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許是夢中還在想着事情,周承安的眉梢緊皺,形成一個川字。夏芸又望了幾眼,還是從床沿邊上順手拿了睡衣,顧自走到浴室里沖涼去了。

良久后出來時,大約是下雨的緣故,夏芸只覺得寒意襲來。

她是不想再進去卧室的了。所謂的眼不見為凈大約就是眼下這般吧。便乾脆拿了薄毯出來,自己靠在沙發上,蓋了薄毯就想着將就一晚算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后,夏芸恍惚間都覺得已經睡醒一覺的了。窗外的雨勢卻是越下越大,隔着那呼呼作響的風聲,直把窗門都颳得窣窣作響。夏芸向來睡得很淺,許是窗門沒有關緊,那玻璃撞擊在窗門框上,一下一下的,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循環往複下去,沒一會便擾得她頭疼不已。

她是堅持了好一會的,直覺覺得神經都快要被那窸窸窣窣的噪音吵得過敏起來,這才又重新起來,去開了燈,循着聲源走到卧室里。

果然,是卧室里的落地窗沒有關緊,外面風大雨急的,此時早已有很多雨水灌了進來,連着卧室里靠近落地窗那邊的地板上都攢了一淌的積水在那裏。想必是颱風天猝然到來的緣故,喬市本就靠海,只要稍微有颱風登陸的跡象,這邊就會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的。

夏芸把落地窗關好后,又趕緊去拿了拖把把這片積水拖干。可是因為雨勢太急,即便是關緊了落地窗,還是有雨水繼續滲了進來,而且玻璃窗還是有繼續振動的跡象。

加之外面電閃雷鳴的,在這寂靜的午夜,還是有幾分恐怖嚇人的。

夏芸本來還是好端端收拾着房間裏的積水,直到那一聲雷鳴驟然划亮黑夜,就着那道白光,外面的傾盆大雨也被照亮的一清二楚。她這才剋制不住的哆嗦了下。

許是雷聲轟隆的緣故,原本一直昏睡着的周承安這才輕微側翻了個身。

“芸芸——”夏芸似乎聽到他的呢喃聲,未料到嗓子都已經沙啞的厲害,光聽這迷糊的呢語,就能聽出他已經燒的不輕。

夏芸這才避不可避的走上前去,象徵性的問道,“你醒了?”然而周承安只是輕呷了下早已乾渴發白的雙唇,並沒有繼續搭話。離的這般近,夏芸這才留意到他唇上都是乾渴的發白開裂的了,臉色是蒼白中泛着病態的潮紅,此時夜深明顯是寒意襲來,他臉上卻是一陣一陣的出着虛汗。

周承安的體質向來好得令人詫異。以前兩人在一起時,夏芸是經常會感冒有個頭疼腦熱的,偶爾遇上大流感還會得個重感冒掛針什麼的,但是周承安卻是個例外。他的身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彷彿每一天都能精力充沛鬥志滿滿的。

用夏芸以前的話說,他的體質好的都可以去評選鐵人稱號了。

而眼下這般的他,光瞧瞧都是有幾分滲人的。

夏芸見他好一會後都毫無動靜,許是身體難受的很,眉鋒還是緊皺着,她這才上前伸手輕探了下他的額頭,荼毒的滾燙頓時傳到了她的掌心。明顯是比她預料的還要嚴重。

這麼大晚上的,加之外面狂風暴雨的她也沒這個體力把他折騰到醫院去。眼下惟有能想到可以麻煩的人便是顧辰韜,可是這麼三更半夜的,夏芸又覺得不好意思打擾顧辰韜,便想着先去給他吃點退燒藥,明天一早打電話給顧辰韜,一起幫忙把他送到醫院去,便是不關她的事的了。

想到這時,夏芸便去客廳里拿了退燒藥過來,又去飲水機那邊倒了杯水過來,這才重新走到床沿前說道,“先吃點葯吧?”見着周承安還是毫無動靜,她這才在床沿邊坐下來,微託了下周承安的後腦勺,左手拿了藥丸,便要朝周承安的嘴巴里塞去。

周承安這才似乎有點知覺,輕呷了下嘴,夏芸又不失時機的拿水杯湊了上去,不過大半都沒有喝進去,隨即便有水滴順着周承安的下巴一側滑了下來。

夏芸也不管那藥丸有沒有被他咽下去,手上的藥丸和水都給他服用了一點,便算是完成任務了。起身放下茶杯在床頭柜上的時候,這才察覺到自己手上竟然有點汗黏黏的,一回想才發覺是方才替周承安喂葯時,不小心碰到他身上被濡濕掉的。

他身上已經荼毒如烤着,偏生還一陣陣的出着虛汗。此時望去,見他身上都已經是被汗水給濕透了,連着襯衫都無比貼身的黏在身上。

要是就這麼到天明的話,還不知道要燒成什麼樣。

一旦入了眼,終究是看不過去。

若是路人,她想必也是不會任之不管的。

夏芸這才轉身去浴室里,打了盤涼水出來,要替周承安擦拭下。

果然,那浸濕的毛巾才沾了周承安的臉上,她就見着周承安吃力的動了下雙唇,想必是燒的乾渴了,沾了點涼意,便覺得舒坦不少。夏芸替他擦完臉上,留意到他身上的襯衫也早已是被汗水濡濕了,顏色是明顯的深褐起來。她這才動手替他解了幾顆紐扣,粗略的替他擦拭了下,又費力的將他翻了個身,夏芸也懶得替他脫掉襯衫,手上拿着濕毛巾就着他的襯衫下擺探進去想着隨意將他擦拭下。

只是她才不輕不重的擦拭了下,就見着周承安渾身明顯的一僵,猝不及防的吃痛出聲,早已是驚醒了過來。

也不知道怎麼的,方才剛被她擦好的臉上又滲出了一頭的冷汗。

夏芸還是第一次見到周承安吃痛的樣子,渾身的青筋驟然間暴起,像是被觸到了要命的脈門似的。因着周承安此時半側半趴着,夏芸腦海一閃,早已將周承安後背上的襯衫撩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夏芸掀到一半的右手陡然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握住。

“你醒了?”夏芸倒也沒有吃驚,繼續問道。

果然,周承安左手反轉鉗着夏芸的手,卻是已經醒了過來,即便是帶着幾分重病之中的虛弱,目光中的凌厲之意卻是不減半分。

“恩。”周承安簡短的應了聲,說時還是繼續動了□子,這次倒是完完全全的迎面趴在了枕頭上,不過那意思卻是分明不讓夏芸瞧他的傷處的了。

“背上傷成這樣,你該去的是醫院,不是我這裏。”先前雖然被周承安一手鉗住,夏芸卻是早已看到他後背上的傷口,因為被她毫不知情的拿毛巾擦拭了下,那傷處頓時又開始破皮。方才匆忙一瞥間,似乎看到表面已經膿血發炎的了。

“我再待個一會就走。”周承安說時,因為嗓音暗啞,便格外顯得倦意十足。

“周承安,我也很好奇,你這樣夜不歸宿,三更半夜賴在別人的卧室里,不知道你妻子心裏會怎麼想?”夏芸即便說著反諷的話語,不過臉上還是平平靜靜的,是客氣祥和的神情。

周承安還是沉默不語。

“周先生大約是有了家室覺得無妨不放在心上,但是也請你考慮並且尊重下別人的感受。”夏芸說完后,似乎覺得話已說盡,這才起身準備往外面走去。

然而下一刻,原本是趴在床上休息的周承安忽然伸手去拉住夏芸的胳膊,夏芸的身架本就很輕,被這麼大力道猛地一拉,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就被拉回到了床沿邊,而且因為沒有站穩,又猝然的摔坐在了床沿上。

周承安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右手繼續一拉,自身後緊密的貼在夏芸的腰側。夏芸條件反射下便要氣急敗壞的掙脫開來,然而被他這麼大力的緊箍着,她卻是一點都脫不了身的。

也不知道是他高燒不退的緣故還是怎麼的,周承安那滾燙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際邊上縈繞着,加之又是緊身挨着她的後背,她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似被他的滾燙給荼毒到了。

“周承安!”夏芸說時,已經被氣得氣血翻湧起來,那短短的三個字,她卻是咬字出聲的。

然而她話音剛落,周承安忽然繼續將她一攬拉去,夏芸只覺得被一股大力帶的又朝後面仰去,等她回神過來,周承安不知何時已經撐在她的上方,那炙熱的吐息就在她的鼻翼間晃動着。

下一秒,周承安忽然毫無預兆的朝她唇上壓了下去。

那沾了病毒的苦味,沒一會便傳遍了她的全部心神。

夏芸簡直是發瘋的要別過腦袋,剛尋了空,她立馬氣急敗壞的朝周承安吼道,“周承安!你瘋了吧!”

“我可不是瘋了!”周承安也是發狠的說完后,忽然一把便要朝她身上的裙子扯去,那面料本是極為牢韌的,被他這麼大力一扯,竟然也扯得立馬線縫崩裂,他的手掌隨即就覆了上去大力的搓*揉起來,另外一隻還空着的手早已去解他自己的褲帶,立馬有股炙*熱貼了過來。

“周承安,我求你別——”未料到夏芸忽然哭出聲來,聽這語氣,是極為不堪之下的屈辱央求。

周承安這才猛地停了下來。

許是怕到了極點,即便周承安早已經停了下來,她還是繼續哭着發狠的喊道,“臟——”周承安只覺得轟的一下,僅留的某處終於是絕望了。

絕望的一乾二淨。

作者有話要說:大半夜趕出來就先放上來了哦,今晚不更了,明晚起恢復7點半的節奏哈。

ps:那啥某空本來很想碼那啥啥的,現在風*頭有些緊,於是點到即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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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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