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清白沒了

140 清白沒了

雖然洗塵宴上鬧出了事,第二日的比賽卻沒有耽擱,照常舉行。

先進行的是單人賽,而且年齡是從小到大的,所以赤玄在第一批進行比賽的人選之列。

祁天實在對這個劣徒不太放心,於是勒令他住在學院裏,不準亂跑,赤玄倒是很給面子,反正抱枕在,在哪裏都不會失眠,不過他這麼聽話,反倒讓祁天忐忑不安。

然後,這位千葯國第一高手,皇都學院院長大人,居然在赤玄屋外蹲了整整一夜,然後天不見亮就去請赤玄起床。

於是,一大早皇都學院的住宿區就傳來一聲震天怒吼,所有學生老師都被震醒了。

“劣徒!你還我小徒弟的清白!”

樂包子被那一聲吼嚇得瞬間瞪圓了水霧朦朧的大眼,然後遲鈍地眨了兩下,看見祁天那張鬍子不斷顫抖,通紅又扭曲的臉,意識到不是敵人,於是抱着赤玄蹭了蹭,吧唧吧唧嘴,又閉上了眼。

赤玄皺了皺眉,懶洋洋地半睜着眼,瞥了眼祁天,因為睡眠被打擾,心情很不美好,於是欺師滅祖什麼的,那是理所當然的。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祁天已經站在了門外,而他原本站的地方被轟出一個大坑來,看着那大坑,祁天更是怒不可遏,滿臉扭曲地開始興師問罪,不過首先關心的卻不是徒弟的不孝,而是……

“臭小子,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視線一轉,落在樂包子那張可愛的臉蛋上,祁天滿臉心痛糾結,他乖乖的小徒弟居然就這樣被劣徒給玷污了,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小徒弟。

看着祁天那好像死了爹娘的表情,赤玄額角跳了跳,咬牙道,“我穿不穿衣服關你什麼事!”

樂包子暈了一會兒,總算是徹底清醒了,睜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看着祁天,也表示不解地問道,“師父,關你什麼事?”

她真的只是不解才問的,但是祁天卻滿臉受傷,鬍子顫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往地上一蹲,哇哇哭道,“寶貝徒弟,師父是為了你好啊,你怎麼能嫌師父多管閑事……”

樂泱泱呆了一下,然後無辜地看向赤玄,她沒有嫌師父多管閑事啊!

赤玄揉了揉她的髮絲,說道,“不用管他。”

樂包子乖乖地點頭。

祁天雙手捂眼,指間卻留着一絲縫隙,看見小徒弟居然想不管他,瞬間哭得更大聲了,成功地吸引了樂泱泱的注意力。

樂包子看着他,小手拽着赤玄的髮絲猶豫地問道,“主人,師父真的沒事嗎?”

祁天心裏瞬間樂了,小徒弟還是很關心他的嘛,劣徒想要挑撥他和小徒弟之間的關係那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正當他心裏得意的時候,卻又聽樂包子對赤玄小聲說道,“師父好像被二師父附身了。”

祁天瞬間跳了起來,怒吼道,“誰被那老毒物附身了?師父這是傷心,傷心知道嗎?”

樂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嚇到了,只是獃獃地看着他,祁天回過神來,不由很是自責,正想溫柔地安慰她一下,結果樂包子一抿唇,認真地告訴他,“師父,假哭不叫傷心。”

祁天一噎,嘴角抽搐了兩下,看着小徒弟嚴肅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着他那丟人樣子,赤玄勾着唇角,慵懶地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如果還要形象的話,還是少和木老頭學的好。”

祁天怒,“死小子,你好意思說我,小徒弟才三歲你都不放過,你比木祈那老毒物還猥瑣!”

樂包子眼一瞪,“師父,你又欺負主人!”

祁天瞬間泄氣,再次深深地體會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覺,不過他顯然不死心,小徒弟還這麼小,怎麼能就這樣被那混小子吃得死死的呢?

祁天雖然是皇都學院的院長,卻很少親自教育學生,但是現在他卻語重心長地開始教育小徒弟,“寶貝徒弟,師父告訴你,男女有別,你是女孩子,以後要和男孩子保持距離,不能隨便摟摟抱抱,親來親去,更不能同床共枕,還不穿衣服。”

赤玄躺靠在床上,抱着樂包子這個軟綿綿的抱枕,完全不阻止祁天,看上去胸有成竹,只是眼底的笑容有些泛冷。

不過祁天可不怕他,心中冷哼一聲,看着樂泱泱的眼神卻十分和藹可親。

樂包子看上去也很認真地在聽他說話,只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樂泱泱聽了這番教育沒有乖乖點頭,而是扯了扯身上柔軟的衣料,說道,“師父,我有穿衣服的。”

話落,看着祁天的眼神有些擔憂,看得祁天不明所以。

赤玄勾了勾唇,眼底的冷意少了一些,捏着她軟軟的小肉手說道,“放心,這老頭眼睛沒問題,他只是裝傻而已,以後少理他。”

樂泱泱看了眼師父,覺得主人說得有道理,於是很乖地點頭,氣得祁天差點吐血。

顯然,第一局赤玄勝。

祁天咬了咬牙,繼續教育道,“小徒弟,你穿了衣服沒錯,可是這臭小子沒穿衣服啊!女孩子怎麼能看男孩子的身體呢?”

聞言,樂泱泱的視線落在了赤玄*的胸膛上,祁天眉角一跳,差點衝上去捂住小徒弟的眼睛,非禮勿視啊!這簡直是污染小徒弟明亮的雙眼。

就在祁天糾結的時候,樂包子轉頭看向他,反過來教育道,“師父,夫妻之間是可以看光光的。”

夫妻?夫妻?!

祁天傻了,然後看着赤玄得意的臉,暴怒,“赤玄,你居然敢欺騙我可愛單純的小徒弟!”兩個小屁孩,什麼時候成夫妻了?

眼見祁天失去理智,就要發飆,樂包子一下子從被窩裏跳出來,擋在赤玄面前,皺眉道,“師父,你再欺負主人,我就抽你了。”

祁天一僵,然後再次蹲下哇哇大哭,“寶貝徒弟,師父是為了你好啊……你怎麼那麼相信那臭小子的話,會吃虧的啊……”

樂包子眨巴眨巴眼,看着哭得傷心的祁天,眼神有些糾結,然後很是不舍地摸出一串糖葫蘆,想着用這個哄哄師父好了。

她看見過有個小孩子哭的時候,就用糖葫蘆哄好了的。

不過看着那紅通通的糖葫蘆,她實在很捨不得啊!

於是便見樂包子舉着一串糖葫蘆,卻半天遞不出去。

要不她先吃一點,給師父留兩顆?不行,兩顆好多的樣子,還是留一顆好了,唔……要不還是留半顆吧?可是還是有些捨不得,那……還是她都吃了吧!師父看着她吃,應該也能止哭的。

樂包子覺得這個主意最好了,雙眼一彎,就要開啃。

卻聽赤玄說道,“那是我買的。”

赤玄可不知道樂包子心裏那番想法,只是看着她拿出糖葫蘆,滿臉不舍地看着,不時地還瞄一眼祁天,猜到她想用糖葫蘆哄祁天。

雖然這是哄小孩子的手段,但是他敢肯定,樂包子要是把糖葫蘆給了祁天,那老頭肯定要得瑟死了,要知道糖葫蘆對小包子而言,那是比神兵利器,靈丹妙藥還要珍貴無數倍的東西。

所以赤玄才會提醒她,那是他買的,沒道理用他買的東西去哄那總是和他作對的老頭。

但是,樂包子卻誤會了,以為主人想吃,雖然心裏有些肉痛,但是還是主人更重要的,於是乖乖地將糖葫蘆遞到赤玄唇邊,眼巴巴地看着,弱弱地說道,“主人,可不可以給我留一顆?”

說著還伸出一根肉呼呼的手指頭在赤玄眼前晃了晃,赤玄不由失笑,他記得不錯的話,樂包子身上還有很多存貨,用得着這麼可憐嗎?

不過他也見識過樂包子對糖葫蘆的執念有多深了,估計也就他還能從她嘴下摳出幾顆,這個認知讓赤玄很是愉悅,意思意思咬掉一顆,剩下的便都給了樂包子,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氣得快要冒煙的祁天,擺明了挑釁。

赤玄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小包子這麼摳,怎麼可能拿一串糖葫蘆去哄祁天呢?

不過祁天可不那麼認為,只覺得原本小徒弟要拿來哄他的糖葫蘆都被劣徒給搶了,還轉移了小徒弟的注意力,讓小徒弟忘了他。

祁天心裏暗罵,死小子,專門和他作對!

不過下一刻,他就氣得直接開罵了。

樂泱泱在面對赤玄的時候,總是比較迷糊,不把吃虧當吃虧,明明好好的一串糖葫蘆被咬掉了一顆,換做其他人她早就心疼死了,但是這事發生在赤玄身上,她就瞬間忘了少掉的那顆,只看見剩下的好幾顆,也忘了糖葫蘆是她自己拿出來的,只當成赤玄給她的了,雖然那本來也是赤玄買的。

於是,樂包子看着那串少了一顆的糖葫蘆笑眯了眼,覺得主人對她太好太好了,一高興便撲到赤玄身上,“吧唧”一口啃在了他唇上,還因為赤玄唇上冰糖的甜味傻呵呵地笑,絲毫沒有吃虧的意識。

祁天看着自家小徒弟這麼呆,又深知劣徒的狡詐,怎麼能不擔心小徒弟的前途,瞬間只覺得眼前一片暗淡無光,一怒之下,自然是逮着赤玄這個罪魁禍首開罵。

聽着祁天語無倫次的怒吼,赤玄抱着投懷送抱的樂包子,表示很無辜,這次他是真沒想着藉此佔便宜,這完全是意外之喜。

等祁天罵夠了,樂包子的糖葫蘆也啃得差不多了,而赤玄已經快要睡著了。

事實證明,從樂包子這裏入手是完全行不通的,因為他永遠不知道這個小徒弟的思維是怎麼拐彎的。

那便只能從赤玄這裏下手了,雖然赤玄狡詐了一些,但是和小徒弟比起來,應該算是比較正常,至少他比較好理解。

於是,院長大人直接拿出師父的架勢,命令道,“劣徒,以後在小徒弟面前不準不穿衣服……”

他後面的不準摟摟抱抱,不準親來親去都還沒有出口,便見赤玄委屈地看向樂泱泱,開口道,“小包子,師父逼我穿衣服睡覺。”

祁天看着他那樣子差點咬到舌頭,委屈?委屈個屁啊!

這小子像是委屈的人嗎?雖然也還是個小屁孩,但是委屈兩個字真心和他無緣。

要知道赤玄就算被他捉住進行各種非人折磨開發潛力,這小子也不會有絲毫示弱,不管多痛苦,也絕對是哼都不會哼一聲,反倒全程危險冷笑。

那樣子就好像被困的凶獸,冷眼看着困住他的人,隨時準備反撲將之撕裂,讓他心裏都忍不住發毛。

好在這小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雖然不知道尊師重道,總做些欺師滅祖的事,到底也不會真的把他給撕了。

說實話,祁天雖然總和赤玄不對付,但是他心裏卻因為這個徒弟驕傲着呢!

表面看上去祁天更偏愛樂泱泱,但事實並非如此,兩個都是他的徒弟,他都一樣疼愛,不過是表現出來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祁天和木祈都是快成精的人物,他們一致採用寵愛的方式對待樂泱泱,那是意識到樂泱泱和普通孩子的不同,覺得她應該多被寵愛一點,而不是嚴厲的教導。

不管祁天會不會吐血,樂泱泱是見不得主人委屈的,很不高興地對祁天說道,“師父,你不要總是欺負主人,我真的會抽你的。”

祁天磨了磨牙,然後頂着有些扭曲的和藹表情,柔聲說道,“小徒弟,師父是為了那小子好,穿着衣服睡覺比較不容易受涼。”

說著,還瞥了眼赤玄,心中冷哼,就這小子會騙小徒弟嗎?他也會。

可惜,樂泱泱那是時而好騙,時而不好騙,而且還要分人。

“師父,主人不會踢被子,怎麼會受涼?主人說了,不穿衣服睡覺才不會失眠。”

祁天再次磨牙,這都什麼跟什麼,一看就是騙人的鬼話,小徒弟居然這麼當真。

正當他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赤玄悠悠地說道,“老頭,比賽快開始了。”

聞言,祁天瞬間跳腳,“你怎麼不早說!”然後便急吼吼地催促赤玄快點起床。

其實時間還早,只是祁天太積極了,小徒弟不能拿出去嚇人讓他覺得很遺憾,於是便把希望都寄托在赤玄身上了,雖然嚇人的效果可能沒那麼好,因為赤玄已經有了一些知名度了。

赤玄帶着樂泱泱出現的時候,接收到了不少詭異的視線,介於祁天的大嗓門,原本還很清白的樂包子,現在已經徹底沒有清白可言了。

對此,樂包子一無所知,赤玄樂見其成,千穹眼淚汪汪。

千穹因為不會參加比賽,加之年紀小,所以昨晚的洗塵宴,他並沒有參加,沒有看到那曖昧的一幕,但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也同樣讓他傷心,這還不止,剛才又聽到了更過分的傳言,他覺得他已經心碎了,不會再愛了。

赤玄已經和夙柒莫雲抽籤去了,樂包子被受了刺激的祁天帶在身邊,對此,赤玄也沒有異議,小包子呆在老頭身邊確實更安全,誰讓她“不小心”害得黎旭屍骨無存了呢?

以祁天的身份,坐的位置自然是很好的,抬眼便可將場中的大賽台看得一清二楚,毫無遮擋。

這次的比賽是在皇家圍獵場外舉行的,圍獵場外的大賽場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只有在遇上大型比賽時才會開放,以往在千葯國舉辦的三國比賽也都是在這裏進行的,這次也不例外。

賽場四周,千葯國的大旗被風吹得呼呼作響,大鼓早已敲響,“咚咚”的震天巨響,一聲一聲,振奮人心。

樂泱泱原本正好奇地看着巨大的賽場,不過千穹的視線實在太過哀怨,樂包子不由轉頭看了一眼,祁天注意到她的動作,隨着她的視線看去,不由氣呼呼地說道,“小徒弟,這小子弱不禁風的,長得也丑,一看就配不上你。”

現在的小孩真是太早熟了,那怨婦臉看得人牙酸。

離他座位不遠的龍座上,千緒很不小心地聽見了他的話,又很不小心地發現了他說的是自己的兒子,臉色不由扭曲了一下,雖然這個兒子不是他最看好的,但是天賦也極好,長得真心不醜,不過祁老這麼說,他敢反駁嗎?

只能當做沒聽見,至於配不配得上的問題,他更是不敢有任何異議了,祁老這明擺着是向著赤玄,他可沒蠢到讓千穹去和赤玄比個高低的地步。

木祈就挨着祁天的位置坐着,聽了祁天的話,也說道,“寶貝徒弟,赤玄那小子雖然黑心了一點,但是確實比那小子好多了。”

所以說,這倆看不慣赤玄的老頭,關鍵時刻還是一心維護赤玄的。

寶貝徒弟被赤玄佔了便宜,他們會跳腳,但若是被其他人佔了便宜,他們估計就要殺人了。

千緒繼續眼觀鼻鼻觀心,連木會長都這麼說了,他更是不敢替自己的兒子抱不平了。

其實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希望千穹能把樂泱泱拐進皇家,畢竟樂泱泱有這麼兩個了不得的師父,但是如今這兩位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這般毫無顧忌的話,怕也是在警告他不要打樂泱泱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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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萌傀儡,天才玄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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