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p`*wxc`p``p`*wxc`p`塞納河的兩岸屹立着法國風情的建築,碧藍澄澈的天空下飄浮着一片片羽毛般的白雲,水面泛起柔美的波光。黑髮黑眸的年輕女子沿着塞納河邊行走,來到一幢褐色外牆房子門前,輕輕叩了叩門。從裏面傳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請進。”

她走進那間寬敞的畫室內。“你來了?”奧倫茨正在畫畫,他頭也不抬道。

看着他在屋子裏寫生畫畫,她彎□問道:“你這一次準備畫什麼?”

他抬起眼睛,朝她看了一眼,開始勾畫草圖,“我正在準備構思一個系列的作品,它的名字叫做《星河》。”

他埋下頭工作道,“創作的時間可能要很久,才能完成全部系列的畫作。”

蘇曉琪看過他的素描作品,非常細緻的勾勒,落筆都會有一種神聖和虔誠的感覺,有時候僅是一幅素描作品,他會認真的花費十幾個工時完成。

看着這樣的作品似乎有種感覺從心底升起,畫家是用自己的生命在進行創作,所以這些畫才會栩栩如生。

她挪動的腳步在一個畫架前停下,上面是一個儀態柔美的貴婦,她的神態安詳、美麗而又優雅。看到這幅畫的人會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視線觸及之處,他們會被畫紙上透出的生命力所感染。

“這幅作品是送給你。”奧倫茨不知什麼時候停下手中的畫筆,轉過身來對她說道。

“送給我的?”她看了看那幅畫,“她很美,很安詳,有種典雅莊重之美,真的是送給我的?”

“是的。”

她回頭一笑,“謝謝你,我很高興能收到這樣一幅作品。”

蘇曉琪出來后,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正是下午一點半,走在新橋上,她手中拿着畫準備去裝裱,忽然聽到一陣震耳欲聾強烈的呼嘯聲掠過——

下意識的躲閃,第一反應是用手臂保護那幅畫,二輛車子互相追逐着從身邊擦過,她身體失衡摔倒在了路上。

她在地上滾到了一邊時,側過臉,看了看那幅畫,太好了!畫沒有破損。

一隻男人的手拾起了在她身邊的那幅畫,她愣了一下,視線朝那道擋住了陽光的黑色高大身影看去。她微微地眯眼,從身前的側影,可以看出是一個身着米色西裝的年輕人站在了她面前。

這是一個從任何角度看來都顯得十分優雅而又英俊的年輕男人,他左手拿着那幅畫,絲毫沒有還給她的意思,拿着畫點評道:“這是一幅不錯的作品,也難怪你要這樣保護它。”

他只看了一眼,就讀懂了這幅畫,“這幅畫採用了意大利畫家馬佐里尼的一部分繪法,在技法上大膽而有創新,畫中這位出自十五世紀的優雅迷人女神是芙羅拉,下方的背景即是托斯卡納。”

托斯卡納?她記得那地方是意大利中部大區,有“華麗之都”之稱。

身穿米色西裝的年輕男子側過身,對她道:“小姐,你站得起來嗎?”他額前幾綹深色的溜海拂過眼眸,眼中彷彿有晨曦穿過重重迷霧透出來光亮,挺立的鼻樑,完美性感的唇線。

她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答道:“還好無事。”

年輕人伸出手臂彎下腰將她拉了起來。

蘇曉琪用手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嗯,謝謝。”然後問:“你說的,托斯卡納?”

年輕男人看着她,從唇角勾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托斯卡納是一塊神奇的土地,上面有着貴族考究的時尚,中世紀莊嚴的塔樓,文藝復興建築的華麗。”

他緬懷般道:“沐浴在托斯卡納的艷陽之下,鄉間橄欖和葡萄莊園質樸而又純美……那裏有意大利的故都,佛羅倫薩——花之都,firenze,語源來自flora,也就是花神。”

她把頭抬起來,不由問道:“你對意大利很熟悉?”

年輕男子垂下長又卷翹的睫毛,“那裏是我的故鄉。”說著,把手中的畫還給了她。

她雙手拿着畫吃了一驚,“你是意大利人?”難怪看了他的眼睛覺得有點特別,還有點眼熟,那是一雙地中海的眼睛。

他的眼睛迷霧繚繞般深邃,還有那迷離的微笑,可以將人的視線吸過去。若不是看多了艾倫,看見眼前的人也會不小心被吸進那雙眼睛吧?

他將雙手放在褲袋道:“我是在法國長大的,父親提起過,他小的時候跟隨祖父躲避戰亂,家中有一些名畫,祖父為了保護這一批名作把它們放在地堡里藏起來。”

年輕男子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那時正是世界大戰時期,飛機來了,投下了炸彈……他們眼睜睜看着那些延續了幾個世紀的名畫連一塊小的碎片都沒能保留下來,他一個人站在河邊,哭了很久。”

“那真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她不禁道。

年輕人垂下眼,站在她面前:“我剛才看見你拚命保護這幅畫,險些傷到自己,真讓我驚訝。”

他們站的位置在塞納河邊,附近有不少咖啡座。天晴的時候,咖啡座從裏間延伸至過道,有很多法國人坐在這裏喝咖啡,靜靜地享受着陽光並觀賞着來來往往的路人,路邊的行人也欣賞着對面的人,偶爾還報以會心的一笑。

他轉過頭來,道:“不如,我們坐下來喝一杯?”

“好。”她接受了這個提議。

蘇曉琪正在研究文學和藝術史,有種遇上了對手的興奮,這個年輕人似乎知道不少,和他談話絕對不會冷場。

於是,他們走到塞納河邊的一個咖啡座坐下來喝咖啡,沒有拘束地聊起來。

她鍾情於法國文化和意大利文化,他的見識堪比專業人士,倆人談得很投緣,從福樓拜說到雨果,從莫奈講到畢加索。

興緻正濃,卻忽然瞥見天色已晚。“去我家,還是你家?”他轉過頭來有禮貌的問。

她反應過來吃了一驚,“去你家……去你家幹什麼?”

年輕男人那雙深邃的地中海眼眸望着她:“你會不知道?”唇角曳過迷離的笑,“這裏是法國。”

蘇曉琪這幾年埋頭在功課里,根本就沒想起來。在法國,一對男女白天相識,約在一起喝咖啡,他們只要對對方有好感,到夜幕降臨就可以一起共度良宵。

他們兩人喝咖啡喝到天色已晚的程度,以法國的男女交往來說,在對方眼中她等於答應和晚上跟人家回家了。

“對不起,我不能去你家,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蘇曉琪略帶窘迫地低頭向年輕男人道歉,然後拿起畫飛快地跑掉了。

蘇曉琪一路跑到了街道上,她上了一輛巴士,坐在車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兩人聊了那麼久,根本沒問起對方的名字,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蘇曉琪心中承認對剛才的男人有好感,但是像法國男女在一起喝杯咖啡就可以親密到那種程度了,接受無能。

對心理上還是中國人的蘇曉琪來說,她的情感是含蓄的,雖然在意大利呆了那麼久,但一心都撲在了藝術史上,一點沒學會意大利人的浪漫。

憑藉過去的經驗雖能應對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可是遇上無論法國式還是意大利式浪漫都有點招架不住的感覺,只好從那位年輕男人身邊起身離開了。

蘇曉琪從位子上起身,匆匆走掉后,年輕人坐在對面,先是眨眨眼好奇地瞧着她離開的身影,想起她離開時狼狽的樣子,接着年輕人低低地笑起來,這應該是頭一回吧?沒想到,他還可以把女孩子給嚇跑。

他嘴角勾起,這不是什麼灰姑娘的故事吧?年輕人慢慢地走到自己的白色跑車旁,要在那裏去找那隻鞋子?

在法國這樣一個地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姑娘,年輕人唇角彎起,在意大利長大的女孩子會是這樣的嗎?

他和她不是第一次遇見,上一次在塞納河邊,這個姑娘和一位青年坐在了他的旁邊的咖啡座,他本來以為是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學生,沒想到她拿出一筆錢來資助畫家,還談到意大利。

他抬起頭來淡淡地朝她掃了一眼,在茫茫人海之中挖掘並資助一位藝術家,需要有一定眼力,家裏做過同樣的事情。

今天見她拚命保護那幅畫,的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些年來有不少女人圍繞在身邊以不同的方式接近自己,他對女人的手段早已熟知於心。心裏忽然有了幾分玩味,與這個姑娘撞見是一場偶遇?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導演?

於是,就過來與她打招呼。

她見年輕人見識很好、舉止溫雅有禮,覺得聊天也可以,便與他聊了起來。

兩人相處下來,果然很投緣。聊到夜幕降臨,蘇曉琪反應過來這樣子交往在法國會被人誤會,尷尬地跑掉了。

年輕男人見此,笑了笑,不甚在意,他打開車門,上了白色跑車,握住方向盤——對方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如此?或許接下來,很快就會分曉了。

****

紐約曼哈頓繁華的街道上,摩天大樓直入雲霄,熙熙攘攘的行人與車流中,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正在低調地駛向機場。

坐在豪華轎車裏的一位少年般俊秀的年輕人打開文件夾,計劃書?十幾頁的材料文件鋪放在車座扶椅上面。他在這幾年裏身姿拔高了不少,已經是一位年輕的男人了,第一眼看上去,他的俊美恍若少年。

少年看着手中的文件資料,那雙淺藍色眼眸被額前金色碎發微微擋住。

他看文件時,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手中翻過一頁材料,那頭金髮有着自然光下最頂級的色澤,順着耳梢和腦後垂落下來,散落在少年優美白晳的脖子上。豪華轎車上的年輕人儘管氣質很溫和,隨行人員卻連大氣也不敢出。

少年細碎的髮絲飄落額前,身邊的男子看他覺得此刻,那一頭金髮顏色至高至美到了極致,加上他的長相頗為不凡,淡漠的氣質,世所罕見,男子彷彿面對一件瑰麗壯烈的作品,眼前的人是自然界最美麗的光。

金髮男子恭敬地輕聲問道:“艾格柏特少爺?”

少年坐在車上,十指交叉托着下頜。現在處理的事務,原本是由威廉負責的北美地區投資計劃,其中包括了一個項目。

“撤消了吧,這個項目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嘴角微微上翹,可以預見威廉會像一隻被踩中尾巴的大獾熊氣急敗壞。

這裏面有什麼東西,一查就清楚了。當年為了這個項目損失了二位優秀的科學家,直到今天也沒有什麼進展,可謂一個失敗的項目。

“是,少爺。”隨行的助理立即拿起手機拔打出去道:“福蘭克斯先生,少爺要你撤消北美關於sohu公司的投資計劃,對,立即執行。”

車速漸漸減緩,忽然緊急剎車。“怎麼了?”少年抬起頭來問道。

“對不起!艾格柏特少爺,前面道路被一輛車堵住了。”勞斯萊斯上的司機說道。

坐在旁邊金髮男子對艾倫說道,“少爺,我下去看一看。”男子打開車門走下去,他的身形與艾倫相似,剛好關上車門,男子忽然跌倒在地上,子彈劃過車身,形成一道彈痕——

後面一輛黑色車子跟着停下,安全助理的費米如臨大敵,下車查看四周情況,立刻掏出手機道:“警衛人員立刻到達現場,封鎖所有區域……”

少年放下手中的文件,視線淡淡地掃過了去。

過了十五分鐘后,費米走到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旁,他心中發誓一定要抓住狙擊手,艾格柏特少爺是重要的家族管理人選,有人竟敢明目張胆進行暗殺。

車窗緩緩降下少許,費米俯身道:“艾格柏特少爺,剛剛槍手逃離現場,是我的失職!”

費米面色凝重地道:“您這次出行前已調到最高安全級別,對方選擇這個時機下手,是有恃無恐,建議少爺改變行程計劃。”

坐在車座上的少年唇邊慢慢拉出一個諷刺弧度,對方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嗎?

少年淡淡地說道:“費米,你通知uebee團隊,戴維斯稍後會跟你聯繫,調出這個地區所有的監控及出行信息,你們調查一下最近一月內進入紐約市區的inerfo人員,接下來該怎麼做,知道了吧?”

“是,少爺。”費米說道。

“少爺,您現在去法國的行程需要調換嗎?”隨行助理問道。

“無須更改。”

現在的自己,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了。

這場遊戲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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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起比忙碌,更新如果來不及中斷的話,補更屆時會有雙更,各位親不用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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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與BOSS不得不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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