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像開始也像結束(11)
燈光還是每個晚上都會在這個屋子裏亮着的燈光,她和他還是安靜的坐在餐桌上吃晚餐了男女,餐桌上的茶花靜靜開放着,讓她想勾起嘴總想笑。
今天安拓海回家時有看她,至於為什麼看他其實她心裏猜得到,所以,穆又恩讓自己在他面前呈現出來的是精神飽滿的狀態。
親愛的,都和你說了我不是易碎的水晶,我昨晚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安拓海目光沿着她的臉往下,若有若無往着她的腿瞄,那目光還是讓她有點心虛了。
好吧,其實她精神狀態是很好沒錯,只是,她的腿有點不對勁,好像隨時隨地會癱軟下去,她昨晚腿夾着他夾太緊了,她膝蓋也疼,她膝蓋半跪在地上來着,咳咳,因為是有輕微磨損到了。
好不容易,穆又恩等到安拓海目光離開她的腿,只是,他目光聚焦的地方讓她更不自在了,下意識去拉了拉襯衫去遮擋住鎖骨的所在。
是夜,剛剛陷入淺眠的穆又恩被摸上自己胸前的手給弄醒了,睜開眼睛,安拓海就坐在床沿上目光專註,順着他的目光她看到落在自己睡衣紐扣上的那雙手,第一顆紐扣已經被解開了,第二顆紐扣也即將被解開。
“阿拓……”穆又恩第一反應就是去阻止他的動作,昨晚她已經被累壞了,如果今晚他再要她的話…
想到自己不久前腳步稍微一用力膝蓋就發軟的狀態,穆又恩硬着頭皮:“阿拓,那個…今晚不行,我……我會累………”
已經把她睡衣第二顆紐扣解開的人停下動作,從穆又恩這裏可以看到他臉頰上驟然涌動的緋色,那抹緋色配七成乾的頭髮再配他精緻的輪廓,這樣的燈光下這樣的距離足以讓人神魂顛倒。
光顧看他了穆又恩都忘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她的心在暗爽,這樣的男人怎麼會落入她的手中呢?
等他的手指輕輕扯開她的領口時穆又恩這才想起她接下來應該說的話。
“阿拓,不行,我…我還在累。”她從鼻腔里輕輕的哼出。
安拓海再次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她。
咳咳……如果他想的話也…也不是不可以啦,暗地裏,穆又恩在被窩下活動自己的腿,在惦念自己的體力行不行,一句“穆又恩,你又想多了”變成了一盆涼水。
穆又恩自作多情的毛病又犯了!
羞愧使得穆又恩閉着眼睛不敢去看安拓海,這個混蛋,這個惜字如金的男人為什麼不提早告訴她,他解開她衣服的紐扣是想給她抹葯。
嗯,她鎖骨上的是他弄上去的,她背部的是不小心擦到閣樓的木板牆的。
“背後。”
穆又恩乖乖翻過身,臉貼在枕頭上,那些塗在她背部上的葯涼涼的,此時此刻和背後的那種涼爽恰恰相反的是她貼在枕頭上的臉,很燙。
昨晚,她也是這麼趴着,讓他從背後進去的。
最後,剩下膝蓋也就是擦傷得最為嚴重的所在,現在還有微微的紅腫,她背靠在床上看着他低頭給她抹葯,抹完葯之後他的手並沒有離開,他手指在微微紅腫的周遭輕輕撫摸着,低低說:又恩,對不起。
穆又恩很喜歡安拓海叫她的名字,輕輕的那聲“又恩”總是被他叫得就像是甜膩的微風,很美很暖,可不知道為什麼安拓海不經常叫她的名字,有時候一個禮拜都沒有叫出那聲“又恩。”
那聲“又恩,對不起”之後,他低下了頭。
安拓海吹出來的氣體溫溫鋪在抹上藥的傷口上很舒服,舒服得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微的勾起,穆又恩很驕傲的想,塞娜家的那個大塊頭一定永遠不會對塞娜做這樣的事情。
蘋果綠的被單下,她的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是安拓海先來握住她的手,穆又恩知道安拓海一定有話和她說,穆又恩還知道他想和她說的是一些什麼話,所以,她要在他沒有說出那些話之前先告訴他一些話。
“阿拓,不要和我說以後不會對我再做出這樣的事情,阿拓,那樣的話我不愛聽。”
她一個轉身鑽進他的懷裏。
“還有,我……我喜歡你昨晚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很喜歡。”鼓起勇氣她說。
“又恩……”
他又叫她又恩了,真不容易啊,安拓海在還沒有一分鐘的時間裏叫了她兩句“又恩”這一定是記錄般的存在!
手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阿拓,等我的身體變得再好一點我們還可以做一些高難度動作,等我的身體再再好一點我給你生孩子!”索性,穆又恩把這些平常她以為不會說出來的話一鼓作氣說出來。
被窩裏的握住她的那隻手變得冰冷也就是剎那間的事情,臉頰緊緊貼着屬於他胸腔下的那顆心變得停滯不前也彷彿是剎那間的事情。
“拓海……”臉拉離他的胸膛想去看他。
他的手把她的頭壓回他懷裏。
“好!”從她壓住他嘴的指縫裏透出這麼一聲。
周六早上穆又恩醒來在床頭柜上看到那個小小的盒子,盒子裏裝的是草莓吊墜的項鏈,盒子下壓着便箋,信箋上是安拓海的筆跡,寫着:我很快就回來,回來之後我帶你去玩。
哇偶!摸着草莓吊墜穆又恩心花怒放,她已經在腦子裏開始盤算着要挑什麼樣的衣服配拓海送給她的項鏈了。
吃早餐的時間,穆里奇太太告訴穆又恩安拓海很早就出去了,穆里奇太太還一臉陶醉說今天穿着正裝的安帥到讓她心猿意馬。
強行吞下那口牛奶,穆又恩把手中的餐巾直接蓋到穆里奇太太的臉上,這位阿姨好像太豪放了一點吧?
只是,穿上正裝的安拓海這是要去哪裏?平常安拓海極少穿正裝出去。
同一時間,柏原綉終於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此時此刻,那拓海手裏捏着的文件袋下面裝的是四位筆跡鑒定專家的鑒定結果,他牢牢的記住,這是他最後機會。
柏原綉不敢去打開文件袋,他在努力的觀察着喬臉上的表情,想從他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像是猜到他的心思喬的臉上毫無表情,就像是大理石雕像一樣。
深深吸出一口氣,終於,顫抖的手指起摸索着上面的蠟印,文件上帶有標誌的蠟印代表的是不容懷疑的權威。
好幾次他手滑都揭不開,站在一邊等待着的人開口:百分之七十六。
柏原綉腦子一轟,他有些聽不明白。
喬接過他手掌的文件袋,打開拿出文件:“這也是我為什麼還要親自跑一趟的原因。”
聽到這話柏原繡的心開始狂跳着,好像他看到小小的希望了,可接下來聽進他耳朵里的那番話又把他的希望澆滅。
“他們告訴我百分之七十六綜合鑒定結果在某種意義上代表的是否定。”
柏原綉慢慢坐回到沙發上,手想去拿擱在一邊的煙,另外一隻手把那包煙拿走了。
拿走了那包煙把文件攤在沙發几上,喬的手指在白色文件上敲打着,對着坐在面前狀若遊魂的人說:“柏原,接下來的話你要給我好好聽,聽清楚。”
“但這百分之七十六的筆跡鑒定一旦和受傷聯繫在一起它不可臆測的機率就會變大。”
“什麼意思?”柏原綉開頭,他現在腦子有些不好使,他緊繃著的神經需要緩解,這次,喬沒有再阻止他拿煙。
“我之前得到的那份顧又恩調查資料顯示穆又恩的手腕受過傷,那些筆跡專家告訴我手腕的受傷會影響到一個人的握筆姿勢,以及力道。”
柏原綉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把煙蒂放進了煙灰缸里再把那兩份文件擺正,目光落在白色紙張上的那兩個猛一看很像的“趙香儂”的字體上。
喬指着左邊文件一字並開的那三個字:“這是穆又恩寫的,那些筆跡專家說穆又恩寫的字體的開頭第一筆會顯得下筆較重,如果把兩份簽名假設為同一個人寫,那麼我們可以想像成為前一個簽名是在手腕沒有受傷之下寫的,而後一個簽名是在當事人手腕受傷的情況下寫的,一個人手腕受傷會影響到她下筆的力道,她需要更努力集中力量,這也就是為什麼後面這份每一個字開頭的第一筆會顯得墨比較為濃一些。”
對的,對的,那天他還特意帶鋼筆讓穆又恩簽名,或許可以理解為……柏原繡的手掌心聚滿了汗。
“喬,或許……”還沒有等柏原綉把話說全,房間的電話驟然響起。
那通電話來自酒店大堂。
電話彼端:“柏先生,有位名叫安拓海的先生提出和您見面的請求,他希望馬上能見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