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歌
第二十九章歌
羅生門,謊言羅生之門,他能將人帶入地獄,自此萬劫不復,也可以讓人自我救贖,解脫幸福。——梧桐私語
那個人看着像是沒有視力,就算這樣,被對方直勾勾盯了半天的陳未南心裏還是有點兒毛,他問:“你是誰啊?”
那人沒答他,轉身徑直走了,陳未南想追,可這個念頭才冒出來,對方就像知道他要做什麼似的轉身走開了。隔着高速開過的車輛,陳未南覺得這個人有點蹊蹺,回過神的他再回頭,發現那人留了束花在地上,他撿起花束,白色花朵里夾着張卡片,卡片上寫着阮成兩個字。
陳未南眯起眼,阮成是阮立冬和阮圓的爸爸,死於兩年前,阮爸死後,阮家迅速敗落,據他所知,沒人再和阮家有什麼來往,會是誰來看阮爸的呢?
一想到那雙眼睛,陳未南又打了個激靈。
躲了半天也不見陳未南來追他的金梓聲憋着嘴走過來,他問陳未南:“你在幹嘛呢?陳叔叔?這花是誰的啊?我沒記得你買花了。”
恰好阮立冬和靳懷理也往回走,陳未南隨手丟了花,花落在他身後的水泥地上,很快被一輛駛過的車子碾壓碎了。
“不知道是誰的花。”陳未南眨眨眼,他手裏握着那張寫着阮成名字的卡片。
回去的路上一切還算順利,除了因為確定關係后被學生們起鬨唱了首歌的靳懷理,他在唱過一首后對學生說再唱也可以不過他們的期末成績每人扣五分這事兒略微掃興外,其他一切還算順利。
靳懷理是挺不高興的,因為他難得來了興緻唱了一首,等他唱完發現阮立冬早就睡得死沉。當然,睡覺不是最關鍵,關鍵在於,醒來后的阮立冬拍着靳懷理的肩說了句:“靳懷理,你唱得真好,你一唱我就睡著了,連個夢都沒做。”
音樂之美在於曲調轉承間,聽者能從歌者的歌聲里獲得愉悅的情緒,可靳懷理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副得過史丹福大學校園歌手獎的嗓子,到了阮立冬這裏,只能起點兒播放搖籃曲的作用。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他們之後結婚,孕期失眠的阮立冬要靳懷理給她唱歌,靳懷理也只是給她用mp3單曲循環而已。
到達沭封市,時間是晚上七點,雨後,雲層還沒散去,天看起來又陰又低。靳懷理在機場打發了陳未南先走,他送阮立冬和金梓聲回家。金梓聲趴在靳懷理背上,累得睡著了。
“喂。”兩個人默默走了一段路,靳懷理喊阮立冬。阮立冬答:“幹嘛?”
“聊點兒什麼。”
“聊什麼,幹嘛聊?”
情侶難道不都是該聊天的嗎?靳懷理哼了一聲,覺得阮立冬這個女人實在是不解風情。他看眼連着打了幾個哈欠的阮立冬,皺了皺眉,拉起她的手,“快走。”
“可是很累哎。”阮立冬不樂意。
“累才快走,早點兒到家。”礙於背上的金梓聲,不然靳懷理要考慮把這個嬌氣的女人扛起來走算了。就在這時,睡夢裏的金梓聲嘟囔了一聲:“鼻子痒痒。”
“痒痒就撓啊。”阮立冬有氣無力的回金梓聲。
“撓了,可是還是癢。”金梓聲繼續嘟囔。阮立冬回頭看金梓聲,“怎麼可……”
她想說都撓了怎麼可能還痒痒,後來她發現,在一種情況下,撓了鼻子還是會繼續癢的,譬如金梓聲的指頭□□靳懷理的鼻子裏,撓個不停。
結果那天,金梓聲用力過猛,靳懷理的鼻血沿着馬路一直流到了阮家,阮圓和蕭硯在家。乍一看到姐姐,阮立冬嚷嚷着讓阮圓拿急救藥箱,也沒注意當時阮圓和蕭硯的表情有點怪的。
靳懷理倒是沒吱聲,默默挨了阮立冬一陣鼓搗后,他要蕭硯送他回家。
坐在車裏,靳懷理先開口:“我拿下了,你動作怎麼那麼慢?”
蕭硯目視前方,這個時間,路況還是略微緊張的,到了下個十字路口,三十秒的紅燈,蕭硯轉過臉看靳懷理,“老靳,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兒?”
“沒有。”靳懷理肯定的說,“除了個頭兒不高,智商比起我略少,再加上皮相沒我好外,你挺好。”
蕭硯似乎早料到靳懷理會給出這樣的回答,他也沒在意,等紅燈過去,他啟動車子,和靳懷理說起這次他和阮圓出差中發生的事兒。
阮家。
“蕭硯和你表白了!”光速洗好澡正在擦頭髮的阮立冬聽了阮圓的話當即從沙發上跳起來,她看着姐姐,“那你答應了沒有?”
阮圓搖搖頭,“我怕梓聲介意,他年紀小,可人挺敏感的,他一直都挺介意我再找的。”
說曹操曹操到,睡到一半渴醒的金梓聲揉着眼睛出現在客廳,他說:“媽媽,你說我會介意什麼?”
阮圓沒說,倒是阮立冬開口了,她朝金梓聲招招手,等金梓聲走去她那邊,阮立冬笑眯眯地問他:“媛媛,如果你媽和別人結婚了,你介意嗎?”
金梓聲搖搖頭:“我不介意啊,就是反對而已。”隨後,他坐在阮圓身旁,“媽媽,你不會和別人結婚吧,不會吧?”
金梓聲重複着“不會吧”這話的時候,阮立冬也跟着節奏在心裏默念:死小孩。
阮圓拿一種“你看吧”的眼神看阮立冬,不過她馬上想起件事。阮圓起身去家裏的座機旁,那裏有張留言條,上面記着一條留言,留言來自蕭逸樹。
靳家。
蕭硯停好車,無奈的看了靳懷理一眼:“她說想想,我就等唄。”
傻。靳懷理白了蕭硯一眼,揮手告別後推門進屋。客廳亮着燈,換好睡衣的陳未南端着杯紅酒在看電視,聽見門聲,他回頭看在換鞋的靳懷理,揚揚手裏的杯子,陳未南說聲“嗨。”
“什麼時候走?”靳懷理問得直截了當。
“嘖嘖,才靠我促成了你和立冬,這麼快就趕我走,太冷酷無情了吧。”放下杯子,陳未南嚴肅着表情,“我信用卡被家裏凍結了,想在你這裏蹭吃蹭喝一陣兒,妹夫你不會介意吧,介意也就那麼地了。”
才在連港電視台甩了一筆贊助就在這裏說信用卡被凍了?鬼都不信,靳懷理卻信了,他揚揚手,“piggy,客房那張床的透氣性不大好,你跟我上去打幾個孔,不用太大,直徑一米就成。”
陳未南想着他的床,中間一個一米直徑的大洞,每天清早他一起床,屁股剛好坐在洞上,下面再接上上下水……
想到這兒的陳未南迅速起身,他追上靳懷理,“我說實話還不成,和我未婚妻鬧彆扭了,現在回去就是找死……”
在接下去的時間裏,靳家傳來了“最長十天,至少兩個月”這類討價還價的聲音,以及piggy略帶歡快的滴滴聲。
滴到最後,不滴了。陳未南一腳把piggy踩熄火了。
第二天,周一,靳懷理在東都大廈天台上蹲着鋤草,身後傳來阮立冬的聲音:“靳懷理,蕭逸樹說電視台今天有檔原創音樂比賽,她給我弄了兩張票,去嗎?”
“沒興趣。”說到音樂這事兒,靳懷理想起回來時他遭到的待遇,看都沒看阮立冬一眼。
“哦。”阮立冬聲音有些落寞,“逸樹說你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自己想起約會這事兒的……”
阮立冬話沒說完,手裏的票就不見了,她睜眼再看,一手攥着票子的靳懷理正咔嚓咔嚓揮舞着剪刀鋤草。
“那什麼,我穿什麼去合適?”他說。日光照在他臉上,映出一片緋紅。
阮立冬咯咯笑出了聲。
最終靳懷理穿了件字母圖案的t恤和阮立冬一起去的的比賽現場,蕭逸樹不是主持,她和阮立冬坐在一起,不時拿眼角掃上靳懷理兩眼。
被打量地多了靳懷理也不氣,只是有次蕭逸樹再看他,他說:“勸你少看我,看多了,容易厭棄你男朋友。”
“咳咳”咳嗽兩聲的蕭逸樹看看阮立冬:果然自戀。
這次的原創比賽倒真很讓人意外的,倒不是參賽者水平多高,是阮立冬看到了熟人,之前在廣播電台大樓里找靳懷理要簽名的女生和她的朋友。
他們是來參賽的。
當天的是半決賽,小姑娘那組獲得名額晉級,在台上蹦高似的歡呼,他們沒看到台下的阮立冬他們。
和蕭逸樹聊着天的阮立冬看着謝幕下台的他們,說:“那幾個人之前在我們台練歌來着。”
“聽說他們是這次比賽的大熱人物,怎麼樣,實力不錯吧?”蕭逸樹揚揚眉毛,“如果喜歡,決賽的票也包在我身上了。”
哼。一旁傳來靳懷理的哼聲。
決賽是一周之後,就在當天清早,阮立冬接到蕭逸樹的電話,電話里,蕭逸樹說:那個樂團的主唱在電視台里墜樓,死了。
啊?阮立冬挺意外的,她記得那是個嗓音漂亮的男生。
“是意外吧?”她說。
“不。”蕭逸樹答,“有人看到了兇手。”
可這個兇手,是個不合情理的人,因為目擊者說,死者墜樓后,有人看見一個人在出事地附近出現過,那個人有點兒像這個樂團的前和聲,而這個和聲在一年前就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在哪裏啊,留言在哪裏?留言在哪小夥伴滴可愛小爪里。
留言在哪裏啊,留言在哪裏?醬醬等小夥伴們交到醬這裏。
我才不說沒人能用唱得唱出我上面的話捏~你能咩,我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