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契約

第1章 契約

活了二十五年,姚墨沒有想過她還有一個叫做捉姦的機會。接到那通陌生男人電話的時候,姚墨一點也不相信她的未婚夫張珂會和別的女人在酒店裏翻雲覆雨。

可是打電話的人很是胸有成竹,逼問着她:“你不敢去?不敢目睹你未婚夫和別的女人睡在一張床上?”

他那滿是嘲諷的聲音讓姚墨聽得很不舒服。

“你去一下酒店又會怎樣?”電話那頭的人堅持不懈地鼓動着姚墨。

又怎樣,姚墨心下尋思,意識到已經受到男人影響,姚墨立刻把電話掛斷。

隨即,她撥通了張珂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嗡嗡嗡的聲響,很長時間都沒人接電話。

平常,張珂很少不接她的電話,姚墨忍不住再一次泛起了嘀咕。都說女人在結婚前,會變得沒有安全感,最近,她不知怎麼總覺得張珂有點奇怪。

具體哪裏奇怪,她也說不上來,但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帝豪酒店700室,是那個男人告訴她的地址,姚墨最終還是決定去酒店看看。

畢竟,看一下又會怎樣,看一下又不會死。

於是她就看到了眼前張珂懷抱着她在大學裏最好的朋友沈若水的一幕,兩個人在白色大床上相偎相依,你儂我儂,女上男下,魚水交歡。

太過赤?裸裸,成功得把姚墨噁心到了。

*之中,張珂睜眼饜足地看向姚墨的方向,在她發現他出軌的時候,他居然朝她笑了。

他的笑容太過詭異,姚墨無法忍受再和他對視,轉身就往酒店外跑去,恨不得要把張珂和她的這四年甩到腦後。

只顧逃離這一切的姚墨,沒有注意到一輛車正徑直地向她駛來。

嘭地一聲,這世界在她面前綻放了最強的光,然後將她拖入了最深的黑暗之中。

————————

姚墨覺得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天方夜譚,她居然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各種導管的她自己。而張珂正坐在病床邊,緊握着她的手,裝出了一副最佳男友的樣子。

她想甩開他的手,可是病床上的那個她卻一動不動,任由張珂擺佈着。姚墨狠狠地掐向自己的臉,確定這一切不是她的一場噩夢。

原來,她的父親姚氏集團的董事長姚長青就是被張珂害死的。原來,打電話告訴她,他出軌的人就是用了變音器的張珂。

原來,他一開始就計劃在婚前撞死她。原來,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原來,他想要的只是她家裏的錢。

看着他俯在自己耳邊彷彿訴說情話的樣子,聽着從他嘴中吐露出的冰冷真相,姚墨覺得好噁心,怎麼會有人像他,成天戴着一副偽善的假面具。

她不由向張珂走去,揚起了手,正要扇向張珂的時候,有人走進了病房。

看到那個人,姚墨的眼淚再忍不住地噴涌而出,那個人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沈落。

張珂看到來人,立刻衝上去擁抱住沈落,悲痛地喊了聲:“媽。”

他聲淚俱下,嘴角的邪惡微笑只被姚墨看到。

姚墨走到沈落面前,她不停地嘶喊着,重複着:“媽,我在這裏,我在這裏”,試圖引起沈落的注意。

沈落沒有理她,她好像已變成透明的人。

而沈落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如果姚墨死了,沈落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張珂而已,那麼姚氏集團遲早會落入張珂的手裏,張珂的陰謀就徹底實現了。

到時候,沈落的性命就完全掌握在張珂的手裏。以張珂兩面三刀的程度,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不行,她不能死。

姚墨往病床走去,撲在躺在病床上的她身上。

她不要死,不要。

可是她卻被一陣怪力推開,一下子就跌倒在門邊,甚至她感受不到一絲絲地疼意。

姚墨無法抑制地自責起來,狠狠地握拳砸向心口,為什麼這顆心會被張珂迷惑,到底是為什麼……

恍惚中,她感到一股力量抓住了她砸向自己的手,牽引着她,再無意識,她昏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姚墨才清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置身於沙漠之上,而那片沙漠上居然長滿各種花草,在她不遠處更站着一個乞丐。

微風起,乞丐身上的碎布隨風而動。微微露出他身上遠古的圖騰。

姚墨肯定她見過眼前的這個乞丐,就是在她去捉姦的路上,這個乞丐攔住了她的車,向她討錢。她看他可憐,給了他幾百塊錢。

姚墨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他長的實在是讓人過目不忘。

黝黑的皮膚,滿臉的刀疤,凌亂的鬍渣,說話時顯出的一口黃牙,還有破爛的衣服露出皮膚,那黑黝黝的皮膚上紋着某種不知名小蟲,再加上他那幽深卻獃滯的眼睛,混雜在一起,實在是丑到驚心動魄。

姚墨搞不懂這都是什麼事,只得獃獃地盯着乞丐。她的臉上掛着還未乾的淚漬,乞丐從懷裏取出一條手帕扔給姚墨。

姚墨下意識伸手接過手帕,卻不明白這個乞丐要做什麼。也不知道這個乞丐為什麼能看到她,更不知道她到底是死了沒有。

乞丐伸出了手,指了指他的臉,他的手指又黑又粗。

但姚墨好像明白了什麼,她拿起手中的手帕。讓她更詫異的是,這條手帕很是乾淨,帕角還綉着一朵蘭花,在一旁靜靜得開放,頗具古典美。

這條手帕不應該是一個乞丐擁有的東西。

她皺起眉頭,拿手帕擦乾了臉上的淚,努力使得她的聲音平穩。站起身,姚墨幽幽地詢問起乞丐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

乞丐覺察到被姚墨隱藏起的緊張,微微笑了起來,眼裏多了一抹神采。恍惚間,姚墨居然覺得這個乞丐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你確定你能承受的了嗎?”乞丐居然反問她。明明他離她不算遠,可為什麼他的聲音卻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

到了這一步,姚墨還有什麼承受不了的,她閉起眼,感到乞丐正盯着她。隨即睜開眼,望向乞丐,目光灼灼,堅定地開口,“我確定。”

接下來,他讓她直接見證了奇迹發生的時刻。

百花齊飛,乞丐身着的破布爛衫消失了,乞丐臉上的刀疤也不見了。陽光灑在男人赤?裸的身體上,彷彿給了他一件金色戰衣,他周身泛着金光,天與地都為之失色,只有他身邊飛舞的鮮花,格外鮮艷顯眼。

百花與他纏纏綿綿,直到雲霧散去。不見飛花,沙漠中只徒留下一個白衣男子。

此情此景,姚墨腦海里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句話——誰家翩翩少年郎,白衣勝雪染紅塵。

一個乞丐,怎麼會突變成一個遺世獨立,英俊清雅的男子。而這個剛剛進行了如此突變的男子,望向她,溫暖的看着她,他眼綴星河,足以勾魂奪魄。

姚墨不由地吐出了一句話,“你是……哪裏來的妖怪?”

看着她茫然失措的樣子,乞丐失笑出聲,只答了三個字——水簾洞。

原來她見到了孫大聖的真身,姚墨感到實在是不枉此生。然後,她彷彿被人抽幹了最後一絲力氣,重新地沉沉地暈了過去。

於瑾澈只得將她抱起,她現在屬於遊魂,身體虛弱。趁着她完全沒有意識的時候,他低聲在她耳側對她說了聲,“好久不見。”

她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對他說過,就憑他這張臉,她也不會把他忘記。

時空流轉,她的誓言遺落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而這漫長的月歲,於他,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

姚墨是在更為離譜的情況下再次醒來的。這次孫大聖並不在她身邊,她所處的地方,好像是進行科學研究的那種地方。室內燈光明亮,她目光所及,有各種顯示屏和電腦,門好像是玻璃製品。

她不會成為了人類史上第一個被明確發現的魂魄,然後被捉到了某個機密實驗室,等待被科研人員好好研究吧。

姚墨着實佩服自己的奇思妙想,可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已變成一切皆有可能。不猶豫了,三十六計,跑為上計。她直直地向玻璃門跑去,只是還不等她推開門,門主動地將她吸了進去。

待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跌坐在於瑾澈面前,雖然她不覺得痛,但她卻覺得很是狼狽。眼前這個孫大聖完完全全見證了她所有的狼狽時刻。

她沒好氣地開口,諷刺他:“原來,孫大聖也有欺負平凡人的時候,太失望了。”

於瑾澈沒想到,她居然相信了他剛剛順勢開的玩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以此安撫她,不再和她開玩笑。

“我是於瑾澈,你可以叫我掌書人。”他開始緩緩地對她介紹起他的身份。原來他是掌管天下書籍的神仙,而剛才姚墨所在的地方是一號藏書室。

姚墨努力消化着他說的一切,不想再動腦子,完全相信於瑾澈的話,可是她還有些不懂的地方,不再被於瑾澈的眼睛蠱惑,她開口質問:“那你為什麼帶我來這?”

於瑾澈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對她說:“你的陽壽已盡,可是我可以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

“條件呢?”姚墨已不敢相信不付出的得到。

“加入替換女主計劃。”這次於瑾澈答得很是直接。

接下來,於瑾澈向她解釋了什麼是替換女主計劃。簡單來說,就是需要一個女的,自創角色進入各類書中,替換女主。

符合開啟替換女主模式的書要滿足兩個條件之一:女主很苦情或男配很情深。

姚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果我沒有能成功替換女主呢?”

於瑾澈愣了一下,看着不安的姚墨,笑了起來,“那你就會被困在書中,再無生機。”分明是很冷的話,卻被他說得輕輕柔柔。

引得姚墨心一動,她點了點頭,沉聲應他“我加入。”

為了母親,她必須把握着這唯一重生的機會。

於瑾澈笑得更甚,撫起一縷姚墨灑落的長發,與他的頭髮相接,姚墨詫異地看向於瑾澈。

“這是在簽訂契約。”於瑾澈一邊把兩人的頭髮打結,一邊向姚墨解釋他的行為,他的動作實在過分溫柔,即使姚墨感受不到痛,他還是很仔細地認真地打結,完成着他和她的訂約儀式。

咚……咚……咚……

姚墨和於瑾澈都聽到了姚墨心臟跳動的聲音。明明她沒有痛感,為什麼還有心跳。姚墨盯着於瑾澈,無聲地詢問着他。

於瑾澈將他們纏在一起的頭髮剪下。

“簽約完成。”他定定地看向她,報着淺笑,語帶欣喜。

被他這快樂的樣子感染,姚墨跟着他說了句,“訂約完成。”

四目相對,這份契約,於他,費盡心機。於她,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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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換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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