傷雖然不重,不過還是希望他們早些回國,畢竟家人在的話對阮圓的康復有利。
乍一聽這消息,阮立冬好像炸了窩的耗子,當時就扯着靳懷世要他開車帶自己回住處拿行李。被阮立冬扯得前仰後合的靳懷世拿眼神看他哥:她也太聽風是雨了吧。
還帶打雷變天呢,只是你沒看見。靳懷理哼了一聲做回答。
結果等理好行李的阮立冬正想着怎麼聯繫航空公司把機票改簽的時候,第二通電話又打到了她在坦桑尼亞的臨時流動電話上。電話才接通,那端就傳來了金梓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小姨啊,你快……快回來吧,我媽傷得可重,快死了……”
金梓聲沒哭完,阮立冬就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她轉身朝靳懷理一揮手:“靳懷理,咱們晚上吃什麼,我餓了,他們說這裏有種水果中國沒有,我想吃那個……”
一手提着行李正準備往外走的靳懷世被這變故弄得愣神,他伸出閑着的那隻手,攔住正門外走打算去覓食的阮立冬:“這什麼情況?怎麼就去吃東西了,不是要我去機場送你們,你們回國的嗎?”
“啊?哦。那個呀,不回去了,金梓聲一哭喪,他媽准沒事,我想差不多是那小子看不慣蕭硯和我姐相處,肯定的。”說完,阮立冬出了房間,走廊里傳來了她喊餓的聲音。
“這就是變天。”經過靳懷世面前時略作停頓的靳懷理說。
他們還是比預期早些回了沭封。腳才踩在沭封的土地上,阮立冬就打了個大噴嚏,她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趕忙鑽進計程車裏。可噴嚏並沒因為車內的溫度停止,阮立冬接連又打了兩個噴嚏,她是要打第三個的,卻沒打出來。
阮立冬“嗚嗚”的看着捂在她嘴上的那隻手,聽手主人說:“醜死了。”
靳懷理說完這話,收回他的手,脫了外套,披在阮立冬身上。他看着發愣的阮立冬,挑挑眉毛,“幹嘛?沒見過有頭腦的型男?”
阮立冬點頭,“嗯,真是頭回見,但是最重要的在這型男是我的。”
她拉開靳懷理一隻手,人從臂彎下鑽進去,然後像蓋被子似的把靳懷理那隻胳膊在自己懷裏拍拍牢,一臉的舒坦樣子。
靳懷理看了眼前面開車的司機,想了想,象徵性的掙扎了兩下,就把目光轉向了車窗外。入秋的沭封市,公路上鋪滿金黃落葉,車輪軋過,有輕微的破碎聲從窗外傳進來。阮立冬手很軟,靳懷理心情不錯。
多了靳懷理的外套和懷抱,阮立冬還是感冒了,忍了一路的噴嚏在家門前終於爆發了,那時她才下車,車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噴嚏就來了。車窗被震得嗡嗡作響,半天回過神的司機師傅半天說了幾個字:乖乖,好大的雷啊。
“確定家裏有葯?”上樓的靳懷理這麼問阮立冬,他是上樓給阮立冬送行李的。
“有的吧,我也不知道。”阮立冬撓撓頭,吸了下鼻子,感冒似乎來得特別快,才多久功夫,她人就暈暈的開始難受。
靳懷理蹙着眉,他現在真想知道什麼情況下的阮立冬是不迷糊的。
阮家門前,他們還沒按門鈴,門就從裏面開了,蕭硯開門出來,看到他們,小小的意外了下,“你們提前回來啦?”
是啊,長眼睛的都看得出我們回來了。靳懷理挑挑眉毛,他覺得蕭硯的神情有點兒不對,就在這時,門裏傳出來個聲音:“是立冬回來了嗎?”
然後他看到門裏多了個男人的身影,那人身量很高,穿一件白色襯衫,材質高級,是定製款,領口開着兩顆扣子,露着片小麥色肌膚。對方是阮家的熟人,因為他沒刻意於自己的打扮,袖子挽到手肘處,指尖甚至還沾着兩片香菜葉子,他有張好看的臉,這讓靳懷理有些看不順眼。
那人笑眯眯的拉阮立冬進門,捎帶着關上了房門,這就更讓靳懷理不爽了。他是沒習慣在吃了閉門羹后還賴在人家死守做門神的,叫上蕭硯,他們一起下樓。
“情場受挫,去喝一杯?”到了樓下,靳懷理提議。失魂落魄的蕭硯搖搖頭,“這幾天挺累的,先回去睡覺了。”
蕭硯走了,靳懷理在心裏倒數:三、二、一……
沒到“一”時,蕭硯默默的轉身回來,他站在靳懷理面前低着頭:“我知道有家酒吧才開業,還不錯,要不去那兒坐坐。”
靳懷理鼻子哼了聲氣,抬腳朝小區門口走去。
蕭硯說,那個人叫金燦,是阮圓的前夫,阮圓受傷的第二天,他乘飛機從國外來了沭封,靳懷理翻個白眼,還什麼阮圓受傷第二天,直說是今天不就好了。
“人家才來你就讓位了?”靳懷理都有些不想說蕭硯什麼了,據他所知,蕭硯喜歡阮圓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不過有件事他是略存疑的,離婚夫妻,照理說會像金燦那樣,在前妻受傷的情況下這麼急火火的趕回來看嗎?單純的妒忌和佔有欲?他覺得不像。
整個晚上,蕭硯喝了不少,靳懷理多半時間是在用眼睛看他喝酒。靳懷理不愛喝酒,他覺得酒這個東西會麻痹人的神經、讓人不理智。於是那晚,等靳懷理把不理智的蕭硯送回家后再回家,時間已經是深夜了。
中山東路77號附近的路燈不多,四五盞的樣子,才出國幾天,再回來時靳懷理髮現那四五盞里竟然壞了三盞,剩下的兩點微弱的站在遠處,在77號最底下的那級台階前方五米左右地方籠着一片薄弱光芒,就再照不到更多了。
靳懷理一向對黑暗是缺乏恐懼的,他推開鐵柵門,門軸發出吱呀的金屬摩擦聲,然後在他身邊慢慢閉攏,“哐”一聲。
家門和走時一樣,沒鎖。他推開門,房裏沒燈光,他以為陳未南他們是睡了。
他抬腳進門,開始覺得不對勁,他落腳的地方,地板上好像有東西。“piggy……”他叫。
預想當中的滴滴聲沒回應他。
靳懷理按開牆壁上的點燈開關,當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他的家像才經過了一場浩劫,客廳里的電視被砸了,單人沙發像被人踹過一樣,歪在地上,至於更加狼藉的廚房就不用細說了,一句話概括是瓷的全碎了、鐵的全摔了。
“這……這……”有生以來,靳懷理第一次氣得說不出話,“這什麼個情況!”
他話音才落,從沙發後面傳來一個聲音:“柴焰扣了陳未南的銀行卡、信用卡,陳未南就偷了你家一點兒東西跑了,柴焰發現之後一氣就把剩下的東西砸了。”
沙發後面是阮立冬一張紅紅的臉,“這是陳未南給你的借條,這是柴焰的欠條。”
她舉着手裏兩張紙片,紙片隨着她的手臂在空中搖曳,幾乎搖碎了靳懷理的心,現在他的腦子在做着數學統計:家裏可帶走名畫兩幅,價值xx萬元,二樓的宋代瓷瓶兩隻,陳未南是帶不走的,估計已經慘遭了柴焰的毒手,xx萬,還有三樓的……
他在想這些的時候,阮立冬正不滿的哼哼,要知道,她是因為不想看到金燦才來靳懷理家的,感冒好難受。
想着難受,她人咚一下跌到了地板上。
於是那晚,靳懷理很悲劇的在面對家被洗劫這個事實后,還要照顧他感冒的女朋友。
那真是種在廢墟上重建家園的感覺。
值得一提的是,二師兄也不見了,估計是被陳未南帶走了。
入夜,阮立冬高燒不退,她躺在曾經是靳懷理的床上直哼哼。在照顧病人方面,靳懷理是外行,想想估計酒還沒醒的蕭硯,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越洋電話。
電話接通得很快,在聽到對方說“喂”那聲時,靳懷理真心有衝動掛了電話。對方像猜到他想法似的,“呵呵”笑了聲,“靳懷理,那麼記仇的你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了?”
“記仇這個詞怎麼寫?”靳懷理哼了聲。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對方這麼說,靳懷理腦子裏隨即出現了一個身穿白大褂,背靠着弗洛伊德椅,翹着腿,姿態慵懶的男人形象。
就算幾年沒見,他對樂明申這人依舊是沒什麼好感,可今天他有求於他。
“高燒、囈語、吃了退燒藥還是沒效,咋辦?”他坐在床邊,望着天花板,也許這樣的姿勢能讓他覺得他並不是在有求於人。
電話那頭的樂明申今天休息的晚了些,他在看一個案例,沒想到就接到了靳懷理的電話。聽完靳懷理的話,樂明申瞪了會兒眼睛:“我沒聽錯?你讓一個強項是治療精神分裂、按分鐘收費的高級心理醫生……看感冒?”
是這麼個意思。靳懷理點頭。
好吧。樂明申按下桌上的計算器,開始指導:可以物理降溫、藥物降溫要配合大量熱水……
幾分鐘后,樂明申講完了所有,他看眼計算器,五分鐘零七秒。
“按照我的計費標準,明天記得把……”他才準備報價格,卻發現靳懷理已經掛了他電話。
這個傢伙!樂明申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從底層拿出個本子,他翻開本子,拿筆在上面記下如下一條:
靳懷理欠樂明申諮詢費xx元。
在那條上方隔着幾條,還記錄這這樣一段話,xxxx年,在哈佛的心理學術研討會結識靳懷理,雙方以心理辯論賽輸贏打賭,賭金xx元,被輸方靳懷理拖欠至今。
樂明申就是那個讓靳懷理討厭哈佛的原因,那個唯一贏了他的男人。
可此時此刻的靳懷理腦子裏倒沒想太多樂明申的事情,因為拿着濕毛巾正給阮立冬做物理降溫的靳懷理突然發現,阮立冬睜開眼,正看着他。
她的臉紅撲撲的。
作者有話要說:幾個四兒哈
第一個四兒:下章【嗶……】不過不在123言情【嗶……】要在qun里【嗶……】
第二個四兒:今天是群里的小太陽和稻草生日,祝他們早日遇到奪走他們心靈的辣個藍銀
第三個四兒:二師兄丟了,醬帶頭,為它集體默哀半秒鐘,秒畢
第四個四兒:第四個案子目前有了想法,名字暫定為《合理失蹤》其實開始想叫合法失蹤,不過怕我被人嗶了,噗。低調低調。
第五個四兒:內啥,如果可能的話,醬在考慮再寫幾個案子,如果有好的思路的話,小夥伴們同意嗎~~
第六個四兒:醬醬愛你們
第七個四兒:本條揍是為了集齊七條召喚神龍的,啦啦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