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送你一匹青春的馬(三)}
第二天羅仕傑收到了張幻發來的短訊,要邀大傢伙一塊到雙子閣聚餐。
羅仕傑把短訊再往下一拉便犯愁了,說是一定要帶女朋友,否則非誠勿擾。
捎女朋友?整個最部落就你張幻勾了只蜘蛛當自己女朋友,其他人都沒有女朋友啊,怎麼就非得像你張幻一樣帶只蜘蛛呢。
不過也許肖老大會帶上艾米,因為在最部落大夥都把艾米看成了肖老大的女朋友,而真正單身的也就他羅仕傑一人。
羅仕傑抱着手機剖開腦溝的想,該帶誰去的好。
並不是說他女朋友很多不知道該帶哪一個去,而是他羅仕傑迄今光棍一條,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的人拿來的女朋友。
羅仕傑把他身邊的女人全考慮了一遍,十八到三十之間,最後鎖定了目標,那就是接受了他的假瑪瑙戒指的吳欣兒。
吳欣兒算是羅仕傑見過的女人中最讓他動心的,一頭烏黑的長頭髮,笑起來花一樣燦爛的臉頰,體貼溫柔。
在自己的小屋裏來回跺轉了幾圈后羅仕傑拿起手機嗒吧嗒吧的給吳欣兒發了個短訊。
是這麼說的,我有朋友要聚餐,一定要帶一個女生去,我沒有可帶的人,只好請你幫忙,希望你能和我一塊去。
短訊一發了出去羅仕傑就後悔了,人家說的是女朋友,吳欣兒算是我的誰啊。
倒是吳欣兒為人爽快,發出去的短訊沒幾分鐘就有了回復。
兩個字,行啊!特痛快
得到了吳欣兒的爽快回復,羅仕傑涼飄飄的,心裏頭在自問,怎麼這麼順利?
雙子閣是市中心一家最有名的餐飲潮店,老闆是個光頭,因為他的老婆替他生了對雙胞胎,為永遠銘記他老婆的豐功偉績同時像外炫耀他能生故取雙子閣一名。
市中心是N城最熱鬧的地段,無論是城東的還西城的,都愛到市中心來購物聚餐玩樂。
在張幻催趕的之下,羅仕傑載着黑髮齊肩的吳欣兒準時到了雙子閣。
你丫的怎麼這麼晚才來啊,大夥都等你呢。
張幻沖羅仕傑喊了喊,然後又走上前去拍了拍羅仕傑的胸口鬼笑着說,不錯吧,一顆三百塊的假戒指就能套牢一個女人的心,都乖乖跟你小子來了,今晚加油哦,哥挺你!
然後轉過頭朝吳欣兒說道,欣兒,今晚真漂亮!
吳欣兒壓根就沒見過張幻,出於禮貌回了句謝謝,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
罰酒三杯,張幻糾着羅仕傑喝下三杯劍南春,羅仕傑雖然平常不怎麼喝酒,但卻天生武松的好酒量,三大杯下肚依然面不改色,當喝白開水。
其實張幻說大夥都到的大夥就他們最部落的這幾個人,肖飛艾米加他和董麗,現在來了羅仕傑和吳欣兒,湊整了三對。
現在這裏來了位新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長得比仙女還美的美女就是吳欣兒,來,小羅,幫忙着給大家介紹一下,以後咱都是自己人了。
張幻盯着羅仕傑詭異的說道,暗示羅仕傑,你丫的不能專騙酒喝,得給大傢伙介紹介紹你的女人。
然後吳欣兒溫柔的點點頭。
接着張幻補了一句,吳欣兒是咱羅仕傑的女朋友,這傢伙,平時裝得好象要到婚介所去找人幫忙了,大家想不到吧,屋裏就藏着個貂禪!
這話補得三杯下肚后的羅仕傑那叫緊張,眼看着就要穿邦,牆就快倒。
羅仕傑用眼角偷偷的窺了窺吳欣兒,她倒是鎮定,當什麼都沒聽到的坐一邊微笑着。
肖飛一聽這姑娘是自家兄弟的女朋友便也開了口發言,是嗎,怎麼沒聽小羅說起過啊?有點不夠意思哈,得再罰三杯!
為了壓住自己的神經,還沒等肖飛說完呢,羅仕傑又自灌了三杯,以喝酒岔開這讓他不大好意思的開場。
但八卦的張幻死纏爛打,又很臭屁的說,你們知道咱家的小羅先生吃了人家吳欣兒小姐多少便當嗎?還送了戒指示愛了呢。
說得羅仕傑一臉的通紅。恨不得衝上前扇張幻兩個嘴巴,脫鞋拍死。
吳欣兒雕塑一樣的保持着原來的笑臉。
幸好肖飛開了口,小羅家的事先撂一邊,倒是你家的事得現在給大家一個交代,生米都煮糊了都。
張幻和董麗配合得特默契,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龍鳳胎呢,就張幻使的一個眼神,董麗立馬爆炸一樣的站了起來,總統宣誓的說,我和張幻決定在下個月,也就是九月份的時候結婚!
蜘蛛妹說完,很氣派的端坐下來。
空氣靜止了三分鐘。這個總統一樣的宣誓特出乎大家的意料。
羅仕傑盯着滿桌的好酒好菜暗笑,難怪,我還以為張幻他媽撿到錢了呢,大方得出了正常軌道了,原來是要宣佈終身大事啊。
三分鐘后肖飛身先士卒的低聲問道,你們認識才不到幾天,就談婚論嫁的,成得了嗎?張幻你和你媽說過這事沒,董麗呢,你爸知道了嗎?怎麼就說要結婚了呢?太閃電點了吧?
的確閃電,都劈死人了,從張幻和羅仕傑冒死解救了到今天弄得大家有點亂的結婚宣佈,算了算,才五天。
張幻很直接的答道,沒有。
然後董麗替補了一句,我們老早就認識了,真的,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是我一直在找的男人。
一直在找的男人?說得挺讓人感動的,雞皮疙瘩都他媽毛起來了,羅仕傑窺着一唱一和的倆人,心裏就沒停過的爆笑,臉上卻裝得特平靜,鏡子似的洞澈和明朗,心裏在說,看你們倆蜘蛛咋玩兒。
得跟你們家人說好先才來向大傢伙宣佈啊,要是他們不同意了怎麼辦?肖飛一副長了人家好幾十歲的模樣。
就是怕他們不同意才請你們來助陣的,有你們大傢伙了那可多好說話啊,特別是肖老大,你對董麗家是有恩的,你要出馬,准頂三,有你們我和董麗都有底氣多了。
說完張幻向服務員招手示意,又點了盤正宗的鰻魚。
滿桌的花花綠綠,山珍海味,羅仕傑埋下頭眨巴眨巴的吃着,壓根就沒搭理兩蜘蛛。
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千年不敗的中國風。
經張幻近乎一個鐘頭的死纏爛打,肖飛不再矜持,答應給張幻打前鋒,參加閃電戰。
答應完張幻后,肖飛轉過臉詭異的盯着羅仕傑,你呢?什麼時候趕緊說,好讓我有個準備,別他媽一個接一個的給老子玩閃電。
什麼……什麼時候啊?
羅仕傑從碗裏拔出了頭,疑惑的問。
就你和吳欣兒的婚事,什麼時候辦?
羅仕傑有點亂的轉過頭看看坐一邊的吳欣兒,她還是很安詳的笑着,雕塑一樣。
我……我哪說過我要結婚吶,沒……沒這回事。
我們還沒打算結婚,再過些日子吧,不會閃電的。
雕塑終於開口講話,一講就閃了羅仕傑一腦袋的迷糊。
什麼叫還沒打算結婚?手都沒牽過呢。
羅仕傑納悶的喝着劍南春。
正要紅着臉說點什麼呢,卻又遲疑了一下,然後笑嘿嘿的說道,是啊,我們還沒打算結婚,不會閃電的。
說完臉上火燒一樣燙得熱烘烘的,才明白自己是那麼的不能編瞎話。
從雙子閣出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夜靄裡布着淡淡的霧,也許是羅仕傑喝多了,眼前一切朦朧得如同隔着一道牆,幻化的夜景在搖擺晃動着。
吳欣兒有點擔心的問道,你沒醉吧?要不咱別騎車了,打車回去安全些。
沒醉,我喝酒從來都不會醉的,我只是臉紅而已,大腦清醒的很。
羅仕傑其實也弄不清自己現在是醉了還是清醒着,或則是醉得特清醒。
現在是晚上,剛喝完酒出來,後邊跟着的是吳欣兒,現在要回去,這羅仕傑都知道,可是眼睛卻晃得厲害,夜靄此時是一簾掛滿水珠的落地玻璃窗,黑暗而朦朧。
其實是醉了,不醉才怪,桌上那十瓶白酒羅仕傑就灌了五瓶到肚子裏頭了,能不醉嗎?
發動車子帶着吳欣兒往回去的路走去。
夜風掠過高樓牆角拂動發梢,吳欣兒摟着羅仕傑的腰,臉貼着他散發著酒氣的後背。
吳欣兒是喜歡羅仕傑的,這事住羅仕傑家對面的李大嘴阿姨都看得出來,就羅仕傑看不懂,落誰身上誰不喜歡,二十剛出頭的俊小伙,騎着帥氣的摩托車在你面前晃,青春期的女人都會蠢蠢欲動。
她的臉緊緊的貼着擴散着酒味的後背。
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
晚風吹過,路兩旁的法國梧桐搖曳着投在地上的影子。
我希望是真的,好幾次都夢見你跟我說你喜歡我,雖然那是夢。
吳欣兒喃喃自語,迎面而來的晚風將她的話帶得好遠,帶着頭盔又醉懵懵的羅仕傑根本聽不見,他緘默的騎着摩托,穿梭在深深的夜幕之中。
在吳欣兒還在自言自語喋喋不休時,羅仕傑突然剎住了車,輪胎滑拉地面的聲音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