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四章 昨夜山風利如刀

第卌四章 昨夜山風利如刀

?(貓撲中文)“怎麼不走了?”徐寧來到木隸面前,疑惑地問道。(鳳舞文學網)

木隸指了指山壁前一塊石頭,示意徐寧坐下。“稍安勿躁。等會才能走。”

“為什麼?”徐寧滿腹疑問,習慣性的吹了吹石頭表面,坐下。。

木隸不答,問道:“徐寧,你怎麼帶有酒水?”

“我擔心馬三寶受傷,帶上高度酒可以清洗傷口。”徐寧說道。木隸點點頭,心道女人果然心細。

“我們要在這裏等多久?”徐寧抬頭看了看天,月亮尚未升上中天。

“不要着急。”木隸再次回道。

木隸將火把暫時熄滅,二人坐有月亮的清輝中。林間夜鳥不時輕啼,四周傳來不知名的小蟲呢喃聲,一時間,徐寧竟也不覺得害怕。她仗着木隸在身旁,一時興起,起身在四周轉悠。一會在山壁下探頭探腦,一會試圖登上兩側小路。

木隸閉上雙眼,凝神靜氣,似在養精蓄銳,心中想些什麼不得而知

“木隸,你小時候為什麼會進入軍營生活?”徐寧左右無聊,開始八卦,渾然不記得先前受過的委屈。

木隸眼皮一跳,心道,裝糊塗么?從應天府而來,竟會不知我的身世?只是,她既然知曉我的身世,為何平日又裝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木隸心中一動,張開眼,望向徐寧,道:“當時適逢亂世,征戰連連,我自然只能隨軍輾轉。”

“徐寧,你是福州人氏,怎麼到得應天?”木隸問道。

“應天?我沒去過呀。”徐寧有些摸不着頭腦,不記得自己曾說過。當時人事局組織高校專場招生,倒是去了南京,但她並未隨行。

“你不曾去過?”木隸笑了,滿眼竟是譏諷,“那麼你怎會來中都?”木隸冷冷道。

“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徐寧一臉迷惑,嘆了口氣,繼續道,“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有選擇,我寧願不來。”

“不來?”徐寧言語中透出深深的無奈,木隸想起她的真實身份,只覺甚是虛偽,心中冷笑道,好個口是心非的女子。

“嗯,這裏不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完全沒來過這裏。我在家鄉好好的,誰知一覺醒來,竟身在中都縣獄!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真是莫名其妙!”

都說月光下,黑夜中,人的情感更容易流露爆發,此時,徐寧有些壓抑不住平常不願去深思的念頭。徐寧說到後來,語氣不由自主帶上了怨懟。

木隸見徐寧語帶不滿,忍不住答道:“既然不願意來,你可以回去!”徐寧,朋友一場,我也不願意與你刀兵相見。木隸凝視着徐寧,心中隱隱盼望徐寧說出他想聽的話語。

“回去?”徐寧鬱悶地說道,“我想回去呀!木隸,當日一出縣獄我就想回去,可是找不着路!你自己也說,牢房那麼小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通道,就算有,也要等時機!”

木隸經她一提,亦想起當日徐寧面對鳳陽大街幾近崩潰的神色。但他心中交鋒,究竟徐寧所說是真是假呢?若徐寧不是細作,那麼如何得知他知曉馬三寶等人藏身之處?又如何得知空印案一事?

“徐寧,你如何被捕入縣獄?”木隸問道。當日出獄后,木隸亦曾悄悄派人查證過徐寧的身世,結果一無所獲。木隸一直未提起此事,今日直問徐寧,便想知曉誰送徐寧入獄,命人徹查,便可知徐寧來歷。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一醒來就在那裏了。“徐寧痛苦地搖了搖頭。

木隸注視着徐寧,心中思忖,能如此乾淨利落的掩蓋一人來歷,絕非個人能為,唯有一個龐大的組織作後盾,方能成行。若是東宮佈局,自然便說得通了。

徐寧見木隸沉默不語,知他在心有所慮,便誠懇道:“木隸,雖然現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但在這裏我認識了你、阿壽還有蘇蘇,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確實來歷不明,但我不會害你們的。”“你看,這麼久以來,我何曾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

“最多,便是有幾次不讓阿壽偷吃而已。”徐寧嘟囔道。

木隸聽得徐寧肺腑之言,心有戚戚,又聽得她說不曾對不起他,心火又起,冷言道:“是嗎?若非有人告知,你如何知曉空印一案?又如何知曉我認得馬三寶等藏身之所?”既然將這些秘事合盤托與你知,你必也有機密與之交換,在這小小濠村,還有什麼更大的機密?

木隸見與徐寧交談,繞來繞去終無個定論,便把心一橫,直接問出,若事無可濟便直接除去徐寧,深山峻岭,徐寧又毫無身份,誰能知曉?東宮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皇上最忌離間骨肉,他也絕不敢往皇上處訴苦。

“誰能告訴我!”徐寧一聽,忍不住叫起撞天屈。“馬三寶他們昨天便失蹤了,你昨天不進山尋找,偏要今天晚上才來,而且又堅持要一個人走這條路,你這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又不是傻瓜,當然猜得到!”木隸一怔,難道反而是他露了破綻?

“空印案我也是聽縣衙里的人說的。”徐寧提到空印案,有些心虛道,“前些日子,我和鳳陽街的慶豐茶館合著弄了些個小把戲,需要往縣令處打點走動,自然便聽他們說起嘛!”

木隸眼露不信之色,徐寧心知此刻若不一口咬定,只怕將來還會生出更多懷疑,便先聲奪人道:“你若不相信,日後可往慶豐茶館問問,我是不是讓掌柜張慶往縣衙走動了!”徐寧心道,反正走動是真,至於八卦空印案與否,誰也不知道,怎麼查?

木隸見徐寧十分肯定,心知爭論下去也無定論,便道:“這些也不是不能知曉,只你一個姑娘家,若在外人面前口無遮攔,讓人拿了去,總歸麻煩。”

徐寧見木隸這麼一說,心知暫且過關,便嘻嘻一笑,道:“那是當然,除了你,我可沒和別人說過。你不會告發我吧?”

木隸無奈,搖了搖頭。他心中對徐寧的話將信將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暫時平復殺機,留觀後效。

“木隸,前頭你生氣,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徐寧恍然大悟。

木隸閉口不語,沉默是金。

“我最討厭你這個樣子了!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你看,猜來猜去,結果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好吧?”徐寧嚷道。

“我們是患難之交,一起坐過牢,現在一起扛過槍(找人),雖然不能一起嫖過娼,但關係也夠鐵的,你怎麼能這樣陰暗!”徐寧得理不饒人地指責木隸。

“原來三大鐵是這三鐵。”木隸聞言,莞爾一笑。

徐寧一怔,頓時大窘,一順口將嫖過娼說出,她登時滿臉通紅。

木隸笑着站起身,拍拍衣衫,道:“出發了。”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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